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婷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漂亮的水晶盒子,長長的盒子里面陳列著一排限量版的口紅,而每個口紅的管壁上面都刻著字母,連起來就是原諒我。
沒有接觸時尚圈之前,溫婷從來不用口紅,甚至連潤唇膏都沒有一支,但是現(xiàn)在她頻繁出入各大秀場,必須變換著各樣的妝容,口紅自然少不了。
漸漸地,她也有了收集口紅的愛好,陸子奕送給她的這些口紅雖然不是最貴的,但是一次性收集到這么多限量版系列的口紅,也著實花費了心思。
“說,你到底什么時候醒過來的?這些口紅你不可能今天就準(zhǔn)備好,還送去刻字吧?”
“昨晚我就醒了,但是你很累,在我旁邊睡得很熟,我叫你你沒有聽見,所以我干脆便裝睡,想要找個機會跟你好好道歉。”
“好吧!這份道歉禮物我就收下了。”
溫婷看得出來陸子奕雖然從床上站起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說話的聲音也很輕柔,不免有些擔(dān)心。
“你快點躺回床上去,身體還沒好瞎折騰什么。”
在溫婷埋怨的目光中,陸子奕乖乖躺回床上。
房間里面陡然靜默了幾秒,床柜上放著的腸粉已經(jīng)涼了。溫婷更加沒有胃口了,見陸子奕乖乖躺在床上,用一雙過分漂亮漆黑的眸子瞅著她,讓她頗為哭笑不得。
“你餓嗎?吳嫂有沒有給你準(zhǔn)備晚餐?”
陸子奕搖了搖頭,手指了指門外。
溫婷走過去打開門,發(fā)現(xiàn)吳嫂和周叔兩個人在門外等著,吳嫂的手里拿著保溫盒,笑瞇瞇地遞給了溫婷。
“少夫人,少爺說你這兩天辛苦了,特地讓我做了你愛吃的菜帶過來,我剛剛在樓下熱過了,你們快點趁熱吃吧!”
接過吳嫂手里的保溫盒,溫婷眸光微閃,跟吳嫂道謝之后,神色復(fù)雜地走回陸子奕的身邊。
“原來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你醒了,大家都幫著你騙我。”
“還不是想讓你高興,來,我們一起吃飯。自從顧丫頭將公司的事情丟給你之后,我們很長之間都沒有一起吃過飯。”
見陸子奕一臉委屈,溫婷嘆了一口氣,認(rèn)命地將保溫盒打開,將熱氣騰騰的菜一個個拿出來。
房間里面開著暖氣,很快飯菜的香味就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溫婷和陸子奕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溫馨的氛圍讓冷清的病房也多了幾分人情味。
陸大少爺既然平安無事地醒過來,這少爺病自然也隨之流露出來。第二天一早就嫌棄醫(yī)院的條件各種不好,非鬧著轉(zhuǎn)院。
按理說,陸子奕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在哪里恢復(fù)都一樣,但是他堅決不同意。
溫婷趕著去公司開會,也懶得管他,就任由他去折騰。
“我的大少爺,你干嘛非搬到我這里來,我這里醫(yī)療費用又不報銷。”
陸子奕轉(zhuǎn)院便是轉(zhuǎn)到了朱少帆的診所,中午接到消息的朱少帆不情愿地去病房看他,見他懶洋洋地坐在窗口看報紙,頗為哭笑不得。
動作優(yōu)雅地將報紙放在一旁,抿了一口紅茶,陸子奕掃了一眼病房里清幽雅致的環(huán)境,淡漠開口。
“你這里環(huán)境好,我住得也習(xí)慣。”
“可是少爺你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了,
只是身體有些虛弱,完全可以回家去養(yǎng),我們診所床位還是很緊張的,你干嘛非要占著一個。”
“這你就不明白了,因為生病,我爸媽答應(yīng)幫忙照顧小八一段時間,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休息。”
“喲,你不是很樂意去帶你的寶貝掌上明珠的么?”
陸子奕細(xì)長的眸子瞥了一眼朱少帆,神色淡淡地繼續(xù)解釋。
“我當(dāng)然是喜歡跟小八在一起,但是自從小八學(xué)會說話之后,整天咿咿呀呀,我去理解她的話很傷神,不如趁這個機會先緩緩。”
“嗯,理解理解,讓陸哥你去帶孩子確實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你能做到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一會兒還有一個球賽,你別在這里打擾我個人的休假時間,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很快陸子奕就下了逐客令,將朱少帆趕出了病房,自己則打開了面前的電視。
電視上直播一個足球賽,陸子奕最近打算投資一個足球俱樂部,所以對足球賽很感興趣,他懶洋洋地靠著椅子,視線則落在電視屏幕上。
“叩叩!”
