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縣辦公室，江縣長辦公，古副鄉長走進。

古副鄉長：江縣長。

古副鄉長聲到人到，江縣長驀然停止手中的工作。

江縣長：古副鄉長，盤龍洞的開放停止了嗎？

古副鄉長：停止了。

江縣長：古副鄉長，這段時間，你要多參與鄉里的工作，不要害怕負責任。

古副鄉長：江縣長，工作上的事，我並不害怕負責任，象盤龍洞的開放，要不是我一再堅持，可能到現在也停不了。

江縣長：正確的，一定要堅持，古副鄉長，這段時間你少往縣裡跑，要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留在大山裡。

古副鄉長：這我知道，我會努力做好鄉里的工作。江縣長，有個事我弄不明白，大山裡的換屆選舉突然停下來了，這好象不太嚴肅。換屆選舉是上上下下都關心的事，怎麼能停下來呢。

江縣長：換屆選舉工作不能停，過兩天，我叫人大田主任親自下去，一定要把選舉弄一個結果出來。

【23—2】鄉大院，一輛小車開進，門衛老季迎出。

田主任：我們是縣裡的，找人大孫主任。

小車徑直朝辦公樓開去。

田主任等人走上辦公樓。

【23—3】鄉人大辦公室，孫主任辦公，田主任等人走進。

田主任：孫主任。

孫主任：啊，田主任。

孫主任起身同田主任等人在辦公室沙發上就坐。

田主任：孫主任，我們這次下來，是協助你完成換屆選舉之事，

孫主任：田主任，換屆選舉勞你的大駕了，對不起。

田主任：上次選舉投票，怎麼造成這樣的局面，這在選舉史上是少有的呀。

孫主任：田主任，這次你下來了，就看你的吧，上次棄權的人多，說明羣衆對選舉有看法，而暫時停止選舉，就是爲了讓他們把自己的看法成熟起來，成熟的目的，當然是爲了進一步搞好選舉。

田主任：選舉之前有很長一段準備時間，我不知道這些時間你們是怎麼利用的。

孫主任：時間準備很充分，當然了，換屆選舉沒搞好，我是有責任的，這次，有田主任的協助，我一定努力把換屆選舉工作搞好，算是補過吧。

【23—4】屯底寨選舉現場。人們陸續走進，或站，或蹲，或三五成羣低聲談論。石村長擊了幾下掌，示意安靜，孫主任上場講話。

孫主任：今天，是換屆選舉重新投票，上次投票，你們集體棄權，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我不是批評你們，換屆選舉，是選舉法賦於你們的權力，你們要用自己的權力，選出你們信得過的鄉長，選出能爲大山裡謀利益，能推動大山裡經濟發展的鄉長，好了，現在請縣人大田主任說兩句。

田主任：換屆選舉，是黨和國家賦予你們的權力，你們不要辜負了黨和國家對你們的關懷，更不能辜負了你們自己，因此，你們要認真的把這次選舉工作搞好，現在開始投票，從前面開始，從左到右，開始吧。

