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樓伊一的手,南宮墨笑著轉身:“原來是異靈莊主,真是幸會,幸會?!?
雲雪夜向著南宮墨稍稍點頭,而後直接越過他,向樓伊一而去:“宴會馬上開始了,我們走吧!”
不知道爲什麼被雲雪夜看到這一幕,樓伊一總感覺彷彿是被抓到偷奸似的,極其的窘迫。一路跟在雲雪夜的身後,總感覺十分難熬。
“師傅,我們剛剛那只是誤會……”想要將事情的經過,順便將南宮寅的計劃告訴雲雪夜。
卻不想竟然被他開口打斷:“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男女歡愛之事,我亦管不到,所以這件事不用告訴我?!?
“不是的師傅,我剛剛在花園中聽見……”
“宴會馬上開始,什麼事都別說了,落座吧!”
衆目睽睽之下,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宴會最前方,剛落座沒多久,太監尖銳刺耳的通傳聲響徹一方。
“皇上駕到——”
“皇后駕到——”
伴隨太監尖細的尾音聲中,衆人慌忙自座位上起身跪倒在地,行跪拜之禮。
樓伊一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宮宴,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剛跪下,擡頭看到的卻是雲雪夜微微頷首俯身的,行禮方式。
在看了一眼其他三國來賀壽的使臣,他們亦是站著行禮,五國之間確實有這麼一條規矩,他國使臣不用跪拜當朝君上,難道說雲雪夜不是東陵之人嗎?
“哈哈……今日乃大喜之日,衆愛卿不用拘謹,都起來吧!”一身豪邁滄桑的大笑聲中,衆人謝恩後紛紛起身。
絲竹,表演聲中,一個又一個皇子,君臣,前來送上賀禮,送祝福賀詞。
樓伊一的對面坐著的是南宮寅和南宮墨兩人,南宮寅顯然沒料到樓伊一會坐在雲雪夜的身旁,想起今日的計劃都被她聽入耳,一雙噴火的眸子時不時的射向對面的樓伊一。
樓伊一自然看到他滿含警告的眸子,但卻並不慌張,當著皇上的面兒,她纔不信,南宮寅敢把她怎麼著。
他越是警告,她偏偏要時不時的和雲雪夜說上一句話,她就是想看著他著急,生氣卻又無能爲力的樣子。
樓伊一不時流露出的一點小心思,雲雪夜當然看在眼中,自桌上拿起酒盞,一邊品著酒,欣賞著衆官家小姐,輪番演繹的畫面,一邊輕輕道出口。
“你和南宮寅之間有何過節?他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你如此肆無忌怠的挑釁,小心沒有好果子吃?!?
聽此話,樓伊一震驚,他不是一直在津津有味的欣賞美女表演嗎?她和南宮寅如此細微的表情動作,他怎麼就能看懂其中的意思,他到底是幾心幾用??!
衝著雲雪夜尷尬一笑,樓伊一開口道:“師傅,我們今天御花園才認識的,因爲我聽到他要害你的秘密,所以他想殺人滅口,還好太子救了我,不然徒兒從今以後都看不到師父了?!?
放下酒盞,雲雪夜看向樓伊一,沉聲道:“他要如何害我?”
“他已經命人去找七步蛇,說到時候若是你的百毒不侵解不了七步蛇的毒,便置你於死地。”樓伊一時不時瞧一眼腳下,不知道七步蛇他有沒有放進來。
本以爲雲雪夜聽到此話會著急的想對策,擡頭才發現他竟然又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品著酒,繼續欣賞美人兒。
“師傅,有人處處想致你於死地,你難道都不擔心嗎?”
收回目光,雲雪夜看向樓伊一,淡然一笑,開口道:“你就對我如此沒信心,那幹嘛冒死也要進異靈,跟著我學武!”
“我當然相信師傅,只是我感覺我們應該提前想好對策,以備突然發生的不測?!睆臉羌冶煌蝗焕蠑囝^臺的那天,她便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什麼事情都提前做好準備。
“放心吧!嗯。”給已樓伊一,一記肯定安慰的眼神,雲雪夜繼續開口:“今天是大年夜,如此良辰美酒,你又何必老想些煩心的事?!?
