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山腳下,唐牛還以為這里與世隔絕,哪知道這山下就是個村子,村子不大,也有百十戶人家,這會兒又是中午,看著地里勞作的人和百十戶茅草屋,唐牛第一次感覺,古代還真是不錯。
沒有急躁,什么都是慢悠悠的,什么都這么的自然,舒坦,沒有網絡也沒有高科技,村里傳來的不是孩童的笑聲就是犬吠,還有雞鴨鵝的鳴叫,唐牛不由得低聲說了句,這日子真是太好了。
趕了這么一會兒路,唐牛想起在電視里看的古裝劇,這會兒應該找個茶館喝口茶,給牛喂喂草料了,便問老道“老道,咱這是不是該找個茶館歇歇腳,給牛喂點草料啊?”
老道一拍唐牛后腦勺“都下山了,還老道老道,要么叫師傅要么喊一聲卿伯,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你不是叫李道罡嗎?怎么要喊你卿伯?”唐牛以為這老道又在故弄玄虛整什么假名字。
老道開口說“我姓李名道罡字博卿,年長你這么多,喊我一聲卿伯有什么問題嗎?”
唐牛想想也是,這古人就是麻煩,還姓甚名誰字什么,老叫人老道老道也確實不妥,也就改了口,喊了卿伯。
卿伯又說到“還喝茶,這一偏僻村莊哪來的茶館,前面不遠處就到鄉里了,我們去那待上一晚,順便換匹快馬,明日午時就到縣里了,到時候可以找一些鄉紳買一些耕地。”
唐牛可是第一次聽說地還能買,他以為土地都是租賃的,便開口問到“這地買了能種多久?”
“你想種多久種多久,只要按時給國家交稅,你種多久也沒人管你,若我們是本地人,你成年時還會分配給你幾十畝田地,可我們是黑戶,所以這次來縣里,一是解決我們黑戶的問題,二就是找些鄉紳買些地,還得去縣衙辦些手續。”
“那分我的地要是夠多了,還買什么?”唐牛還想趁機省一筆銀子。
卿伯就潑了他一盆冷水“能解決你黑戶都不錯了,你還要分地?況且分的地不穩定,遠不如買的實在。”
“那就多買一些吧,一百畝好了。”唐牛也是打消了分地的想法。
卿伯又潑了一盆冷水“你以為地是什么?是臭魚爛蝦?想買多少買多少?鄉紳也不一定賣,這次去還得看運氣,要是地有著落,我們再著手處理黑戶的問題,地沒著落,我們去下一個縣試一試,不行就在下一個縣落戶。”
唐牛點點頭,這地是萬萬不能少的,這是自己發展的根本,哪怕多跑幾個縣也行,一定要把這個處理好了。
約摸后半晌,倆人這才來到了夏邑,是個鄉鎮,也并沒有多大,只是稍微繁華些許,有茶棚,也有一間簡陋的客棧,還有一座酒樓,說是酒樓,也就是一間青磚屋而已。
唐牛兩人剛進來,店小二就熱情的奔了過來,熟悉的配方,“呦,兩位爺,這是準備吃點什么?”說著就給兩位往里面空桌子帶。
唐牛打量著整個酒樓,就一層,占地八十平方左右,六張桌子,前面一個柜臺,里面站著一老頭,正在打著算盤,不出意外就是掌柜了。
卿伯落座先要了一碗茶,店小二說這山高路遠的偏僻小鎮,東西也不多,就那么幾樣,一報菜名,也就簡單的幾個菜而已。
卿伯就點了一晚羊雜,兩張胡餅,一只烤雞,就這簡單幾個飯菜,唐牛看著這些東西,怎么和電視劇相差甚遠?自己是來錯了?這不是印象中的那個唐朝?
便開口問卿伯“卿伯,怎的沒有牛肉和大碗酒啊?我看別人一進飯店都是二斤醬牛肉,二斤上好的女兒紅嗎?怎么炒菜也少見?”
卿伯一一給唐牛解答“也不知你在哪看的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首先這牛肉是不能隨便吃,別說尋常人家,就是達官顯貴也不是餐餐能吃到,這牛肉可謂是有價無市,若真想吃,也得去縣里的酒樓,讓其在有牛之時給你留上一二兩便可。
牛肉的價格可不是這雞鴨魚能比的,就今天這頓飯,就夠這店家今天不用開張了,你以為這葷腥是天天有嗎?尋常人家不比你這啊,快吃吧,一會兒隨我去當鋪典當些錢來,過幾天好用。”
“怎么還得當些錢財,我看銀子也不少啊,一會扔上一二兩銀子不完了?”唐牛心里還是一股電視情節。
可是給卿伯氣的吹胡子瞪眼,罵到“就你個敗家子,你還種地開酒樓,今天一頓飯也不過才五十文,給一兩銀子,就你這開銷,怕是撐不到你酒樓開了后各種資金運轉。”
唐牛想想也是,看來自己有時間得好好問問卿伯,不然自己在這唐朝就是白丁一個,什么也不懂,還開什么酒樓,種什么地啊。
兩人吃罷飯,便在隔壁的客棧住了下來,天色尚早,唐牛便央求著卿伯給自己普及唐朝的知識,自己也好吸收消化一番。
趁此機會,卿伯也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從唐牛表現異常開始,自己就不止一次打探過唐牛的身世和底細,可唐牛總是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今天央求自己給他講唐朝,自己也順口再問問他的底細,順帶問問那個唐牛也就是李仲去哪里了。
唐牛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總不能說自己是一千四百年后的人吧,這簡直比瞎話還要瞎,只能胡謅幾句,也不知道能否瞞過卿伯“我也算是是這大唐之人,只是不在當朝,你就當我是九天之上而來的吧,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壞心思,機緣巧合來到這兒,又不知為何占據了李仲的身體,這些天你也沒有對我下黑手,我是斷然不會加害與你。
我唐牛今天也就對天起誓,往后定當不會辜負于卿伯,若有違此誓,必落得個曝尸荒野,魂不歸幽。只是你問的李仲到底現在所處何方,我是真的毫不知情,打我有印象時候,那山上也就我一人而已,往后就是準備下山,被你撞個正著,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卿伯聽了半天,也沒打探到什么有用的訊息,只能作罷,這些天唐牛的表現和種種行為和大唐之人確實不同,甚至有些格格不入,也真說不好是上天派下來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天選之子。
卿伯喝口茶潤了潤嗓子,從唐初開始講到現在的開元八年,各種政策,習俗,禮儀種種,卿伯能想到的給唐牛是普及了個明明白白,這一說的詳細了,不知不覺就說到了深夜。
聽的唐牛是直打盹,大致了解了現在的政策和習慣,也就放心了,和未來學的差不多少,只是更全面了些,一時半會兒也消化不了這許多,以后有機會多找卿伯問問便好,急忙告辭去睡覺了,當務之急是明天去縣里買地皮,可別到時候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