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鬼谷神醫不大厚道,但你也不是好人。”玄落懶懶道,眼角含笑。
這樣溫馨的畫面她好久沒有看到了,真是有些想師父和師兄了,待辦完大石國的事情她就回無憂谷看看他們。
納蘭景被玄落嘲笑,心中那個傷啊。
“落姐姐,你現在一點兒也不可愛了。”他輕聲嘀咕道。
鬼谷子摸著長胡子,點點頭,“小丫頭確實是不大可愛了。”
自動忽視他倆的話,玄落忽然問向站在不遠處的木奇,“木奇,你家國公不會還沒起床吧”
木奇一本正經點點頭,“是的。”
“那我們可就不等他了。”玄落大聲說道,語氣十分愉悅。
木奇正想著該怎么答話呢,一聲邪魅的熟悉嗓音忽然響起:“玄落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玄落腦門一陣抽,這廝怎么還記著這招
納蘭景和鬼谷子對視一眼,興致勃勃地準備看戲。
他穿著月白錦衣,還是那么飄逸,不再易容成油頭粉面的富家少爺,恢復了俊美的容顏,這個男人,依舊是那么的風華絕代。
每一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仿若是上天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
看著這惑人的男人,玄落和納蘭景等三人難得的保持一致沉默。
輕輕撂開衣擺,動作優雅地落座,皇甫曜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一臉認真的玄落,“怎么,看得呆了”
玄落回神,好吧,她就不該對皇甫曜的謙虛抱什么幻想,這妖孽估計連謙虛怎么寫的都不知道。
“自戀。”她白了他一眼,別過頭去,耳根有點紅。
納蘭景吞了吞口水,“落姐姐你是不是臉紅了”
“你還想不想好好吃飯了嗯”玄落陰惻惻的小眼神定在納蘭景身上,直把他看得背后一陣發寒。
鬼谷子呵呵兩聲,“老了老了,看不得這等場面,還是好好吃飯吧。”
皇甫曜冷眼看著唱雙簧戲的一老一少,再看看某個因納蘭景的話而變得更加不自在的小女人,不由壓低了嗓音,沖她笑道:“沒事兒,爺準許你看,準你看個夠。”
玄落聽到了自己的磨牙聲,也聽到了對面兩人的抽氣聲。
“皇甫曜你還要不要臉了這么自戀真的行嗎”她瞪著他,有些無奈。
“爺這張臉可是很金貴的,你覺得爺會不要”他笑看著她,心情莫名的好,“唔,至于自戀嘛,這一點爺還是要承認的。”
“吃飯吧。”玄落無力道,端起自己的碗默默吃飯。
她就知道,自己絕不是這妖孽的對手。
納蘭景默默扒飯,對于皇甫曜把他扔進石漠城的事一句也不敢提,開玩笑,他可不想被再扔一次 “死小子你最近有些嗜睡,是不是那毒素已經開始侵入心脈了”鬼谷子吃到一半,忽然問道。
玄落的筷子明顯地頓了頓,而皇甫曜則是緩緩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在鬼谷子的碗里,淡淡的嗓音也隨之響起:“你想多了,爺昨夜想些事情,睡得晚了而已,那毒壓制得很好,沒什么大礙。”
鬼谷子震驚地看著自己碗里已經無端碎成末的紅燒肉,不敢去看皇甫曜的臉色。
貌似、好像說錯話了
不管,反正今日他必須讓這死小子答應以銀針刺穴大法治療。
“老頭子做了這么多年的神醫怎么會看不出來你出門的時候估計沒看過鏡子吧”他夾起碎末末的紅燒肉放進嘴里,問道。
納蘭景眼尖地發現鬼谷子拿筷子的手有點兒抖。
“曜長得這般好看,哪里需要看什么鏡子,對吧落姐姐”納蘭景好心地為鬼谷子解圍。
玄落假裝不在意地點點頭,“嗯,確實很好看。”
冰冷的視線鎖定了自己,她大方一笑,“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納蘭說的。”
納蘭景背后一涼,無辜地癟嘴,落姐姐你忒不厚道了。
“爺確實不知鬼谷神醫的醫術竟然好到這樣的地步了,竟然一眼便看出病人的情況。”皇甫曜緩緩收回視線,再次夾起一塊紅燒肉,不過這一次,確實給納蘭景的。
看著夾到自己碗里的紅燒肉,納蘭景一張娃娃臉皺得不能再皺了。
玄落無聲地看著皇甫曜對于二人的威脅,干咳一聲,道:“神醫是如何看出來的”
鬼谷子心中一松,小丫頭終于出來解圍了。
“他眼角發紅,但額頭處卻是隱隱帶著輕微的青色,就連脖子處的那道還未好完的疤痕也泛黑,這不是毒入心脈的體現是什么而且據老夫觀察,他近來十分嗜睡,正是最明顯的癥狀。”鬼谷子說起這些癥狀時,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玄落果真抬眼去看鬼谷子說的那些癥狀,卻聽到皇甫曜淡淡道:“誠然爺答應了讓你看個夠,但你一個姑娘家的,這么盯著一個男人看真的合適嗎”
“咳咳,咳咳。”納蘭景包著一嘴的飯,有點兒咽不下去了。
玄落瞥了一眼納蘭景,又看向皇甫曜,道:“那我也直說好了,我不是個一般的姑娘,所以盯著一個男人看,并未有什么不合適,況且我看的男人多了,他們也沒說不合適,莫不是定國公不好意思了”
這話,怎么聽怎么帶著點怒意。
那臉色,怎么看怎么繃著點寒意。
皇甫曜的臉色也難看了,尤其是在聽到玄落那句“我看的男人多了”,一張俊美的臉直接便是沉了下來,先前還算柔和的語氣驟然變得森冷起來,“爺還真不知玄落姑娘已經閱人無數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玄落瞪著他,硬氣道。她這會兒因皇甫曜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氣著,自然不會向他低頭,反而是專揀他生氣的話說。
“別的事情爺或許不知道,但九十一坎的事情,爺還是知道一星半點的,不知玄落姑娘對那九十一坎可還滿意”他定定看著她,深邃的星眸藏著最為狂暴的情緒,也帶著絲絲隱藏了許久的醋意。
玄落心一驚,目露訝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