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擦亮,兩人簡單洗漱過後,僱了兩匹快馬,便往縣裡趕去,約摸中午時分,便趕到了縣城,縣城名爲(wèi)河源縣。
這縣城著實不算小,吆喝聲此起彼伏,大唐的縣城規(guī)劃的與未來有所不同,有專門的商業(yè)區(qū)和居住區(qū),商業(yè)區(qū)就是這種專門經(jīng)商的,而居住區(qū)纔是百姓居住的地方。
卿伯安頓住好所和馬匹,帶著唐牛簡單吃了午飯後便往商業(yè)區(qū)趕去,一路來到了賭坊門口,唐牛不解的問“這幹嘛?來這裡賺錢不成?”
卿伯解釋到“你想要便宜地皮只能來這兒。”
看唐牛不明白,卿伯又說到“你買地要是直接去找鄉(xiāng)紳,一畝地五十兩,他能要你七十兩,知道這兒的大主顧都是誰嗎?”
唐牛生平本就不喜賭博,對賭博之人也沒什麼好感,開口不免帶些主管意識“無非就是些好堵之徒,傾家蕩產(chǎn)之人,拋妻棄女之輩而已,不知我們此行能求到他們什麼?”
卿伯笑了笑“你還漏了一類人,家財萬貫之人。”
“家財萬貫來這幹什麼?要把自己打的江山全敗在這兒不成?這種人何德何能能聚八方之財?”唐牛句句帶些自己的主觀意識。
卿伯也自然也不會爲(wèi)了賭徒鳴不平,而是說到“若是自己一手拼搏而來,大半會捨不得如此揮霍,若是鄉(xiāng)紳之子女,有何不可?其父其母一粥一飯,當(dāng)思來之不易,而子女財富所得太過輕鬆,自然不會有所憐惜。”
唐牛想到了什麼說到“我們?nèi)フ疫@些富二代?他們會賣嗎?”
“哈哈哈,可太會了,尋常一畝地五十兩,鄉(xiāng)紳若真想賣給我們商販會賣到七十兩,這地在賭場裡只值二十兩,你說我們四十兩買他們能不賣?甚至還要把我們當(dāng)恩人。”
倆人說著就到了賭坊門口,只見賭坊門口站著四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打手,牌匾下面站著一個瘦小的男人,兩眼放著精光。
應(yīng)當(dāng)就是賭場的夥計了,一看就是精明之人,這夥計老遠就看見唐牛兩人嘀咕著什麼,以爲(wèi)唐牛倆商量進不進來,急忙就過來照顧著,生怕跑了兩位顧客。
夥計說到“呦,兩位爺裡邊請,有些日子沒見了,最近忙啥呢?”
唐牛還納悶?zāi)兀约簤焊鶝]見過他啊,殊不知夥計見誰都這麼說,爲(wèi)的就是套近乎,你要不搭茬還好,你甭管搭茬什麼,他都能順著你的話給你拉進去,反正就是一樣,厚著臉皮,笑臉相迎,就算不玩也沒幾個人伸手去打笑臉人。
卿伯倒是熟絡(luò)“咱這裡面可有大主顧?”
夥計笑著說“呦,爺,瞧您說的,進來的哪位不是大主顧啊?您二位就是大主顧,來,裡面請。”夥計一看有門路,急忙就把二位往裡面請。
唐牛進去看了看,無非就是推牌九,壓大小,買生肖之類的遊戲,一個個賣力的吆喝著,有的臉紅脖子粗的喊著,有的雙目充血緊盯著,還有哭哭啼啼被人拉下賭桌的,形形色色。
卿伯對夥計說到“外面甚是嘈雜,可有雅靜之所?”
夥計轉(zhuǎn)過頭打量著兩人,只見卿伯悄悄往夥計手機塞了幾兩散銀,夥計也不看,抻著手掂了掂,堆笑著說“二位爺,雅間可不多,只有三間,現(xiàn)在只空一間,二位可要去?可別怪小的沒提醒,進去了消費可和這外面大不相同。”
卿伯一伸手,示意夥計前面帶路,邊走邊說“就我倆難免有些過於清淨(jìng),其餘兩間可還能拼桌?”
