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心中驚嘆萬分,不由問道:“你這法門是什么?我是否已經到了小成?”
妙風得意道:“這一手‘求仙訣’包羅萬象,乃是真正的仙家法訣,哪里是那么好學的!我不過是教你一點兒其中手段罷了,若是要整個學到小成,可不是你現在學到的這一點點東西能夠囊括的,另外,你的境界也差的太遠了!”
“原來如此!”林云聽他如是說,暗中按照他所教授法門運功一試,果然是只有淺淺一層功力,若是非要怎么樣,倒也能將對方的真元吸收過來,可是說到別的方面,他便先行沒有了信心。
“雖然你的資質實在不如本公子,可眼看我的手段,恐怕也只剩下你這么一個傳人,不告訴你,又實在不是辦法,索性傳授給你,怎么,還不謝恩?”妙風大喇喇坐在識海之中,嘲笑著說道。
林云沉默片刻,轉開了話題,他淡淡說道:“方才,我似乎覺得餓,琉璃王體似乎也有所進益了,我能感覺得到,琉璃王體和真元,在這段時間里大約都已經圓滿了。”
“小子,你現在才是神通中期圓滿,距離真正圓滿,還早著呢!”妙風毫不猶豫地潑他一臉冷水,“我可告訴你,好好修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公子好不容易將這些重要的東西都傳授給你這么個莽頭莽腦的小子,你要是給我……“
他喋喋不休,林云卻沒有心思繼續聽下去,倏爾站起身來,在屋里轉了一圈,便向外走去。
他剛走了沒兩步,便與迎面走來的圣天機打了照面。一看對方形色匆匆的模樣,便下意識地問道:“出什么事兒了?”
圣天機一見是他,面上頓時一喜,道:“林兄,你來得正好,我這里有一件大事,非得你幫忙不可!”他說著,也不等林云回答,便將他一把拖出了劍閣。
“究竟是為何?”林云蹙眉問道。
“林兄,昨日茅舍之事,我已經盡力保全你,可是這保全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因此……”圣天機匆匆忙忙地邊走邊解釋,林云聽著,只道還是萬法大會的事情,心中微緊。
“我無法改變所有人的想法,只能另外找個辦法,讓你能夠參加這一次的盛會。”圣天機說道,“可是這個機會,卻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云聞言,先嘆了一口氣,目光中難免露出一絲無奈來。圣天機急忙寬慰道:“如今,倒是還有一個法子,能讓你證明自己,也能讓那些老東西無話可說。”
“什么辦法?”
“救人!”圣天機說道,“只要有被你救過的人站出來,拿出證據,說明你的身份絕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他們也是肯承認的。”
林云心中不覺苦笑,便聽化蛇低聲道:“小主人,這也是個方法,你不是正好要去救那什么妙心長老么,難道還夠不上救人么?屆時南海一派上下,都將你當做恩人,要她們來替你作證,可不是什么難事吧?”
林云稍稍點了點頭,向圣天機道:“便似此事非我不可?”
圣天機道:“不,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沒什么,畢竟有南海圣女找上你,要你為妙心長老救命,如此一來,這方面的顧慮,你暫時也就沒有了,你跟我來。“
他二人從五樓向下,卻見劍閣之外,正有一群穿僧袍的人,站得遠遠的,一個個眉宇之間均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悲苦,兼帶著仇恨之一,被天道門和天機門的一眾高手當在外面,卻都面帶憤懣之色,向劍閣方向往過來,一個個喊道:“讓我們進去!我們要見一見林云那個惡賊!”
林云胸口一震,有些震驚地看向圣天機。
圣天機亦嘆了一聲,無奈道:“林兄,你現在至少應該告訴我一件事情,你是如何殺死了法明的?”
“我沒殺他。”林云沉聲道。
他當即將昨夜所發生之事,原封不動地講述了一遍。
圣天機聽完,長長舒了一口氣,無奈道:“這件事情,說起來似乎是與你沒有什么關系,只怕他們卻硬要來在你頭上,那么天子的人便有可以說話的地方了。”
林云握緊拳頭,道:“他們說他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的事情……”
他說到這里,卻又想起來自己當時究竟是為什么會被趕出天龍寺,心中不禁又是一痛,一時之間,幾乎說不出話來。
圣天機搖頭道:“你卻是想的太過簡單。這些事情,又哪里是那么好說得明白的?縱然你說明白了,有權勢的只要一句話,你便翻不得身。”
林云聽他一言,心中也是無限茫然,正說不出話來,忽然聽見身旁一個清凌凌的女聲道:“這事情是由我而起,出了什么事情,我自然也會為林公子正名。”
林云和圣天機向聲音傳來處望去,便見季凌兒白衣翩然,面上雖然有幾分憔悴,卻半分不落下乘,立在二人身后。
見林云向她的方向看過來,她面上微微有些窘迫,卻是不閃不避地迎著林云的目光,淡淡道:“這件事情,我會解決,還請林公子不要忘記你我之間的約定。”
林云頷首,道:“我已有辦法治療妙心長老。”
“當真!”季凌兒見說,面上先顯出一絲驚訝之色,緊接著,那雙盈盈美目之中,便露出一絲喜悅來。
她身形忽然一展,便從那劍閣上凌空飄然而下,站在那一群和尚面前,冷冷說道:“法明和尚當日在我菩薩門南海一派之中,公然打傷我派長老,我們不得已,才將他扣下,昨夜他忽然自盡,與林公子又有什么干系?”
這群和尚一見到她,目光中頓時都有些躲閃,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和尚從人群中被推了出來,迎著她坦蕩的目光,色厲內荏地說道:“當然有關系!昨夜分明就是你帶了林云那個敗類去見過法明師兄,否則他怎么會死?你們竟然能將被殺之人說成自盡,又是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