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困仙陣中一直不得脫身的張三豐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手上仙劍朝天一舉,那把仙劍竟然爆裂開來,迸裂成無數(shù)的碎片,向四周濺射開來。
布困仙陣的十二個人以及游走在困仙陣外的那名散仙無法躲開漫天帶著狂烈劍氣的仙劍碎片,當(dāng)下便有兩位大乘期修真者被碎片連元嬰也刺穿了,當(dāng)場身亡,連魂魄一起消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了,另外還有五位大乘期修真者也是受了重傷,而剩下幾位,包括那兩個散仙也是或多或少的受了些輕傷。
兩人死去,困仙陣便被破了,張三豐不顧一切的朝著倒在地上的蕭閑云沖去,擋在途中的兩位大乘期修真者本來便已經(jīng)受了重傷,躲閃不及,當(dāng)下便被張三豐發(fā)怒而全力發(fā)出的兩道勁氣給拍在身上,頓時氣絕。
這樣一來,原先布陣的十一位大乘期修真者以及兩位散仙一下子便死了四個,還有三個受了重傷,連行動都有些困難。
姬岱言剛才一劍刺穿蕭閑云的丹田,正準(zhǔn)備等著蕭閑云死去后煉化無主的軒轅劍,可誰知卻發(fā)生了這樣一幕,他也是驚怒至極。
本來姬家連他在內(nèi)總共也就十七位大乘期修真者和兩個散仙,前些天就被張三豐廢了五個,已經(jīng)是元氣大傷。本來這一次并不打算與張三豐拼命,只求能夠困住他,然后擊殺了蕭閑云,奪取玄土劍的,誰知道他竟然爆發(fā)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一下子便滅了四位大乘期的高手,若不是他趕著來看蕭閑云,只怕還有那三個重傷的大乘期修真者也是難逃一死。
看著一臉怒氣的張三豐向自己這邊激射而來,姬岱言也有些心驚,而手上雖然有軒轅劍,卻還沒有煉化,他可不認(rèn)為自己能抵擋得住張三豐的憤怒一擊,趕緊將速度提到極致,逃逸開來。
張三豐抱起倒在血泊中的蕭閑云,伸手一探,發(fā)現(xiàn)他已無半點氣息。長劍從丹田刺過,便是大乘期的修真者,也是難逃一死。
張三豐知道,蕭閑云的體內(nèi)有一股修復(fù)能力極強的生氣,在受傷之后可以飛快的愈合傷口??墒撬仓?,每當(dāng)那股生氣流動出來愈合身體的時候,在蕭閑云身邊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那股磅礴的生機,可是如今,卻是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只有一片寂靜,只怕是因為丹田被破,生機全無,哪怕恢復(fù)的能力再強,再也無法復(fù)生了。
張三豐憤怒之極,朝天一陣大笑,笑聲中卻是無盡的蒼涼。
他活了數(shù)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好徒弟,想不到還沒相處幾天,竟然就這樣離他而去,怎能不悲痛。
張三豐決心與這些殺害了自己徒弟的儈子手拼死一戰(zhàn),于是緩緩抽出了那把穿透了蕭閑云身體的長劍,用力朝地上一劈,將地面劈開一道鴻溝來,將蕭閑云的遺體放了進去,然后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了蕭閑云的遺體的上面。
他已決心要與這些人死戰(zhàn),不想讓打斗的余波損壞了蕭閑云的遺體。
待將蕭閑云的遺體放置好后,張三豐手握長劍,站立了起來,他本來已經(jīng)剪短了的一頭白發(fā)竟然變成了長發(fā),銀白的發(fā)絲在狂烈凌亂的氣勢中如觸手般狂舞著,襯得張三豐猶如殺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今晚,一個都別想跑。”張三豐的氣勢已經(jīng)牢牢的鎖定了在場的三十多人,包括姬岱言、兩位散仙,還有七位大乘期修真者,以及二十多位軒轅守衛(wèi)。
有幾個軒轅守衛(wèi)在張三豐那恐怖的殺氣之下已經(jīng)開始雙腳打擺了,他們雖然都經(jīng)過極為嚴(yán)峻的訓(xùn)練,但是在這樣強大的殺氣之下,還是感到恐懼。而周圍的地面在這猶如實質(zhì)般的氣勢之下,竟然下陷了一尺多。
