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預示著他與張德先的這一戰(zhàn),已經(jīng)失去了先機。再打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此時正是他干預的大好時機。
“哈哈,來者是客,兩位武技之高強,老夫雖然自問閱歷無數(shù),但是也罕見的很。剛纔這位張公子的劍招,十分的潑辣,而陰龍宗少主的凝血神爪之勁氣,居然可以化入到奪命鉤裡去。其威勢也不遑多樣,真是厲害啊。兩位既然如此,不如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算作平手,大家坐下來好好的喝上幾杯,不知意下如何啊。”
關鎮(zhèn)天不但是今天的壽星,而且在皇城內頗有聲望,甚至是在江湖上,一提到他的名號,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無不仰望其背。
但偏偏張德先似乎沒有半點興趣應對方所邀請,回劍入鞘,將無情劍還給了那姓孫的姑娘,向關鎮(zhèn)天道,“我張德先不是來當你的座上賓的,今日是關老你的生日,我張德先就算再怎麼狂妄,也不想在這裡大開殺戒,孫倩倩,我們走。”
衆(zhòng)人大敢愕然,此子的狂妄,幾乎達到了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的地步。
陰龍宗立即擠出兩個高手,一聲不響,突然向對方出手。
關鎮(zhèn)天眼尖,知道一旦事情鬧大,關府可能會遭逢變數(shù),日後會面臨什麼樣的變故還未可知,因此絕對不容許事態(tài)進一步的擴大。
他明明知道張德先已經(jīng)擺脫師門,不再尊崇天下四大宗師之一的神武宗師畢丘聰爲師,人自爲尊,力戰(zhàn)江湖豪傑,到現(xiàn)在還能活得如此滋潤,可見此子的確有些本事。
而已經(jīng)怒火中燒的段景臣,陰龍宗的少主,則更是得在此時點醒一番纔可。否則以他今日的表現(xiàn),不但殺不了張德先,反而會被對方以無情劍給宰掉。後果沒有人可以承受得了。
關鎮(zhèn)天想到這裡,立即出手攔在了兩個陰龍宗高手面前,“二位,稍安勿躁?!?
“關老爺,我們要爲我家少宗主挑戰(zhàn)這個狂妄的傢伙,請你老主持公道。”
關鎮(zhèn)天嘿嘿一笑,“二位賢侄,咳咳……
他故意咳嗽一聲,其子關鐵權立即代父答道,“今日是家父的壽宴。如果方便的話,今日大家且給個面子。至於張公子與陰龍宗的事情,最好是到府外去解決。但是我想無論是誰,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也不會這麼沒趣,要做大煞風景的憾事吧。各位,還請稍安勿躁?!?
關鐵權的話可以不理,但關鎮(zhèn)天的面子,則不得不給。
段景臣一揮手,屬下退後,一場事態(tài)眼看就要平息。
而張德先也已經(jīng)在佔了點小便宜的份上,有了退出之意。因爲今日的確不是個挑戰(zhàn)神唐高手的好機會。
便宜也佔了,就應該見好就收。
哪知他通知身邊同樣是來看找熱鬧的孫倩倩,孫倩倩卻白了他一眼,無情劍指著宗禪和子令傑兩人道,“要走你自己走,這兩個小子中的其中一個,本姑娘定要殺了他們才肯罷休?!?
“鏘?!?
此女麻辣異常,宗禪根本不知道曾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得罪過她。
此時見避無可避,也只好硬著頭皮應戰(zhàn)。
正想出手時,有人喝聲道,“姑娘春意盎動,何必找這兩個剛孵出蛋的小子呢,就由我龍城野叟來會會姑娘如何,放心,老夫安慰女娃子,特別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娃子的手段,絕對不比牛郎差?!?
整個院落立即暴出一片轟笑聲,關鎮(zhèn)天明明知道這是好色之徒在沾花惹草,偏偏不方便出聲,只好隨它。
身後有人吸引了孫倩倩的注意力,否則宗禪兩人就算是化成灰,今天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孫倩倩微一錯神,再轉過身來之時,宗禪兩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
“氣死我了,張德先你這個死豬頭笨豬頭……
張德先愕然地道,“這也關我事,哎?!?
孫倩倩嬌嗔一聲,怒喝道,“你知道剛纔那兩個是誰嗎?!?
“不就兩個穿著講究,似乎像個暴發(fā)戶的年輕公子麼。”
此時客人正潮水一般地進入到內堂的酒宴現(xiàn)場,本來就要散去,哪知情況突轉。
“混賬東西,我還以爲你有多麼高明的眼光,沒有想到連你張德先都看走眼。剛纔那兩個小子,就是名動天下的宗禪和子令傑,他們故意整裝易容,混入到了酒宴現(xiàn)場。此時已經(jīng)失去蹤影,嘿,又便宜了他們了?!?