夥計點點頭“那是自然,不如就去福來閣吧,裡面是張公子和李公子,不知二位可有興趣?”少開一個包房,拼個桌也不是不行,夥計自己還省的麻煩了,他當(dāng)然樂意了。
徵求同意後,夥計就把唐牛卿伯帶到了福來閣中,只見倆人正在玩骰寶,骰子共有三個,可以押大小,也可以押點數(shù)押豹子,一共四個人,正玩的熱火朝天,看見夥計帶來倆人,也沒排斥,甚至還招手,讓倆人趕緊加入進來。
唐牛不認識幾人,卿伯可知道,這爲(wèi)首的倆人便是張公子與李公子,倆人是這縣裡有名的富二代,平日裡結(jié)交的也淨(jìng)是些狐朋狗友,吃喝嫖賭是樣樣都沾,好在倆人不沾毒,不然這萬貫家財也早一撒而空。
文弱書生樣子的是張公子,本名張清,屢試不第便回到縣裡放飛了自我,旁邊是他的發(fā)小,也是帶他進去賭場的人,名叫王二。而這李公子,本名李費,經(jīng)王二介紹和張清在賭桌相識,李費身邊的是自己的書童。
經(jīng)卿伯介紹,唐牛心裡也有了點底子,今天就逮著張清薅他的地皮,唐牛對賭博是一竅不通,今天這場子,全靠卿伯一顯身手了。
只見卿伯?dāng)]起袖子,坐在一旁,儼然一副資深賭徒的樣子。
深入賭場自然有虧有盈,能進去的自然有懂這個理兒的,但大半還是不能擺正,才致使自己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
卿伯有自己的一套,先是這聽力就非比常人,再有就是把握人的心理,做到張弛有度。
經(jīng)過卿伯的運作漸漸的,李費手中的籌碼漸漸多了起來,而張清眼看就要見底,張清已經(jīng)賭紅了眼,剛開始還想賺點,後來想著保本,慢慢的想翻本,可這越輸越多。
只見張清手中只剩最後十兩銀子,李費合乎時宜的說到“張兄,你這點可不夠玩了,不如今天早點散場,改日再來吧,你說這手氣好起來就是氣人,怎麼都輸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張清有如吃了蒼蠅屎一樣,只見卿伯分出自己盤下一半的籌碼推給張清,張清一怔,卿伯說到“與公子做個朋友,這點算是誠意”
李費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朋友真是大手筆,不知怎麼稱呼?我們堂堂張公子能白拿一個來歷不明人的錢財不成?我李某人願送我兄弟張清一筆,你的這仨瓜倆棗還是拿走吧”說完揮了揮手,身旁的書童就開始把一半的籌碼推到張清身邊。
張清何嘗不明白李費的意圖?一把攔住了李費的籌碼,笑著說到“李兄這是何故,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朋友好意我領(lǐng)了,這筆賬算是我張清借你的,一會兒散場隨我去張府,我自當(dāng)歸還於你。”
李費笑著收回了籌碼,心裡嘀嘀咕著,一會兒不給你倆贏乾淨(jìng),你倆就不知道我李費的手段,不經(jīng)意間給搖骰人遞了個眼色,搖骰人點頭領(lǐng)會了意思。
原來這李費也是這賭坊的小股東之一,只是鮮有人知而已,經(jīng)常帶張清來,圖的也是張清的家產(chǎn),自己在這輸少盈多,而張清就慘了,雖然贏的多,但都是小錢,輸?shù)蒙伲看屋數(shù)脭?shù)目都不小。
唐牛正好瞥見了李費給搖骰人遞眼色,正準(zhǔn)備過去提醒卿伯,卿伯轉(zhuǎn)過頭看著唐牛,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全都知道,讓唐牛放心便可。
只見這次卿伯套路也是變了不少,更加謹慎,時常有意無意誘導(dǎo)張清跟自己,甚至偶爾言語激李費,慢慢的張清開始上道了,跟著卿伯,跟前的籌碼慢慢多了起來。
這下李費是氣的臉都要綠了,盯著搖骰人,眼睛裡的火都要噴發(fā)出來了,搖骰人也是一臉無奈,努了努嘴示意這卿伯是個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