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如平常的挑逗尋來的卻不是開心,而是近似“滿門抄斬”的一招惡毒,痛的張文遠雙手捂著襠,而口鼻又被閻婆惜死死捂住,一時間嗚嗚咽咽什么都說不清,心里則是將閻婆惜上下祖宗都挨個艸罵了一遍。可是,閻婆惜卻并不解恨,借著騰出雙手的空,將大門打開,三下五除二地推了張文遠出了門外去。
這時候,張文遠剛要發怒,卻不想閻婆惜比他技高一籌,還不等他發作便瞅見左右這深巷子中沒人,便一把將張文遠抱在了懷里。而張文遠因為下面受制,半貓著腰正好此刻迎上了閻婆惜懷里的那兩朵柔軟高峰,張文遠本想怒罵閻婆惜,可是,當下觸及了這片柔軟之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這時候,只聽閻婆惜好聲好氣地溫柔道:“三兒,現在不是時候,你莫要這般張揚,對你我都不好。”
張文遠聽得閻婆惜這動人溫情的一番說,心里的怒氣去了三分,而色意卻又重新炙熱起來,張文遠拉著閻婆惜的手,隔著衣服摸上了閻婆惜的胸,道:“我若是走了,對你固然好,可是,對我卻不見得有什么好。”
“虧你還是個當差的,死腦筋里就裝著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這是什么時候,也不想想,你是要露水還是要長久!貪得一時,斷的今后往來的路!”
張文遠聽了,心里并非不明白這等道理,只是,當下小腹里頭一團**燒的難耐,正所謂色膽包天說得便是這般情況。張文遠在心里掂量了一下,雖然已經萌生了退意,可是,卻還有些不甘心,便道:“這我曉得,只是,我既然來了,你怎舍得我空手而去。”
“你且耐一耐,今日那黑廝與他兄弟往青州去,去個兩三日方可回來,今夜晚時,你從后門來,學貓叫幾聲時,奴家便與你來開門,到時候,一夜的**快活,奴家由你耍弄。?”閻婆惜見這張文遠死纏爛打不肯走,便不得不先許下些甜頭來暫且打發了他走。
張文遠聽了,果然是滿心歡喜,心里一想,每次和閻婆惜“恩愛”都是趁著宋江公辦不暇的時候來,兩人躲在耳房里雖然玩的就是心跳,可是畢竟不能同榻寬衣來的舒暢,而現在,張文遠一聽今晚便可以和閻婆惜這美人同眠共枕心里樂開了花,而一想到今夜要睡在宋江的床榻上把玩宋江的人,心里更是說不出的歡快,當下張文遠帶著興奮之情,貪戀地抓了兩把閻婆惜的酥胸,在閻婆惜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好娘子,那你可等著郎君我啊。”
“好啦好啦,快快去吧!”說著閻婆惜推開了張文遠,看著張文遠心滿意足地踟躕去了,這時候,閻婆惜望著那人的背影輕出了一口氣,便趕緊閃身進了院門,將兩扇大門虛掩上,自己靠在門背后,將衣衫頭飾整理一番,站在當下定定神色,深深喚了口氣,這才往正堂去。
而此刻的史進在閻婆惜回來的時候便已經輕悄悄地退回了正堂里去,只是端起那副早茶的時候,茶水已經有些微涼了。就像史進方才將這奸夫**的舉動瞧了個明白,當下對嫂嫂的影響大打折扣一般。史進心里兀自尋思,原來他還以為閻婆惜正是因為宋江待他親如兄弟,所以當真是把他當做親弟弟一般照料,卻不想這女人心里本就是一副**的種,虧了大哥那般鐘情與她,當真是氣煞人,只是此事卻不知道大哥知也不知,只怕是還被蒙在鼓里吧,大哥名滿鄆州,卻不想鼎鼎身名都在栽在這小婦人的群下,豈不是太冤了他,今日老天開眼叫我史進撞上,不為大哥出這口惡氣,如何對的起這份天意。
就在史進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在青州的事辦完之后替宋江將這對恬不知恥的男女除去的時候,閻婆惜已經又恢復了常態笑吟吟地進來了,那副模樣甜美又可人,若是史進方才沒有多個心眼去瞧那一幕,只怕此刻他怎么想都不會想到,閻婆惜竟然會背著宋江做出這般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可是,閻婆惜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方才的種種都被史進瞧了個正著,她此刻見著史進依舊坐在正堂里吃茶,方才還有的一點擔心也在此刻煙消云散,她姿態優雅地走過來,沖著史進便是一笑。
史進也裝出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來,假意關心地問道:“我見嫂嫂去了這么久,還正要出去瞧瞧,卻不想嫂嫂便回來了。”
閻婆惜聽了不禁有些后怕,心道多虧打發了那廝去了,要不然讓他瞧見,還不拆了老娘的臺,心里雖然發憟,可是,臉面上卻不曾變化,當下便說道:“那點錢打發走了便是,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可惜了那些銀子。”
史進聽著心里冷笑,卻也只是笑笑道:“急人之所急,乃是造福積德,日后必有善果。”說道這里,史進直直地看著閻婆惜的眼眸里道:“嫂嫂,不曉得你信不信因果報應?”
