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動起念頭來,心想如果能夠抓到一個有份量的舌頭也好。如此一來,不怕魔帝田豐林的詭計不暴露。
主意打定,他潛伏在陰龍宗駐地旁邊,專一等候著有人從建築裡出來。
可能連上天也在幫助他,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天幕拉下,夜色如冰,一輛馬車居然從建築之內(nèi)駛了出來。
駕車的是一個普通的陰龍宗高手角色,而車廂裡面坐著的,則是一男一女。
宗禪運起《無極神魂》的仙力,將聽覺擴展到極致,車箱裡面的談話立即分毫不少地傳入他的耳朵裡來。
“你說這趟會不會成功?”
“誰知道呢,一切得看魔帝的安排。”
聲音轉(zhuǎn)小,顯見車箱裡面的人在秘議。
宗禪大感惱火,天天最緊要的關頭掉鏈子,心生一計,立即從潛伏處遁了出來,如錦貓夜行,幾個起落,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到了馬車的前頭去。
在一處轉(zhuǎn)彎的地方,突然朝馬匹扔出一粒小石子。
馬匹吃痛受驚,立即人立而起。接著車箱裡傳來怒喝之聲。架馬的車伕嚇了一跳,立即到前頭去安慰起馬匹來。
宗禪趁著這個機會,有如落地的炮彈一般貼著地面飛了出去。
整個人身子和地面保持絕對的平行,穩(wěn)穩(wěn)當當悄無聲息地羚羊掛角,掛在了馬車底下。
馬車繼續(xù)起行,宗禪長呼一口氣,這一次總算是沒有白費心機,成功潛入到了可以偷聽到馬車內(nèi)任何秘語的機會。
哪知馬車裡面的一男一女,此刻居然不說話了。
車箱裡傳來一陣像蟋蟀一樣索索扣扣的聲音,原來是這對狗男女在親熱。
宗禪眉頭大皺,暗叫一聲倒黴,正想離開的時候,車箱內(nèi)一把聲音傳來。
似乎有人被推到一邊去,身子碰在了車壁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接著一把女聲響起道:“你最好是規(guī)矩一點,以咱們的關係還沒有發(fā)展到那一步。”
“你怕什麼?連魔帝都對我們之間的曖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娘啊,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想你想的好苦。”
“去你的,甜言蜜語吧!我纔不相信你呢。除非你把那個小子殺了。”
宗禪心叫一聲好狠,繼續(xù)聽下去。
馬車疾行,轉(zhuǎn)入主幹道之後,旁邊無數(shù)的影子像飛一般在倒退著。不知道這一對狗男女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宗禪那小子,的確是個禍害,你放心吧!以我張施明的本事。遲早會將它給掛了。”
“哼,就會吹,有幾次你不是敗在他的霸刀之下。還是獨孤成業(yè)在的時候,咱們五大長老有面子些。換成你這個草包來當老大,四大長老的聲望,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就連魔帝都對我們很失望呢。”
張施明大怒,“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三娘,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激將我。哼,宗禪這小子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可惜啊可惜,魔帝他偏偏不讓我們四人一起展開行動。否則月仙教那一羣烏合之衆(zhòng),早就已經(jīng)灰飛煙滅。”
宗禪大驚失色,同時心中震怒。
以他的一貫作派,聽到這麼一番囂張無極的話,定要將對方狠狠的教訓一番,方解心頭之恨。
那把女聲好似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繼續(xù)慫恿道:“你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真要去做。只怕又是重走老路。”
“你。”
車箱裡頓時一陣難堪的沉默。
葉三娘好一會才冷冰冰地對張施明道:“如果你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滅掉宗禪這個小子。那麼就放手去做,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因爲干係重大的原因,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魔帝那邊無法交代。”
男聲響起道:“嗯,我聽你的。”
車箱震動起來,一陣難堪的聲音響起。
宗禪真想立即從車底轟擊出去,給他們一對狗男女來個突然襲擊,狠狠的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不過想想還是忍下了,沙漠之城東區(qū)一處僻靜的角落裡,車門大開,車箱內(nèi)人魚貫而出。
那一把滿足的男聲壞笑一聲,在張施明的臀部摸了一把,已有未盡地道,“你放心吧,在滅宗禪之前。我會先讓他傷心欲絕的。對付宗禪也需要花一點功夫,但對付鎖天虹,童無邪這些月仙教大佬。本座有十成的把握,絕對不會讓他們糊弄過去。”
葉三孃的聲音再起道:“聽說魔帝已經(jīng)答應了宗禪這小子。讓神唐國的貨物,源源不斷的可以繼續(xù)運到沙漠之城來。是否確有其事。”
張施明點點頭,不含任何表情地道:“預先取之必先予之。放心吧,到時候整個沙漠之城都是我們的,要什麼沒有。”
宗禪雙眼一熱,殺機陡現(xiàn)。
張施明一邊走下馬車,一邊補充道:“不過魔帝這麼一安排也好。倒省去了我們許多的麻煩。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根本就不會影響到沙漠之城的氣候。如果你不放心,我仍可以讓沙漠之城與神唐國之間的貿(mào)易斷絕,保證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葉三娘咬了咬脣,輕嘆一聲道:“千萬不要,最怕的是要是此事搞砸了,魔帝將再也不會對我們之間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
張施明嘆道:“又便宜他們了,那個小子到現(xiàn)在還矇在鼓裡。魔帝也真是奇怪,魔域之主已經(jīng)離城。返回到老巢裡去。爲什麼她還這麼畏畏縮縮的,要是換作我。一鼓作氣,直搗敵巢。將月仙教及照女派連根拔起,一個不留,全部殺盡。”
女聲很是不滿地道,“你的毛病好像又犯了呢!好了不跟你說了,這方面的事情你多注意一點,記住。鎖天虹和童無邪絕非是泛泛之輩,老大你自己小心了。”
說完,葉三娘重新上車,張施明則目送著對方離開,直到馬車消失不見爲止。
宗禪早已經(jīng)趁著他們注意親熱的時間裡從馬車底下飛掠到一邊去,潛伏在此座建築的大門口旁邊的陰影裡。
此座建築在宗禪看來,怎麼那麼像月仙教的總壇?