投票情景。

【23—5】鄉人大孫主任跟吳書記

孫主任：吳書記，選舉結果出來了，這次選舉獲票多的是馬鄉長。

吳書記：馬上把結果公佈出去。

孫主任：好的。

吳書記：田主任回縣裡了吧？

孫主任：已經走了。

吳書記：噢……

【23—6】古副鄉長住處，古副鄉長獨喝悶酒情景。

【23—7】古副鄉長跟吳書記

古副鄉長：吳書記，我想請兩天假。

吳書記：行，反正選舉結束了，就鬆一口氣吧。

古副鄉長：我沒見到馬鄉長，你見到他替我打個招呼。

吳書記：行。

【23—8】醫院住院部，古副鄉長攙扶著陸老闆（已截肢）緩緩的走出。走到休息處，二人坐下，無語，良久。

陸老闆：表姐夫，真沒想到，這次換屆選舉你沒能選上去。

古副鄉長：我也沒想到呀。光明，你什麼時候出院？

陸老闆：出院？表姐夫，我出院後怎麼辦？我現在連車也不能開了。

古副鄉長不語。

陸老闆：大山裡，我什麼也沒得到，反而丟了一條腿，我虧呀。

古副鄉長：光明，事情已經出了，你要想開點。

陸老闆：我怎麼想得開，要是公路沒有質量問題，我也不會出事，我是白白丟了一條腿呀。

古副鄉長：我都跟你說了，千萬不能在大山裡出事，可是你偏偏就出了事，你一出事，我都跟著倒黴了。

陸老闆：表姐夫，你還責怪我呀，我可是不見了一條腿啊。

古副鄉長：光明，我不是責怪你，事情出了，我心裡也很痛，但是，這事出得真不是時候啊。

陸老闆：表姐夫，大山裡對你我都沒緣份，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大山裡吧。

古副鄉長：他們現在正對我進行調查，我走得了嗎？地上有縫，我都想鑽進去，可惜不能呀。

陸老闆：表姐夫，車我不能開了，今後，我也不知道幹些什麼好。

古副鄉長：你有本錢，怕什麼，在興平市弄一個門面，隨便賣點什麼都賺錢。

陸老闆：興平的門面太多了，一個擠一個，什麼都難賣。

古副鄉長：乾冷門，賣種子。

陸老闆：賣種子？還爲大山裡服務？

古副鄉長：只要能賺錢，也是爲你自己服務嘛。

陸老闆：那就開店賣種子吧，表姐夫，那你呢？

古副鄉長：我是下不了臺了，無論如何，我得把這齣戲唱下去。

【23—9】辦公室，馬浩跟吳書記

吳書記：馬鄉長，這次換屆選舉你上去了，說明大家相信你，信任你。但是，大山裡的條件太差了，要發展經濟，改變大山裡，你肩上的擔子重呀。

馬浩：吳書記，擔子重我不怕，我怕的是得不到上面的支持，我想不通，縣裡爲什麼不支持盤龍洞的開放？

吳書記：停止盤龍洞的開放，我也想不通，沒辦法，縣裡必竟是我們的上級單位。沉默。

馬浩：昨天，昌泰開發公司的湯經理給了我一個電話提示，他們要把大山裡告上法庭。

吳書記：盤龍洞已經停止開放了，還打什麼官司？

馬浩：盤龍洞的開放是停止了，可是他們的開發要上去，他們就是要利用法律來抑制大山裡。

吳書記：你有什麼打算？

馬浩：我在電話裡迴應了湯經理，告訴他，大山裡參加應訴，就是摔一身爛泥，也要把盤龍洞保住。

吳書記：盤龍洞關係到大山裡的利益，羣衆會支持我們的，到時候，我們組織一支羣衆代表隊，一起參加應訴。

馬浩：等接到了訴狀再說吧。

【23—10】縣長辦公室，人大田主任和江縣長。

田主任：大山裡這次選舉投投票完成得很好，投票率達到了九十八點九，選舉結果，馬鄉長以絕對的優勢當選。

江縣長：怎麼是這樣呢，馬浩在工作上造成了這麼大的失誤，羣衆爲什麼還相信他。

田主任：工作上，失誤有失誤的原因，象大山裡這種特殊地方，要是一點失誤都不允許，我想，這個鄉長沒有人當得了。

【23—11】某飯店包廂，古副鄉長和湯經理。古副鄉長已有幾分醉意，還是將杯裡的酒倒進了嘴裡。

湯經理：古副鄉長，不要太失落，馬鄉長能夠在這次選舉中獲勝，完全是取決於盤龍洞的開放，是盤龍洞的開放買走了那些山民的心。

古副鄉長：你說得沒錯，就是盤龍洞的開放幫了馬鄉長的忙。咳，要不是那一場車禍，我們也走在馬鄉長前面了，是老天有意在開玩笑啊。

湯經理：我們是輸了一步。但是，整個盤龍洞的開發還掌握在我們手裡，只要我們把盤龍洞的開發搞起來，你在羣衆中的信任度就會逐漸提升起來。

古副鄉長：湯經理，那還不馬上行動，我就等著盤龍洞的開發大戲開場呀。

湯經理：不是我不想馬上行動，說實話，在大山裡做事得格外小心，只要一個環節出錯，就叫你收不了場。所以，我要等到天時，地利，人和，全部條件到位。

古副鄉長：湯經理，你也太謹慎了吧，拿著盤龍洞的開發協議還瞻前顧後，你是不是對法律失去了信心？現在盤龍洞的開放停止了，正是我們的好機會呀。

湯經理：我也想一口咬一個胖子出來，可是，多年的經驗告訴我，任何事情，都要穩中求穩，任何一點閃失，都會導制滿盤皆輸。實際上，盤龍洞的開發我們都還沒有達到穩的地步，前幾天，我給馬鄉長打了一個電話，提示他，昌泰開發公司要對大山裡提起訴訟，馬鄉長都滿口答應應訴。馬鄉長並不是法盲，這說明我們的開發還存在困難因素呀。

