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紫色的刀芒徑直斬向空中躍起的佴狂血影之上。
震天轟鳴聲,如驚雷炸響。
以許木與佴狂為中心,紫色的風(fēng)暴如漣漪一般席卷四方。
那一座樓閣首當(dāng)其沖,在這爆炸的能量漣漪之下,直接崩塌。
紫色的火焰如同實質(zhì),燃燒在閣樓崩碎后的殘骸之上,久久不能熄滅。
不僅僅是閣樓,那已經(jīng)碎裂成渣的地板,都在這一刻融化。
恐怖的高溫,順著漣漪過處,焚燒途中的一切。
剛剛牟勇與竺蘭所站立的位置,也被波及,殘暴的紫色火焰,直接將方圓三里,化為一片焦土。
數(shù)里之外,因為提前警覺,而逃離的牟勇,松手放下了一手提一個的竺蘭與那名御氣七重天弟子。
而后,遙遙望向先前那一片已經(jīng)被紫色火海淹沒的閣樓,亂發(fā)下一雙明亮的眼眸,顯露出異常的忌憚之色。
“這一刀恐怖如斯!”
看著此情此景,即便是他本人,也沒有信心能夠接下許木的這破天一刀。
英姿颯爽的竺蘭,此刻也目瞪口呆,帶著英氣的眉毛下,眼眸呆滯的望著那一片火海,如此評判道:“這許木完全擁有問鼎龍門榜前九十之內(nèi)的排名。”
胸口劇烈起伏,可想而知,她受到了怎樣的沖擊。
恰逢此時,那些被竺蘭甩開了距離的內(nèi)門弟子,剛好趕至這里。
還沒有來得及與牟勇竺蘭打上招呼,就已經(jīng)被眼前那滿天火海所震懾。
“怎么了,有人要拆我們宗門的小周山嗎?”
“我的媽呀,該不會是法身境強者打上門來吧,我們宗門的法身境呢。”
“牟勇師兄,我們現(xiàn)在到底要不要打上去呢。”
……
好幾道倒吸涼氣的聲音,于青芒宗內(nèi)門弟子口中發(fā)出。
瞭望前方景象,他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法身境打上門了。
甚至有不少弟子,開口詢問牟勇的意見。
當(dāng)然了,后者的目光至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那戰(zhàn)斗的區(qū)域,對于那些弟子的詢問,完全如若未聞。
“嗒!”“嗒!”“嗒!”……
清晰的腳步聲,從火海的中央響起,許木單手持刀,一步步的從火海中心走出。
那些升騰的火焰,每每接觸到許木的身軀,就會自行讓開一條通道,不傷他分毫。
“好像下手重了點。”
感受著四面八方撲面而來的熾熱,許木眼眸微微瞇起,摸了一把鼻子后,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應(yīng)該只用赤云決靈力施展流刃火斬刀的,兩股靈力疊加后,威力太大了,這佴狂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言罷,許木目光投向火海的中央,沒有了后續(xù)靈力的支撐,那里的火勢已經(jīng)逐漸衰弱,用不了多久,這一片火海就會自行熄滅了。
“咦!”突兀間,許木眼眸中冉冉跳動著的火海畫面中,好似看到了什么端倪,當(dāng)即一聲輕咦。
幾息時間之后。
“沙沙沙……”這是一種某種物品摩擦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發(fā)出的沉重沙沙聲。
只見,火海中央,一道踉蹌的人影,拖著那一柄比人還高的大刀,蹣跚著從紫火的心中區(qū)域走出,搖擺的雙腿,好似隨時可能倒下。
“這都沒死?”這一次,連許木都驚異于佴狂那頑強的生命力了,看著佴狂那一聲恐怖的傷勢,眉頭不由得一皺。
在那種霸決的一刀之下,還沒有當(dāng)場死亡,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佴狂在那一瞬間,應(yīng)該將自己的靈根召喚了出來,抵擋了自己的致命一擊。
雖然沒有當(dāng)場身亡,當(dāng)現(xiàn)在他估計也沒有再戰(zhàn)之力了。
想罷,許木無聲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自他口中傳蕩開來。
“你輸了。”
此刻的佴狂,傷勢之慘重,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即便他在生死關(guān)頭,以他的巨刀靈根法相抵御了最致命的一擊。
但以靈根法相抵御這種毀滅性的攻勢,對靈力的消耗可謂恐怖,只在一瞬間,他的靈根便消耗殆盡。
后續(xù)的傷害,在他身軀上,留下了駭心動目的痕跡。
一道傷口,以他的左肋為起點,至他的右肩,橫斷他整個上半身。
傷痕深可見骨,可偏偏沒有一滴血液流出,因為他的血肉,在刀芒及身的瞬間,就被炙烤成焦炭,使得血液不能流淌出來一滴。
除了佴狂的眼睛還算無損以外,他的整個肉身,都是焦黑一片。
再加上之前,許木以枯葉刀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佴狂整個身軀,已經(jīng)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
慘不忍睹。
常人受到如此重創(chuàng),怕是已經(jīng)當(dāng)場身亡,而他居然還能站起來。
晃了晃站立不穩(wěn)的身軀,佴狂胸口如風(fēng)箱般喘息著,在聽得許木的聲音之后,他不怒反笑,好似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輸了?我佴狂的字眼里,從來沒有輸贏,只有生死!”
沙啞的嗓音,帶著桀驁,佴狂眼神中閃過歇斯底里的瘋狂。
而后,他巨刀一豎,直指許木,癲狂的揚天吼道:“血戰(zhàn)八方!”
一語落下。
“轟!”無窮血氣,比之前佴狂施展浴血戰(zhàn)歌時還要濃郁,從他那已經(jīng)是破敗不堪的身軀中涌出。
遍布佴狂周身的傷口,隱隱發(fā)出猩紅的光芒,宛若修羅。
按理來說,將靈力消耗殆盡后,是不可能施展如此霸道的靈術(shù),可佴狂卻偏偏做到了。
許木眸光一凝,好似猜到了什么,清冷的目光牢牢注視著佴狂又重新被血氣覆蓋的身影,兀自說道:“燃燒生命力的功法嗎?”
“四斬!”回答許木的,是佴狂那瘋狂至極的嘶吼,攜帶這使人感到無窮壓迫的血氣,怒斬而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
濃郁的血氣鋪面而至,刀未至,許木已經(jīng)感覺皮膚生痛。
顯然,佴狂這一刀,已經(jīng)能夠威脅到許木了。
可他卻一點沒有動作,就這般鎮(zhèn)定的站立著身子,望向那一柄瞬間掠過空間,眼看就要斬到自己身軀之上的巨刃。
淡然說道:“被我的殘葉刀砍了這么多刀,你還有什么生命力可以供你燃燒。”
一句話好似審判,佴狂那已經(jīng)距離許木身體不到一尺距離的巨刀,啞然而至。
他的刀就這般懸空立于許木面前,一身血氣消散,身軀好似泥塑般僵直。
“你敗了,我本不想殺你,是你自己斷絕了自己最后的一絲生機。”
望著佴狂那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生命氣息的身軀,許木眼神中閃過惋惜之色。
隨即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邁步,再也沒有看上佴狂一眼。
“呼!”小周山攜帶者梨花香味的山峰吹拂而過。
吹滅了這方圓三里焦土中還殘留的最后一簇紫火。
與火焰一起熄滅的還有佴狂體內(nèi)的生機。
“噗通!”泥塑般的身軀轟然倒地,他的臉上依舊還掛著那歇斯底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