天氣一直不錯,沒有大風浪,視野也很好,這樣的天氣卻是適合干架,而且刮的還是北風,船帆漲滿之后,速度相當快,行到下午時分,遠處終于看到了點點帆影,吊斗上的瘦猴喊了起來:“李通他們過來了,兩艘大船,一艘快船,正追著焦大哥過來了!”
早已準備好了的眾人立即各自抄起了家伙,一陣忙活,兩艘船調整了船頭的方向,占住了上風頭,嚴陣以待,徐毅也和胖光一起將船頭的那部弩炮拉開了弓弦,將一個火油罐子安置好,就等著李通他們過來了。
焦猛雖然脾氣暴烈沒什么腦子,但并不傻,讓他帶著二十來個人去和李通他們拼命,他用屁股也能想出結果是什么,只是見到了李通他們的船之后,大罵了一通之后,掉頭便跑了回來。
李通就在中間的那艘大船上面,他這條船是條真正的三桅戰(zhàn)船,船頭處有鐵頭沖角,兩側還有拍桿,足足能裝二三百人,他就是靠這條船橫行于這片海域,除了官船他不敢輕易下手,只要他遇上的商船,很少能逃出他的劫掠的,他實在想不通,這個靳老虎怎么就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捋他的虎須,還敢殺了他的人,還奪了他的船,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那他李通以后就別再在這片水域混下去了,怒火中燒的李通發(fā)誓要把靳老虎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不可,率著他手下的三條大船死命的在后面追趕焦猛,還要到老虎嶼把靳老虎的老巢給端掉,要不他是絕對不肯罷休的。
焦猛的船到底輕快一些,很快便接近了他們的兩艘船,加入了船隊,嚴陣以待的等著李通過來,看到自己派去的白耗子的船居然也被靳老虎奪去,而且還擺出了陣勢要和他們對戰(zhàn),李通腦門上的青筋都要爆掉了,他立即率著他的船朝靳老虎的船隊逼了過來,雖然雙方的船是三比三,但李通他們的船要大上不少,而且他們有三百多人,而靳老虎他們這邊滿打滿算也就是百十號人,可以說李通他們還是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所以李通他們這邊的人一點都不害怕,根本不管什么風向了,占位的問題,氣勢洶洶的朝靳老虎他們壓了過來,李通所在的大船更是將船頭對準了靳老虎所在的船直沖了過來,想要一下把靳老虎的船撞爛,才能解他心頭的怒氣,另外兩艘朝兩側包抄,似乎想要給靳老虎來個包圓。
可事情似乎并不像他們想想的那么容易,靳老虎的船并沒有硬拼的意思,而是朝李通他們這邊的那條快船逼了過去。
徐毅以開始便想好了應對的辦法,當看清對方的船后,便知道,對方對他們威脅最大的并不是李通的兩艘大船,倒是那條和他們這艘差不多的快船比較麻煩,他們這邊是三艘快船,行動比較靈活,只要不和大船靠幇,對方也奈何不了他們,只有對方的那條快船,可以輕易的追上他們,所以他便告訴靳老虎先對付那條快船,靳老虎扯著脖子喊了下去,讓錢老本、焦猛他們先對付這條快船,難怪這些海盜各個都是一副破落嗓子,都是平時吼的了,時代落后呀!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
李通干著急,就是撞不上靳老虎的船,更別說是靠幇過去打了,倒是他的那艘快船很快便接近了靳老虎他們的船,他才多少松了口氣,只要他的這艘快船纏住對方,那么他們就可以輕易的收拾掉靳老虎了,李通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似乎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砍殺靳老虎一方的情景。
看著對方的快船靠近到兩箭地之后,連對方獰笑的臉都能看清楚的時候,對方的人已經開始彎弓搭箭,準備要朝他們這邊發(fā)射了,徐毅認為時機也差不多了,他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雖然他不愿意殺人,但不殺人就要被人殺,戰(zhàn)場之上對于對方仁慈無疑是對自己的殘忍的這個淺顯道理他是再明白不過了,他將弩炮微微又調整了一下之后,胖光用火折子點燃了火罐上的油繩,徐毅用力的扳下了機括,只見黑黝黝的油罐帶著一絲火線筆直的朝對方飛去,船舷一側的另外兩部弩炮看徐毅已經發(fā)射,于是也都同時扳下了機括,兩個火罐也都飛了出去,雙方的距離很近,這么大的目標要是擊不中的話,那他們這些操作弩炮的人也活該跳海了,三個火罐準確的落在了對方快船上撞的粉碎,巨大的力量甚至砸爛了船板,在對方的船上留了一個窟窿,里面的火油頓時濺開,又被火捻引燃,轟然燃燒了起來。
對方的那些海盜只看見靳老虎船上擺了幾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知道是干嗎用的,接著便看到這些東西突然丟出幾個黑乎乎的東西過來,快的幾乎看不清楚,不過馬上他們知道了這些黑乎乎的東西的用途,因為他們的船著火了。
那些本來異常興奮的海盜,立即感到了恐懼,因為火起的實在是太突然,而且猛烈,瞬間連他們的主帆也被點燃了,于是這些海盜馬上便亂作一團,再也顧不得去攻擊靳老虎的船了,而是在他們的頭目指揮下,上下亂竄的開始去滅火,試圖將燃起的大火撲滅,可摻雜了鯨油的火油豈是隨便幾下可以撲滅的,熊熊燃燒的大火立即把不少人的眉毛、頭發(fā)、胡子都烤焦了,倒霉的甚至連衣服都著了起來,但接著又飛來的幾個火油罐子徹底打破了他們的希望,這次射來的幾個火油罐對準的是甲板處,落在甲板上的罐子立即摔的粉碎,頓時火油四濺,碎片亂飛,火油罐落處頓時一片哀號之聲,身上被濺上火油的立即便被燒聲了一個火球,著火的人發(fā)出著凄厲的慘叫四處亂撞,引起了更大的混亂,而僥幸沒有濺上火油的人有的也被碎片劃傷,哀號著倒地,鮮血直流,一個火油罐甚至直接擊中了一個人,這個人被砸的當即飛了出去,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變成了一具尸體摔出了船舷老遠,墜到了海里,擊碎的壇子碎片瞬間又擊倒了他身邊的幾個同伴,同時烈火瞬間包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