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如此關注,看著院中三個各擅其長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
當然,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月靈小姐姐是以堂姐的身份來的,李昊對她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只是你跟著另外兩個女人在一起湊什么熱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樣了呢。
望著三個淚目的小姐姐小妹妹,李昊尷尬的直撓頭:“那個……,不是我說,咱能好好說話不,你們能不能別哭?”
李月靈眼睛紅紅的:“堂弟,都是堂姐的錯,如果早知道你要去突厥,當初我說什么也要教你幾招防身的功夫。”
李昊能說什么,總不能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吧?
掙扎了半天,李昊苦笑說道:“姐,我是去出使,不是去打仗。”
李月靈一瞪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突厥人什么時候守過信用。”
“是呢,德謇哥,頡利可汗可是一直視李家伯父為眼中釘肉中刺,還有那前隋的義成公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去突厥難免他們會遷怒于你。”程音音理智的幫助李昊分析著此去突厥將會面臨的困難。
李雪雁就什么都不說了,兩只眼睛淚汪汪的,只看她一眼就知道這丫頭有滿肚子的不舍。
老實說,李昊寧可去草原跟突厥干上一架,哪怕被人追殺千里,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局面。
伸手在程音音頭上揉了揉,將她的頭發(fā)弄亂,在小丫頭嬌嗔中,李昊對她們透露了一個小道消息:“你們其實不用擔心,我這次去的其實不是頡利的牙帳,而是突利可汗的牙帳。”
“突利小可汗?始畢可汗的兒子?”相比于略顯懵懂的李雪雁與李月靈,程音音第一個反應過來。
“對,就是始畢可汗的兒子,此行的具體目的我就不跟你們說了,不過指定沒有什么危險也就是了。”李昊說的是信誓旦旦,就差沒指天發(fā)誓了。
“那……,真的不危險么?”李雪雁淚眼婆娑,擔心的問道。
“不危險,比頡利那老……家伙強多了。而且我只是此行的副使,主要負責安全工作,正使是唐老頭兒,那老貨一張嘴能把死人給說活過來,有他在絕對不會有事,你們就放心吧。”
說到這里,李昊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看了眼程音音道:“對了,程家妹子,我不在這段時間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你說。”
李昊道:“純堿,我需要大量的純堿,每年至少十萬斤往上,你家里能保證供應么?”
程音音被嚇了一跳:“這么多?你打算干什么?”
李昊笑著說道:“干什么你就別管了,只說能不能供貨就行。”
程音音想了想,點頭道:“應該沒問題,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的產(chǎn)量應該是族中極力控制才會這么低,放開手開采的話,可以保證供應。”
“那就好,這件事你先張羅著,等我回來之后再詳細說說。”
燒制玻璃需要純堿,這可是大事,比去突厥的事情還要重要,李昊在提前落實好。
程音音的表情有些失落,人小心大的她本以為李昊單獨說有事拜托自己是什么大事,沒想到卻是跟生意有關的純堿。
李昊看出她的不自然,又笑著在她頭上揉了揉:“你啊,就是心事太重,小小年紀總是想一些大人的事。”
程音音惱羞成怒,握著小拳頭,跺腳道:“什么嘛,你要是再弄亂我頭發(fā),本小姐跟你拼了。”
“哈哈哈……”李昊被她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半晌才停下來說道:“你看,這樣子多好,年輕就該陽光一些,肆意揮灑自己的青春,不要等老了回憶往事的時候后悔虛度光陰。”
對于程音音,李昊其實一直都把她當成一個頗有志氣的妹妹,當然如果按照心理年齡來說,他再喜歡把這個小丫頭看成女兒。
至于老程說的什么女婿,那都是扯蛋的玩笑之言,李昊從來就沒有承認過。
程音音隱約間也覺查到了這一點,只是她總有一種不服輸?shù)男睦恚绞堑貌坏降木驮较胍幦。舱且驗檫@樣,她才會在李昊這里越陷越深。
拋開其它不說,在半年之前,程音音對李昊那是一千一萬個看不順眼,老程說讓她嫁給李昊的時候,她還極力反對過。
可是,當李昊一次又一次刷新別人對他的認之以后,程音音的態(tài)度開始發(fā)生變化,從開始的不順眼,到不服輸,到了現(xiàn)在則完全變成了佩服。
這其中也跟程音音所受的教育有關系,年紀輕輕的她一直接著母親崔氏打理家族的產(chǎn)業(yè),對其中的困難知之甚詳,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比長安城年輕一代中的任何人都清楚,李昊在短短半年內把李家產(chǎn)業(yè)搞到現(xiàn)在的規(guī)模有多么不容易。
