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搜尋,起初的火氣已經平復。
雖然解封法力有些情緒的莽撞,但是她不后悔,如果她的法力不解封,就沒辦法對付連夢與西門卓銘的強強聯手。
她一直想著離開天山,尋找新的生活,可是一直脫不了天鳶族的關系,最后,也是天鳶族的人逼著她做出觸犯族規的事。
她做的真的很失敗。
“連夢,若是琳瑯受到什么責罰,我必然要針對你,縱使你會什么奇異的能耐,我也不怕!”凌瑾泫冷冷的道。
“凌瑾泫,你真不知好歹。”連夢苦澀的輕笑,“你知道,剛才你掐著我的時候,我本可以對付你的,可是我忍著,沒有那么做,任由你對我發怒,因為我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站在你身邊,跟你相愛。就因為我愛上了你,我就能夠忍著,你能不能感覺到我對你的用心?”
“我知道你曾偷偷的去過七星山,你應該知道我的心里只有琳瑯,原以為你會放棄,沒想到你竟然引來了西門卓銘,你以為自己做的對嗎?”
凌瑾泫對連夢的表白實在沒有任何感覺,他那顆冰冷的心能夠被拓拔琳瑯融化已經是一個奇跡。
既然已經化了,就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我是錯了,錯就錯在不該直接找西門卓銘,而是及時的出現你身邊,與拓拔琳瑯明著爭你,而不是躲在一旁,凌瑾泫,我低估了你的智慧,沒想到你一下就識破了我的計劃,我也低估了拓拔琳瑯的膽量,沒想到她敢解封法力來對付我。”連夢不甘心的道。
“哥哥?”拓拔琳瑯直直的看著前方,拓拔夜垂手而立,站在那里,隨意自然,隱忍著身為族長的嚴厲。
連夢緩緩的回過頭,不敢直視拓拔夜。
她私自離開天鳶族也是觸犯了族規的,又是針對的拓拔夜的妹妹,她就怕在自己沒有得到凌瑾泫前,被抓回去。
“都跟我回去。”拓拔夜掃了三人一眼,淡淡的道。
“哥哥,”拓拔琳瑯不知這個“都”字有沒有凌瑾泫。
“凌瑾泫也去。”拓拔夜明白拓拔琳瑯的意思,補充道。
三人通過拓拔夜的瞬間轉移,一下子就站在了天鳶族的草原。
原來這就是琳瑯的家鄉。
凌瑾泫沒有驚嘆拓拔夜的本領,只是對回到拓拔琳瑯的家感到親切。
可是,這茫茫草原……
風吹綠波,凌瑾泫似乎看到了一團火焰燃燒了這青蔥綠色,也燒到了他的身體。
明明身上什么事都沒有,卻感到灼熱的燙痛。
“瑾泫,你怎么了?”
拓跋琳瑯見凌瑾泫額頭上滲出了汗漬。
像瑾王這般的人應該不會緊張吧?
“沒事。”
凌瑾泫的聲音有些燒啞,干澀的似乎在冒火。
“是不是這里的氣候讓你不舒服?”拓跋琳瑯擔憂的問。
“我們這里常年溫暖如春,如普通的大草原一般,怎能不適?”拓拔夜不認同拓跋琳瑯的猜測。
“應該是……緊張吧。”凌瑾泫收回亂神,笑了笑。
“你真的會緊張?”反而是拓跋琳瑯不信了。
“怎么不會?我可是要見你的族人,這個做女婿的有所緊張也不奇怪吧。”凌瑾泫在說話間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恢復自然。
見凌瑾泫沒事了,拓跋琳瑯也放下心,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怕呢!”
“會,非常緊張,真的!”凌瑾泫握緊拓跋琳瑯的手。
“好啦!有人來了。”拓跋琳瑯望向前方。
一行族人迎來,朝拓拔夜行禮,“族長。”
“這是瑾王,我們的客人。”拓拔夜介紹。
眾人看向凌瑾泫,不免好奇。
凌瑾泫面色一凜,很不滿意拓拔夜的介紹。
他可是剛剛還跟琳瑯說自己是女婿,卻被大舅哥介紹為客人。
拓拔琳瑯朝他遞了個眼色,只要沒有在天鳶族人面前舉行成親儀式,他就不被族人認可,唯一留在天鳶族的理由就是做為族長請來的客人。
幾百年來,并非沒人知道天鳶族,偶爾的也會有身份特殊的人來到這里,所以,族人并不奇怪。
“云娘,你先帶瑾王去歇息。”拓拔夜對一名女子道。
云娘點點頭,走到凌瑾泫身邊,“瑾王,請。”
凌瑾泫一時有些猶豫,拓拔琳瑯朝他輕輕的點點頭,讓他安心,自己此時是在家里,是安全的。
凌瑾泫知道有些事自己不好在場,便跟著云娘走了。
拓拔夜回身看著剩下連夢與拓拔琳瑯,淡淡的道,“跟我去石宮。”
三人走進石宮,這是族長行使權力的地方之一。
當年,拓拔琳瑯就是在這里接受了拓拔夜提出的妄圖阻止她離開天山的難題。
一晃都快五年過去了,再次走進這里。
“連夢,知道你私自離族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嗎?”拓拔夜淡淡的問,聲音中透著族長的威嚴。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表面溫和隨意的族長行使起族長的權力時是多么不留情面的嚴厲,但不過是私離天山,頂多受到懲罰而已,會有什么后果?