心中頓時驚起一身的冷汗,暗叫不好。
如果說張施明是應邀請而來的,以陰龍宗與月仙教的關係。絕對不是好事。
童無邪與鎖天虹根本沒有向他提起過此事,倒是奇怪的很。
不過陰龍宗四大護法之首張施明既然有膽量敢來,而且是單槍匹馬,就說明此人非常有自信。
宗禪暗罵一聲自己愚蠢,剛纔又不把另外一人即葉三娘給控制住了。
無論此刻張施明玩什麼花樣,有他的姘頭在自己的手裡握著。想必張施明怎麼也跳不出他的如來掌心。
不過馬車剛剛走了沒有多久,也許現(xiàn)在追過去還來得及。
特別是夜間,在人煙稀少的情況下,宗禪穿街過巷,全力展開自己的《移形換影術》身法。有如飛蝶般直線朝交通阡陌的沙漠之城主幹道掠去。
身後一陣破風聲響起,馬車如約而至,準時到了只差毫釐的地步。
宗禪嘴角一抹笑容飛出,立即舊調(diào)重彈,以掠飛的方式,貼地射入馬車底下。
馬車裡面的人似乎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剛纔和張施明親熱太久累了的原因。
宗禪纔沒有興趣知道這些,他悄悄地將自己的霸刀撥了出來。在車底處颳了個洞出來。人頭從破洞內(nèi)探上去。
車箱裡點著一盞壁燈,烏木雕龍的車箱非常的豪華,但靠近後壁的地方,只有葉三娘一人。小手託著香腮,正在閉目養(yǎng)神,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速之客的到來。
宗禪心叫一聲你還不死,立即如游魚般從車底徹底地爬到車箱裡。架車的陰龍宗大漢毫無所覺,馬車繼續(xù)在大街上狂奔。
良久,葉三娘感覺到自己的小鼻子似乎特別的癢,睜開眼來,秀眸近處,一張英俊而不懷好意的男子面孔頓時印入眼簾。
她想疾呼,宗禪飛身一指,葉三娘頓時軟綿綿的癱倒下去,不過宗禪並沒有讓他住嘴,葉三娘嚇了一大跳,吃驚地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噓聲,要是讓你的屬下看到了。葉大當家的,你怎麼也解釋不清。”
葉三娘發(fā)現(xiàn)是宗禪之後,居然不再害怕,還像很親熱的樣子要往宗禪的身上靠去。
“起開,我可不是你陰龍宗大長老。本城主不吃你這一套。”
葉三娘媚惑地作一個小女人嬌俏可愛的樣子,向宗禪悠悠地道:“難道人家不迷人嗎。”
“迷人,簡直迷死人了,我看到你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你,宗禪,你混蛋。”
馬車外駕車的大漢終於發(fā)覺車廂內(nèi)有異,正要查看,被宗禪喝聲道:“想活的話繼續(xù)架車,否則要你性命。”
大漢一陣冷汗直冒,立即重新返回坐駕上去。
馬車此時已經(jīng)飛馳在沙漠之城主幹道西城區(qū)街道上。大約再十幾個轉(zhuǎn)彎之後,即可抵達神秘莊園。
車箱內(nèi),葉三娘秀眉輕蹙,“宗禪,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要財沒有。要色嘛,老孃倒是能滿足你。”
宗禪這皺眉頭,“也不照一下鏡子,只有張施明那樣的混蛋,纔會美醜不分,居然選擇和你姘合。真是讓人噁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