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顧易生也是驚喜萬分地認出了楚一鳴的身份:“楚少,是您?在下真是倍感榮幸啊,居然能夠跟您在這裡偶遇,看來,我大清早起牀聽到喜鵲叫,果然是開門見喜的好徵兆啊!”
這一番話,簡直都有些昧良心了,屬於赤果果的拍馬屁。
而且,是頗爲掉價的那種。
受到顧易生追求的歐陽婧心中,頓時有些尷尬和羞惱。任何一個自詡天之驕女的漂亮女孩,都不可能希望自己的未來丈夫是個對別人低三下四的馬屁精。
然而,歐陽婧不是蠢女人,她也清楚顧易生的身份,所以,立刻就意識到眼前的“楚少”,定然身份不凡。
很快,顧易生也爲她解開了迷惑。
“婧婧,請準許我隆重介紹,這是我們燕京市上流社會圈子中,衆(zhòng)所周知的十大豪門之一的楚家的首席繼承人——楚一鳴。”顧易生與有榮焉地介紹著,一副與楚一鳴做朋友也變相擡高了自己身價的模樣,“就像是日國中最爲強悍的勢力,是各大財閥一樣。而韓國中腳跨軍政經(jīng)三界的則是赫赫有名的三星李家。楚家也正是擁有著同樣水準的大豪門啊!”
歐陽婧不由得心中震撼,一旁的宋喜兒同樣大感震驚。
只有金恩熙神色淡漠,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幻。
徐珂饒有興趣地將金恩熙的神色記憶下來,心中對她的評價,再次飆升。
一個對豪門闊少毫無興趣的女郎,要麼是家世顯赫,要麼是淡泊物質(zhì),而無論哪一種,都讓徐珂蠢蠢欲動。
當(dāng)然,對於一旁那兩個美人,徐珂也是很感興趣的。倘若能夠同時將三人全都帶回家裡,暢快地一起滾牀單,那才叫人間樂事啊!
“哪裡,顧易生兄弟謬讚了,您的父親前途無量,將來必定在仕途上一帆風(fēng)順。”伸手不打笑臉人,身爲紈絝子弟,楚一鳴也是對待人接物相當(dāng)熟稔。當(dāng)然,這種對待也就僅限於與他們同等級的存在,尤其是泡妞時。當(dāng)面對弱者的時候,楚一鳴的飛揚跋扈和傲慢桀驁,纔是他的本尊面目。
“而且,我聽聞顧易生兄弟在燕京交大的校園裡,成功競選爲學(xué)生會長?真是年少有爲啊!這樣的重點大學(xué)中擔(dān)任會長的經(jīng)歷,將來也很有利於你踏入仕途,平步青雲(yún)啊。將來有啥需要兄弟幫忙的,儘管提。”楚一鳴淡淡笑笑,給足了顧易生面子。
顧易生不禁受寵若驚,幾乎是有些飄飄然了。
數(shù)年前,他跟著父親去楚家拜訪,親眼目睹了那樣的頂級豪門的奢靡,以及他們骨子裡散發(fā)出來的傲慢。而當(dāng)時自己想跟楚一鳴結(jié)交,對方卻根本懶得搭理他。
而顧易生又哪裡清楚,在楚一鳴心中卻是給他打上了蠢貨的標籤。
因爲從一開始,楚一鳴都是相當(dāng)自覺地落後徐珂半個身位,那意味著主動示弱和討好。而能夠讓燕京市首屈一指的頂級公子哥,做出這種行爲的存在,可謂屈指可數(shù),更是意味著徐珂身份顯赫。
可是顧易生自始至終,都忽略了徐珂的存在,一直抓著自己聊天說地,這就叫狗眼看人低。
所以,一番寒暄後,楚一鳴乖乖地退回到徐珂身後,瞬間收斂微笑,沒有再跟顧易生嘮叨。
他的這幅做派,直接把顧易生晾在原地,這種前恭後倨的模樣,令顧易生的背部直冒冷汗,唯恐是自己哪裡招待不週,得罪了這位楚一鳴先生。
但顧易生也終歸是有些見識的,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不禁震驚地看向徐珂,吞了口口水,疑惑地問:“這位先生是……”
“這是徐少。”
楚一鳴淡淡地道,名字都沒有提,因爲顧易生不配知曉。
“徐……難道是來自神秘叵測的徐家?”
顧易生心中亡魂大冒,駭?shù)脦缀蹩蕹鰜怼K惹爸活欀ヅ某圾Q的馬屁,將這位徐少晾在一旁的行爲,無疑是捅了馬蜂窩,而且也算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肯定讓楚一鳴格外不滿。所以,對方纔會驟然對自己冷下了臉。
徐珂懶得搭理顧易生,他也沒興趣對顧易生髮飆。原因很簡單:對方根本不配他這樣做!
一個猛士,不可能去屠戮一窩螞蟻來彰顯自己的武勇。
徐珂那樣的豪門闊少,也懶得去踩著顧易生那樣的小角色來證明自己的神通廣大。顧易生他爹也就只是一個副市長罷了,還是隨時都可能滾蛋的那種,根本入不得徐家繼承者的法眼。而且,顧易生還只是他爹的兒子,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就。除了親爹,顧易生一無所有。哪怕是學(xué)生會長,也都是依靠父親的官方背景獲得的。
他只是目光掠過顧易生,直接忽略了他,然後主動誠懇地對三個女郎自我介紹:“我叫徐珂,擅長賭石,我看你們都是新手,而我這人相當(dāng)?shù)臒崆楹每停阅銈內(nèi)绻朐谶@條街轉(zhuǎn)轉(zhuǎn)玩玩,我可以做嚮導(dǎo)。呵,免費的哦,今天可是志願者日。”
“好啊!”宋喜兒的性子相對虛榮,對上流社會的豪門有著無盡憧憬,現(xiàn)在,燕京市最頂級豪門的頂尖大少,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又豈能不願意近距離接觸一番?
