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惠和尚也不客氣,觀望徐毅面相片刻之后,出言到:“施主面相是老衲平生僅見,老衲只想送施主四句偈語,還請施主記下便是!”
聽了老和尚這幾句沒頭沒腦的幾句話,徐毅很是疑惑,于是點頭道:“還請大師直言!在下記下便是!”
了惠低頭隨手撿起一個小樹枝,在地上寫了起來,土地上立即出現(xiàn)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當他寫完之后,起身對徐毅合十施禮,然后便飄然而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徐毅等人甚是驚奇,于是紛紛低頭觀看地上老和尚留下的那行大字“木子相幫,水齊則昌,改天逆命,功德無量。”
包括徐毅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根本就看不出其中所寫有什么意思,徐毅于是拉住身邊的那個知客僧問道:“師傅可是知道了惠大師所寫這些是什么意思嗎?還請師傅指點一二!”
這個知客僧看了看地上師叔留下的這四句揭語,跟徐毅等人一樣的一片茫然,但還是說到:“我家?guī)熓灞拘匀绱耍彩撬鼋艺Z日后定會應(yīng)驗,只是小僧魯鈍,根本就猜不出師叔的意思,想必他能留下這些揭語,肯定會對施主日后大有用處,施主只管記下便是,假如日后有緣的話,可以再來本寺找我?guī)熓逶儐枺∩痛藙e過,諸位慢走!”
徐毅看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于是心中將這幾句揭語記了下來,和李柏、薛屠等人離開了六和寺,下山朝杭州行去。
離開六和寺之后,徐毅一直都在想那個了惠和尚留給他的幾句揭語,可思來想去卻沒有一絲頭緒,以至于對路邊的風景也忘記了觀賞,之至到了杭州城之后,在薛屠的提醒下,才從這幾句揭語之中掙脫了出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說不定這個老和尚也只是隨口說說,并沒有什么真的含義呢?徐毅笑了起來,怎么來了這個時代,連心緒都會轉(zhuǎn)變了呢?為了一個和尚不著邊的幾句話,就讓他心緒不寧,以至于將正事都忘掉了!
杭州城畢竟是宋代屈指可數(shù)的名城,更是大宋最繁華的城市,放下了那幾句揭語之后的徐毅開始撩開車簾四處打量起這個歷史名城來,目光所及之處,杭州城中到處都是一片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色,街道兩側(cè)店鋪林立,酒肆茶樓比鄰,雖然還不到中午,大街上卻已經(jīng)是人頭涌動,穿梭于各個店鋪之中,一片繁忙之色,絲毫看不出不到半年前這里剛剛經(jīng)受過方臘的兵禍之災(zāi),徐毅不禁感嘆中國人的去強大恢復(fù)能力。
現(xiàn)在的杭州城比徐毅想想中還要大上許多,單是進城之后,他們又行了足有一個時辰還多,才來到了一處院落之外,路上倒也讓徐毅看足了這里的風光,薛屠沿途不時的給徐毅介紹一些這里的人文趣事,行程倒也不感到氣悶,隨著馬車的停駐,車外響起了李柏的聲音:“徐公子,我們老爺?shù)恼右呀?jīng)到了,請公子下車!”
徐毅聞聲之后,起身撩開了車簾,和薛屠兩人步下馬車,舉頭朝眼前的李府望去,徐毅不禁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他倒不是為李府的氣派所驚異,而是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李府居然只是一個很不起眼的院落,如果不是李柏說這里就是李府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院子就是在杭州擁有大量產(chǎn)業(yè)的李家的府邸。
看到徐毅驚詫的神色,李柏于是笑著開口解釋到:“想必公子一定在為老爺?shù)母「械皆尞惏桑∵@樣的院落是不是很讓公子意外呢?其實實不相瞞,我們老爺若論家產(chǎn)的話,恐怕再比這個大十倍宅子也能買下,可老爺卻從來不喜歡招搖,自從起家之后,便一直住在這個老宅之中,沒有添置更大的宅子,并對我們這些下人嚴加管教,令我等不得因財大勢大而妄自招搖,也幸好是老爺這種謹慎,才讓老爺?shù)恼釉谇靶r候的方臘叛軍攻陷杭州之時,得以幸免,宅子沒有被叛軍所擾,待官兵重新奪回杭州之后,老爺回來才得以很快恢復(fù)了生意,想來老爺也是遠見卓識,才會在杭州立于不敗。”
聽李柏解釋之后,徐毅不禁把這個未曾謀面的李掌柜更是看重了幾分,歷來中國人都說財不外露,可真正能做到這點的人卻少之又少,特別是中國古代商人,歷來社會地位低下,雖然到了宋朝這種情況好了許多,但依舊不能徹底改變商人的社會地位,這些商賈雖然聚斂有大量財富,卻不能光宗耀祖,所以大多商賈只能四處購置房產(chǎn)、土地,盡量擺出排場,以此聊以自慰,可眼下看來這個李掌柜卻不是這樣的人,他真正的做到了旁人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韜光養(yǎng)晦,內(nèi)省自律,難怪他能在如此亂世之中還將生意作的如此之大,沒有遭到兵禍的打擊,看來他的成功自有他的一套方法,徐毅暗自點頭。
李柏將徐毅他們帶到了大門處,還沒有踏上臺階,便看到從宅子里面走出了幾個人,朝著他們迎來,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富態(tài)老者,他的身后便是當初徐毅在獨龍島見過的那個李慕天李公子。
“哎呀!今天一早老夫便聽聞徐公子和薛掌柜到了咱們這里,有失遠迎,還望徐公子多多擔待呀!”這個老者以看到徐毅和薛屠他們立即抱拳說到,臉上洋溢著萬分欣喜的神色。
徐毅看到他身后的李慕天正在朝他微笑,于是立即知道了這個老者的身份,知道此人必定就是李家的掌柜,于是也立即抱拳回禮到:“李掌柜客氣了!徐某不過一個后生晚輩,豈敢有勞李掌柜親自來接,倒是讓在下惶恐了,在下在家就早已聽說過李掌柜的大名,只是直到今日才來探望您老,還請李掌柜多多包涵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