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國遠征的主力覆滅,剩下的遊兵殘勇已經不足爲慮,李績沒有滿心歡喜的跑回長安接受封賞,而是率領大軍繼續朝著大食曾經佔領的國家,靺鞨、鐵勒、室韋這些中亞小國隨著大食國的覆滅,第一時間向大唐表示了效忠之心,而像汗拔國這些出兵大唐的小國,則是夾起尾巴,放棄都城,一路向西方逃去。
整整三個月,李績的大軍都在不斷推進,大小勃律、黠戛斯、突騎施,這些絲路上赫赫有名的國家,在裝備精良的唐軍面前根本買有一戰之力,李績大軍一度打到了鹹海流域,前方就是龜茲國,此時李績才下令全軍整頓,並且用李二御賜的寶劍在鹹海案的巨石上刻下了唐人的印記,並且命工匠築碑立傳。
在李績軍隊的大後方,扼守險關的拉薩城現如今已然成了中亞另一座‘小長安城’,隨著徐家莊的商隊帶著浩浩蕩蕩的商賈們抵達那裡的時候,李恪已經眉開眼笑,這些商賈,就是他建設拉薩的大金豬。
當商賈們抵達這座大唐佔領的高原之城時,他們也興奮的夜不能寐,這裡雖然看上去洪荒遍地,可是仔細觀察,這裡其實遍地是黃金。
十五年花齡以上的雪蓮花,這東西放在長安的藥店,那可都是鎮店之寶,而在拉薩,山崖邊上長的到處都是,只要讓勇士身上拴上繩索,去山崖採集一會,就能一抓一大把。
吐蕃的耗牛是一大特色。這種牲口不能耕地,可是用來做肉牛最爲合適。成羣的耗牛,只要拿著一塊一斤的鹽巴,就能從牧民手中換來兩三頭,現在滿長安吃牛肉乾,摔死的耕牛不計其數,如果能有這種肉牛替代,那些商賈已經不知道自己能賺多少錢財了。
相比前兩個,吐蕃還有這一個更爲值錢的東西。那就是勞動力。
蠻夷之人天生愚昧,當他們看到渾身絲綢,身披羅綺的唐國商人,本能的會羨慕、崇拜,這個時候,只要稍加許諾,再送上幾斤香稻。這些吐蕃人就會毫不知情的跟著你走。
就這樣,從長安來的商賈們足足聘用了三萬多吐蕃勞工,給他們新衣,供他們吃食,讓他們去在吐蕃探明的各種礦坑去挖礦採集礦藏,每月還給他們發一貫錢。因此這些商賈們收到了吐蕃萬民敬仰。
可是,沒人知道,如果在長安,這讓的勞動力,每月現在二十五貫錢都沒人願意做。這些商賈現在用極低的價格僱傭著這些人替他們勞作,無形之中。也是在一點一滴的啃食著這個國家。
‘資本總是骯髒的,如果大唐想要快速擁有大量的資本,那麼只有剝削這一條路可走。’這是徐陽在參知政事議事會上說過的原話,‘資本,就是血淋淋的剝削,如果不剝削唐人,那就剝削外族人。’當初徐陽說出這番話時,監察院的御史們氣的鬍子都在發抖。
一個白鬍子老頭指著徐陽的鼻子怒罵道儒家怎麼出了如此口無遮攔之輩,被徐陽一個冷眼瞪了回去,一句‘本郡候乃師出鬼谷’就將那老頭咽的說不出話來,對於這些迂腐不化的老頭,他們所謂的道義,千年之後換來的東西,徐陽已經不想多提。
盛情款待那些倭國遣唐使,將所有的科技創新教給他們,結果換來的是火炮炸開國門,南京城下三十萬的屠殺。
斥巨資資助那些貧窮落後的越南小國,可是後來美帝一張口,只用了一點賄賂,就使他們的槍口對準了中國的邊界。
這個世上往往沒有絕對的對錯,特別是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經過了後世的灌輸,徐陽早已透徹的看明白的這個顛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只要拳頭大,站在有理的一方纔能維護自己的正義,如果沒有拳頭,即便你再正義,也沒有人會承認你的正義,在別人眼中,還不如搶劫更爲方便。
吐蕃已經納入了大唐的版圖,李二很早就將諾大一片地球儀塗上了金黃,現在除了歐洲和非洲,他的那個地球儀上已經到處是金光閃閃,李二的雄心萬丈,依照後世的眼光來看,他似乎還有著輕微的偏執和強迫癥,所以他不會容忍那金黃色的地球儀上除海洋外還有其他顏色。
所以和徐家莊的商隊同時抵達拉薩城的,還有李二的聖旨。
這就是李績爲什麼沒有回長安的原因,他早就料到了李二會下令讓他繼續開拓疆土,趁著兵鋒尚未遲鈍,士氣正高之時,一路勢如破竹纔是唐軍的真風采。
李績也做到了,大唐軍隊向前推進的速度,幾乎和急行軍沒什麼兩樣,滅國三座,收降十餘城,這種戰績,就連軍神李靖爲之相比都會黯然失色。
鋼甲火器是大唐的拳頭,徐陽要在拳頭最大的時候多搶奪一些優勢,所以在給李績的密信中,他早早的就讓李績向中亞發起攻勢,這樣,也許日後的安史之亂就不會上演,也許崖山之戰也看不到十萬漢人投海自盡的場面,更或許就聽不到滿清入關時所喊的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的口號。。。。
。。。。。。。。
長安的除夕夜,徐陽坐在府邸門前的階梯上,直勾勾的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長安城一片燈火通明,連半邊天空都被映的通紅,家中熱鬧極了,三房妻妾,三個兒子,兩個閨女,加上劉夢璃肚子中的那個,一大家族的人都不用可以營造,就有了過年了氣氛。
劉棟樑正在給孫兒孫女發著紅包,老太爺則是在下人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給劉家祖上的列主列宗還有鬼谷的歷代祖師上香。
到處都是孩子的歡聲笑語,光華這孩子比他兩個哥哥都要調皮,正鬧著要去外面點炮竹,婧詩則是嚷嚷著要吃湯圓。
劉七面色有些擔憂的看著坐在階梯上的老爺,他不知道老爺爲何會突然沉默不語,不過身爲家僕,他懂得這個時候該做什麼,靜靜的站在徐陽身後,等待著主上的吩咐。
“走吧。”徐陽突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又恢復了那種熟悉的笑容。“讓他們的老爹來給他們放炮竹,吃湯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