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為心疼的叫了一聲。
李柷看起來怒不可遏:“京城的食鹽自何而來?”
這事有為知道:“陛下,自先帝以來。藩鎮(zhèn)已停止納貢,河?xùn)|鹽池皆控制在晉王李克用之手。晉王下令禁止鹽鐵外運,京城的食鹽一直都很緊張。大、大多靠運河私運而來。”
李柷明白了,朝廷鹽鐵制度形同虛設(shè),這全國鹽鐵根本不受朝廷控制。
如今藩鎮(zhèn)們也只是表面歸順,他們大多已經(jīng)向朝廷進(jìn)貢,但鹽鐵一直控制嚴(yán)禁外流。
其中海鹽大多控制在劉仁恭和楊行密之手,池鹽在李克用手里、四川井鹽王建控制。而洛陽周邊又無產(chǎn)鹽之地,僅此食鹽一項,朝廷就被藩鎮(zhèn)扼住了喉嚨。
別看這小小的食鹽,古人最為看中的東西。漢武帝曾將鹽鐵歸于官營,使得朝廷賦稅大幅增加。
人體若是長時間得不到鹽分補充,就會渾身乏力,百姓無力耕作,士兵無力打仗都絕非虛言。
而短時間內(nèi),朝廷是無法控制鹽鐵經(jīng)營權(quán)的,除非將這些藩鎮(zhèn)們都給滅了。
削藩非一時之功,別說朝廷現(xiàn)在還沒這個能力。即使李柷有能力消滅藩鎮(zhèn),自己實力也會大受影響。
眼下唯有懷柔政策,對藩鎮(zhèn)暫且姑息。等自己真正實力強大,藩鎮(zhèn)們不擊自潰的時候,再收拾他們不遲。
“朱兄,這洛陽城附近可有鹽堿地?”李柷突然問道。
這個朱友能略有耳聞:“有啊,毒鹽礦都有。”
李柷一聽大喜:“毒鹽礦,在何處?”
朱友能吃了一驚,這小子沒發(fā)燒吧:“那些都是毒鹽,吃了會死人的。”
李柷笑了:“我有辦法能讓你吃不死人。”
朱友能雖然很佩服李柷,可若是說他能把能吃死人的毒鹽變成食鹽,打死他都不相信。
朱友能嗤之以鼻:“李兄,勸農(nóng)使韓鄂管著的那三百頃地往東幾百米就有一塊毒鹽礦,又苦又澀沒人要。李兄你若是有辦法把那塊毒鹽礦變成能吃的食鹽,我免你兩年地租。”
“一言為定!誰反悔誰就是狗。”李柷叫道。
朱友能一聽,立刻又懷疑起來。這小子別真有什么辦法讓毒鹽變成能吃的細(xì)鹽。
在李柷身上發(fā)生了太多的怪事,從炸死人的火藥到煙花,再到那些奇形怪狀能吃的糧食作物。還有那兩萬頭豬,再加上這西山煉出來這透明的稱之為玻璃的東西……
朱友能越想越怕:“那、那個李兄,兄弟我只是隨口一說,可算不得準(zhǔn)。”
李柷一瞪眼:“怎么、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出的話一個唾沫一個釘。你朱友能若是說話如同放屁一般,那這賭約可以不算數(shù)。”
朱友能算是被赤果果的擠兌住了,他開始后悔了:“你、不是說誰反悔誰是小狗么,老子反悔了,汪!”
李柷正喝著水,一口噴出來差點沒嗆著。
朱友能這種厚臉皮,死豬不怕開水燙:“汪!汪汪汪……”
李柷:“你贏了。”
其實李柷知道,毒鹽無非就是里面重金屬嚴(yán)重超標(biāo)。
提純的方法也不是特別的難,需要一定的加工工序,比如說要有過濾的工序。
要把粗鹽里面的有毒雜質(zhì)過濾掉,有為吃的粗鹽就是因為氯化鎂超標(biāo),所以口感非常的苦澀。通過加工提純以后,才能得到我們平時吃的粗鹽。
“陛下,咱們該動身回宮了。”有為提醒道。
過幾日就是何太后壽辰,李柷確實也該早些回去了。
不過李柷聽說有鹽礦,又著急起來:“好,明日一早咱們便動身。朱兄,咱們?nèi)タ纯茨菈K毒鹽礦。”
朱友能呆了一下:“咱,咱不回京城啊?”
“回去干嘛,這鹽朕還沒去看呢,等我造出精鹽來讓你見識見識!”李柷撕下一條兔子腿啃了起來:“香!”
朱友能立刻奔過來:“我嘗嘗。”
京城洛陽,
何太后壽誕在即,雖然何太后一再嚴(yán)令例行節(jié)儉,朝臣們還是不敢怠慢。
畢竟這是第一次給太后過大壽,朱溫在時祭祀宗廟他都不答應(yīng)。如今太后大壽,那可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不過既然太后都說不準(zhǔn)奢靡了,那就盡量節(jié)儉一點。朝廷可以節(jié)儉,藩鎮(zhèn)們可不行。
太后只說讓朝廷節(jié)儉,可沒說讓藩鎮(zhèn)們跟著節(jié)儉。于是門下、中書、尚書三省復(fù)議,一道圣御布告天下,太后大壽,藩王進(jìn)貢。
這些藩鎮(zhèn)們都被李柷的雷厲風(fēng)行給驚著了,趁此太后大壽之際,還不趕緊拍拍馬屁。
一時間各地藩鎮(zhèn)紛紛派出使者前往洛陽,一來賀壽,二來打探一下朝廷虛實。
這來賀壽不能空著手啊,藩鎮(zhèn)們將自己地盤上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都帶來了。有的更是為了攀比,或者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一車一車的禮物由使者帶往京城。
京城禁衛(wèi)軍枕戈待旦,一切都為了營造出一個厲兵秣馬的表象,讓藩鎮(zhèn)使者們見了心生畏懼。
數(shù)萬禁衛(wèi)軍倒也著實嚇人,如今的禁軍不再是以前的新兵蛋子了。他們經(jīng)過與朱友文的大戰(zhàn),又加上平素刻苦訓(xùn)練,一個個容光煥發(fā),士氣高漲。
而太后大壽,免不了又會大赦天下。洛陽城來賓多了,更加熱鬧了起來。不良人也是全體出動,以維持京城治安。
而此時的李柷并沒有急著往皇宮趕去,而是帶著朱友能等人來到了他們的莊稼田。
勸農(nóng)使韓鄂早早的率人在地頭迎接,李柷看到長勢良好的莊稼,心中大喜。
別看這土地沒有化肥,可長勢依舊很壯。唯獨有一點,就是雜草多了點。
不是韓鄂他們不勤快,三百多頃地啊。這個時代又沒有除草劑之類的玩意兒,往往一場雨下來,地里荒草一片。
這時候韓鄂只好帶人拼命除草,往往這邊剛剛除完,另一邊又長出來了。
好在古人個個吃苦耐勞,力氣多的使不完。除了李柷朱友能之流覺得種地是個辛苦話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這工作甚是輕松。
玉米已經(jīng)進(jìn)入成熟季節(jié),現(xiàn)在的玉米很嫩,正好用來煮著吃。
“韓鄂,給朕挑些嫩的玉米。摘上一車送入宮中,朕要在太后壽誕上大宴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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