姬岱言是直接殺害蕭閑云的兇手,張三豐緊緊的望著他,壓在他身上的氣勢也是最沉重最集中,雖然以姬岱言大乘期頂峰的修為,并不覺得有多沉重,沒受到多大的影響,但是看見張三豐盯著自己的憤怒冒火的眼神,卻是不由得一陣心慌。
張三豐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但估計實力不在六劫散仙之下,也就是說,就是天仙來了,張三豐也能跟他有的一拼。如果姬岱言已經(jīng)煉化了手中的軒轅劍的話,憑著上古神器之利,他自信跟張三豐能有的一拼,甚至可以將他打敗。
但就算要煉化軒轅劍,也是需要時間的,而從眼下張三豐的情況來看,似乎是已經(jīng)決定跟自己不死不休了,而自己這邊大乘期的修真者又死了四個,已經(jīng)擺不成困仙陣了。沒有陣法的輔助,一群人涌上去圍攻他,只怕也就相當(dāng)于把自己的小命送到他手上,任他宰割。
但若是不解決了他,只怕自己今晚就要交待在這里了,而剛剛才拿到軒轅世家遺失了數(shù)百年的軒轅劍,正準(zhǔn)備重振軒轅世家聲威的姬岱言如何肯就這樣憋屈的死去,狠下心來,對剩下來的幾個大乘期修真者和軒轅守衛(wèi)說道:“你們幾個先拖住他一段時間,我去把軒轅劍煉化,只要有軒轅劍在手,還怕他一個老頭子不成?”
那剩下來的幾個大乘期修真者跟兩位散仙聽了,只得苦笑。
拖?困仙陣已經(jīng)無法組成了,還能拿什么來拖住他?難不成是拿自己的骨頭去試圖卡住他的劍?
不過姬岱言畢竟是姬家的一家之主,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容他們反抗的,于是那二十多名軒轅守衛(wèi)以及大乘期修真者還有兩位散仙,只要還能動彈的,就都一窩蜂似地涌向了張三豐,企圖用人海戰(zhàn)術(shù)困殺他。
姬岱言目光一寒,拿起手中的軒轅劍,準(zhǔn)備將它煉化。
然而姬岱言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神竟然無法浸入軒轅劍中,似乎有一層薄薄的青色薄膜將他的心神擋在了外面。
怎么會這樣,哪個蕭閑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軒轅劍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變成無主之物了嗎?姬岱言皺了皺眉頭,分出幾道三昧真火來,打算將這層青色薄膜煉化。
誰也不知道,在張三豐剛才劈出的那一道鴻溝中,蕭閑云的身體上正發(fā)生著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來蕭閑云身上帶著昆侖派的鎮(zhèn)派神器乾坤鏡,這乾坤鏡與軒轅劍同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只是功效不同,而乾坤鏡雖然在百年之前的那場大戰(zhàn)之中破損了,但卻仍然可以在危難之時發(fā)揮出極強的防御力,為蕭閑云擋下姬岱言的那致命一劍的。
但是那面乾坤鏡竟然在最后一刻,似乎被蕭閑云身體內(nèi)的什么東西給牽制住了,一時間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無法為蕭閑云擋下這致命的一劍,等到恢復(fù)過來的時候,蕭閑云已經(jīng)中劍倒在血泊之中了。
而此時的乾坤鏡,竟然像海綿一樣,在吸收著蕭閑云的傷口流出來的血,而且若是仔細查看的話,還會發(fā)現(xiàn),其實是乾坤鏡在將蕭閑云的血從他的傷口中吸出來,然后再吸收進鏡面中去。
若是虛月真人也在這里的話,看到這情景,她一定會感到很驚訝的,因為那面乾坤鏡在吸收蕭閑云的鮮血的同時,鏡面上的裂紋竟然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飛快的彌合。
之前蕭閑云用全身的靈力輸入乾坤鏡中,拼了老命的輸靈力,也只不過是將它修復(fù)了毫不起眼的一點而已,可如今在吸收了蕭閑云的鮮血之后,這乾坤鏡修復(fù)的速度竟然如此驚人。
