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袁天罡和孫思邈兩人一臉認真的學(xué)唱鄭子文新編的《煉丹圓》,鄭子文一臉嚴肅,但其實心裡都快笑岔氣了。
不過這個事他也沒有什麼負罪感,畢竟現(xiàn)在這情形完全應(yīng)了那句歇後語,叫做“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而李世民的目光則完全放在那桶辟穀丹上,看到鄭子文把東西弄出來了,連忙走過去拿起一顆放進嘴裡,嚼過之後,眼睛頓時亮了。
“就這個味!”
李世民這一句話,差點沒讓鄭子文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還就是這個味,你以爲(wèi)你是康師傅紅燒牛肉麪啊?
當(dāng)下鄭子文便不動聲色的鄙視了李世民一副,但面上還是一臉的誠懇。
“陛下,既然現(xiàn)在丹藥已經(jīng)弄好了,那微臣這就告退了?”
看著他一副急著走的樣子,李世民頓時皺了皺眉毛。
“這丹藥你不要?”
聽到他這話,鄭子文頓時露出一臉的驚喜。
“我還以爲(wèi)陛下您不願意給我呢,嘿嘿嘿嘿!”
他的笑聲未落,李世民就毫不猶豫的一擺手。
“你想都別想,朕一個都不給你,哈哈哈哈!”
“……”
鄭子文差點罵娘。
你丫不願意給還說個毛線啊,浪費老子表情!
看著鄭子文一臉鬱悶的表情,李世民頓時笑得更厲害了,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說起來,子文你這麼著急回去幹嘛?”
鄭子文頓時朝著他挑了挑眉毛。
“微臣打算回去和麗質(zhì)好好探討一下生命的奧秘。”
李世民一聽這話,頓時大爲(wèi)驚奇。
“何謂生命的奧秘?”
“造人!”
面對鄭子文一臉的猥褻,府尹過來的李世民頓時就黑了臉,然後就是一個飛踹。
“滾!”
鄭子文這種拿人家的閨女調(diào)笑自己的老丈人的做法,的確是相當(dāng)?shù)淖魉溃吡诉@一記飛踹也是活該,他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拍拍身上的灰塵就準(zhǔn)備開溜了。
誰知道他前腳剛走,李世民後腳就把他叫了回去。
“哎哎,鄭子文你站住,你給朕回來。”
聽到李世民的話,鄭子文頓時露出一臉的苦嗶。
媽蛋,這踹了一次還夠,難道還是踹第二次?
不過誰叫人家是皇帝呢?所以鄭子文也之後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看著他慢騰騰的樣子,李世民頓時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朕是要告訴你,今天新羅的使臣來了,現(xiàn)在就是鴻臚寺,說想求見你一面。”
新羅使臣?
鄭子文一愣,然後又看著李世民一臉不爽的表情,頓時就猜了個大概,於是來連忙朝著李世民拱了拱手。
“謝陛下,微臣告退!”
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御花園,趕往鴻臚寺。
到了鴻臚寺之後,鄭子文就看到了那個新羅的使臣,頓時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小子,不錯嘛,居然當(dāng)使臣了,說吧,你們女王派你來幹嘛?”
來的人正是當(dāng)初鄭子文的處決泉蓋蘇文的時候,新羅派給鄭子文的翻譯官,此時他看到鄭子文認出他了,還親切的拍了他的肩膀,頓時激動了。
他已經(jīng)等了一個多星期了,幾次三番的拜訪鄭子文,卻連門都進不去,原本他都以爲(wèi)這次的任務(wù)完不成了,沒想到鄭子文卻親自來了,頓時高興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小人樸正允,常見中山國公大人,願將軍武運昌隆!”
在樸正允的眼裡,鄭子文並不是文人,而是手握數(shù)十萬兵馬的大將軍,畢竟當(dāng)初鄭子文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不過俗話說得好,禮多人不怪,他的舉動也讓鄭子文的心情好了一些,一把就把他攙了起來。
“行了,不必多禮,還是說說你來的目的吧!”
“是!”樸正允立刻點了點頭,然後朝鄭子文說道:“小臣是奉女王的命令而來,請國公大人蔘加我新羅王世子的冊封儀式。”
說完,就小心翼翼的看著鄭子文。
而鄭子文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新羅王世子的意思鄭子文還是懂的,這相當(dāng)於大唐的冊封太子儀式,但爲(wèi)什麼冊封這個王世子的意識要讓自己來參加呢?
難道這個王世子是他鄭子文的……
鄭子文雖然經(jīng)常犯二,但是智商和情商都不差,否則也不可能在十年的時間之內(nèi)就作到了今天這個地位,所以在他聽完了樸正允的話之後,立刻就猜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
於是他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這個王世子有多大了,他的父親是誰?”