“啊……
“那我們還不快追?!?
兩人立即從前院正門追了出去,有如事者一聽到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的名頭,也蠢蠢欲動起來,有些江湖高手人物,立即向關鎮(zhèn)天告罪一聲,明明幫中無事,也要找個藉口立即離開關府,居然瞬間有二三十位獨狼離開關府,奔往府外尋找宗禪兩人的下落。
……
在一間只有十幾個平方大小的空間裡,宗禪躺在一堆柴禾上,這裡面乾草成堆,是藏身的好地方。
子令傑則在更裡面的位置,不時提醒他小心有沒有人尋找到這裡來。
宗禪嘿嘿一笑,從包裹裡取出雞翅,美酒,還有整條的紅燒魚,分作兩份,攤在地下,與子令傑分享著吃,一邊口齒不清地道,“想捉我宗禪,休想。他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的道理,來,小杰,我們走一個。”
子令傑冷冷地笑著邊吃邊揶揄道,“要是讓天下英雄,將我們兩人藏身的地方給發(fā)現(xiàn)了。非得笑掉別人的大牙不可。真是搞笑,外面開大宴,我們這裡開小宴,這種樂趣,也只有我們這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才做得出來。來,幹了?!?
兩人痛飲一番,宗禪將嘴脣一抹,突然之間歪起腦袋,疑惑地道,“最讓我鬱悶的是嘿,那個小妮子認識我們其中的一個,這一點都不奇怪,因爲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好像曾經(jīng)在什麼地方與她見過。但是那張德先那個貪花好色的異族人,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倆人的名字呢!而且還立即與姓孫的女娃娃追殺出來,真是狂妄。”
子令傑白了他一眼,“那姓張的手段,比段景臣還高明。關鎮(zhèn)天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宗少,憑你我的本事,你不是狂妄到想以霸刀會他的霸劍吧?!闭f完,把一塊魚肉丟進嘴時,美美地喝上一口,一陣痛快的嘖嘖聲發(fā)出,好不恰意。
宗禪努力送出一個微笑,“哎,我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這張小子果然好運氣。我以爲我纔是八個魔尊墓裡,唯一得到神墓寶器的幸運兒。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也得到了霸劍,真是沒料到?!?
此時外邊突然之間想起腳步聲,一個老僕打開柴門,到裡面抱出一捆柴禾,再把房門掩上,又去忙碌去了。
這關家前院十分的熱鬧,而供僕人們工作的後院,卻十分的忙碌。不時旁邊還會響起說話和走路的聲音。兩人已經(jīng)習以爲常。
子令傑接上宗禪剛纔的問題道,“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消息,今次關府之行,可以說完全沒有白來。關鍵的問題是宗少你有想過,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那位美女娃子,這孫倩倩好像非常的潑辣,連狗屁張都不被她放在眼裡。”
宗禪苦惱地摸著腦袋,一陣回想,不時眼裡閃過靈魂的神光。不過卻話題轉往它處道,“她的無情劍也是好東西。只是在張德先手裡,似乎並沒有發(fā)生威力。不過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能夠將陰龍宗少宗主擊退,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子令傑笑罵道,“小子一點都不開竅,現(xiàn)在我們自己的處境都已經(jīng)是微雨零落。稍不留神,就會成爲這些想至我們於死地的野心者的劍下亡魂。我勸你少去關心一下帥哥美女,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小命吧?!?
宗禪嘿嘿一笑,吃飽喝足,舒服地躺到了柴堆上去,喁喁地道,“其他的人是酒足飯飽思美女。我是酒足飯飽思睡眠。答應了美人兒師傅要殺段景臣的,可惜又白白的便宜,讓他多活幾天。還是睡醒了再說吧,傑少,你難道不困嗎?!?
子令傑生了個懶腰,也睏意上涌,一腳踢了過去,將宗禪的身子挪動了一下,騰出空間躺下去,也睡了個不醒人事。
此時在關府之外,早已經(jīng)是氣氛緊張。
無數(shù)追蹤兩人的江湖高手,已經(jīng)開始了新的競逐追殺。
就在關府外不遠處的官道上,就躺了十幾具的屍體。死者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穿著古怪,身份難辨,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都是江湖仇殺所付出的代價。
包括關府在內,無人不想得到他們兩人。
自從神教被滅後,三大魂師也已經(jīng)消寂下去,很久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而殲滅神教的罪魁禍首陰龍宗,則仍舊在不遺餘力地追查兩人的下落。除了報死鬼少宗主田不歸的大仇外,還有另外一個秘密的任務,就是要從他們兩人身上得到秘不可測的仙術修煉秘籍【無極神魂】,和傳說中武技道的第一奇典《天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