片刻之后,這吸收了蕭閑云的鮮血的乾坤鏡便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而蕭閑云的傷口竟然也停止了流血,自動愈合了起來。
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的乾坤鏡的鏡面上忽然閃過一道耀眼的白色的光芒,籠罩住蕭閑云的身體,片刻后,白光消失了,而蕭閑云的遺體也奇跡般的消失了。
………………
圍攻張三豐的那些人本來就有些懼怕張三豐,早就被他恐怖的實力已經(jīng)磅礴的殺氣嚇破了膽子,畢竟活的越久,就越怕死,越想活的更久,但姬岱言下了命令,又不得不服從,因此在對上張三豐的時候,便多少有些畏手畏腳,這樣一來,姬家的人雖然多,卻反倒被毫無顧忌的張三豐的氣勢壓的死死的。
而地面上,張三豐的腳下已經(jīng)倒下了十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是大乘期的修真者,其余的皆是渡劫期修為的軒轅守衛(wèi)。
但是張三豐在如此多人的圍攻之下,也受了不少的傷,全身上下已經(jīng)布滿了傷痕,血流得一身都是,白色的衣服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而在連續(xù)斬殺了十幾個人之后,張三豐也有些力竭了,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
圍攻的余下十幾人見張三豐有力竭的跡象,心底暗暗高興,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而姬岱言還是在那里,拼命的想要破去那層青色的薄膜,想要將軒轅劍煉化,卻還是沒能成功,他試過了許多方法,用三昧真火燒,用三昧葵水融,卻還是破不了那層青色的薄膜。
這時,卻聽見一個動人的聲音響起。
“咦,沒想到姬伯伯也在這里啊?!?
只見半空中忽然出現(xiàn)了十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身穿素白宮裝,臉上蒙著一層薄紗的年輕女子。這女子梳著流云鬢,臉上不施粉黛,卻是眉若遠山,瑤鼻俏立,貌美至極。
這名女子正是公孫劍舞。
公孫劍舞凌空漫步在半空之中,素白宮裝的裙帶被晚風(fēng)吹得微微抖動,宛若仙子一般,與那月宮中的嫦娥仙子當(dāng)真有的一比。
姬家余下的十幾人看見公孫劍舞來到,再看她身后帶著十幾個人,個個都至少是大乘期的修為,還有兩位是散仙,這些都是公孫家的精英,公孫家的實力雖然比原先的姬家稍差一些,卻也相差不多,如今姬家折損了好幾名大乘期修真者,反倒不如公孫家了。
援兵來了。
這是姬家的人心中的第一個想法。
畢竟姬家與公孫家雖然一直不和,卻也只是屬于軒轅世家的家事,若是對外,姬家與公孫家應(yīng)該是同仇敵愾的。
但這只是姬岱言的想法而已。
卻聽見那公孫劍舞說道:“我還道是誰,原來真是姬家伯伯啊?!?
姬岱言不動聲色的將軒轅劍放下,藏入長袖之中,笑著說道:“哈哈哈,原來是劍舞侄女啊,你姬伯伯遇上了強敵,還望劍舞侄女出手相助,姬家與公孫家同屬軒轅正宗,劍舞侄女不會見死不救吧?!?
公孫劍舞露在外面的一雙美麗的眼睛透出一點寒星,看了看被姬家的十幾個人圍攻著的張三豐,說道:“姬伯伯殺了劍舞的夫君,又叫一群人圍攻我夫君的師傅,現(xiàn)在竟然還讓劍舞向夫君的師傅下手,這是什么意思?”
公孫劍舞的聲音依然動聽,卻透出一股寒氣。
姬岱言頓時愣了,公孫劍舞的夫君?公孫劍舞有夫君么?難道那個叫蕭閑云的小子竟然是公孫劍舞的夫君?不由得驚愕的問道:“劍舞侄女不是尚未曾出閣嗎?何時竟然有了夫君?!?
公孫劍舞冷冷的說道:“記得前幾天劍舞便與姬伯伯說過,劍舞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今生非他不嫁,既然劍舞說過今生非他不嫁,那劍舞便已經(jīng)算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了,而他自然已經(jīng)算是劍舞的夫君了。而姬伯伯今日所殺之人,正是他?!?
