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系統(tǒng),居然只是獎勵個地瓜,說出來都讓人笑話。不過對于李柷現(xiàn)在來說,這可比送什么都要好。
大唐食物匱乏程度令人咋舌,能吃的好的也只有這些上層貴族,普通百姓吃的東西放到現(xiàn)在給豬都不吃。即使這樣,對于普通百姓來說,能夠吃飽都是奢望。
民以食為天,只要能讓百姓能夠吃飽飯,這才算得上是一個明君。
兩只紅薯,削去皮切塊,放在大米里熬制成濃濃的一盆粥。
福全端上來時候,香氣彌漫了整個房間。這種香氣是眾人都沒有聞到過的,福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李柷盛了兩碗,一碗給張婉兮。
“婉兮姑娘,你嘗嘗。”
盡管香味誘人,張婉兮還是不敢輕易嘗試。李柷卻早已不耐煩,他用調(diào)羹挖出一湯勺,熱氣伴隨著紅薯的香甜氣息撲面而來。
李柷不禁滿足的閉起了眼睛:“好香,好久沒聞到這么美味的香氣了?!?
粥很燙,李柷就如入洞房的新郎,早已急不可耐的吹著湯勺里的熱氣。
他張開嘴巴一口吞了下去,米粥的和紅薯的軟糯混合,帶著一絲絲甜味,這是李柷童年的味道。
看著李柷狼吞虎咽,不時燙的吱哇亂叫。張婉兮不禁心動起來,她輕輕的吹了吹,薄唇輕齒,嘗了一小口。
對于這個時代沒嘗過的人來說,雖然只是一碗小小的地瓜粥,卻無異于山珍海味。
張婉兮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眼睛彎彎的可愛極了。
“好吃嗎?”李柷問道。
張婉兮高興的點了點頭:“好吃?!?
大唐,不像后世的明清一樣,與皇帝一同用膳還算不得什么恩寵。再者一個傀儡皇帝,那還有什么威嚴恩寵可言。
李柷喝了兩大碗,就連張婉兮也比平日多吃了一些。沒想到一碗小小的紅薯粥,竟也成了無上美味。
“福全、有為,你倆也嘗一嘗這地瓜粥的味道?!崩顤强粗赃叢粩嘌释倌母H?,對這兩位招呼了一聲。
木桶盆里還剩下很多,有為和福全大喜,二人爭先恐后的拿起李柷與張婉兮吃剩下的碗。也不嫌臟,倒上米粥就開吃。
“陛下,真好吃?!?
“嗯,好吃?!?
……
孔府,
孔林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孔杰:“孩兒,你可記住了,去了蘭城萬不可貿(mào)然從事。一定要聽從為父的建議,聽到了沒有?”
孔杰長得英俊不凡,孔武有力:“父親放心,孩兒記住了。”
孔林又道:“你祖父,你兩位叔父,使我孔門三狀元,一時傳為佳話。你祖父兩朝為相,一生公私分明嫉惡如仇。對我大唐不敢有半分私心,我孔家的人生是大唐的人,死亦做大唐的鬼。死不可怕,男子漢當(dāng)頂天立地,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你可記住了?!?
孔杰跪下磕了個頭:“當(dāng)今朝廷奸臣當(dāng)?shù)?,孩兒?dāng)一己之力報效朝廷,不敢忘記父親教誨?!?
孔林滿意的點了點頭:“切記一句話,身在曹營心在漢。若是你能當(dāng)上這左龍虎統(tǒng)軍,則對我大唐實是幸事。”
孔門三兄弟皆為狀元??拙?,大中十三年狀元。孔緘,乾符三年狀元。但孔纁史傳無名,事跡不詳。
孔杰帶著三百鐵騎出了洛陽城,一路直向西南。
此時已近隆冬,蘭城其實只算得上是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不足千戶。四周屬開闊地帶,鎮(zhèn)外東北處是一片一人高的蘆葦蕩,孔杰的隊伍就隱藏在里面。
“老大,咱們什么時候進攻?”離著城外七八里,孔杰帶來的手下栓子問道。
栓子,連個姓都沒有。他是一個賣早點的從粟米地里撿回來的野孩子,長大后養(yǎng)父死于戰(zhàn)亂,他從了軍。
這寒冷的天氣總讓人想起溫暖的火爐還有熱乎乎的燒酒。孔杰看了看陰沉的天色:“等?!?
部下不理解,這凍成狗的鬼天氣為什么還要等,直接一鼓作氣沖進去,說不定還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蘭城的敵軍已經(jīng)構(gòu)筑了簡單的防御措施,從他們的防御來看,只能說潦草,看來對方也并沒有決定要死守的意思。
蘭城雖然稱之為城,實際上并沒有城墻。對面趙匡凝部占據(jù)蘭城也只是試探,如果朱溫派人來打,有便宜可占就打一仗。若對方勢大,那就撤。
作為一個緩沖地帶的蘭城,戰(zhàn)略位置并沒有那么重要。他們只是在營帳外放置了一些攔馬樁,搭起東西南北四個角的瞭望臺。
“老大,等到什么時候?”拴子還是忍不住問道。
高高的蘆葦蕩擋住了孔杰他們這只三百人的稀疏隊伍,臨行前,孔杰便命令每名士兵帶上一把鐮刀。
“等到該進攻的時候?!笨捉芟矚g賣關(guān)子,這是他統(tǒng)御部下的一種方法,越是不說,讓你越是期待。
于是栓子不再問,天黑時,孔杰命令每名士兵每人割十捆蘆葦,每捆蘆葦?shù)囊欢硕歼B著麻繩。
士兵們雖是奇怪,但老大有令又不敢不從。
天色終于黑了下來,到處伸手不見五指。
蘭城趙匡凝的士兵們又度過了慵懶的一天,瞭望臺上的士兵凍得不住跺腳取暖,巡邏的守兵不時從賬外走過,看來今夜又是一個漫長的平安夜。
突然四面八方火光點點,無數(shù)的火把,漫山遍野,也不知道來了多少敵人。
瞭望臺的士兵大驚,嚇得顫抖的雙手竟解不開腰間的鳴警號角。
“嗚嗚嗚~!”示警號角急促而雜亂,顯出號兵心中的慌亂。
駐守蘭城的是趙匡凝手下一個校尉展云鵬,他聞聽來第信號嚇得慌忙披上戰(zhàn)甲沖出營帳:“怎么個事!”
“將軍,敵兵來犯!”士兵滿臉惶恐的指著營外。
展云鵬顧不上其他,慌忙爬上瞭望臺,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讓他嚇掉了魂。
整個大營四周數(shù)里外,無數(shù)的火把星星點點,火把綿延四周數(shù)也數(shù)不清,看這架勢來犯之?dāng)巢徽f一萬也有八千。
朱溫難道傾巢而出么,區(qū)區(qū)一個外圍蘭城竟然讓梁王興師動眾。
“不好!”展云鵬大叫一聲:“火速去襄州通知大王,就說是朱溫大軍傾巢而動,請大王及時做出防御。”
“那,那咱們怎么辦?”士兵驚恐的問道。
展云鵬連滾帶爬從瞭望臺跳下來:“還能怎么辦,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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