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之后,巔峰隊的大巴車停靠在了一座建筑恢弘的體育館門口——深海籃球館。
大巴還沒停穩(wěn)的時候,坐在車上的隊員們便一眼就看到了這座外觀獨特的籃球館,并且無一例外地瞬間被籃球館的外表所吸引。
這座體育館的外表看上去正如它的名字一樣,乍看很似是一個深水海底的水泡一樣,落在地上輕彈一下而沒來得及跳起,底部被壓成了平的,緊緊地貼在地上。等靠近了這座沉靜黯然的龐然大物之后,則會讓人在不經(jīng)意間被一股穩(wěn)重端莊的氣息所震懾,就連從體育館上反射過的陽光也退去了溫熱,變得幽幽微寒,色澤好像大海深處若隱若現(xiàn)的亮光,頓時讓這個墨藍色的玻璃體育館表面耀出別樣的光芒。
巔峰隊的隊員們從車上走了下來,體育館的門口赫然出現(xiàn)了一條黑色的風景線。隊員們身上斜挎著自己的背包,里面裝的是自己的比賽裝備。
隊員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著歐教練臨近體育館的大門了,可他們的眼睛還依然像是被鉤子拉住了一樣,無止境地觀摩著坐落在眼前的這座大球館。
與巔峰隊出發(fā)時的氣氛相比,深海籃球館周圍的氣瘋似乎變得濃重起來。這里滿地的鞭炮和禮花的殘屑,可見這里早上還舉辦過一次隆重的開門儀式。
體育館的大門前有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而沿著這條小道的兩側(cè)都整齊地飄蕩著紅色打氣球,這些氣球一般大小,直徑足足有一米多,此時這些氣球正順著春分相同一側(cè)傾去。踩著鵝卵石小道走到體育館的大門口,正門前方這里頂檐拱起了一個橋型紅氣球,并且因為體型過大而被十幾條麻繩所固定,橋型紅氣球上赫然標注著幾個大字:“熱烈慶祝‘山西省同省四市籃聯(lián)賽’火熱舉行”。
除了體育館外面的這些裝飾品,就連人文氣息都強烈的聚集了起來。
深海籃球館的停車場足足有5萬平方米,光停車位就又1600多個,可是現(xiàn)在看去,竟然位無虛席,滿滿當當?shù)厝擒嚕孱伭魇礁鳂拥钠嚕瑴喨痪拖袷且粋€擁擠的汽車展覽會。從停車場上更是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來甚多的觀眾,還有一部分住在體育館周圍的觀眾直接步行而來,體育館周圍顯然已變成了一個人的海洋,到處都有人影在晃動。
巔峰隊他們一走進大門,不知道從人海里的哪個角落里擠出來一道苗條的倩影,目標直指歐教練,從這位美女的言行舉止上可以判斷出,她就是本次比賽的一位禮儀,并且在這里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這位禮儀外套一身僵硬的正裝,內(nèi)襯一件雪白的襯衣,穿著這樣籠統(tǒng)的衣服卻依舊無法禁錮禮儀美女的氣質(zhì),她的身材完美無缺地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加上腳上一雙小巧黯黑的高跟鞋,更是讓這位美麗的禮儀顯得高挑動人。
有了禮儀美女的引導,巔峰隊很快就脫離了人海的涌潮,隊員們排成一列形如一條黑色的靈蛇一般緊跟禮儀美女的腳步,走進一跳深靜的走廊,燈光幽暗地打在地上,巔峰隊踩著輕棉的地毯來到了體育館客場的休息室。
“你好,這里就是客場休息室了。”禮儀美女面帶
微笑地站在休息室門口,一手按在腹部,另一只手禮貌地指向客場休息室,身體微微前傾,聲音里帶著一種甜甜地味道。
“謝謝!”歐教練同樣客氣地回意了禮儀。
“順著走廊一直走下去,就是籃球場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走廊另一邊傳來的吶喊聲和歡呼聲已經(jīng)為歐教練指明了方向,但是出于禮貌,歐教練還是如是的回答。說完,歐教練便帶著巔峰隊的隊員們有序地走進了休息室里。而禮儀美女則一直靜靜地站在休息室門外,等著隊員們?nèi)孔哌M休息室之后,她才輕輕地關上門,然后又重新往體育館的大廳里走去。
/////////////////////////////////////////////////////////////////////////////////////////////////////////巔峰隊的隊員們在休息室里很快就換上了比賽的隊服,披掛上紅色黑邊兒的深色客場服,胸前醒目地表顯著“云海市”De字樣,瞬間呼喚起隊員們對戰(zhàn)斗的渴望。
歐教練只是簡單地給隊員們再次強調(diào)了一下戰(zhàn)術的安排,然后便伸出右手,舉在即將征戰(zhàn)的將士們面前,大聲喝道:“來!準備上場!”說罷,隊員們已經(jīng)紛紛伸手過來疊放在歐教練的手上,“一!二!三!”
“加油!加油!加油!”
