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御書房內,皇甫曜大剌剌地坐在玄落的位置上,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批著奏折,他向來不管朝中之事,但自從和小狐貍在一起之后,貌似就開始了艱苦的朝政生涯。
也不知她怎么樣了,怎么連半個消息都不傳出來
一定是君宸那小子在搞鬼,不然的話,小狐貍怎么會不給她寫信 唉。
在皇甫曜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嘆氣后,一個黑影突然閃現在御書房的一個陰暗角落。
“又怎么了”皇甫曜懶懶看了來人一眼,無奈問道。
最近的瑣事真是越來越多了,唔,他要不要去好好震懾一下那些惹麻煩的家伙呢 “君上,剛剛龍一首領收到消息,說君后已經從靈族回來了。”
砰
皇甫曜手中的奏折落了地。
那個龍魂衛的嘴角抽了抽,全身神經都在這“砰”的一聲中繃緊。
“再說一遍,說具體些。”皇甫曜抑制住內心的驚喜,驚訝,驚嘆,假裝淡然道。
當然,若是忽略他眼底的喜悅以及微微顫抖的手的話,那就更好了。
“回稟君上,守在清州的人發現海邊出現了一場大規模的圍殺,但趕去之時只看到數百黑衣人的尸首,龍三檢查了那些黑衣人的傷,其中一些正是君后的鳳靈劍所殺,還有一些似乎是似乎是”
“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小心本君讓你進黑墓”
一聽到黑墓,龍魂衛再也不敢猶豫了,趕緊道:“似乎是紫元劍的劍傷。”
皇甫曜的拳頭漸漸握緊,但片刻之后,又松開了,想到手持紫元劍的那個家伙,他提起的心仿佛放下了許多,至少有他呆在小狐貍身邊,小狐貍不會有事。
只是
“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他眼露寒芒,周身寒意緩緩升起。
“無情冢的人,其中死得最為凄慘的一人是無情冢的黑風使。”
“無情冢黑風使數百黑衣人,看來這一次鳳無情是真的想對落落”想到這里,皇甫曜深邃的眸子里忽然閃過一道幽光,只聽他沉聲吩咐道:“立即讓清風來把這些奏折處理了,還有,讓他穩定宮中,本君要立刻出去”
龍魂衛身體一怔,“君上,無情冢的人在追殺君后,君后的隱匿能力十分厲害,連我們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們如何尋得到她”
皇甫曜緩緩起身,大步往御書房外走去,他走過的地方無不刮過一道冰冷的狂風,月白的錦衣被內力震碎,一點點褪去,緊身黑衣顯出他勁瘦的身形,帶著一種挺立不倒的威嚴,在龍魂衛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時,他淡漠而邪魅的嗓音淡淡響起:“你們尋不到是你們沒本事,并不代表本君尋不到。”
那龍魂衛面露敬畏,是啊,這世間好像還沒有他們君上做不到的事情。
清州,一家偏僻的農莊里,玄落正給君慕煙易容,鳳蝶正包扎著自己的傷口,而劍墨,則是抱著他的劍,打量著玄落易容的手法。
美名其曰,學習。
不管這個奇奇怪怪的家伙,玄落自顧自叮囑著君慕煙,“慕煙,到了晉國那邊切勿暴露自己的身份,我聽你哥哥說,上次你和納蘭遇到了高手襲擊,想來這些人就是針對你的,你得保護自己,才能見到納蘭,懂嗎”
“嗯,知道了,落姐姐。”現在的君慕煙,似乎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她的人格了,不知是閉關之后的改善,還是君宸用了什么辦法。
“還有,納蘭這一次回晉國肯定是有所圖,你若是可以的話,就隱在暗處,不要著急和他聚首,先看看他有什么計劃,到時候記得通知我,我也好派人相助。”
君慕煙沉默了會。
“怎么”
“我只是不喜歡他去爭奪那些東西。”君慕煙悶悶道。從玄落的只言片語中,她已然猜到了納蘭景“有所圖”的是什么。
除了那個位置,還能是什么
玄落嘆了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定定看著君慕煙,柔聲道:“慕煙,你說你不喜歡納蘭去爭奪那些東西,我何嘗又不是我記得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一個多么瀟灑肆意的皇子,又是一個多么重情重義的少年,我以為他這一輩子都會這般無憂,可他遇見了你,有了想要守護的人。”
君慕煙不解地看著玄落,眼中滿是疑惑。
“我這樣說吧,如果他手中有了權力,他就有了守護重要之人的能力,上一次你們遇人襲擊,就是這么回事,若是他有能力,便不會連你都保護不了,你知道嗎”
“我可以保護我自己。”君慕煙急切道。
玄落無語,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劍墨靠在桌上,對玄落的解釋有點鄙視的意味在里面,不由懶洋洋地開口,插了句:“一個男人,再不濟也要保護兩樣東西。”
旁邊的人開口,玄落自然樂得聽聽他的“謬論”。
君慕煙偏頭看他,“哪兩樣東西”
劍墨的目光掃過玄落,又掃過她凸起的小腹,挑眉道:“可惜了,皇甫曜做不到。”
“你”玄落氣急。這家伙怎么什么都能提到皇甫曜,而且什么都針對皇甫曜 “別著急啊,先聽我說完你再看看我有沒有說錯。”劍墨伸出一個手指,在半空搖晃了兩下,示意玄落不要說話 “你最好是說得有道理,不然我不介意指教你一二。”玄落咬牙切齒道,美目中溢滿威脅和警告。
“哼哼。”劍墨哼哼兩聲,又轉頭看向十分單純的君慕煙,用一種過來人的口氣說道:“妹子,其實你看上的那個男人還不錯,就算他現在沒有本事保護你,但他懂得追求更強的力量,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他就能保護好你,到時候你們再花前月下,也沒人打擾不是”
“我”君慕煙的臉上飛來兩朵紅云。
“死劍墨,你到底說不說”玄落恨恨道。
劍墨無奈地看了玄落一眼,道:“一個男人,再不濟也要保護兩樣東西,腳下的土地,懷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