姬家的人都呆住了,本來以為是援兵來了,誰知道卻是來棒打落水狗的,從公孫劍舞所說的話來看,且不管蕭閑云是否真的是她的意中人,總之她是打定主意要在這個時候跟姬家的人過不去的。
姬岱言干笑了一下,說道:“劍舞侄女還是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據(jù)我所知,劍舞侄女跟這個叫蕭閑云的小子并沒有過接觸吧,又何時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姬岱言還是不敢相信蕭閑云跟公孫劍舞真的有什么關(guān)系,他認(rèn)為公孫劍舞肯定是故意找借口來找姬家的茬。
公孫劍舞卻說道:“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是我今生的夫君,我也知道,若是他看到我的話,也會第一眼就知道我是他今生的妻子。”
姬岱言仍然不相信真有上天注定的姻緣這么玄乎的事,但他也知道,不管自己相信也好,或是不相信也好,總之今晚公孫劍舞不但不會站到姬家的這一邊,還很有可能會出手對付姬家。
從現(xiàn)在的局勢來看,姬家的人已經(jīng)折損了大半,連對不對付得了張三豐這個殺的發(fā)狂了的瘋子還很難說,更不要提公孫家這十幾個新力軍了。若是公孫家的人真的與姬家的人動起手來,那局勢肯定是一面倒的。
姬岱言看了看手中的軒轅劍,咬了咬牙,說道:“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把這軒轅劍交給你,你幫我們對付這個老瘋子,怎么樣?”
姬岱言知道,如果無法讓公孫劍舞改變主意,那自己恐怕今晚就栽在這里了,軒轅劍雖然好,可是無法煉化,還不如拿來換回自己與姬家精英的幾條命。
公孫劍舞卻是冷然說道:“這把劍還是你殺了我夫君,從他的手里搶奪過來的,現(xiàn)在竟然拿它來跟我做交易,你這是在向我示威不成?”公孫劍舞向前踏出一步,又說道:“再說,若是我要這把劍,又何須你雙手奉上?”
公孫劍舞說著,玉手一探,虛空一抓,姬岱言手中的軒轅劍竟然發(fā)出一道青色的光芒來,那光芒竟然如鋒利的針一般,刺得姬岱言手心發(fā)痛,手一松,軒轅劍竟然就飛了出去,落到公孫劍舞的手中。
公孫劍舞握住軒轅劍,軒轅劍的劍身上的青光淡下,竟然又發(fā)出一陣紅色的光來,在場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軒轅劍所散發(fā)出來的恐怖威力,沒有人會質(zhì)疑,這是一把能夠毀天滅地的神劍。
姬岱言大驚,這把軒轅劍在他手里的時候,如同凡鐵一般,雖然有著龐大的氣勢,卻似是毫無靈性,只不過比普通兵刃鋒利一些罷了??稍趺匆坏搅斯珜O劍舞的手里,卻完全變了個樣呢?而且這軒轅劍竟然還會聽從她的召喚,那個蕭閑云已死,這劍不是已經(jīng)成了無主之物了嗎?怎么自己煉化了半天都沒有成功,可她卻是手一招,這劍就自動飛到她手里去了?
公孫劍舞握著軒轅劍,深深的看了姬岱言一眼,過了好半天,才說道:“算了,看在你姬家與我公孫家同屬軒轅世家的份上,這次便放過你們,不過我要你們姬家讓出祖脈之地,離開華夏,從今往后隱世深山,不得再踏入華夏一步?!?
姬岱言看著只剩下十幾人的姬家精英,知道若是不答應(yīng)公孫劍舞的話,只怕軒轅姬家從此就要除名了,因此咬了咬牙,只得答應(yīng)。
公孫劍舞飛身落下至張三豐的身邊,柔聲說道:“師傅,請停手?!?
張三豐剛才殺的正狂,并不知道這公孫劍舞是什么時候來的,也沒聽到公孫劍舞與姬岱言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
若是換了個人,就這樣忽然的落到張三豐的身邊,只怕早就被他給一劍給殺了,哪管你長的漂亮還是難看。但是當(dāng)張三豐一眼看到公孫劍舞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公孫劍舞的身上有種親切的氣息,手中握著的劍松了一下,殺的赤紅的眼稍微清明了一些。
這時,見張三豐停下了手,原先圍攻張三豐的姬家的人便趁機離開,與姬岱言匯合到一起,遠遁而逃了,便連那一地的姬家精英的尸體都沒有顧得上清理。
張三豐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又看到姬家的人都跑得無影無蹤了,有些惱怒:“你這小丫頭,攔著我做什么。”忽然又想到,眼前的這個美麗女子剛才似乎是叫自己師傅。
“等等等等,你剛才叫我什么?