歐教練一聲計時,隊員們齊聲“加油”,氣勢恢弘,響徹長空,把走廊里執(zhí)勤的保安都著實一驚,緊張地注視著休息室的大門。
“上!”歐教練氣勢恢宏地一揮手,門被頓然打開,隊員們一個個精神煥發(fā)地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展現(xiàn)出一副與在大巴上截然相反的精神面貌,斗志昂揚,熱血沸騰。
走廊口的亮光分外刺眼,隊員們走在走廊里,只能聽到震耳欲聾的吶喊聲,而他們頂著強光沖出走廊口的時候,頓時一股強烈的熱氣流直撲顏面,仿佛置身在一個深浪之中,可以容納五千觀眾的觀眾席上人潮翻涌,各種聲音交錯在一起,糟亂的氣氛一下子把整座籃球場都渲染的激情無限。
而巔峰隊的出現(xiàn)則更是再次引燃了現(xiàn)場的第二波激情,隊員們剛一出現(xiàn),全場便頓時如燃爆了聲波的炸彈,五千多名的觀眾不約而同地朝巔峰隊的這半場吶喊喝彩。
巔峰隊的隊員們好歹也是一群見過小世面的人物了,他們在云海市參加“同城四區(qū)”賽的時候,每場比賽多多少少也有上千名的觀眾們歡呼捧場了。而此刻,現(xiàn)場的觀眾足足有五千多人,面對比原來多出四倍的觀眾數(shù),巔峰隊的隊員們一下子有點受驚,恍惚間變的手足無措,盲目地走到場邊,只顧僵硬地環(huán)顧觀眾席上一片片陌生的面孔,呆若木雞,包括陳桐,張博這兩個年齡稍長的隊員也同樣是一臉的迷茫。還有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在合宿期間已經(jīng)消散的所剩無幾了,而此刻這種感覺突然重新回歸,讓隊員們險些忘記了他們的身份。
對面的半場,白城的梨花隊已經(jīng)熱身許久了,他們的隊員們來去自如,從
容不迫,真有一種主場的氣勢。
逐漸地,巔峰隊的慌亂也引來了觀眾們的嘲笑和質(zhì)疑。
“嗨!這幫云海的小伙子們行不行啊?怎么看上去都傻乎乎的,一個比一個愣呀!”
“云海市是第一次參加同省四市籃聯(lián)賽,肯定沒見過什么世面,現(xiàn)在被現(xiàn)場的這陣勢給嚇傻了。”
“喔喔喔~~~~要打就打!不打就回去吧!!別在這里當木頭人兒啦!!”
……
…。
觀眾們的嘲諷就像是火藥一樣,一點即燃,不一會兒全場都朝巔峰隊爆發(fā)出了同樣的噓聲。
在隊員們不知所措的時候,觀眾們卻偏偏有了如此轟亂的**,這不禁會讓本就緊張的隊員們更加緊張,甚至在隱隱之中還有了一種膽怯的感覺。
不過,巔峰隊最后面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還狂妄地傲立著一個成員,他的神色與其他人大相徑庭。他此時正一臉輕松地掃視著全場,嘴角掛著一抹愜意的微笑,好像很享受這樣被人關注的感覺,他自信地抬起頭,逆著周圍所有人的視線看了回去,幫助隊友們凍結了不少閑言話語。
他是巔峰隊唯一一個把在大巴車上的從容與淡定帶到球場上的隊員,他就是凌瀟。
在隊員們還在發(fā)愣的時候,凌瀟已經(jīng)收起了視線,低聲輕喝一聲,然后在腳下?lián)炱鹨活w籃球,狠狠地拍了兩下,便把籃球抱進懷中,從球隊的最后面走了出來。
“走,熱身了!”凌瀟說完便徑自帶球走上了球場,孤苦伶仃地出現(xiàn)在自己球隊的半個球場。隊友們看著凌瀟孤單的背影,好像他們已經(jīng)與世隔絕了,只留下了凌瀟一個人去孤軍奮戰(zhàn)。
不等隊員們做出反應,凌瀟已經(jīng)來踏進球場,踩在距離三分線還有半步遠的地方,稍作調(diào)整,旋即便干脆地旱地拔蔥,左手高舉籃球輕推而上。籃球如一枚導彈似的沿著軌道從凌瀟的頭頂發(fā)射出去,目標直指籃筐。
“嘣~~~”籃球似乎也受到了球場氣氛的影響,角度雖正,可是力度偏小,正準地砸在了籃筐的前沿,彈框而出。
“哎~~~”凌瀟依舊微笑,自嘲地搖了搖頭,笑道:“軟了,再來。”說罷,凌瀟一個人跑過去,撿起籃球,頂著背后無數(shù)的嘲笑,重新走了回去。
這一次,凌瀟踩在了距離三分線一步遠的地方,定睛頓神,神情自然,輕松地嘴角卻流露出認真地光芒。凌瀟稍作調(diào)整,兩腳微曲,待上身重心落穩(wěn)之后,雙膝陡然彈起,凌瀟整個人像火箭升空一樣拔地而起,籃球也隨之飛出,仿佛化身一把匕首,刺破觀眾席上無數(shù)道等著看笑話的眼神,直指籃網(wǎng)。
“唰!!”
籃球穿網(wǎng)而出,但是籃球與籃網(wǎng)摩擦的聲音卻被淹沒在了觀眾們的吵鬧聲中。
凌瀟一個人站在三分線外,雙手插腰,看著落在地上的籃球輕輕地扭動脖頸,從耳后傳來了只有凌瀟才能聽到的脆響:“嘎巴嘎巴!”隨后凌瀟又把視線重新散發(fā)到觀眾席上,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冷笑道:“哼~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笑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