接觸罷了,又不會掉塊肉。
何況是人家主動的,又沒有索取任何的代價。
金恩熙也並未拒絕,只是點點螓首:“婧婧怎麼看?”
歐陽婧略一遲疑,顧易生則是熱情澎湃地插嘴:“不用猶豫了,大家都是好朋友,而且我一直都聽說徐少和楚少都特別擅長賭石,我們這些土鱉也好跟著長長見識,這不是我們來的初衷嗎?中午我請客!”
楚一鳴投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能夠如此的識相,也算是彌補了先前的愚蠢。
“嗯,好。”歐陽婧同意下來。
於是,衆(zhòng)人便是開始往賭石大街的中間行走。
徐珂十分健談地說:“千萬別看剛剛那個小攤販特別的敦厚,就以爲他很老實,也別被那張剛直的國字臉給忽悠了。實際上,賭石大街外圍的所有攤販,基本上都是騙子。他們的生意,就是將一大堆原石拍賣中廢棄和流拍的垃圾,全部都用低廉價格買走。這個價格,甚至都不如一些購買同等質(zhì)量鋼鐵的價格,可以說是跳樓價大甩賣了。”
“翡翠原石不都很貴嗎?爲何會這樣便宜啊?”宋喜兒扮演著好奇寶寶,拖著精緻下巴詢問。
她努力地表現(xiàn)著自己美的一面,希望能夠引起這位徐少的注意。
徐珂輕笑:“正品的緬國老坑種原石,當(dāng)然是都很昂貴的。但是,有些人投機取巧,將很多礦坑中的其餘石頭也弄了來。實際上,那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巖石罷了。甚至,很多也就只是些土塊坷垃,敲碎了就全是泥。這樣的石料,哪怕解石1000塊,都未必能夠出綠。所以嘍,也就是一些新手,纔會被他們給誆騙。”
楚一鳴適時捧了下徐珂:“徐少可謂是賭石方面的專家,他每年都會拿出大概四五千萬的零花錢,砸在石料上。然而,如果能夠搞到極品料子的話,就拿回去孝敬長輩。所以,他也是金牌賭石顧問啊!”
徐珂身爲一個古武修煉者,又好色無比,他的大部分時間當(dāng)然是在密室和牀上度過的。
所謂的擅長賭石,其實就是他提供一些粗陋的建議,然後聽他的幾個賭石顧問的判斷,最終做出決定。徐氏家大業(yè)大,供養(yǎng)幾個高級賭石顧問輕而易舉,加上徐家背景擺在那裡,任何的原石商人都得賣三分薄面,沒人會作死地去坑他。所以徐珂去賭石,基本上不會吃虧。
既然幾乎不失敗,徐珂也就自信爆棚,對自己是“賭石專家”的稱謂信以爲真。
“原來如此啊。”宋喜兒佯裝懵懂地點點精緻下巴,表現(xiàn)出十分佩服的樣子,讓徐珂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而正在這時候,歐陽婧抿脣問道:“那……對面那些正在解石的人,肯定是上當(dāng)受騙了吧?”
她伸出纖纖素手,指著一個方向。
而徐珂臉上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
楚一鳴的表情也是如墮冰窖!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那些保鏢們?nèi)剪P髮皆張,露出金剛怒目般的神色。而在人羣中,也是立馬奔跑出幾個隱匿的保鏢,他們?nèi)嘉餮b革履,一看就知道極爲彪悍,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全都將徐珂團團圍住,擋在中間,大氣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如臨大敵!!!
於是,一瞬間其樂融融的氣氛蕩然無存。顧易生、金恩熙、汪明蔡、歐陽婧、宋喜兒等五人,甚至被排擠在外,雙方之間涇渭分明。
這一切的緣由,是因爲在對面正在解石的,赫然是他們的老仇家——周強,以及趙胭脂和楚糖糖等二人。
“怕什麼,都給我散開!”徐珂頓時惱怒不已,訓(xùn)斥衆(zhòng)人,“周強那個混蛋不可能提前算到我來這裡賭石,而且,他如果想來伏擊我的話,絕對不可能帶上他的那倆妞兒的。”
“有道理,看來,只是一場偶遇罷了。”楚一鳴點點腦袋,“燕京市雖然大,但高端娛樂的地方卻也寥寥無幾,尤其是賭石,也就是這條街最爲著名,所以我們大家碰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保鏢們卻是面面相覷,都不敢移動。
其中一名老成持重的中年保鏢苦笑:“徐少,倘若您真的出事的話,我們的腦袋都得搬家。而且,周強極爲兇殘,殺人如麻,可謂是燕京市近些年最爲恐怖的魔頭之一,我覺得,慎重些好。”
徐珂惱羞成怒地道:“我有自保之法!何況,今天有整整三個內(nèi)勁十重的強者跟隨,周強如果敢動手的話,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你們這樣認慫,豈非是墮了我們徐家的名頭,丟了我徐珂的臉?”
“……是。”那名中年保鏢揮揮手,讓大部分人散去,而他自己則是緊跟在徐珂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