古副鄉長：湯經理，我想不通，爲什麼順理成章的事，你做起來卻這麼難。

古副鄉長放下餐飲器具，將頭扭向一邊。

【23—12】錘子家，錘子躺在竹椅上哼唱山歌（土調）。

女人走進。女人將簡易包裹隨意一丟，徑直走到錘子身邊坐下。

錘子繼續哼唱山歌，哼畢，從竹椅上坐起。

錘子：你怎麼又來了？

女人不吱聲。

錘子：上次派出所毛所長給我們下了警告，你把警告忘記了？

女人：沒忘記。

錘子：沒忘記你還來，想害我犯法呀？

錘子抱起竹水煙筒抽菸，女人幫著點火，錘子悠悠的抽菸，不時望望身邊的女人。

錘子：如今這大山裡，馬鄉長坐上頭把交椅了……

女人靜靜的聽著，無語。

錘子：毛所長是馬鄉長的人，我吃了他不少虧。

錘子換上一鍋煙，女人又忙著點火。

錘子：馬鄉長和毛所長，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大山裡沒有人鬥得過他們，就連古副鄉長，都鬥輸了。

女人：大哥，你害怕他們，我不怕，我這次來，就不走了。

錘子：什麼？不走了。你真要害我去坐牢呀！

女人從簡易提包裡拿出一個本本，鄭重地交給錘子。

女人：我跟我男人離了，這是離婚的證明，你看吧，上面還蓋了章。

錘子接過細看。

錘子：是蓋了章。你男人怎麼就跟你離了呢？

女人：我上次從你這裡回去，他拼命的打我，往死裡打，我想，白白讓他打死，不如把他藥死。也是他命大，沒有藥死他。事後他說，我們離了吧，我們就離了。

錘子：大妹子……

女人：我叫仁香。

錘子：仁花，仁香，就差一個字呀。

女人：什麼一個字？

錘子：噢，沒什麼。你不嫌我，也不嫌這個家？

女人：不嫌，家境可以改變，你，比我那死鬼好。

錘子：你和你男人離了，那你的女娃呢？

女人：全都留給那個死鬼男人了，他說我出來要到處流浪，那些女娃要受苦，不讓我帶走。

錘子：仁香，那我們就一起過吧，你放心，我不打你，明天，我去買點菜，叫丁老四和阿六一起吃一餐飯，就算把這個家合了。

【 23—13】鬧子上，圩場情景。

錘子等人在鬧子上情景。

肉攤前。

錘子：割兩斤肉，四斤吧。

賣肉者：買這麼多肉，辦喜事呀？

錘子：說對了，這可是大喜事呀。

交易過程。錘子等人離去。

錘子等人走出圩場，走在返家路上情景。

【23—14】錘子家，餐飲情景。

丁老四：錘子，今天是你跟嫂子閤家的日子，你們喝個交杯酒吧。

阿六：對，喝了交杯酒，就算合成家了。

女人拿起酒，突然大哭起來。

錘子：仁香，你怎麼哭呀？

女人：你們太好了，我現在才碰上你們，白白受了半輩子苦呀。

錘子：以後就好了，我們喝酒吧。

四人喝酒情景。

女人：往後，我就是這個家裡的人了，做牛，做馬，我不後悔。

錘子：誰要你做牛做馬呀，以後大山裡好起來了，我們一起過好日子。

