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體院館出來,巔峰隊的隊員們蹬上了大巴。籃協的那幾位領導還坐在會議室里,有些日后的事情還需要他們商議一下。
隊員們走上大巴,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嗨!凌瀟呢?”趙也坐在位置上在正在上車的人堆里尋找凌瀟,“那家伙剛才那句話真剛強啊!男人!”
馬琰笑談:“當然了!整支球隊也就凌瀟有那本事放出那話,剩下擱誰估計都會猶豫的。”馬琰對自己的這個發小很是驕傲。
凌瀟依然走在隊伍的最后面,不知道在跟后面的幾個人說什么,臉上笑的很燦爛。
陳家輝挨著馬琰,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有意識地看著凌瀟熟悉的面孔,心底卻突兀地產生一絲陌生。“凌瀟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到哪里都那么自信。”陳家輝如實地想。
片刻過后,凌瀟終于和歐教練,陳桐一起走進了車廂。
“凌瀟!你剛才真霸氣啊!”許祁坐在駕駛座后面的位置,舒舒服服地靠在后面對凌瀟豎起大拇指,不禁感嘆。
凌瀟一進門就被許祁的這一聲贊美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不屑地甩甩手,一邊從過道里往后面走,一邊輕松地說:“隨口一說罷了!”
“別!”凌瀟剛好走到了張博身邊,張博順手在凌瀟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說:“你可別隨口說,剛才會議室里坐著的可都是籃協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別一句話放空了,下次咱們回到云海市之后都沒臉做人了。”
凌瀟順著大腿上的胳膊看到了張博,隨后依然繼續往后走著,說:“那就打唄!既然要打比賽,那不拿冠軍咱們出去干嘛啊?!”凌瀟走到車廂中間的位置,往后面看去都沒人影了,他便垂下肩膀,讓背包自己從肩膀上滑到座位上去。
還不等其他人做出回應,凌瀟坐到位置上看著窗外說:“好歹咱們身后也是掛著‘云海市’的名頭的,這么大的責任讓咱們背,說什么也要拼回個冠軍來。”
凌瀟話里語氣很是輕松,好像沖擊一個冠軍不費吹灰之力似的。
“怎么了?難道你們都不想拿冠軍?”陳桐還和歐教練坐在門口的兩個位置上,這時陳桐回頭開玩笑地問大家。
可誰不知道球隊里沒有一個人不想拿冠軍的,許祁急忙解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剛才咱們好多人都在扯淡閑侃,雖然嘴里說了不少,但是話里太多都是廢話,什么籃協了,什么政府了亂七八糟,沒有一個人像凌瀟那樣直接開門見山,給那些領導立下一個明確的目標,凌瀟是真的霸氣啊!”
“是啊!冠軍我們是勢在必得的,不會有人會輕易地從我們眼前把冠軍捧走的。”
“果斷頂起!尼瑪好不容易代表市里出去打比賽了,不出人頭地怎么回來面對父老鄉親和同學們啊!”
“必須冠軍啊!”
……
…。
隊員們紛紛踴躍發表起了自己的見解和豪言壯志……
“呵呵!你們剛才在會議室里到底
說了什么啊?”郝助理一直坐在駕駛座上,因為動員大會他并沒有必要非得進去,所以他就一直坐在車里,這里即自在,還免去了感受會議室里的那一份壓抑。不過,也正因為他沒有進去開會,所以他現在被隊員們的話搞的一頭霧水,好奇心忍不住出來作祟了,他這才問歐教練。
歐教練享受著身后火熱的氛圍,笑道:“大會結束的時候,凌瀟大氣凌然地給那幾個頭頭放下一句話:他保證,一定拿冠軍!”
“哦?!”郝助理驚嘆了一聲,“這不是很好嗎?”
“當然好了!你看,現在車里的氣氛就是好的表現!”說著話,歐教練和郝助理一起回頭看去,隊員們正在氣勢昂揚地做類似于宣誓的保證。
此時凌瀟卻與車里隊友們的情緒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他異常安靜地坐在位置上,旁邊沒有坐人,只是放著自己的背包。
凌瀟喜歡這樣,自己一個人坐著。
“對了教練!”前面的隊員們終于停歇下來的時候,凌瀟抓住機會叫道:“教練!咱們第一個對手是哪個市啊?”
