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立即轉身出去,將隨行帶來的一些香皂樣品拿了過來,交給了李掌柜他們,他們兩個一看,便立即大喜,他們父子都是精于商道的人精,一看到這個東西便知道它的價值,謝過徐毅之后又告知徐毅說,江得勝那邊已經又發出狠話,說讓杭州這邊的海商馬上繳納買路錢,否則就要對他們這些行海商人的船只不客氣了,徐毅聞聽暗喜,這個江得勝還真狂妄的厲害,這么快就急著做起了他的無本買賣了!
徐毅謝過李家父子之后,他們二人告辭離去,徐毅起身將他們送走。
“大當家!我現在想不服你都不行了,難怪島上不少弟兄私下都叫你半仙之人,看來你還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呀!其實這次你和李慕天打賭的時候,我們幾個私下里面都覺得你有些太瞧不起咱們宋人了,這次童貫帶兵伐遼不見得就會失敗,可現在看來,一切都被你料中了,我李波算是無話可說了,我就是奇怪,天天我都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就能猜到童貫必敗呢?”李波看李家父子走后,對徐毅說到。
徐毅看李波這么一問,于是笑道:“你雖然和我天天都在一起,但也有不在的時候呀!呵呵!其實這個事情簡單,宋遼之間已經一百多年沒有戰事,河朔兵將久不練兵,而以宋廷的兵制還有官員們的任用,一個久不經戰火歷練的軍隊,怎么可能是天天打仗的軍隊的對手呢?別看遼人不是金人地對手,可對于宋人來說也不是輕易好惹地,打個比方說把。金人現在算是最野蠻的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沒有任何顧慮的對遼人開戰,而遼人沒有金人野蠻,長久以來早已成了開化的民族,所以文明人打不過野蠻人是理所當然的,可他們比起咱們宋人,卻又算是野蠻人了,咱們宋人遠比他們文明一些。所以宋人打不過遼人也在情理之中,現在這個時代,野蠻人總是要比文明人要厲害許多,不見得誰人多就占便宜,呵呵!還有這次朝廷起兵伐遼實在是有些師出無名。是咱們宋人撕毀了當初的兩國互不侵犯地盟約。其實不過是看遼人在金人那里吃癟。想要摘桃子,撿軟柿子捏,可沒有想到燕云等地的漢人早已當自己就是遼人了,所以雖然朝廷出兵占了天時,但卻沒有占到地利人和,尚未開戰先下令不得擅自殺傷對方一個兵民,作繭自縛。這不明擺著先綁住自己手腳然后去跟人家干架嗎。不戰而屈人之兵雖然的確是孫子兵法的上謀,可前提是你要比人家厲害的多才行。自己是個軟柿子,還想嚇唬別人讓別人自己投降,簡直就是一廂情愿,這仗要是能打贏地話,我倒是真有些奇怪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請薛大哥和林雄過來,咱們還是商議咱們地事情要緊,恐怕天下太平地日子時候不會太長了!咱們解決了那江得勝之后,也該早做準備了,估計稻子也該收割了吧!”
李波聽了徐毅的分析之后,想了一想,還真是這個理,難怪他能當上這個大當家,見識就是和他們這些人不能同日而語,不服不行呀!
