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凌瑾泫冷聲問。
“笑你啊,竟然會怕我。”拓跋琳瑯笑道。
“本王會怕你?你還是想著回府後怎樣繼續做本王的奴吧。”凌瑾泫冷冷的道。
但不能不說,拓跋琳瑯的笑聲很好聽。
“你若不怕我,幹嘛要把我推開。”拓跋琳瑯說著,身子後傾,靠向凌瑾泫的胸口,“這樣坐著很舒服呢!”
“在逍遙府躲了幾天,膽子變大了?”凌瑾泫沒有再次推開拓跋琳瑯,但是聲音依舊冰冷。
“我的膽子有多大,你不知道?”拓跋琳瑯彷彿在故意挑釁,這一次重回瑾王府,她打定主意要做主導的那一方。
“找死麼?”凌瑾泫渾身的冷氣席捲而來,無盡的寒意順著拓跋琳瑯的脖頸吹進了她的脊背。
拓跋琳瑯咻的坐直了身子,但隨之又被凌瑾泫緊緊的攬在了胸前,“這麼快就想逃?嗯?”
“砰!”突然一聲響,前方升起一團煙霧。
凌瑾泫雖然快速勒緊了繮繩,可是由於慣性難收,馬還是帶著他二人衝進了煙霧中。
“賤人,你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不知你在這煙霧中眼力又如何?”
“凝楣?”拓跋琳瑯聽出了這個聲音。
凌瑾泫面色一凜,他要找的凝楣竟然敢朝自己出手,膽子真不小!
煙霧遮住了眼睛,還帶著嗆人的氣味,刺激的流出了眼淚。
凌瑾泫想要策馬衝出煙霧,可是馬完全不聽使喚,趴在了地上不肯起來。
凌瑾泫與拓跋琳瑯只得下馬,四周煙霧瀰漫,凝楣的聲音也環繞在耳邊,不知該往哪邊出手。
“看不到我了吧?”凝楣得意的笑著,身形在煙霧中繞來繞去。
她是有準備的,事先遮住了鼻口,沒有受到煙霧氣味的刺激。
“拓跋琳瑯,因爲對付你,讓定坤罵了我,我偏就要將你拿下,交到定坤面前,這麼多年只有這一件事沒經過他的同意,他就不容我了,可我何嘗不是爲了他!”凝楣的聲音淒厲,散發著痛楚的情懷。
“凝楣,你若再胡來,本王決不饒你!”凌瑾泫雖然不知凝楣爲何會這樣說,但知道一定是因爲自己的關係才讓拓跋琳瑯得罪了人。
“瑾王,我是潛在瑾王府的細作,即使我不對付拓跋琳瑯出口惡氣,你會放過我嗎?”爲了不讓凌瑾泫確定自己所在的方位,凝楣不停的來回移動。
“我還要告訴你,這種煙霧是專門對付女人的,拓跋琳瑯呆的久了,怕要哭壞了眼睛。”凝楣得意的笑道。
“捂住鼻口,本王帶你離開。”凌瑾泫緊摟住拓跋琳瑯道。
“咳咳!”嗆人的氣味讓拓跋琳瑯忍不住的咳嗽。
“她走不掉的!”凝楣音落,伸手朝拓跋琳瑯抓去,從聲音,她可以確定拓跋琳瑯的位置。
凌瑾泫手中一空,急手去抓,全然落空,“琳瑯!”
“人呢?”同時,凝楣疑惑的聲音在凌瑾泫跟前響起。
驀地,凌瑾泫循著聲音朝凝楣出手,不及閃躲,凝楣已經被凌瑾泫制服,拖出了煙霧中。
“琳瑯呢?”凌瑾泫調換了一下氣息,抹去眼角的淚珠,揪下凝楣捂著鼻口的錦條,厲聲問。
“讓她跑了?”凝楣四下張望,煙霧已經稀薄,卻不見拓跋琳瑯的影蹤。
“找不到琳瑯,本王就收拾你!”凌瑾泫冷聲道。
“瑾王能否帶回凝楣,還得看我是否同意。”崔定坤突然出現,出掌朝凌瑾泫劈去。
趁凌瑾泫躲閃的機會,崔定坤已經將凝楣帶到了自己的身邊,動作之快,堪稱高手。
“先生功夫不錯。”凌瑾泫冷冷的盯著崔定坤。
若想保守自己的實力,就得練習摒神凝氣的功夫,將自己會武的事實隱藏。
凝楣與拓跋琳瑯同樣深通此道,讓他沒在第一時間覺察到她們會武的事實。
這個天下第一富商,同樣在衆人面前深藏了自己的武功。
這個天下第一富商,同樣在衆人面前深藏了自己的武功。
“過獎了。”崔定坤音落,帶著凝楣縱身一躍,朝遠處掠去。
凌瑾泫由於被煙霧嗆的眼睛不適,只是一眨的功夫,已經追不上了。
“王爺,老夫人回府了。”當凌瑾泫冷著臉回到瑾王府時,管家已經候在門口稟報。
“娘,”凌瑾泫疾步走進前廳,只見一名風姿卓爍的貴婦正坐在那裡微笑著看著他的到來。
“娘,您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捎個信,讓孩兒派人去接您。”凌瑾泫來到貴婦面前道,冰冷的臉上有一絲淺淺的暖意。
“瞧你,”杜心媛站起身,慈愛的拉住凌瑾泫的手,“什麼時候能給娘笑一個?”