公孫劍舞嫣然笑道:“叫您師傅啊?!?
此時的公孫劍舞巧笑嫣然,跟剛才那個與姬岱言對峙的清冷女子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張三豐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退后兩步,上下打量了一遍公孫劍舞,忽然說道:“難道你是我那徒兒?臭小子你借尸還魂,變成女娃兒身了?”
公孫劍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師傅您的想象力也太好了吧,劍舞本來就是女兒身。”
“那你怎么叫我?guī)煾蛋??我?guī)装倌昵笆盏膸讉€弟子早已去世,而才收沒多久的一個徒弟也剛剛離開人世了,我可不記得何時曾收過一個女弟子啊?!睆埲S又打量了一陣公孫劍舞,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你身上有股氣息,倒是有點像我那剛死的徒兒蕭閑云,卻又好像是截然相反似的,搞不懂,搞不懂?!?
想到蕭閑云,張三豐又是一陣黯然。
公孫劍舞笑道:“劍舞便是閑云的妻子,所謂夫唱婦隨,劍舞自然是跟著夫君叫您師傅了?!?
這回張三豐更是摸不著頭腦了:“你也是那小子的妻子?可是那小子的妻子不是只有三個,啊不,是四個嗎?再說我也從沒聽他提起過你啊,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子,若真是他的妻子,他不整天念叨才奇怪呢?!?
“那是因為夫君他還沒有見過劍舞,他若是見到劍舞,便知道劍舞是他的妻子了?!惫珜O劍舞笑道。
張三豐抓了抓腦袋,說道:“真有這么玄的事?可是就算是這樣又怎么樣?那小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反正你還沒有嫁給他,趁早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不然就得守寡了,為他守寡的女子已經(jīng)好幾個了,你犯不著去湊熱鬧?!?
公孫劍舞卻是笑道:“劍舞與夫君心有靈犀,能感覺得到他還沒有死?!?
張三豐一愣,大聲說道:“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見那小子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的,被刺破丹田,怎么可能還能活得下來?!?
公孫劍舞沒有回答,只是款款走到張三豐用力劈出的那一道鴻溝前,將蓋在上面的衣服慢慢掀開。
只見那衣服之下,原來放置著蕭閑云遺體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張三豐大吃一驚,蕭閑云的遺體怎么不見了?
公孫劍舞輕聲說道:“劍舞知道他還活著,他一定會回來的?!?
………………
在一片靈氣異常充盈的草地上,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蕭閑云,此時他全身*著,籠罩在一片綠瑩瑩的光芒之中。而此時,蕭閑云體內(nèi)正發(fā)生著巨大的變化,蕭閑云的丹田被姬岱言一劍刺穿,那一劍正好從蕭閑云丹田中的那一青一紅兩顆金丹正中穿過,將這兩顆金丹刺破,化作一青一紅兩團霧氣。
而就在張三豐將那把長劍抽出來后,那一青一紅兩團霧氣竟然融合到了一起,從微觀來看的話,是每一顆青色霧氣的分子與紅色霧氣的分子相結(jié)合了起來,漸漸的,那兩團霧氣結(jié)合成了一團灰色的霧氣。
若是張三豐看見這一幕,肯定會認(rèn)得出來,這團灰色的霧氣,正是混沌之氣。
這團灰色的霧氣一開始是在緩慢的旋轉(zhuǎn)著,漸漸的,旋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快,而霧氣的中心先是形成一顆灰色的小點,這個灰點也在旋轉(zhuǎn)著,而且越來越大,最后變成雞蛋大小后,才逐漸停止了*,但仍舊在旋轉(zhuǎn)著。
老實說,這個東西無論是從顏色還是從形狀上來看,都很像是特大號的“撒尿牛肉丸”。
這顆特大號的“撒尿牛肉丸”的旋轉(zhuǎn)仍在繼續(xù),又過了不知多久,這顆“撒尿牛肉丸”上忽然裂開了一道縫,一道綠芽慢慢的從裂縫中鉆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撒尿牛肉丸”的周圍忽然出現(xiàn)了許多綠色的光點,朝著這顆“撒尿牛肉丸”涌去,被“撒尿牛肉丸”的外殼吸收,但隨即又出現(xiàn)了許多新的光點來,仿佛不曾減少。
綠芽似乎在光點的滋潤下,在緩慢的成長著,漸漸的冒出一片綠葉來,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不知過了多久,蕭閑云體內(nèi)的那顆特大號撒尿牛肉丸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這棵大樹的根連接著蕭閑云全身的經(jīng)脈,一點點綠色的光點圍繞在大樹旋轉(zhuǎn)漂浮著。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蕭閑云終于睜開了雙眼。
他看了看周圍,只見身邊是一片綠瑩瑩的草地,靈氣異常的充足,隔不遠還有幾株靈草茁壯生長著。
莫非這里是天堂不成?可是還沒有結(jié)出元嬰來,被刺破丹田,不是要魂飛魄散的嗎?怎么竟然還能升入天堂來呢?