丁老四：嫂子，以後日子過好了，你可要給錘子大哥多生娃呀，生十個八不算多。

錘子：現在搞計劃生育，生兩個就行了。

丁老四：那就生兩個，生仔娃。

女人：我不會生仔娃。

錘子：生女娃也行，長大了統統嫁到城裡去。老四，阿六，來，喝酒。

餐飲情景。

丁老四：錘子，你閤家了，嫂子以後還給你生娃，我跟阿六，怕是要把光棍打到底了。

阿六：老四，說點高興的吧，我們三個光棍，能走一個算一個，錘子能閤家，讓我們有了一個嫂子，已經很不錯了。

錘子：喝酒吧。

餐飲情景。

【23—15】山寨掃描。

【23—16】範福香和範盛福揹著書包從家裡走出。

【23—17】寨口上，範根發扛著火統走來。

福香：阿爸又打著野雞了。

範福香跑過去撫摸山雞的羽毛。

範根發：趕快走吧，不要遲到了，要好好讀書。

兄妹二人離去。

【23—18】鄉辦公室，常委們靜坐等待。良久，古副鄉長慢慢悠悠地走進。

馬浩：開個常委會。今天這個常委會，沒有什麼新的內容，主要是總結這段時間的工作。這段時間的工作 ，成績是主要的，雖然碰到了一些困難，但是，保護環境，發展生態農業這個主調我們沒有變。我要特別強調的，就是我們的工作要協調，不能各自搭臺唱戲，大的項目，一定要通過常委會。象盤龍洞的開發協議，就給大山裡帶來了很大的被動，以後，希望這種情況不再發生……

馬浩稍作停頓。

馬浩：爲了解決大山裡發展生態農業的資金問題，盤龍洞的開放要繼續，昌泰開發公司要對大山裡提起訴訟，我在電話裡作了口頭答覆，大山裡準備應訴……

【23—19】昌泰開發公司辦公室，古副鄉長和湯經理面對面坐著，古副鄉長不停地喝茶。

古副鄉長：盤龍洞的開發，必須馬上採取行動，不能再猶豫了。

湯經理思索。

湯經理：古副鄉長，盤龍洞的開發，我怎麼不著急，可是，我現在是越來越擔心，擔心大山裡那股潛在的力量。說句你不愛聽的話，要是這次換屆選舉你上去了，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我也爲這次選舉感到遺憾呀。

古副鄉長：湯經理，就算這次換屆選舉我沒有上去，但是，協議的性質並沒有改變呀。

湯經理：協議的性質是沒有改變，但是，大山裡對開發盤龍洞的看法改變了。在換屆選中，他們投馬鄉長的票而不投你的票，這就是一個信號。

【23—20】鄉路上，馬浩行走情景。

【23—21】馬浩朝山坡飯店走去。

【23—22】馬浩走進山坡飯店。

五根：馬鄉長，你來了，怎麼沒在外面看風景呀。

馬浩落坐。

馬浩：五根，好久沒上你這飯店來了。

五根：馬鄉長，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是爲了盤龍洞吃官司的事。馬鄉長，是我向昌泰開發公司的湯經理介紹了盤龍洞，引來了官司，我對不起大山裡，也對不起你。