薛屠和林雄很快到了里進徐毅的房間,坐定之后,徐毅便問他們杭州這邊的情況。
“我們按照你的吩咐,慈善堂那邊的事情做的很是收斂,而且這些沒人管地孩子也沒有幾個人惦記,一幫苦孩子地生死誰會去管呢?官府也樂于看到街上的小要飯地減少,從來就沒有什么人過問此事,我們又安排人手去附近州縣低調的收容這些孩子,然后集中起來運回島上,沒有出什么岔子,現在已經收容了兩三千號孩子了,這個數量還在增加,慢慢做就好了,至于船場那邊,工匠們都已經復工,該干什么干什么,只是那個福掌柜覺得這次生意做的太虧,想要翻老賬找我們再討些錢去,聲稱要去告我們訛詐他,后來被一些不知名的人揍了一頓,也就老實了下來,現在已經變賣了他在杭州這邊的房產,我們又護送他遷到了別的地方去了!呵呵!”薛屠簡單的說了一下這邊的事情,嘴角帶著笑意。
徐毅聽他說起福掌柜的事情,也跟著笑了起來,他不用問也知道,誰會去揍那福掌柜一頓,這件事肯定還是他薛屠和林雄所為,他們肯定是派人好好的威脅了這個福掌柜一番,把他嚇了半死,要不也不會放棄自己在杭州這邊的房產之類的東西,跑到別的的地方謀生去,肯定是被逼的不輕才會如此行事,什么護送他離去,狗屁!肯定是他們威逼著他,硬將他趕出了杭州了!看來有的時候拳頭大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簡單方法,他們這些人欺負人可以,但被人欺負是絕對不行的!徐毅也跟著笑了起來,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有些事情讓薛屠他們去做,自己不用什么都去過問的。
“嗯!他搬走最好,省得沒事給咱們找麻煩也好,這次我來把老范給帶了過來,船場這邊的事情交給老范打理就行了,他最為熟悉這兒的情況,比我們這些外行要更好一些,咱們還是忙咱們的事情好了,慈善堂那邊照常進行,不怕收容的孩子多,就怕不夠以后咱們用,多多益善就行,說說鏢局這邊的事情吧!”徐毅笑著點頭說到。
這次是林雄接過了話題回復到:“鏢局這邊的兄弟們一直都沒有歇手,該操練的繼續操練,而且開放了海禁之后,我帶著弟兄們操船出去到外面又轉了幾次,就等著接活了!這個事情大當家放心,咱們新收的那些人有吃有喝,也沒有散掉,我把他們編到了船上,現在咱們鏢局除了當初從島上過來的三條船外,還從自己船場那邊接手了兩條快船過來,已經有了五條船三百多人,即便碰上了幾條江得勝的船,也不見得就怵他們!”
“這樣就好!我這兩天一直在琢磨一個事情,怎么才能最快速度瓦解掉江得勝的力量,水生也過來了嗎?我想聽聽他收集來的江得勝的消息!”徐毅問起了水生。
“在,水生聽說你過來之后,便留在了這里等你,我這就讓他過來!”薛屠點頭,招呼外面的弟兄將水生找來。
“水生見過大當家!”水生過來之后馬上對徐毅行禮。
“不必客氣,你現在對江得勝最為熟悉,我想聽聽你對他那邊了解的具體情況,越詳細越好!”徐毅讓水生也坐下說話。
“多謝大當家!這段時間我派去臺州那邊的人一直都沒有放松過對姓江的監視,這個江得勝一聽到兩浙放開私船出海之后,便立即從福建那邊把他的三弟魯鐵鎖和四弟曹勇招了回來,放話要讓杭州這邊的船商好看,江得勝實在狂妄的很,他現在手下有三個管事的兄弟,老三魯鐵鎖老四曹勇分管海上的海盜,老二康寶打理他海運生意,他自己主要負責處理贓物,說起來他們幾個兄弟分工明確,但我也聽聞其實這幾個人向來不和,江得勝怕一個人管著那么多海匪弟兄,起了異心,便讓老三和老四一起來管,而老三老四一貫不和,誰也不服氣誰,中間沒少鬧別扭,而江得勝也做的高明,不時的調換他們兩個的角色,他們的船隊也不斷變化,今天歸老三管,明天可能就又讓老四來帶,整個是亂糟糟的,而老二康寶圓滑,說起來他不管那些海匪的事情,其實也暗自扶植自己的力量,他的船隊說來是干的販運買賣,其實背地里面也偷著摸著行劫,自己把這些財物私吞下來,而且他和江得勝關系也不見得就好到哪兒去,他私底下也拉攏老三和老四,兩邊討好,江得勝對他也不怎么放心,兩個人是面和心不合,老三老四也不見得就對這個老二服氣,哪兒有咱們獨龍島這兒上下一心,不過現在有江得勝在,他們各自還在維持表面上的和氣,要是沒有江得勝壓制的話,恐怕他們三個兄弟自己就干起來了!我看他們雖然看起來人多,其實不過都是烏合之眾罷了!”水生坐下后,把這段時間收集來的有關江得勝的消息給徐毅講了一遍。
徐毅一聽就放心了,這個江得勝看來也不是一個特別厲害的角色,要不怎么連自己幾個兄弟都安排不好呢?這個家伙現在玩的就是一個平衡之道,也算是個聰明人吧!不過水生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徐毅,讓他心思又開始活泛了起來。
“這個江得勝平時都做些什么,喜歡到什么地方玩兒你可知道?”徐毅開口問道。
“嗯!我想想!這個姓江的不是什么好鳥,平日里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明里在臺州那邊是個富商,背地里做了不少欺行霸市的事情,他又舍得花錢打點官府里面的當官的,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他還開了幾個窯子,收羅了不少漂亮窯姐,還有兩家賭,平日里最喜歡沒事在自己幾個窯子里面呆著,偶爾也去賭轉轉!”水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