“你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了西門卓銘,讓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知道了天鳶族的存在,豈不是給族人帶來麻煩?”拓拔夜反問。
“族長,不必危言聳聽吧?他即使知道能怎樣?還能為難的了天鳶族?你為了自己的妹妹想加重我的罪名,我不服。”連夢不滿的道。
什么大公無私,用到自己家人身上還是心存偏頗。
“琳瑯能夠與凌瑾泫在一起是付出代價的,你是天鳶族的圣姑,別說凌瑾泫不在意你,就算在意,你又能輕易的跟他在一起?”拓拔夜提醒道。
“她是族女,自然不能隨便嫁人,可是我只是圣姑,還是可以選擇要嫁的人,只不過他不是族里的人罷了,但是族長已經將他帶來,我就也有機會的,是不是?”連夢道。
“我現在不想談論你們的感情,只想說你們做出的事。”拓拔夜道,“包括琳瑯,雖然你已經不做族女,可是在新的族女沒有選出之前,你還肩負著族女的責任,尤其是你已經解封了法力。”
“哥哥,琳瑯犯了族規,在外使用了法力,甘愿受罰。”拓拔琳瑯平靜的道。
“族里還有規矩,不可對有孕的人用罰,所以,要罰你得等到臨盆之后。”拓拔夜瞟了眼拓拔琳瑯,又轉向連夢,“現在我最關心的是連夢去見西門卓銘的后果。”
“會有什么后果?”拓拔琳瑯忍不住的追問。
看哥哥的嚴肅,一定非同小可,不是在故意為難連夢。
“西門卓銘一定會換一種方法查連夢與你的底細,我擔心的是他會查到布族。幾百年過去,雖然當年的事已經淡化在人們的記憶中,但是它確實存在過,就一定會在世人的資料中留下蛛絲馬跡,只要順著找,就一定會有發現。”拓拔夜的眉宇微微擰結。
“哥哥擔心西門卓銘用利用布族?”拓拔琳瑯驚問。
確實,被塵封在大邱山脈的布族,只有通過龍子之手解封,回到世間,而西門卓銘確實是龍子。
“從我對西門卓銘其人的觀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拓拔夜點點頭。
“可是哥哥,你不會算嗎?難道你算不出他會怎樣做?”拓拔琳瑯疑惑的問。
或許自己也該動手算算未來?恢復了法力,她也恢復了卜算未來的能力。
“就因為算不到,我才更擔心。”拓拔夜擰眉道。
“怎么會算不到?”拓拔琳瑯問。
“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布族還被封在大邱山脈,要不就是出來之后又進入了一個新的空間,這些都是算不到的原因。”拓拔夜道。
“也就是說還是沒事了?”連夢放下心來,“不管怎樣,布族還是不能存在世間的。”
“不,也有可能他們出來了,經歷一番苦戰后才又被打敗,這才是最嚴重的事,沒人希望幾百年前的戰事再次重演。”拓拔夜嚴肅的道。
他一直在思索著自己,琳瑯,凌瑾泫進入另一個空間的原因,不知會不會跟布族的出現有關?
“那么,我們就要密切注意西門卓銘的一舉一動了。”拓拔琳瑯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患于未然是必然之計。
“所以我想讓凌瑾泫與連夢先離開,去注意西門卓銘,你身子不便,還是先呆在族里吧。”拓拔夜望著拓拔琳瑯,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的反應。
“真的嗎?族長。”最先開口的是連夢。
拓拔夜的安排真讓她意外的興奮,只要跟在凌瑾泫身邊,自己就一定有機會得到他的心。
拓拔夜瞥了眼連夢,“你應該為自己的過錯負責,注意與制止西門卓銘的行為應該由你去做。”
“我會的。”連夢迫不及待的承諾。
“哥哥。”拓拔琳瑯有些猶豫,她確實不想去見西門卓銘,可是又放不下凌瑾泫。
“一個人的心那么容易的就變了,也不值得你對他的依戀。”拓拔夜望著拓拔琳瑯道,這未免不是一次對凌瑾泫的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