點了點頭,樓伊一更準備回一句‘知道了’,擡頭卻看到雲雪夜正盯著某
處看。
尋著他的視線望去,一襲大紅的喜服,閃現眼前,樓伊一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東陵公主,果然真性情,說到必定要做到。
爲了嫁給雲雪夜,竟然不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穿著大紅喜服現身。
“師傅,公主肯定是爲了你才穿成這樣的,看著這樣的一幕,你還能平靜嗎?你若是真不想娶她,趕緊想對策吧!”
“正如你說的,提前做好準備,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依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看著雲雪夜如此模樣,樓伊一不禁在心底驚歎,原來他早已經提前想到這一點了,怪不得如此清閒。
“如何應對?”一時好奇,樓伊一脫口而出。
看向樓伊一,雲雪夜薄脣微啓,嘴角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絲矯捷的笑:“到時你便知道了?!?
不知爲何,她總感覺方纔雲雪夜嘴角掛著的那抹笑,那麼滲的慌呢!
樓伊一雖然很好奇他的解決方法,但她知道,若是雲雪夜不願告訴你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問,因爲即使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
隨意便住了口,繼續看向那抹鮮紅。
南宮文燕一襲大紅喜服加身,一步步走進宴會最前方,五年之前,因爲那一次她偷偷跑出宮,意外跌入一處谷底,三天三夜無人問津,那一次她本以爲會那麼死去。
卻不想雲哥哥卻突然的從天而降,來到她身前,把她從死神的手中救了回來。
她認爲那一次的相遇是老天爺的刻意安排,那次重傷,雲哥哥將她帶回了異靈,也就是那半個月養傷的期間,雲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決定,今生無論如何她也要做,雲哥哥的妻。
前些日子去異靈,靜心殿門前,他們三人琴簫合奏,正是因爲突然冒出的小哥的那句‘姑娘生得一副好容貌,我們莊主真是有福氣’
讓她決定,鼓足勇氣向雲哥哥表明心跡。
可是不想雲哥哥卻對她說,他有了心愛的女子,滿含恨意的眼睛看了一眼雲雪夜身旁的白衣女子,雲哥哥是自己的,誰也不可以和她搶。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向父皇求婚,她不信父皇會不答應。
南宮文燕曾不止一次的向皇上提出要嫁於雲雪夜之事,皇上自然知道她穿著這一身嫁衣前來的目的,他當然希望燕兒可以嫁給雲雪夜,這樣對東陵也有好處。
只是當他將此事,吩咐人告知雲雪夜之時,他卻直言不會娶,他是異靈莊主,異靈莊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況且雲雪夜背後隱藏的勢力不可小覷。
既然他不願娶,他當然沒有資格強行逼迫。
“燕兒,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朕下去。”一拍案幾,皇帝大怒出口。
“稟父皇,臣女有一事相求?!辈活櫥实鄣恼鹋蠈m文燕執意跪倒在皇帝面前。
“墨兒,還不速速將她帶下去。”見南宮文燕不聽勸,皇上只好吩咐南宮墨,當著文武百官,以及別國使臣的面,若是雲雪夜直言拒婚,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只是南宮墨還未起身,南宮文燕卻急忙道出口:“啓稟父皇,臣女要嫁於雲雪夜爲妻,還望父皇能恩準。”
畢竟是當朝公主,上官文燕此話一出,不禁惹來底下衆人的小聲議論。
“唉,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沒聽說過公主要大婚的消息??!”
“都說雲雪夜是天底下最醜的人,你說公主怎麼會想著嫁給他呢?”
“就是,雖然背後勢力不容小覷,武功也極強,但是畢竟是個怪人,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公主爲何要嫁給他,他又會怎樣回答?”
底下的議論聲,雖然聲音極小,更是看不出有任何交頭接耳的動作,但樓伊一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句。
看向雲雪夜,都說練武之人聽力極佳,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但她都能聽到的,想必雲雪夜定是聽得更加清楚吧!
