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猜到你會怪在我頭上了。”玄落翻了個白眼,隨即似笑非笑地看著皇甫曜,在他開口之前道:“得,先別說話,給你看看本姑娘的厲害,馬上給你把胃疼給治好。”
說完,只見她拍了拍手掌,三聲過后,二十三個身著淺綠色舞衣的女子忽然從天而降,輕紗曼舞,款款而來。
悠揚的笛聲和琴聲交織在一起,這曲子的節(jié)奏十分平緩,帶著淡淡的清雅之意,時而悠遠,時而大氣。
皇甫曜在最開始的一刻確實是詫異了,但片刻之后他已然猜到了什么,不由換了個姿勢,整個人都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順帶還將手搭在身邊的石欄桿上,瞇著眸子欣賞著外面的舞蹈。
“獻給你的。”玄落見他坐沒坐姿,與傳說中那個優(yōu)雅、高貴的定國公實在是相差太遠,但,這么看著倒也別有一番韻致。
咳咳,雖然她無比地覺得這動作女人做起來比較合適,但皇甫曜這妖孽這么著,比之女人還要美麗幾分。
沒辦法,人家長了這么一張精致俊美的妖顏,這是旁人無法超越的。
“什么”他故作不解,問道。
“美人。”玄落答道,順便也學(xué)著他的動作,靠在另一邊欄桿上,欣賞著月光下的美麗舞蹈。
“這是美人”皇甫曜問,星目中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
“身材姣好、容貌姣好、舞蹈絕藝、歌喉”她頓了頓,隨即道:“歌喉也是不錯的,不過今夜沒有安排長歌這一環(huán)節(jié),你就別挑剔了。”
看著她那清秀的臉龐,皇甫曜的心思微微動了一下。
真正的美人,她或許還不知道。
“你真要送美人與我”他問道。
“當(dāng)然。”玄落點頭,但眼睛卻沒有看向他。
“果真不后悔”他再次問道。
這一次玄落偏頭了,“我還能反悔不成這美人都送到你面前了,就等著你笑納呢。”
她想,皇甫曜不近女色慣了,就算把這些美人送給他,他估計也是擱在府中,閑暇時候看看歌舞什么的,倒也是個娛樂的法子。
不過現(xiàn)在看皇甫曜這模樣,莫非他是想
他的眼光不至于這么差吧這些雖然都是難得的美人,可比之金國的風(fēng)野昭,比之他先前的幾個未婚妻可都是差了許多的。
她臉上的笑容因皇甫曜那認真的眼神而凝固了片刻,隨即遲疑道:“你果真是要收了她們么”
見皇甫曜似是想笑,她趕緊道:“其實她們都是不錯的,你若是想收了她們做小的話也成,不過要納妾的話總得先有正妻吧話說你這國公府什么時候才能有個女主人替你打理家務(wù),總不能老讓蘇曉一個大男人替你管家吧”
玄落覺得,她似乎越說越遠了,不過,此刻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
“唔,你說得對,爺是該娶個夫人了。”他贊同地點點頭,“可你先前也說了,爺是個克妻命,現(xiàn)在整個大燕,估計沒哪家小姐愿意嫁給爺了吧”
“怎么會誠然你背著個克妻的名頭,但你這張臉,你這定國公的身份還在這擺著呢,據(jù)我所知,還是有大部分女子趨之若鶩地想做定國公夫人的,你大可以在這些人中挑出幾個來。”
“幾個”他挑眉。
“我的意思是,挑出幾個來細細了解觀察一番,畢竟娶妻生子可是大事,總不能娶個面善心惡、虛偽惡毒的女人來做你孩子的母親,對吧”她毫不臉紅地說著,一面看著不遠處的舞蹈,一面反省著自己的沖動。
似乎,說多了,而且還說亂了。
“那你覺得,什么樣的女子才配做我定國公府的夫人”皇甫曜幽深的眼眸緊盯著她的側(cè)臉,想要看清她的神情,偏她又故意歪過頭去,不過,那泛著些許粉紅的耳根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她的情緒。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彎得更深了。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要娶妻。”玄落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來,“不過金國的那位昭陽公主對你倒是挺癡情的,這么老遠地來大燕看你,就算被你拒絕了幾次也還是巴巴兒地貼上來,由此也可看出她對你的一顆真心。”
“人嘛,求的不就是一顆真心嗎我覺著她倒是不錯,你們兩個身份地位都很般配,若是聯(lián)姻的話”玄落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清晰地感受到皇甫曜身上陡然爆發(fā)出來的寒意。
甚至,是一股掩蓋不住的殺氣。
她想,若不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自己,他或許已經(jīng)動手了。
他與風(fēng)野昭,與風(fēng)野皇族,到底有什么樣的仇怨
玄落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了當(dāng)初看到的一幕,她想,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風(fēng)野皇族與皇甫曜的恩怨應(yīng)該是 殺母之仇
“那人慣會做作,裝得一副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其實不是什么好人,你莫要再提了,其實爺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人選,就不需要你多操心了。”皇甫曜斂下眼底的寒意,放緩了語氣道。
“哦已經(jīng)有人選了”玄落挑眉,心底卻是升起一絲喜悅來。
她說的,會是自己嗎
他一次次救自己,一次次為自己將底牌亮出來,還會借著機會占她的便宜,會是她嗎 可,不能是她
想到兩人的身份,想到自己的使命,想到一切的身不由己,她的心從最初的淡淡喜悅變成了擔(dān)憂。
不能,絕對不能是她
皇甫曜淺淺打量著她變化極快的神情,良久,似是嘆氣道:“爺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真當(dāng)真不成”
玄落的眼睛無端地多了一股失落,卻也多了一絲放松。
“你覺著,單是看著這舞蹈爺?shù)奈柑劬蜁谩被矢﹃仔毖劭粗嵌齻€美女妖嬈的身姿,興趣缺缺道。
找回自己的聲音,玄落笑了,“誰說的,這只是開胃菜,正席還沒開始呢。”
兩人相視一笑,仿若剛剛說的那些都沒有發(fā)生過,仿若先前關(guān)于娶妻生子的話題都只是一場風(fēng)過。
“唔,這只是開胃菜,那爺?shù)惯€真有點期待你口中的正席了。”皇甫曜似笑非笑,深邃的眸子里閃著好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