凌瑾泫脣角微翹,卻顯的很僵硬。
“好了,娘也不勉強你了。笑起來這麼難看。”杜心媛無奈的嗔怪,四下張望,“咦,聽說你不是有一個貼身奴婢,怎麼不見人影?”
“琳瑯?”凌瑾泫脫口而出。
“她叫琳瑯?很好聽的名字。”杜心媛點點頭,看著兒子微微笑道,“你可從來對女人不上心,怎麼突然有了個貼身奴婢?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娘,您在瞎想什麼?那個女人曾經得罪過我,我自然要讓她吃些苦頭。“凌瑾泫解釋。
“只是這樣嗎?”杜心媛含笑瞧著凌瑾泫,“你是我的兒子,沒人比我瞭解你。什麼時候你會對一個女人做出的錯誤耿耿於懷?”
“她犯的是錯不可恕。”凌瑾泫冷冰冰的道。
“什麼錯不可恕?說給爲娘聽聽?”杜心媛笑問,“倒是娘看你,此時的語氣雖然如同往常似的冰冷,但是眼睛裡卻沒那麼多的寒意。我倒對那個丫頭感了興趣,竟敢得罪瑾王,還令瑾王無可奈何,她在哪兒,叫出來讓娘瞧瞧。雖然是你的貼身奴婢,總不能對娘也藏著掖著吧?”
“她被我的一個對手抓去了。”凌瑾泫道。
“抓了?誰抓的?”杜心媛驚問,“是不是崔定坤?”
“娘,你怎麼認爲是他?”凌瑾泫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自己從昌義候府帶走拓跋琳瑯,中途遭到伏擊的事還從未對任何人講,剛回王府的娘怎麼會猜到?
“呃,猜也能猜的到啊。”杜心媛掩起眼底轉瞬即逝的慌亂,“我聽說你差點被那個叫崔定坤的人陷害,信王被抓,安王離京,剩下的不是他乾的還有誰?”
“娘,您不是在萬安寺靜心禮佛嗎?何時對孩兒的這些事放在心上?自從孩兒被冊封王,想對孩兒使手段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凌瑾泫沒有放過杜心媛的那絲慌亂,直覺認爲,娘突然回來一定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你這個孩子,我是你娘,怎麼把娘當做你的屬下來審問?”杜心媛佯怒道。
“娘見諒,孩兒的口氣慣了,一時沒改過來。”凌瑾泫低頭道,沒有繼續追究杜心媛心虛的神情。
“娘什麼時候真的責怪過你?”杜心媛瞪了眼凌瑾泫,“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救琳瑯?”
……
“哎呀,眼睛好痛。”拓跋琳瑯手捂住雙眼,低叫了一聲。此時她的眼睛用布蒙著,看不到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
“忍著點,太醫已經給你的眼睛上了藥,過幾個時辰就好些了。”
這麼熟悉又充滿魅惑的溫柔聲……
“皇上?”拓跋琳瑯脫口叫道。
“耳力也不錯哦。”西門卓銘含笑道。望著拓跋琳瑯的眼睛裡竟是柔情與寵溺。
“這是在哪兒?”拓跋琳瑯問。
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跟凌瑾泫一起中了凝楣的招兒,怎麼就又到了西門卓銘的身邊?
“朕的寢宮。”西門卓銘回答,暗自觀察著拓跋琳瑯的反應。
“啊?”果然拓跋琳瑯是驚詫的。
“你在路上受了伏擊,是朕的親信救了你。你的眼睛不適,朕讓他將你帶進了皇宮,由太醫診治。”西門卓銘道。
其實,是他親自出手的,也並不是在救拓跋琳瑯,而是存心從凌瑾泫手中奪回了她,當他們突然罩進煙霧中,離開昌義候府後,暗中追隨著他們的西門卓銘循著聲音,趁機將拓跋琳瑯帶走了。
“多謝皇上。”拓跋琳瑯雖然心存疑惑,但沒多問。
“安心的住在這裡,那些煙霧不過是帶著刺激的氣味,並沒有毒,敷些清涼明目的藥就能緩過來,沒事的。”西門卓銘柔聲道,邪魅的臉貼近拓跋琳瑯的臉旁。
“嗯。”拓跋琳瑯乖巧的點點頭,身子朝後探了探,想要避開這種壓抑的炙熱的呼吸。
西門卓銘淺笑著,凝視了拓跋琳瑯一眼,站起身,“朕去忙了。”
“嗯,恭送皇上。”拓跋琳瑯又點點頭,聽著西門卓銘離去的聲音,長出了口氣。
靠在牀榻上,回想著之前的一幕。
當時明明已經被凌瑾泫抱住了,之後只覺得身子被誰抓住,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都怪自己當時只注意眼睛了,全然忽略了周圍的情況。
凌瑾泫呢?在當時煙霧瀰漫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去了哪裡嗎?會不會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