小心的伸手
,拍了拍雲雪夜的手背,露出一臉璀璨的笑容:“師傅,您老人家是天底下最英明神武,最最好的人?!?
只是想安慰一下雲雪夜,卻不料他竟然甩開她的手,冷聲開口:“我有那麼老嗎?”
不自覺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老人家’呵,虧她說的出口。
稍稍頓了一會兒,不見雲雪夜開口,皇帝自然知道雲雪夜的心思,不免怒喝道;“混賬東西,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自古以來的祖訓,真是膽大妄爲,還不趕緊給朕退下去。”
“父皇,他未娶我未嫁,我們爲何不能在一起,若是真的不能嫁給雲哥哥,我情願去死?!奔词鼓蠈m墨已經拖著南宮文燕起身,可她還是不願放棄。
自衣袖間,拿出一把匕首,歇斯底里大喊出口。
“燕兒,別亂來?!焙ε麓碳さ侥蠈m文燕,南宮墨趕忙頓住,亦不敢輕易亂動,生怕惹怒她。
皇帝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燕兒,你冷靜點,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南宮文燕一向活潑可愛,可以說是他心頭寶,他自然不忍看到她做傻事,看向雲雪夜,最終決定捨棄臉面,試一試。
雖說雲雪夜背後勢力雄厚,可是這裡畢竟是東陵,他是一國之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相信雲雪夜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雲莊主,既然小女一心想與你結連理,那今日朕便做主,將她賜予你可好?!?
南宮文燕聽此話,掙脫開南宮墨的束縛,連連向皇上嗑頭謝恩:“臣女多謝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哥哥,燕兒終於可以嫁給你了?!闭f話間南宮文燕大步走向雲雪夜身前。
此刻的宴會上,人數雖多,可卻十分靜謐,衆人皆豎起耳朵,想要聽一聽雲雪夜會如何回答。
樓伊一嘆息一聲,既然當朝皇帝都開口了,即使他不想答應,也是不可能的了吧!剛準備伸手,安慰安慰雲雪夜,他卻忽然拉住她的手,站起身。
走向高座下,面向皇帝緩緩俯身,行了一禮後沉聲開口:“啓稟皇上,此事恕雲某不能答應?!?
此話結束,底下衆人又是一陣議論聲,然,樓伊一纔不管他們議論的什麼,只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向雲雪夜,他拒婚就拒婚,幹嘛要拉著她呢?
想要抽回手,奈何力量懸殊大,根本無濟於事,聯想起之前雲雪夜所說的對策,樓伊一突然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啓稟皇上,公主是個活潑開朗,又真性情的女子,誰能娶得她,一定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其實並不是雲某不願娶公主,只是雲某已經有妻子了?!?
說話間雲雪夜看向身旁的樓伊一。
如五雷轟頂般,樓伊一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的冰水,你祖宗的,妻子就妻子,你幹嘛看著我??!
“你胡說,若是你不願意娶我,可以明說,爲什麼說你已經有妻子了,是誰?就是她嗎?”上官文燕像是失去了理智,毫不顧忌形象的指著樓伊一,怒喝開口。
“正是?!彪呇┮购敛华q豫,說的斬釘截鐵。
聽此話,南宮文燕身形顫了幾顫,最終無力的滑到在地。
嘆息一聲,皇帝無力的擺了擺手,沉聲道:“既然雲莊主已經有娶妻,那朕也不好強求,來人,還不快將公主帶下去。”
像是沒有了魂魄的木偶,上官文燕雙目無神,就在兩名宮女前來攙扶之際,再次爬起,單手指著樓伊一,狠聲開口:“你憑什麼做雲哥哥的妻子,平白無故爲何要帶著面具,是不是長得醜,沒臉見人。
有本事就將臉上的面具拿下來,咱們比一比,若是你比我漂亮,我甘願退出?!?
心裡冷笑,南宮文燕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加上又十分的會著裝打扮,可以說在整個東陵都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兒,她十分的篤定,面前這個帶面具的女子,一定沒她長得好看。
“怎麼,是不是不敢了?!币姌且烈?,一直沒有動作,上官文燕再次挑釁叫喊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