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賀大典就快到了,現下帝都的局面越來越亂,千闕宮的人也要開始行動了,記住,不能讓計劃有一絲被打亂的可能。”玄落吩咐著,上了馬車。
“宮主,若是把飛云放出來的話我們的行動會順利許多,而且賢王那里也需要他不是嗎他被罰這么多日也差不多了,不知宮主能不能大人有大量,給他一個機會來改正錯誤”
流星狹長的眼眸閃著古怪的光芒,紅伊的神情一滯,唇角動了動,卻沒說話。
玄落沉吟片刻,點頭:“也好,不過他若敢再犯,便革去千闕宮四大使者之職。”
一聽到這命令,流星心中咯噔一聲,忙道:“是,屬下一定好好監督他。”
“嗯。”
國公府中,皇甫曜在送走玄落之后又回到了房間里,寒玉床上被玄落故意留下來惡心膈應皇甫曜的血跡也已經被收拾干凈,不過他沒有躺在寒玉床上,而是躺在昨晚的床上。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比之玄落更加虛弱,玄落吃了天山雪蓮,還得到了自己的內力疏通,任督二脈已經被打通,隱毒已解,三個月后一切都會變好。
但,他不同,先是無端耗費了九成內力,再是原先強行壓制的內傷被隱毒的反噬所激化,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是雪上加霜。
“國公,您為什么要把那顆天山雪蓮給玄落姑娘,那可是最后一顆天山雪蓮了,本來吃了那顆天山雪蓮您的內傷就能徹底痊愈,但現在卻”木奇恨恨道。
他是個直性子,先前國公囑咐,不讓他跟玄落說,但現在他真的很想知道國公的心思,怎么能不顧自己的情況去救人呢 救人也就罷了,還差點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整個大陸只有兩株天山雪蓮,一株是在國公的大仇人越國太子手里,一株在國公手里,國公手里的這株被研制成三顆天山雪蓮,國公當年受傷,用了一顆保命,還有一顆獻給了先帝,為保住那女子的遺體不腐不壞,最后一顆本是等到國公集齊藥材之后,再以天山雪蓮來護住心脈,進行療傷的,現在好了,都被玄落姑娘吃到肚子里了,國公的傷勢該怎么辦 其實不止是木奇不解,就連蘇曉都不太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那最后一顆天山雪蓮代表著什么,國公比誰都明白,但他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等待著皇甫曜的回答。
皇甫曜斜靠著床上的軟墊,神態疲憊,加上那如星辰般閃耀的妖孽容顏,堪堪一副憂愁虛弱的模樣,還真正應驗了一個人的話。
“她很重要。”他低沉的嗓音淡淡響起,狹長而邪魅的眸子里赧然是一抹堅定。
四個字,打破了木奇和蘇曉的不甘,不解,不愿。
因為,除了老國公和夫人之外,這個世界上,國公的生命里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被他稱之為重要的人,玄落是國公重要的人,也就是他們必須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可她畢竟是陛下的人,萬一陛下對她有其他的心思,莫非國公要和陛下搶人”木奇約莫猜到了國公的心思,不由心直口快道。
蘇曉無奈搖頭,瞥了木奇一眼,又低著頭,卻是堅定道:“就算是陛下的人,只要咱們國公喜歡,也一定要搶過來,再說了,我看那玄落宮主對咱們國公也是不一樣的。”
他說著,頓了頓,認真地看著皇甫曜,道:“國公,您現在的身體最多可以再撐兩個月,若是找不到與天山雪蓮一樣的藥引,您恐怕”
皇甫曜知道他的意思,英挺的眉微微一挑,自信道:“不用擔心,我自有主張。”
“要不,咱們去找劍圣前輩吧,他那么厲害,一定有辦法的。”
木奇剛說完,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趕緊跪下:“屬下知錯,請國公責罰”
“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只管把吩咐你們的事情做好就是,記住了,朝賀大典不能出事,若是陛下出了事,我扒了你們的皮”
皇甫曜淡淡說著,神態似是很淡然,但一張俊顏上卻浮上了一層郁色,深邃的眸子里閃著冰冷的光,與先前的溫和大相徑庭。
“是。”木奇額頭上冷汗直冒,無意間說錯了話,他以為他的下場會是被逐出府,還好,還好國公沒有很生氣。
蘇曉垂著眼,正要下去,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恭敬道:“國公,大石國那邊有了消息,不過金石說,需要您親自走一趟。”
“嗯,知道了,朝賀大典之后,帶著她一起去”他忽然掀起嘴角,神色莫名。
蘇曉很是知趣,見自家國公如此神情,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確定,不過還是出聲提醒道:“國公,您現在的身體很不適宜再動手,出門什么的,還是帶上一隊龍魂衛以防萬一。”
“有你跟在我身邊,我很放心”皇甫曜淡淡瞥了蘇曉一眼,莫名道。
蘇曉額頭抽了抽,低著頭認真道:“屬下一定好好保護國公。”
在蘇曉和木奇退下后,皇甫曜并未睡去,只是微微挑眉,邪肆道:“我從不知,你竟然喜歡做梁上君子”
他話音一落,高高的房梁上輕飄飄地落下了一個紫色的挺拔身影,看不見樣貌,卻能從他的背影看出一抹從容,一抹優雅。
“真不知道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做什么你為她付出這么多,她知道嗎再說了,你真喜歡她還是因為她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激起了你的征服欲望”
神秘的紫衣男子一落下來,還沒轉身呢,就開始喋喋不休。
只見他一回頭,露出雍容華貴的一張,額,娃娃臉來,娃娃臉皺成一團,似是在嫌棄皇甫曜身上的藥味。
“幾年未見,你真是變得越來越嗦了,哪有一點當年狂傲肆意的樣子怎么,這么久過去了,還是不愿回晉國嗎”
皇甫曜淡淡道,摩挲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浮現一抹好看的弧度,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別提了,在外游歷這么久,若說我想回去,也只是回去看看我的猛獒,這不,剛回去看了它一眼,我就巴巴地來大燕找你了,卻不曾想聽了一會兒的墻角,竟聽出了個對你重要的女人來,看看你現在這虛弱的模樣,還真有點無骨花的模樣啊,果真應驗了小爺的預言,哈哈。”
眼前的娃娃臉少年只有十八歲的樣子,幸災樂禍的瞧著斜靠在床上的“無骨花”,笑得很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