再仔細一看,這地方好像有點熟悉,自己好像什么時候來過似的。蕭閑云想了好一陣,忽然想了起來。
煉神谷。
不錯,這里就是煉神谷,只有煉神谷才有這般充盈的靈氣,只有煉神谷,才會有這么多的靈草。
可是自己不是已經(jīng)被姬岱言殺死了么,怎么會在煉神谷醒來呢?難道自己并沒有死?蕭閑云連忙坐了起來,看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卻發(fā)現(xiàn)是光滑如初,哪里來的傷口。
難道自己做了一場夢不成?從在青蓮山地界當(dāng)鬼丁的時候誤入煉神谷,便開始沉睡,直到現(xiàn)在才蘇醒過來,而關(guān)于龍組、昆侖引仙大會這些事都是一場夢?李月君、孟夢、柳紅紅、天晴還有花葉葉,她們都是一場夢嗎?
蕭閑云有些不知所措,忽然看到手上戴著一枚藍玉戒指,正是碧藍戒。
蕭閑云連忙將心神浸入,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許多衣服,都是名牌,蕭閑云這才松了口氣,原來那并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可是他記得自己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是倒在自己家別墅前面的草坪上的,怎么醒來的時候,卻是到了這煉神谷了呢?除了自己,還有誰能進入這混元周天滅魔大陣?:誰又能把自己送到這大陣?yán)飦??這可是連仙君都有進沒出的絕陣啊。
蕭閑云從碧藍戒中取出一套衣服來穿上,雖然這煉神谷中不可能有其他人,可蕭閑云沒有暴露的癖好,還是穿著衣服的感覺比較習(xí)慣。
穿好衣服后,忽然發(fā)現(xiàn)草地上有什么東西亮晶晶的,好奇的拾起來一看,原來是一面鏡子,再仔細一看,這面鏡子竟然就是乾坤鏡,而且還是完好無損的乾坤鏡。
蕭閑云傻了,自己用靈力修補了好久,連一道小缺口都沒有補完的乾坤鏡,怎么現(xiàn)在竟然變得完好無損了呢?難道這是贗品?
這乾坤鏡在蕭閑云手上也有一段日子了,對這乾坤鏡雖然不敢說比虛月真人還熟悉,卻也認(rèn)得出來,這是如假包換的乾坤鏡。
那這乾坤鏡怎么就修復(fù)好了呢?難不成是返廠修理過了不成?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還是回去看一下自己的師傅和家人要緊,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昏迷過去了多長時間,要知道修真無歲月,若是自己這一睡過去了幾千年,那可就不妙了。
臨走的時候,蕭閑云探查了一遍自己體內(nèi)的這番情景,差點就暈過去了,自己的那一青一紅兩顆金丹竟然不見了,更荒唐的是,丹田中竟然出現(xiàn)了一棵大樹。
蕭閑云早就覺得體內(nèi)那顆橢圓形的金丹不是什么正常東西,但一開始還以為會是個什么生物的蛋,真怕會孵出個異形來,可現(xiàn)在倒好,能確認(rèn)那不是異形了,但卻是一棵大樹,自己難道成了樹妖不成?又或者說,應(yīng)該叫植物人?
管他呢,雖然感到有些郁悶,但至少老子還活著,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身體里面的這顆大樹不伸出幾棵樹枝把自己的身體捅出七八個洞來就行了。雖然蕭閑云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但知道自己現(xiàn)在肯定比金丹期強多了。
“唉,只可惜最喜歡的玄土劍沒了。真是想不到啊,玄土劍里面竟然還藏著一把軒轅劍?!笔掗e云一邊嘟囔著,走出了煉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