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上次發(fā)現(xiàn)蚩尤塑像的那戶人家房子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我和一心姐對望了一眼,都是一副蛋疼的表情。之前冒出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后卿,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即便她不是真正的后卿,實力也不容小覷,要知道,我的鉤戟不是一件普通的兵器,本就就是通靈的神兵,還能為我提供力量,一下?lián)]出去,就算是花崗巖也會被砸個粉碎,可是砸在那家伙脖子上,就只是一溜兒火星而已,足見其強悍程度。現(xiàn)在后卿走了,那房子里又冒出個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兒,這是在玩我么?
“轟隆”又是一聲響那戶人家的墻壁被什么東西砸出了一個大口子,緊接著,一個身高兩米有余,牛頭人身,渾身精赤,只在襠部圍了一塊獸皮,手持狼牙棒的家伙從里面走了出來。有沒有搞錯!牛頭人身,你妹的,難道是傳說中的蚩尤大神!?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我感覺自己的手有點微微發(fā)抖,為啥?害怕唄,還能為啥!要真是蚩尤大神,我連給他塞牙縫的都不配吧!
“沈浩,鎮(zhèn)定點,他不是蚩尤。”一心姐從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脖子是完整的,蚩尤在阪泉大戰(zhàn)后被軒轅黃帝砍掉了首級,而且身首分埋,不要看到個牛頭人身的就以為是蚩尤,它也可能只是一個人胄罷了!有什么好怕的!”
一心姐的怒吼聲仿佛醍醐灌頂一般讓我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傳說就只是傳說而已。上古十大魔神,在傳說中不是很牛么,可是回想剛才,那個后卿對我發(fā)起過攻擊,但是卻并沒有什么壓倒性的戰(zhàn)績,頂多,就是我砍不死他,而他的速度快點而已。想想古代傳說中,多少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都被吹得神乎其神,現(xiàn)在收拾他們也不過就是幾顆子彈的事情。
一心姐,謝啦。拋開了心理上的畏懼,我再次挺直了腰桿面對著那個向我緩緩走來的大家伙。
“你們是華夏人?”大家伙走到了距離我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腳。
“華夏?是,我們是華夏人,你呢?你是什么人?”這大家伙憨頭憨腦,說話粗聲粗氣的,不過看樣子比后卿那個家伙腦子清醒多了。
“我?九黎尸將蚩丑。”牛頭人打了個響鼻,“你們?nèi)A夏人來我們九黎族的鬼國轄地想要干什么?難道說,你們還想斬盡殺絕不成?”
蚩丑,這個名字……傳說中蚩尤就是牛頭人身的,而且蚩尤還有八十一個兄弟,這貨不會就是蚩尤的一個兄弟吧,雨幕中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了起來,拋開了對神魔的畏懼,能和兵主蚩尤的兄弟干一場,嘖嘖,高亭大哥要是聽說了這種事情,恐怕要眼紅的發(fā)瘋吧。“鬼國轄地?我說牛頭兄弟,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部落廝殺的年代了,現(xiàn)在距離三祖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五千年了,不管是華夏族后裔還是你們九黎族后裔,都已經(jīng)生活在了一起。”
“你是說……你們?nèi)A夏人已經(jīng)侵占了我們的鬼國轄地?”蚩丑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些怒意。
“不是侵占,是融合。”一心姐說道。
“融合,就是讓我們九黎部落的子民接受你們?nèi)A夏人的統(tǒng)治,是不是!”蚩丑把手上的狼牙棒往地上狠狠一頓,濺起了大片的泥水。
有些頭大,這家伙還是個民族主義者,好吧,我也是,當(dāng)兩個民族主義者碰到一起的時候,少不了一場死磕啊。
“不過,小個子,你確定你是華夏族的人?”蚩丑說話的時候,兩只牛眼不停的掃著我手中的兩把武器。“我看,你小子說什么民族融合的,融合到你忘了自己的祖宗是誰了吧,華夏人里怎么可能有人拿得動這樣的東西?”
顯然,蚩丑口中說的“這樣的東西”指的就是我手中的雙刃矛和鉤戟。這兩把武器都是純金屬打造,加在一起,重量甚至超過他手中那根大號的狼牙棒。
“可笑,你以為我們?nèi)A夏族就沒有勇士么?”我還想繼續(xù)說點什么,卻看到蚩丑的腦袋扭到了一邊,在他看去的地方,是橫倒在地上的兩具村民的尸體。
蚩丑大踏步走到那兩具尸體旁邊,蹲下身子來查看了一下,回頭再看向我的時候,兩只牛眼里滿是血色。“你們,這些該死的華夏人!當(dāng)年殺了我們那么多族人還不算完,現(xiàn)在居然又跑到我們的鬼國轄地來殺害我們九黎族的后裔!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說完,蚩丑邁開大步,揮舞著狼牙棒就向我沖了過來。
“沈浩,接著!”一心姐遞給我一件東西,我把鉤戟插在地上,接過那東西一看,竟然是我放在車?yán)锏挠⒏窭穖10沖鋒槍。“莽漢們脾氣一上來是不會講理的,先打趴下再說!”