歐教練這才想起來剛才散會的時候,方正和特意給了他一份賽程表。凌瀟這一問突然提醒了他,他剛才因為匆忙沒有細細看表,所以歐胖子被凌瀟這么一問,急忙從包里取出那份干凈整齊的賽程表。
歐教練剛從包里抽出賽程表,身后突然“嘩!”的一聲聚滿了人頭,一個個瞪大雙眼,滿臉期待地盯著歐教練手里的表格看。
“嘶~~~”歐教練倒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看著手里的表格,眉頭緊蹙,反復用粗短的手指頭在紙上比劃。
“怎么了教練?”陳桐看出了歐教練好像在緊張什么事情,隨口問道。車廂里的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凝重地氣息壓制住了隊員們原本好奇的心情。
隊員們不知道歐教練在想什么,沒有人敢出聲,生怕影響了歐教練的思路。他們只是瞪大眼睛跟著歐教練手指頭的軌跡徘徊在賽程表上面。
“怎么了教練?”凌瀟沒有跟隊友們一起往前涌去,而是只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窗外安詳的體育館,他聽到陳桐的聲音之后感覺氣氛不對了,也隨口問了一句。
歐教練還是不做聲響,兀自看著表上的賽程,過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這比賽……”
“怎么了?!”隊員們聞聲急忙把腦袋往前伸的更長了,眼睛也盯的更緊了。
“今年的‘同省四市賽’,除了咱們云海市是一個新進名額之外,其他三個名額都還是老成員——淄山市,柏淮市,還有白城。而咱們的第一場比賽,正是跟這個白城干。”歐教練刻意用食指點在“白城”的名字上。
隊員們不清楚白城背后意味著將會是一支什么樣的球隊,更不知道這支球隊里回事一群什么樣的對手。不過隊員們對白城這座城市還是有所了解的。
白城,位于山西省的東部,是一座典型的農村包圍城市的城鄉結合市。
白城的鄉下盛產梨,幾乎每家每
戶都在農田里種植著梨樹,甚至就連有些人家的院子里都有幾顆梨樹。梨樹既是一種著名的果樹,又是著名的觀賞植物。自古以來就為我國人民所喜愛。尤其是每年的3、4月,早春剛剛來襲,白燦燦的梨花便開始席卷整樹枝頭,頓時梨樹看上去便是皓如積雪皚如云。雖然梨花的花期只有短短的20天左右,但這并不影響踏青的游人前來觀賞的興致。
這段時日,如果從天空中俯瞰正座白城,這里就仿佛被一層飄渺的白紗環繞一般,奇妙誘人。久而久之,每年3、4月慕名而來白城賞花的游客越來越多,白城也就因此得名,并被廣為宣傳。
不過,這些都只是隊員們對白城最膚淺的了解了,對于歐教練眉間緊縮的憂愁,他們卻無從知曉。
歐教練把賽程表放在腿上,抬起頭看著車窗外面的體育館,說:“在云海市成為‘同省四市賽’的成員之前,這個名額一直都是澄河市的。雖然澄河市并不歸于山西省,但是山西省除了淄山市,柏淮市,和白城這三個城市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市的代表隊可以有能力出現在這個平臺上了。因此,山西省迫不得已才破格引進了澄河市,允許他們以特殊身份加入到‘同省四市’的聯賽之中。”
“你是說天溯哥他們?”凌瀟一聽澄河市的代表隊,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震天隊,寧天溯。
“對。”歐教練肯定地回答凌瀟,“上一屆‘同省四市’的總決賽,震天隊就是在最后時刻被白城絕殺,惜敗給了白城。”
凌瀟對寧天溯似乎更感興趣,他在歐教練說話的時候便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闊步往車頭走去。
接著歐教練繼續說:“震天隊當年的表現確實很出色,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澄河市畢竟不屬于咱們山西省,于是就在去年三月份,山西省籃協在招辦‘同省四死籃聯’會議的時候,參會人員經過嚴謹地商討和投票,最終以百分之九十三的超高得票率否定了澄河市的參賽資格。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方正和聯系到了我,說他想讓云海市參加‘同省四市籃聯賽’,并且云海市也已經經過了重重考核,得到了頂替澄河市的參賽資格。并且他還告訴我,他在云海市精挑細選出了一批優秀的籃球胚子,也就是你們這十二個人。”
說著話,歐教練回過頭來,挑了一下眉毛看著背后冒出來的幾個腦袋。
隨后,歐教練又說道:“方正和讓我從澄河市過來好好培養你們,帶領你們參加‘同省四市籃聯賽’。那時候他就已經告訴我,球隊訓練的一切花銷由政府承擔,讓我盡管放心地帶著你們訓練就是了。”
歐教練把曾經隊員們并不知情的事情告訴給了隊員們。
隊員們聽得津津有味,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們即將面臨的第一個對手叫白城。
歐教練也不知道帶著隊員們回憶了多久,才突然晃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說跑題了。歐教練趕緊清咳了兩聲,把話題重新扯回到正軌上:“扯遠了。我是要給你們分析這個白城的,怎么不知不覺說了一堆廢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