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目光,都朝他身邊的桌子上堆著如小山一般的金銀上射出渴望的目光來。
可是一聽到張德先這個名字,又人人搖頭嘆息,感嘆時運不濟,暗忖自己怎麼就沒認識這麼一號人呢,否則就發達了。
看熱鬧的頓時把三樓處的信道,走廊,樓梯,全都給佔滿。
聽說這裡有人賞金千兩來打聽一個人的下落,立即有一撥人聲稱自己見過張德先。肯求前來相告,獲取賞金。
人羣裡,圍得水泄不通的酒桌外圍。宗禪向兩個夥記打了個眼色,著他們放進來第一個說遇到過張德先的中年胖子。
那人作江湖人氏打扮,手上插了一把劍。但腳步有點虛,加上肥胖的身材。定然是那種狐假虎威的假把式。
宗禪端坐在椅子上,連正眼都沒有看對方一記,淡淡地道:“你真見過張德先?”
“真見過。而且還是在不久前。”
對方試探地把手伸向桌子上的金銀。
“哎喲,痛死我了。”
不知道宗禪使了什麼手段,對方的手,還沒有挨著桌子上的錢財,就聽到一陣咔嚓的骨骼響聲傳來。接著那行走江湖的胖子就殺豬一般地叫痛起來。
宗禪嘿嘿一笑,正眼向對方瞧去之時,那胖子再也不敢說下去。
“敢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給我立即滾。”
胖子三兩下快速鑽出人羣,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身後排著隊,說見過張德先的,也立即由原來的十多個,變成了三人。
宗禪巨目一張,對那三人道:“我要求的是完全掌握了張德先行蹤,知道他現在於何處的知情者。而非騙取錢財的飯桶。爺的錢,可不是那麼好騙,你們最好是有點乾貨,否則下場只會比剛纔好位更慘。”
宗禪耳聽面命,“鏘!”的一聲,撥出霸刀,將一角桌子給劈斬掉。
三人裡,頓時只剩下一人敢上來與他相見。
此人七尺身材,面如懸樑,額頭寬大。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至少在面相上,是那種十分嚴整的書生模樣。但卻穿了一粗布長袍,兩手縮在袖子裡,面瘦,眼神卻發著精光,非是見錢眼開,而是暗藏智慧。
宗禪瞪了此人一眼,面向所有看熱鬧的人道:“這回要是再有人亂答一通。我宗禪就要殺人了。”
宗禪的大名一出,頓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紛紛縮回了自己的桌子上去,低頭吃酒,卻忍不住好奇心,不時瞥向這邊一眼。
那書生模樣的文士來到身邊,小二在宗禪的示意下,立即搬來了椅子。
那文士卻並沒有坐下,而是站著對宗禪道:“這金子,我賺定了。”
宗禪笑道:“你可聽清楚了我的要求?先把你知道的抖出來。看到底能否夠資格賺取這上千兩的金子。”
“嘿嘿,宗少的大名,如雷貫耳。我雷天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虎口奪食。之所以敢上來與你細談。就是想以消息換金銀。理兒正,人的話就硬氣。正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宗少一柄霸刀,名動天下。兩次擊殺陰龍宗的少主,震動江湖。如果說雷天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雙何談配得起這上千兩的金子。請問二位爺,我說得對嗎。”
令子傑白了宗禪一眼,好像在說,看吧,你的千兩金子終於要長翅膀飛掉了。
“哈哈,好說好說。來,坐。”
對方大方坐下,宗禪道:“你已經有資格了。請說。”
宗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侃侃而談道:“與南部火州城中,赫赫有名的雷家之主雷霸天,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雷天吁了一聲,“宗爺果然好眼力。那是我的一個遠房的表親。已經很久沒有來往了。不過你如果想去找雷霸天瞭解情況的話。最好現在就橫刀自刎。”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同時震驚起來。
對方則點頭示意,繼續道:“雷霸天就是被張德先殺死的。如果你們現在就入城。也許還能截得上張德先。並且阻止他對另外一個幫派之主的挑戰。”
“誰。”
宗禪大喝一聲,大聲問道。
“所羅門門主,金刀無敵所羅渾,此人擅使一把寬背大刀。人如其名,刀身的大部分,都是以黃金打造的。就在三天前,有人出千兩黃金,買他人頭。接任務的,正是張德先。時間是五天之內,也就是說,離今天還有兩天時間。”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兄臺,這金子和銀子全都是你的了。立即帶我去所羅門。”