這樣的一個男人或許不能上馬平天下,或許不能下馬定江山,但在年輕一代中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了,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就一翻豐功偉業(yè)。
李雪雁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李昊與程音音之間的互動,心中微微泛酸,但是想到李昊馬上就要出使去突厥,又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給他添麻煩。
月靈小姐姐冷眼旁觀,不著痕跡的捅了李昊一下,給他打了個眼色,讓他注意一點,不要厚此薄彼。
瞬間,李昊頭大如斗,老子可是長安第一禍害啊,離開長安難道不應該所有人都放鞭炮慶禍的么,全都依依不舍算怎么回事。
顧不得許多,為了不讓美人寒習,李昊再次將程音音的頭發(fā)弄亂之后,來到李雪雁面前:“雪雁,我離開這段時間,城外的莊子就拜托你了,沒事的時候你多關照一下那邊的情況。”
“啊?!”李雪雁沒想到李昊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忙不迭的點頭:“好的,你放心吧,我會每天都過去看看的。”
“呃……”李昊頓了頓:“其實也不用每天都去,你只要每隔一段時間去查查帳目就可以,另外陳蒙那里如果有什么事,你要是方便的話順手幫他解決一下。”
說完這些之后,李昊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額頭道:“哦對了,還有件事,你記得以前那個新羅公主金勝曼吧,她現(xiàn)在女扮男裝跑到莊子上當帳房呢。”
“什么?金勝曼在你家城外的莊子里?”三個女人一齊變了顏色。
尤其是李月靈,看著李昊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渣男。
李昊覺得很冤枉,急赤白臉的叫道:“你們看我干啥啊,這都是意外。”
“哼,意外?”李月靈剛剛還有些愧疚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鄙夷:“堂弟,這個理由可不怎么樣。”
李昊懊惱的揮揮手:“哎算了,不管你們怎么想,反正我問心無愧。”
李月靈哼了一聲,招呼另外二個女孩:“有沒有愧某些人自己知道,雪雁,音音,我們走,不用理這沒良心的家伙。”
風風火火的,三個女人來的快,走的也快,留下滿頭黑線的李昊獨自在院子里發(fā)呆。 Wωω ?тt kan ?℃o
這泥馬叫特么什么事兒啊。
次日一早,李昊洗漱完畢,在鐵柱的幫助下?lián)Q上一身擦的閃閃發(fā)光的明光鎧,帶著老娘的殷殷囑托走出家門。
剛到門口就被外面的情景嚇了一跳,只見外面,整整五輛裝滿箱子和行禮的大車排成一列縱隊,趕車的車夫個個精神抖擻,兩百李靖的披甲親軍殺氣騰騰。
“娘,您這是不要我了么?”望著那五輛裝滿箱子的大車,李昊郁悶的問道。
紅拂眼中閃過一抹不舍:“傻孩子,出門在外不比家里,萬一有個馬高蹬短的,東西準備的充足一些總好過到時候抓瞎不是。”
“呃,好,好吧。”李昊知道自己無力改變老娘的態(tài)度,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老頭子今天難得的沒有早早離家上值,此時站在門口也是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等紅拂交待完了,這才指著那兩百軍卒說道:“德謇,他們都是為父的親軍,跟著為父南征北戰(zhàn),路上你要善待他們,真要遇到什么事情也要多聽他們的。”
李昊知道這兩百軍卒是老頭子交給自己,留著給自己保命的人手,當下鄭重點頭:“是,孩兒明白。”
李靖微微一笑:“好了,去吧,讓翎府好好準備一下,等你們正式出發(fā)的時候,為父與你娘再去送你。”
望著頭發(fā)略有些花白的老頭子,又看了看雙眼泛紅的老娘,李昊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后世自己當兵時候父母給自己送行的一幕。深吸一口氣,來到臺階下,推金山,倒玉柱,雙膝跪倒,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父親,母親,不孝子德謇走了,二老在家中好生照顧自己,莫讓孩兒惦念。”
李靖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眼睛有些發(fā)酸,為了不讓李昊看出來,毅然轉身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去吧!記住自己的責任與使命,莫要給為父丟人。”
“諾!孩兒定不忘父親教誨。”強忍心中酸楚,李昊起身上馬,深深看了一眼追上兩步的老娘,狠了狠心一揮手:“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