閻婆惜聽得這話,不禁全身一顫,也不曉得是被史進這話所震撼還是被史進眼中的那束攝人的光芒所震懾,當下應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
卻聽史進又道:“佛家講究因果報應,做一件善事,冥冥間便會給你記一筆善帳,若是做一件惡事,那冥冥間也會寄一本惡帳,有時候并非要等到了陰間才由那閻羅王來算賬,在日后某時,便會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看我大哥,逢人救急,即便你瞧得現在只是個區區小吏,可日后福報來時,說不便是王侯之尊。所以,日行小善,重要的很咧。所以,正有那話‘莫以善之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閻婆惜聽了史進這長篇大論的一番說辭,心里一時間翻江倒海,意念雜七雜八紛至沓來。當下雖然有所刺痛,可是,就眼下的情形卻不由閻婆惜不去裝傻,當下也只能欲蓋彌彰地笑笑,裝模作樣地道:“奴家沒看出來,叔叔肚里倒是有些文墨,懂得這般多的東西。那些報不報應的,嫂嫂也不懂,但你哥哥做的這些個事,嫂嫂卻也認同,雖然有些口角抱怨,也不過是一時語快罷了。”
史進笑了道:“嫂嫂能有如此用心,日后必有‘好報’!”史進暗喻到此,不禁又開口道:“嫂嫂,我常年在外闖蕩,學的半部奇門遁甲,略略也能窺見人生的往來,若是嫂嫂不棄,我愿與嫂嫂算上一卦,權當怡人怡情。”
閻婆惜其實并不愿意聽那因果報應,怎么聽著都然她內心難以平靜,正要尋個話頭說個別的,卻聽史進說了這話,當下便坐在了靠近史進的一張椅上,將身子往史進的方向探過來,兩截玉臂放在兩人中間的小茶桌嬌聲問道:“前幾日,我還與你大哥說想去城外的塔殿寺去求簽,既然叔叔看得往生,那便略略給嫂嫂指點指點。卻不知叔叔是怎地個算法?”
史進笑道:“江湖上三派九流,有的是問生辰八字,有的是瞧面相痣位,而小弟沒那般高深,只不過略略懂些手相的門道。”
閻婆惜聽了心里一喜,當下便將蓮袖微拉,本來露出手掌即刻,可是這閻婆惜卻故意將半個光潔如瓷的小臂都顯露在了史進的面前,接著便將一只嫩如羊脂的玉手有些迫不及待地遞到了史進的手中。
史進攤開手來仍由閻婆惜將手承在他的手上,雖然入手柔滑之極,可是,史進心里卻不起半點漣漪,只是故作高深地看著閻婆惜那彈吹可破的手掌上縱橫如絲的紋路。而閻婆惜看史進瞧得入神,不禁心里得意,可是,自己瞧了瞧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便抬起眼來一個勁地仔細端詳著史進俊美的臉龐,當真是秀色可餐。
可就在閻婆惜用心去品味兩人雙手觸及在一起的感覺時,史進的眉頭卻微微地蹙了起來,方才的和氣全然沒了,淡淡的愁悶浮上臉來。
閻婆惜一看這不詳的臉色,心里不禁打了一個突兀,連忙張口低低地試探著叫了一聲:“叔叔……”
史進并沒有急著應聲,而是繼續裝出一副在掐指算命的模樣,繼而又是一番搖頭嘆息,這才開口說道:“嫂嫂莫怪。”接著史進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閻婆惜一瞧,心里方才的歡喜被史進這一嘆沖淡了一半,看著史進這般表情,似乎像是有什么不詳的事情要落在她的頭上一樣,當下閻婆惜弱弱地說道:“叔叔,是不是不太好?你說與嫂嫂聽聽,沒……沒關系的。”
“這……”史進裝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嘆了一聲道:“往常我與旁人看時,都很準,只是不曉得這次準也不準。嫂嫂,那我就直言了,說得好與不好,嫂嫂權且當做笑話聽聽。”
閻婆惜也給自己寬心道:“我只當做說笑便是了,叔叔但說無妨。”
“那……我就說了,結合嫂嫂的手相,我方才在心底給嫂嫂打了一卦,從卦象上看,嫂嫂近期有桃花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