聽到了鄭子文的問題之後,樸正允立刻把頭低了下來。
“回大人,王世子半年前已經(jīng)滿了週歲,至於王世子的父親,小臣不知……”
鄭子文發(fā)現(xiàn)樸正允雖然嘴裡說著不知,但那目光卻時不時的看在自己的臉上,心裡頓時就明白了。
這個新羅王世子果然是他鄭子文的種!
他推算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從金勝曼來找他,到後來戰(zhàn)爭結(jié)束,剛好過去了一年,他的兒子應(yīng)該是大唐和高麗激戰(zhàn)時候出世的。
至於爲(wèi)什麼金勝曼隱瞞了消息,甚至直到他們班師回朝都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他,鄭子文也知道是什麼原因。
無非就是怕他把兒子帶走唄!
金勝曼能做女王,無疑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鄭子文不覺得她對自己有多少感情,如今她的做法很可能就是爲(wèi)了借這個機會藉著鄭子文攀上大唐這棵“大樹”。
女人藉著自己男人的力量,爲(wèi)自己謀得一份庇護,對於她這種做法,鄭子文也覺得無可厚非,所以他笑著拍了拍樸正允的肩膀。
“行,我知道了,你準(zhǔn)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吧。”
樸正允立刻興奮的點了點頭。
“是!”
樸正允高高興興的去準(zhǔn)備了,而鄭子文也再次返回了皇宮,向李世民辭行。
似乎對他的到來早有預(yù)料,李世民也不含糊,直接批給他兩個月的時間,鄭子文拜謝過會就回家準(zhǔn)備去了。
雖然李世民批給他了兩個月的時間看似很寬裕,其實這兩個月幾乎大部分都是要花在路上的。
就按照最快速的騎馬來算,鄭子文從長安騎馬到達新羅,最快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在路上耽擱了,恐怕還不夠。
這樣算起來,單單來回就需要大約一個半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除非鄭子文全力趕路,否則他到了新羅之後最多隻能停留兩三天就得回來。
對於李世民的要求,鄭子文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比起新羅來說,大唐纔是他的家,他也沒打算在新羅呆多久。
他這一次去新羅也就是兩個目的。
首先,是代表大唐出使新羅,參加他們的王世子冊封儀式,展現(xiàn)一下大唐的威嚴。
其次,鄭子文也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自己的兒子,雖說是私生子,但畢竟血濃於水,看看也是好的。
從皇宮回來之後,鄭子文和家裡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這次他爲(wèi)了效率,只是帶了熊大和熊兩人,準(zhǔn)備好之後,騎著馬就出發(fā)了。
不過走到半路,鄭子文又覺得就自己一個人去,心裡怎麼也有些不踏實,所以他乾脆在半路就繞路去了恆州,讓老刀帶上了兩千多人的飛熊軍和他一起上路。
爲(wèi)了效率,行路時大家都是全力奔跑的,一路上煙塵滾滾,黃土漫天,看起來非常震撼。
樸正允就是首先被震撼的人。
跑了一陣,停下來時他就忍不住向鄭子文問道:“將軍,這……這難道就是大唐的精銳騎兵嗎?”
聽著他說話都發(fā)抖了,鄭子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你錯了,這可不是大唐的騎兵,我們大唐的騎兵可比他們厲害多了,這些傢伙只不過是本座不成器的手下罷了,哈哈哈哈!”
樸正允能做到一國使臣,腦子當(dāng)然不笨,他自然聽得出來這是鄭子文在謙虛,所以連忙搖了搖頭。
“將軍大人過謙了,您的手下自然是百戰(zhàn)精銳,比我們新羅的騎兵厲害多了!”
聽他這麼一說,鄭子文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變得有些黯然起來,沉默了好一會,他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其實說他們不成器,到也不完全是假話,這些傢伙都是些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菜鳥,比起他們的前輩,差遠嘍!”
樸正允也注意到鄭子文的臉色,他的腦海裡猛然想起了鄭子文在新羅建立的英雄冢,也明白鄭子文此時是想起那些戰(zhàn)死的士兵了,於是他朝著鄭子文就笑了起來。
“將軍,我們女王已經(jīng)下令,將英雄冢保護起來了,而且專門派了人在周圍巡視,還有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中原士兵的遺骨,也被收攏到了那裡,要不我們?nèi)タ纯矗俊?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也有了笑容。
“嗯,有心了。”
樸正允連忙擺了擺手。
“是應(yīng)該的。”
鄭子文再次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他當(dāng)然知道樸正允說的那些中原士兵的遺骨是怎麼回事,那些都是楊廣三徵高麗時死在高麗的士兵,當(dāng)時高麗可是把這些戰(zhàn)士的暴屍荒野的,而且一扔就是二十多年。
直到大唐擊敗了高麗,新羅這才做了順?biāo)饲椋堰@些人安葬了,想到這裡,鄭子文就覺得大唐和高麗開戰(zhàn)也不全是壞事。
鄭子文深深了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了手臂用力向前一揮。
“加快行軍速度,務(wù)必在十日之內(nèi)達到新羅!”
“是!”
頓時,轟隆的馬蹄聲再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