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芳閣五樓。
李泰帶著幾個護衛(wèi),金刀闊馬的的坐在一張椅子上。
李泰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精神也有些萎靡。
昨天晚上的文會,張寶藏給他緊急施針之后,就派人給抬回了文學館。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修養(yǎng),身體倒是沒有大礙。
但是身體和精神上受到的屈辱,卻讓他憋悶的差點發(fā)瘋。
原本還想著聚集了護衛(wèi)之后,去找褚天意的麻煩。
這小子敢打親王的耳光,肯定是死罪難逃。
可若是讓他死在判決之下,豈不是顯得他李泰太無能了?
誰知道還沒等出發(fā),王德就找上了門。
李泰這才知道,褚天意以新科狀元的身份,成了李世民的近衛(wèi)統(tǒng)領。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帝對近衛(wèi)統(tǒng)領的信任,甚至要比他的親生兒子還要多。
歷史上殺父奪位的例子,可不是一個兩個,那是相當的多。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世民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褚天意抽他耳光是在給他治病。
有特么治病是用抽耳光的?
用針扎人,才是治病好不好?!
李世民既然這么說了,那就是不打算追究褚天意的過失。
不僅如此,還讓王德在文學館堵門,態(tài)度就更加明顯了。
作為王爺,挨了耳光之后還得硬生生的受著,這股憋悶感,讓他覺得隨時會吐血而死。
那么該怎么辦才好?
不能找褚天意的麻煩,尋芳閣總行吧?
他一個嫡系皇子,還能跟李承乾爭鋒,可不是一般的皇子可以相比的。
收拾一個煙花風月之地,總沒有人能管了吧?
誰會為了一個青樓,去得罪一個王爺?
這就是降維打擊,手到擒來!
“隱娘,進本王府中,為本王幕僚,你考慮清楚了沒有,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隱娘的名聲在長安城很大,李泰也早就知道有這么一位收人追捧的花魁。
可話又說回來,每個青樓都會有一個花魁,李泰作為王爺,什么樣子的沒見過?
再加上尋芳閣總是開文會,讓他心生不喜,更不愿意擔上一個以勢壓人的名聲,所以就一直沒有來過尋芳閣。
直到今天,他來到了五層閣樓,在他的逼迫下,隱娘以真面目示人。
李泰立刻就變了主意。
李承乾在一點上說的是沒錯的,一般長的越胖的人,雖然本事不會太持久,可是想法卻強烈的厲害。
把隱娘帶回王府,這么做還有三個好處,第一個好處是隱娘這個人,簡直是天下間少有的絕色。
第二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借助隱娘的名聲,招攬?zhí)煜掠⒉拧?
第三個好處,可以惡心死褚天意。
你一個狀元而已,本王可是嫡出皇子。還有可能干掉李承乾成為皇帝,是個人都會選擇吧?
李泰頗有信心……
今天原本是來找你麻煩的,現(xiàn)在給你一樁恩德,你還敢不收著?
“魏王殿下好意,隱娘心領了,奈何隱娘賣身尋芳閣,不是自由之身,恐怕做不了這個主。”
隱娘搖了搖頭,眉眼低垂,掩飾著眼中的厭惡。
身處風塵之中,她對有些事知道的很清楚。
更何況還讓李若霜兩次拉到床上,第一次在太子東宮的時候,還有一個褚天意。
雖然沒發(fā)生什么實質上的關系,可也算有了實戰(zhàn)經驗。
李泰這個胖子說什么幕僚,還能暗示的再明白一些嗎?
要是被這個胖子壓在身下,先別說惡不惡心,還特么不得被壓成肉餅?
“不就是贖身嘛,你能值多少錢,把管事的叫來,多少錢我魏王府都出得起!”
“倒也不用叫管事的,小女子當初被賣入尋芳閣,就賣了三千萬兩銀子,現(xiàn)在想要贖身,沒有個三五倍恐怕是不行的。”
“什么?”
李泰一聲驚呼,撐著椅子扶手就想站起來。
結果因為太重,“咔嚓”一聲,又把椅子給壓爛了。
三千萬兩的三五倍,那就是萬萬兩白銀。
別說他一個魏王府,就算是大唐的國庫,也沒有這么多錢。
唐朝建立還沒有幾年,又剛剛經歷戰(zhàn)亂,頡利可汗才退兵了多長時間?
你一個青樓女子,值萬萬兩白銀?
“你特么再耍本王?!”
“呦,我一個青樓女子,哪敢這么做啊?”
隱娘反而翹起了腿,搭在了另一條腿上,腳尖上下一點一點的。
原本總是一副溫柔嬌弱的隱娘,突然來了個王之藐視,差點把李泰的眼珠子給看出來。
隱娘也知道,現(xiàn)在跟李泰是沒的談了,委曲求全跟硬抗到底,其實沒什么兩樣。
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低聲下氣。
房間外。
墨傾城穿著一身緊身衣,傲然而立,神色凝重的看著閣樓的門口,嘴里喃喃自語:“李泰,別人在乎你的身份,隱娘可不會在乎,得來不正的東西,遇到了正主,你怎么囂張的起來?”
這一身緊身衣,把墨傾城絕美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在墨傾城身后,李泰帶來的那些護衛(wèi),七倒八斜的躺了一走廊,全都被廢了。
“經營了這么長時間的尋芳閣,因為一個李泰,就要付諸東流,倒是太可惜了。”
“噠噠噠……”
與此同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墨傾城頓時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不是讓墨一守住了三層,不讓任何人上來的嗎?
墨一是因為沒有隱藏身份,所以不敢出手嗎?
“混賬!隱娘比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重要一萬倍!”
墨傾城手上出現(xiàn)了一柄短劍,這一柄短劍的劍身是黑色的,散發(fā)著極其陰冷的氣息。
若說李若霜的短劍光明正大,砍人也要大聲叫嚷,求的是一個氣勢如虹。
那么墨傾城這一把短劍,就是一條陰冷的毒蛇,殺人就在無聲無息之間。
她之所以反應這么迅速,是因為察覺到,隨著腳步聲的來臨,還有一股極其強悍的殺意。
此人殺意凝結如實質,唯有在戰(zhàn)場上,歷經身經百戰(zhàn)之人,才能擁有。
褚天意在這個時代沒有上過戰(zhàn)場,但是在另一個時代,是戰(zhàn)場上的王。
“唰……”
墨傾城驟然轉身,手中的短劍剛剛揮舞起軌跡的開端……
“咔嚓……”
槍栓的脆響聲響起。
就被一柄左輪手.槍頂住了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