馬浩：五根，這不怪你，大山裡所受的挫折，是有人在故意操縱。

五根：盤龍洞這場官司，確實是我的過錯引來的。是我向客人介紹了盤龍洞，給大山裡帶來麻煩。

馬浩：盤龍洞的開發，大山裡有自己的權力。五根，我這次來，是要把上次我跟你說的，轉移引水工程的事落實下來。

五根：馬鄉長，引水工程埋雙排大管，既耗投資又有施工難度，既然，這項工程牽涉到資金問題，還不如減少投資，直接在大山裡建淡化水廠。

馬浩：五根，這想法對頭呀。

五根：這是那些來吃泉水雞的城裡人提出的建議，我覺得這建議不錯，就記在心裡了。

馬浩：五根，我就說，你這個山坡飯店辦得很不錯，功勞不小嘛。

五根：馬鄉長，建淡化水廠投資小，時間上也快多了。

馬浩：行，明天我再跟金盛開發公司的胡經理聯繫一下，儘快把建淡化水廠的事落實下來。

馬浩說完起身。

五根：馬鄉長，不坐了。

馬浩：不坐了，下來了，到處走走。

馬浩離去。

【23—23】馬浩行走情景。

【23—24】屯底寨，馬浩在寨道里行走情景。

石大爺肩扛一個小布袋走來，與馬浩相遇。

馬浩：石大爺。

石大爺：是馬鄉長啊。

馬浩：石大爺，你去哪裡呀？

石大爺：去磨點苞谷，石村長也在磨，叫我扛過去搭個夥。

馬浩：石村長也在？

石大爺：在。

馬浩：我正要找他，石大爺，那我跟你一塊去。

石大爺：走吧。

馬浩跟石大爺在寨道里行走情景。

石大爺：馬鄉長，這次我們選你當鄉長，是往你身上壓擔子，你別見怪。

馬浩：石大爺，我沒把工作做好，我對不起大家呀。

石大爺：不，這不怪你。

馬浩：我沒把工作做好，當然有責任，這責任是推不掉的。

石大爺：馬鄉長，大山裡遭難多，這是龍氣還沒上來，只有龍氣上來了，大山裡才順呀。

馬浩：石大爺，什麼龍氣不龍氣的，你跟我說神話呀。

石大爺：神話？我敢說，大山裡遭難就是邪氣在作怪。

走到加工處，石村長早已迎了出來。

石村長：馬鄉長，你怎麼也來了。

馬浩：我去找你，在寨道里碰上石大爺，石大爺說你在這裡，我就跟著來了。

石村長：那妹，你幫一下石大爺吧。

村長老伴幫助石大爺將苞谷扛進加工處。

石村長：馬鄉長，我們到外面去吧。

馬浩跟石村長走到加工場不遠處蹲下，二人一時無語。

石村長：馬鄉長， 這次把你選上去了，我很過意不去，大山裡條件太差，你這九品的官也不好當。不過馬鄉長放心，只要你一聲吩咐，我石廣義衝鋒陷陣給你打頭陣。

馬浩：石村長，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大家對經濟發展有什麼看法。

石村長：馬鄉長，現在大家對經濟轉型已經十分理解了，由其是從盤龍洞的開放看到了錢，對保護環境，以環境優勢發展經濟的信心更足了。

馬浩：靠山吃山，這就是我們要唱的山水歌，只是更換了調子，改變了唱法。

沉默，畫外音傳出糧食加工的噪聲。

石村長：馬鄉長，把盤龍洞重新開放起來吧。

馬浩：盤龍洞要開放。有了錢，生態農業才能滾動起來，生態農業起來了，才能盤活整個大山裡的經濟。

二人沉默，畫面轉至糧食加工，而後畫面折回。

石村長：馬鄉長，聽說昌泰開發公司要把大山裡告上法庭？

馬浩：放心吧，我們已經作好了準備。

石村長：我認爲，古副鄉長沒有通過羣衆，也沒有通過常委會，他簽訂的協議應該是無效協議。

馬浩：協議有沒有效，這得由法律來裁定。但是，不能因爲一場官司而停止經濟發展，資源是大山裡的，大山裡利用它，沒有錯。

馬浩輕聲咳嗽。

石村長：馬鄉長，你的喉嚨又怎麼了。

馬浩：沒什麼，石村長，忙你的去吧。

馬鄉長說完，告別石村長離去。

【23—25】鄉辦公室，馬浩辦公情景。良久，打水吃藥，吳書記走進。

吳書記：馬鄉長，你要重新開放盤龍洞？

馬浩：是啊。

吳書記：馬鄉長，盤龍洞的官司就在頭頂上，重新開放盤龍洞，這是對抗法律呀。

馬浩：盤龍洞的開放是我們自己停止的，現在重新開放，這完全是我們自己的事，跟法律無關。

吳書記：馬鄉長，大山裡要發展經濟，你心裡急，這我理解。可是，再著急，也不能往火坑裡跳呀。

馬浩：利用自己的資源發展經濟，這怎麼叫跳火坑呢。大山裡，轉型發展生態農業需要資金運轉，盤龍洞能出錢，我們爲什麼不利用。法律支持正義，大山裡利用自己的資源發展經濟，這就是正義。