沒過一會兒,房門被人敲響了,陸子奕以為是來送飯的,便沉聲讓人進(jìn)來。
只是當(dāng)那人走進(jìn)來,四目相對,氣氛頗為尷尬。
張夢木然站在門口,表情略顯僵硬,她看著陸子奕,而陸子奕也看著她,兩個人都沒有笑容,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格外漫長。
作為一個男人,陸子奕自然不會逃避,很快他就收回視線,清清冷冷地開口。
“你來干什么?又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因為我沒有封殺你,所以你覺得我說話只是在嚇唬嚇唬你。”
“白堯他醒了。”
憋了半天,張夢的臉漲紅了,十分不自在。
“他跟我們說了那天發(fā)生的事情,我那天錯怪你了,你沒有推他下樓,反而是你救了他。”
陸子奕沒有過多的表示,因為他沒想到白堯會醒這么快,也沒想到白堯會將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情這么快就說出來。
“我是特地來跟你道歉的,我太魯莽了。那天對你說的話做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用跟我道歉,那天的事情我確實沒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謝謝你救了白堯。”
沒想到陸子奕是這么大度和爽快的一個人,張夢愣了愣,反而不知所措,只能再次道謝。
“我沒有想要救他,只是不習(xí)慣見死不救。你來這邊的意思我已經(jīng)清楚了,不用再說什么了。那天的事情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我也不會封殺你。”
想了想,陸子奕深深看了一眼打扮靚麗的張夢。
“我也好心奉勸你一句,考慮好自己今后的人生到底想要做什么,什么對于你來說更為重要。要懂得得與失,你才能活得更加輕松。”
從溫婷那里知道了白堯和張夢的事情,原本他封殺張夢是為了幫她做決定。卸去了一身的明星光環(huán),她跟白堯的距離才會縮短。
但顯然他們根本不明白陸子奕的良苦用心,陸子奕也只能作罷。
張夢在一旁默默聽著,再瞅瞅陸子奕,嘴角忍不住翹起淺淺弧度。
看上去霸道跋扈的
陸家大少爺,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情味兒。
“還有我之所以愿意搭理你們,完全是看在溫婷的面子上。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謝,那就感謝她。”
“當(dāng)然,溫婷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我不會辜負(fù)她代言的事情。”
陸子奕對此不置可否,目光重新落回電視屏幕上的球賽上,而張夢則識趣地離開。
離開病房之后,她徑直朝著樓下走去,這一次白堯受傷,她卻因禍得福,可以借著這次機會照顧他。
她相信,只要默默付出,白堯總能看到她對他的心。
白堯的病房在樓下,她進(jìn)去的時候,白堯沒有和往常一樣躺著,而是坐起身,一雙黯淡但溫潤的眸子垂著,看得出來他是在等她。
“小堯,你怎么坐起來了?醫(yī)生說你應(yīng)該躺著好好休息,不能亂動,這樣不利于你腿上傷口的恢復(fù)。”
“剛剛你的經(jīng)紀(jì)人來過了。”
頓了頓,白堯抿唇,語氣夾雜著一絲無奈。
“他說你推掉了原本所有的行程安排,因為違約,你需要支付大量的違約金,你的經(jīng)濟公司那邊十分生氣。”
“嗯。”
預(yù)料之中的事情,張夢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若無其事地上前,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削起來。
白堯雖然看不見張夢的表情,但是從她慵懶的語氣已經(jīng)感受到了她的意思,這讓他不由著急起來。
“你不能這樣下去,別呆在醫(yī)院陪我了,你去工作吧!夢夢,你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不值得。”
“不,我覺得很值得。我是不會走的,不管結(jié)果是什么,這段時間我都要留在這里陪你。”
“你能不能不這么任性?”白堯的眉頭緊緊蹙起,“我知道你這些年獲得現(xiàn)在的名氣付出了多少,有多么不容易,你不能因為一時任性而放棄了這些,你以后一定會后悔的。”
“我經(jīng)紀(jì)人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他的話你不要聽,他只是擔(dān)心失去我這棵搖錢樹,所以才會從你這邊下手。”
張夢將削到一半的蘋果放在盤子里,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然后伸手抓住了白堯修長而略帶薄繭的手。
觸及到一絲冰和柔軟,白堯下意識將手縮回去,但是張夢抓得更緊。
“如果我失去了其他的所有,卻能夠讓我們回到當(dāng)初,那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不明白嗎?如果當(dāng)初我們不是越走越遠(yuǎn)的話,或許我壓根不會進(jìn)入這個圈子……”
張夢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著她會跟白堯結(jié)婚,他們兩個會幸福地在一起,如果是那樣,她就算做一個家庭主婦她也愿意。
“不,夢夢,我了解你,站在聚光燈下的你是最開心的,每次你出現(xiàn)在大熒幕里,你的笑容都讓人無法忽視。你不能被現(xiàn)在的情緒沖昏了頭腦……”
白堯情緒有些激動,大掌牢牢禁錮住了面前的張夢,張夢的兩只胳膊被他捏得生疼。
眼淚控制不住得流下來,張夢連連搖頭。
“不,你不是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白堯,你不要再替我做決定,就像當(dāng)初,你一聲不吭地離開我一樣,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愿,你總是按照你自己想的那么去做!那是不對的,是不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