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玄落看到一身光鮮亮麗的鬼谷子時,很是吃了一驚。
“你,你怎麼在這裡”她詫異道,滿眼的驚訝和疑惑。
鬼谷子瞥了玄落臉上的驚訝神情一眼,然後自顧自地整理自己的藥箱,懶懶道:“老頭子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還不是爲(wèi)了那死小子麼,給他配藥需要一味藥引,這藥引剛好能在大石國找到,所以就跟著來了?!?
玄落點點頭,瞭然了,但又忽然好奇道:“哦,那你怎麼穿的這般”
聽她提到自己的穿著,鬼谷子兩列長鬍子動了動,抱怨道:“哼,還不是那死小子威脅的,竟敢說什麼若是老頭子我不換掉身上那塊布他就不讓老頭跟著,這死小子,忒沒良心了,也不想想我這都是爲(wèi)了誰喲。若不是我心腸好,他早就毒發(fā)身亡了,哼哼,哪裡還能來到這裡?!?
看著鬼谷子呼天搶地的模樣,玄落嘴角抽了抽。
皇甫曜這妖孽可真夠絕情的,不過現(xiàn)在的鬼谷子看起來確實比較像個人了,之前那身打扮和乞丐有什麼兩樣啊 知道的覺得他是不走尋常路,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堂堂鬼穀神醫(yī)有多窮呢,連身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你這身衣裳我看著挺好的,真的。”玄落道。
鬼谷子將銀針拿了出來,直直走向玄落,那一臉的陰笑,直把玄落嚇了一跳。
“那個,你要幹什麼我剛剛真是誇你來著,真的。”
“給你扎兩針,去去體內(nèi)寒氣?!彼Φ馈?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得罪你的人可是皇甫曜,不是我玄落”
“你和那死小子一樣,老頭我不介意?!?
玄落額頭冒出幾根青筋,怒道:“我介意”
“你介意什麼難不成你還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可別忘了,死小子爲(wèi)了你做了多少事,還救了你很多次吧唔,他那身傷可都是爲(wèi)了你吧你覺得愧疚嗎”
這一個個事實、一個個問題砸過來,玄落先是怔了片刻,隨即斂下眸底的一絲難過,沉默了。
鬼谷子見玄落沉默,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頭,道“小丫頭你別生氣啊,我也就是說說而已,開個玩笑,別當(dāng)真啊,死小子爲(wèi)你做這些是應(yīng)該的,咱不愧疚好不好”
玄落依舊低著頭。
“呀你倒是說話啊,萬一一會兒死小子回來看到你這臉色蒼白還不說話的樣子,還不全怪到我身上來”
玄落依舊低著頭。
“得,當(dāng)我老頭人老不中用了成不別生氣了,我再也不說你和死小子的事情了,真的。”鬼谷子妥協(xié)道。
這一次,玄落擡頭了。
她問:“神醫(yī)覺得,我和皇甫曜真的可以在一起”
她這話問得十分古怪,古怪到鬼谷子都不敢開口了。
這不明擺著呢麼,只要那死小子想,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罷了,當(dāng)我沒問吧?!毙鋰@了口氣,隨即將自己的手腕伸了出來,輕聲道:“煩請您給我把把脈,看看我昨夜那情況到底是什麼東西引起的。”
一想到昨夜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鬼谷子的目光閃了閃,隨即點頭道:“好,一定給你查出來。”
玄落和鬼谷子或許都沒察覺,在門外,一個頎長身影在他們說完話之後靜靜離去。
在這隱秘院子的後園,一身紫衣的娃娃臉少年皺著眉頭,狠狠盯著面前的白衣男子,眼中那個怒火啊,蹭蹭蹭地往外冒。
“曜,你倒是說句話呀。”納蘭景鼓著臉,著急道。
皇甫曜以手撐顎,神色淡淡,靠在欄桿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說落姐姐都被欺負(fù)成這樣了,你怎麼還是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納蘭景急的幾乎跳腳,他們就比曜晚來了這麼一日,沒想到落姐姐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真不知誰這麼能算計人。
“當(dāng)事人都沒反應(yīng),你著什麼急”皇甫曜終於緩緩偏頭,懶懶道。
納蘭景腦門一抽,得,這是間接諷刺他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呢。
“好吧,你都不著急小爺也沒必要跟著著急了,等你解毒之後小爺就回晉國看小爺?shù)膶氊惷烷崛?。”納蘭景學(xué)著他的樣子靠在欄桿上道。
“你可以現(xiàn)在回去?!?
“這麼著急把小爺趕走,你不會是真想對落姐姐怎麼樣吧”納蘭景偏頭,笑得十分詭異,“話說昨夜那樣的情形你都忍得住,小爺想想都覺得佩服。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你說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面對落姐姐那等絕色竟然半點心都沒動小爺不信”
皇甫曜沒有說話,只是一想到昨夜玄落的絕豔模樣,心中不由動了動。
見他如此神情,納蘭景笑得愈發(fā)地詭異了。
“曜,你說,落姐姐那樣的絕色,若是真的躺在你懷裡,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形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沒那等心思她都中了媚、毒了,你居然還能這麼淡定,小爺也真是好奇了,難不成你還真是個柳下惠不成”
皇甫曜這一次是真的轉(zhuǎn)頭看向納蘭景了,而且還看得十分認(rèn)真,認(rèn)真到那邪肆的眸子裡釋放出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什麼,鬼谷子在給落姐姐看病了,我得趕緊去瞧瞧,看看落姐姐身體如何,我先走了啊。”說完,納蘭景化作一陣風(fēng)飄過。
乖乖,若是再跑慢一點兒,他真不知道會不會被揍。
自己這張嘴真是該好好管管了。納蘭景暗暗道。
直到納蘭景徹底消失在後園,皇甫曜才斂了臉上的淡然神色,一身威嚴(yán)霸凜的氣息緩緩包裹著他修長的身影,而那張俊美絕倫的臉,此刻浮現(xiàn)著冰冷的殺意和戾氣。
若連自己看上的女人都護(hù)不住,他皇甫曜還有何資格成爲(wèi)龍魂衛(wèi)的主人 “龍四?!?
一個身影閃現(xiàn),跪在皇甫曜面前,“主子?!?
“在爺回來之前,好好保護(hù)這個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格殺勿論?!北涞拿睿瑥乃愿械谋∶嬐鲁?,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屬下遵命”龍四接到命令後,立即閃身離開,去調(diào)配龍魂衛(wèi)保護(hù)這個別院。
呼呼風(fēng)聲莫名響起,只見皇甫曜一步步往前走去,他身上的月白外袍,連著裡面的內(nèi)衫也在這股風(fēng)的力量之下碎裂在地,露出一身精緻的緊身黑衣,這黑衣與龍魂衛(wèi)的衣服很像,卻是更加高貴、神秘。
袖口繡著的龍紋並非是龍魂衛(wèi)衣服上那樣的金線或是銀線,而是天蠶絲所制的銀白之線,在這幽靜的後園中,一抹神秘的人影緩緩在風(fēng)中消失,一道閃著銀光的光芒瞬間射出後園。
一種名爲(wèi)詭異、冰冷的氣息,緩緩包裹著石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