對方二話不說,將宗禪賞賜的金銀一股腦襲捲了,背在背上。下了酒樓,牽了馬兒,帶著兩人向南部火州城主城區瘋狂馳去。
天色已經漸漸入夜,還好在官道上,每隔一陣距離,就有一座驛站。從驛站裡射出來的光亮,可以照到很遠,讓他們一行可以於子夜時分,趕到目標地點。
果然,在主城區中東北方向一座巨大的府宅門前,果然懸掛著所羅門三個大字。
門下幾個披麻戴孝的弟子,執刀護衛,人人面色無光,顯見幫派內出了大事。
雷天失聲道:“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有帶你們見到張德先。這金子我不能要。還你。”
“哎,雷兄,你切莫失意。現在還沒有到見分曉的時間。你把金子收好,陪傑少在此呆上片晌。我打聽打聽,馬上就來。”
宗禪下了馬,飛天入地,潛入到了所羅門的幫派大宅院裡去。不片晌之後,果然出來了。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
令子傑睜大一又眼神,“你笑什麼。情況怎麼樣了。”
“傑少,雷兄,想想我就高興。這張德先果然膽大包天。殺了所羅渾之後,居然還揚言要給所羅門弟子一個報仇的機會。在城郊五指山上等候著所羅門復仇大軍的到來。”
“那你笑什麼。難怪所羅門幫衆如此的稀散。原來好手都去截殺張德先去了。五指山在什麼地方。”
雷天立即向兩人道:“五指山,就在城北靠近運河方向的一座形似豎起的五根指頭的地方。那裡如果運用得好,可以伏兵上萬。給任何想偷襲南部火州城的敵人造成重大的損失。天啊,要是所羅門的少門主選擇在那裡設伏,那張德先一定佔不了大便宜。”
宗禪一拍馬背,帶頭衝刺,一邊問道:“所羅門少主是誰。本事怎麼樣。”
三匹快馬,閃電般向五指山方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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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雷天迴應宗禪的問話道:“所羅門少主名叫所羅豔,所羅是姓。豔是單名,是個女娃子。”
“我靠,女娃子?”
雷天點點頭,“但是兩位千萬不要小看這位年紀輕輕的女娃子。此女有著驚人的智謀。所羅門之前只是一個酒肉市場上的小行會。人數不足十幾人。短短七八年時間,就成了南部火州城裡數得上號的大門派,聽說全靠此女,有女中巾幗丈夫的稱號,所羅渾死後,幫中弟子都自發推舉所羅豔爲幫主。自願在她的帶領下做任何事。”
“天啊,這樣的奇女子,我宗禪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
令子傑知他色心大起,提醒道:“有張德先在此。宗少你要是敢胡來的話。小命丟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宗禪怪叫一聲,沉默下去,只管打馬飛奔,趁月色的掩映下,向五指山靠攏。
五指山是天下名山,放在南部火州城裡,就是一座城內的天然屏障。
三人即使是藉著月色,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高聳入雲的五指山的全貌。
山巒上濃霧繞山,氤氳氤氳,彷彿人間仙境。
一條大河,從山上淌出,如玉帶般,向南部火州城送去取之不盡,用之不盡的甘美泉水。
還未完全融化的河水,從五指山上的冰川流下來。不時在河面上發出嘩嘩的撞擊聲,十分脆耳。
就在宗禪於馬背之上,沉醉在這一片河光山色之時。左邊的山谷一道高聳的山坡後邊,突然傳來了隱約可查的兵刃交擊的響聲。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對望一眼,前者道:“雷天兄,帶著你的金銀離開吧。多謝你的指教,後會有期。”
“宗爺真是信人。好,我雷天去也。後會有期。”
兩人快速策馬而至,從山坡上馳了下去。
進入山谷,一片平坦的地勢,立即露出它的本來面目。
高高在上,一路垂直落下的瀑布,從上百米的距離,轟擊水潭下的巨石。發出嘩嘩之聲,掩人耳目。
在瀑布這定的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正有兩撥人馬,激戰正酣。
一位身穿白色素服的美豔女子,身上素著一條行軍腰帶。手裡執著一把粉紅令旗,正指揮著十幾個高手進退。
她的身後,有上百個手臂上載著大白花的好手,人人刀劍豎在胸前,直挺挺的,十分雄偉。
在此女的指揮下,十多個高手,正在圍攻著一個身穿草原狐皮的年青人。
與一年半前在關鎮天的府上見到的那位年青人相比。此子一臉的麻亂鬍鬚。似乎很久沒有修邊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