吳書記：馬鄉長，行政上的工作是你作主，我只是奉勸，如果盤龍洞一定要開放，我建議，最好通過一下常委會。

馬浩：要是常委會不通過怎麼辦？大山裡可不能再等了。

【23—26】縣辦公室，古副鄉長和江縣長

古副鄉長：江縣長，馬鄉長簡直瘋了，盤龍洞正等著一場官司，他還要重新開放盤龍洞，他跟法律較勁，這可是向國旗示威呀。

江縣長：這個馬鄉長，太不象話了，明天我就到大山裡去把他的官罷了。

古副鄉長：對，不及時罷他的官，後果不堪設想。

【23—27】一輛小車開進鄉**，門衛老季迎出。

江縣長：找馬鄉長。

車子開進。

【23—28】鄉辦公室，馬浩辦公，江縣長走進。

馬浩：江縣長，這麼晚了還下來，有什麼事啊。

江縣長：馬鄉長，你好大的膽，竟敢跟法律對著幹，你還象一個鄉長嗎？現在我宣佈，罷免你的鄉長職務，文件隨後下達。

馬浩：江縣長……

江縣長：我們走。

江縣長等人走出。

【23—29】馬浩住處，馬浩跟李娟靜坐。無語，良久。

李娟：馬浩，縣裡把你的職務罷免了，要我說，這是好事，大山裡發展經濟不順氣，你也省得操心了。

馬浩：你怎麼這樣說話，要是大家都不管事，大山裡怎麼發展經濟？我就是盡一名公民應有的義務，也要把該做的工作做下去。

李娟：你做吧，鄉長都罷免了，還不死心。

馬浩：當鄉長是爲了工作，不當鄉長也可以工作，這是每個公民的基本職責。

李娟：你要幹，我也攔不住你，不過你要注意身體，明天，再去醫院看看喉嚨吧。

馬浩：好吧。

【23—30】興平某醫院，馬浩看病。

醫生：喉嚨感覺怎麼樣？

馬浩：看了再說吧。

醫生用壓舌板查看咽喉，然後將喉鏡探視喉部。

醫生：咿……

馬浩：咿……

醫生：吸氣，咿……

馬浩：咿……

醫生：原發處邊緣粗糙，做個喉屏展吧，一定要做。

馬浩：明天再做行不行？

醫生：最好馬上做，當然，明天也行。

李娟：馬浩，還是現在做吧。

馬浩：既然明天做也行，那就明天做吧，今天我沒做好準備。

醫生：那我先幫你把單子開好，明天直接來做就行了。

醫生開單。

馬浩跟李娟接過單子離去。

【23—31】街道上，馬浩跟李娟默默地走著。

李娟：馬浩，要是喉嚨病變了怎麼辦，病變可就是癌癥呀，我真怕。

馬浩：李娟，人生一世，有生就有死，這沒有什麼可怕的，何況我現在還沒檢查，也不一定就是癌癥，你怕什麼。

李娟：馬浩，我們都登記兩年多了，你總是藉口忙不舉行婚禮，現在職務被罷免了，算是閒了，我們把婚禮辦了吧。

馬浩：李娟，這麼久都等過來了，急什麼呀。

李娟：你總是不著急，要是這次病變了，成了癌癥，我們再著急就晚了。

馬浩：李娟，不要老往壞處想，癌癥這病，醫療統計只佔人口比例的百分之零點幾，相信我的命運。

李娟：我當然希望命運能夠照顧你，可是，這只是希望呀……

【23—32】古副鄉長住處，古副鄉長左照右照，左梳右梳，好一陣精心打扮。

【23—33】鄉大院，李娟跟吳書記

吳書記：馬鄉長的病，這次好象比較嚴重呀。

李娟：吳書記，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用喉鏡檢查，發現原發處邊緣粗糙，醫生考慮病情嚴重，要做喉屏展檢查，可是馬鄉長就是拖著不做。本來，他也答應了醫生第二天去，可是現在叫他去，他說什麼也不去了。

吳書記：越是病情嚴重越是要及時檢查，馬鄉長怎麼不愛惜自己呢。

李娟：吳書記，我現在怕得很，晚上也睡不好覺。你說，要是馬鄉長這次病變轉成了癌癥，那該怎麼辦呀。

李娟說著落下淚來。

吳書記：你也要想開一點，不是還沒有檢查嘛。

李娟：說實話，再去檢查，我也害怕，馬鄉長不想去檢查，我都沒有勇氣堅持。

吳書記：好了，找個時間，我再勸一下馬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