“有道理!”我舉起槍口對準(zhǔn)了蚩丑就是一梭子。蚩丑嘴里不停地念叨著華夏、九黎什么的,怎么可能見過沖鋒槍啊,被我的子彈打了個措手不及,三十發(fā)赤硝開花彈在他的身上爆出一團團紅色的煙霧,讓蚩丑不停的哀嚎嘶吼,他之前說自己是九黎尸將,那么專門對付陰物的赤硝開花彈自然是他的克星。
“卑鄙!卑鄙的華夏人!”在洪武包圍之中,蚩丑不甘的嘶吼著,揮舞著狼牙棒好像要驅(qū)散那些霧氣似的。
“是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把打空了的沖鋒槍往后面一丟,我沒再打算填裝子彈什么的,霸氣插在地上的鉤戟,向著那大家伙沖了過去。沖到距離蚩丑五步遠(yuǎn)的地方高高跳起,雙手武器并在一起,向下狠狠的砸了下去。
蚩丑的視線被紅霧阻隔,隱隱約約看到了我的動作,急忙抬起狼牙棒格擋,“鏘”的一聲,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直接把蚩丑給砸的單腿跪在了地上,也許是感受到了蚩丑身上的外族氣息,兩把武器上都散發(fā)出了朦朧的白光,一股股澎湃的力量順著手臂涌進我的全身,落地之后,我的雙手瘋狂的揮舞著,雙刃矛和鉤戟就好像這漫天的暴雨一樣,瘋狂的抽打在蚩丑的身上。
一開始,蚩丑還試圖用狼牙棒反擊,可是狼牙棒畢竟只有一根,而我的兩把兵器揮舞起來的力道哪個都在他的狼牙棒之上。左支右拙之間,狼牙棒很快就失去了作用,兩把武器輪番在他的身上敲出“鏘鏘”的金屬之聲,但是敲擊的次數(shù)多了,蚩丑的身體終于耐不住攻擊,開始出現(xiàn)傷口。
在蚩丑身上抽打出近二十個傷口之后,我向后一個縱躍,然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你……”蚩丑看著我氣定神閑的站在那里,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上話來,之前他說自己是尸將,不過他們的這個尸將顯然跟我們平時見的那些僵尸有些不同,還是保留著完整的思維的,所以他的一些反應(yīng)非常的人性化。
“我什么我?我們?nèi)A夏族也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我不過是承了點前人的恩澤罷了。”我努力用最平緩的方式進行著呼吸。剛才那議論攻擊對我來說其實負(fù)擔(dān)也挺重的,只不過就像他和后卿一開始唬住了我一樣,我也打算用他所不了解的壓倒性力量先唬住他再說。“對了,剛才你查看的那些尸體,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蚩丑用很懷疑的眼神看著我。“那你干嘛打我!”
“如果我不把你痛扁一頓,你會聽我說話么?”我聳了聳肩,這家伙還真是頭腦簡單,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不過這也有好處,頭腦簡單,只憑拳頭說話的家伙,往往更加敬畏強者,對他進行一頓痛扁,可比好酒好肉的招待來的實在多了。“這里死的不只是那兩個人,你看看,這滿地都是尸體,除了你們九黎遺民,也有我們?nèi)A夏子孫。我說,大個子,你不妨去仔細(xì)看看那些人的傷口,看完你就知道不是我們殺的了。”
聽了我的話,蚩丑半信半疑的走到一具尸體旁,把尸體拽起來檢查起傷口,那具尸體比較干凈,沒有過多的傷口,只是脖子上有兩個窟窿,血被吸了個七七八八。
“你剛才說你是什么尸將,那你應(yīng)該對這種傷口很熟悉吧,這是僵尸咬的,我說大個子,你原本是在那個地窖里的么?為什么你恰好在這個時候出來了?難道是因為后卿在屠殺你們九黎族的后裔,所以你出來了?”看似詢問的話,卻把矛頭指向了后卿。
“你說什么?你說這些人是后卿殺的!?”果然,聽了我的話,蚩丑那雙牛眼頓時瞪得好像要從眼眶子里掉出來了一樣。
“沒錯,那個家伙自稱就是后卿,不由分說的殺了這么多人。包括你們九黎族后裔。”我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后卿,該死的家伙!我就說外人靠不住!殺我族人,我和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