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更半夜,安太太才肯回房睡覺,安日初也才有機會溜過來探望魚唯小。
而魚唯小則捧著手機,一直在等傅澤的電話。
“行了,這個點要是還沒有他的消息,多半是捐軀了。”安日初不善地說,要不是他家的泰迪,魚唯小掄起來就砸他:“呸呸呸!你個烏鴉嘴!”
“哈根,你穿我媽媽的蕾絲睡衣真漂亮……”安日初兩眼迷離地蹭了進來,坐在櫻花瓣的沙發上色瞇瞇地瞅著魚唯小,贊嘆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穿得這么少。”
不穿都給他瞧見了,穿得少有什么稀罕的?魚唯小雖然這樣想,仍是不悅地攏了攏衣裳。
手機鈴恰時響起。
魚唯小一激動,手機卻倏地從手里滑落滾到了地板上。
安日初慢悠悠地從地上將手機拾起,魚唯小已經急壞了:“快給我!”
“急什么?”安日初看了眼來顯,壞笑問,“你猜是誰?”
“傅澤!”魚唯小斷定道,現在時間差不多半夜兩點,如果不是傅澤,恐怕就是個廣告。
“是嘛?”安日初還在戲弄魚唯小,直到鈴聲中斷。
然后安日初呆愣,他沒想到傅澤這么迅速就失去了耐心。
而魚唯小瞪著他的眼神果斷冒火:“安,,日,,初!”
“別急別急,我馬上給你撥回去!”安日初慌忙按回撥建,可手機卻滴滴兩聲顯示沒電,然后就很乖巧地自動關機了。
“啊!”魚唯小的驚呼征兆不妙,安日初撒腿就跑。
魚唯小下床拾起手機,卻悲催地發現包里沒帶充電器。
“安日初你給我回來!”怕驚動了安太太,魚唯小不敢大聲在走廊里喊,喊了幾遍沒有反應,就尋著每個屋子的門,推敲著哪個會是安日初的房間,終于在走廊盡頭的天藍色門外,嗅到了這廝的橘子香水味。
“開門!”魚唯小敲門,發現門沒鎖,忙閃身進去,劈頭蓋臉地問,“有沒有充電線?”
昏暗的床頭燈照射下,屋里頭卻沒人。
“該死的……”魚唯小怨念一句,剛轉身,門竟被鎖了,而可惡的安日初就倚在門上,眼神詭黠地看著自己。
原來是躲在門后等著魚唯小自投羅網呢!
“我來借充電線的!”擔心傅澤再打來接不通,魚唯小很著急。
“我們的手機是同一款的嗎?”安日初故意糾結在細節處。
“可以通用的!”魚唯小都快急得跺腳了。
“你想借,也可以。”安日初慢條斯理地想著陰招,“親我一下,我就把各種手機各種配置的充電器親自送到你的手里。”
“安日初你憑什么呀?”這廝明顯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魚唯小滿腔憤懣卻無計可施。
“憑你這只手機可是我從女魔頭眼皮子底下搶回來的!”安日初自有安日初的理由。
“……好吧。”鑒于情況特殊,魚唯小想了一想,決定豁出去了,“把臉湊過來。”
竟真有這么好的事?安日初飄飄然間,想也沒想就把臉湊了上去。
然后,兩排貝齒狠狠切下,差點咬傷他的臉頰肉。
“啊,,”安日初慘烈地呼叫,隔了兩間客房的另一端,安太太靠在床上偷偷地笑。
“這么晚了還不睡?”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的安爸爸,皺著眉頭翻了個身,抱怨問,“今晚好像格外得吵……”
“可不是?咱們日初快修成正果了。”安太太嘻嘻笑著,滿足地縮進了被窩,“今晚來的小姑娘,是到目前為止我最滿意的。”
“日初帶回來的姑娘,一共才幾個?”
“沒錯,除了表妹和堂姐,這是第一個可以跟日初結婚的呀!
“那你著急什么?”安爸爸實在受不了安媽媽這么猴急的性格,好像對于安日初這個男孩的不滿意,導致她盡數將希望寄托在日初的下一代身上,日夜期盼著能生出個天然呆的孫女來,最好像極了萌版的芭比娃娃。
而此刻,完全被親媽“拋棄”的安日初,正捂著臉堵著門,不準利齒的魚唯小逃脫:“你……今天休想給手機充電!”
然而這樣的威脅并不曾難倒魚唯小,她突然利落地往安日初睡衣兜里一掏,奪走了他的手機。
當然,白白被咬了一口還傻傻被搶了手機的安日初也不是吃干飯的,在魚唯小正要撥通傅澤電話的剎那,他果斷出手拍落了手機的同時將她整個身子扳過來摁在了墻上。
魚唯小完全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機距離自己已經很遠,而自己則嚴嚴實實處在了安日初的鉗制之下。
“你想干嘛?”面對安日初看不出是怒還是色的眼神,魚唯小突然有些慌張。
“你說呢?”安日初微微傾斜的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欠了我的,總該還吧?”
“我欠你什么啊……”魚唯小的最后一個尾音淹沒在安日初的唇齒之間,安日初的吻溫柔卻又霸道,不容魚唯小逃脫。
想必此刻還在被窩里掙扎的安太太若是知道,一定會興奮地睡不著吧?
……
半分鐘后,安日初捂著嘴巴從自己的房間里逃了出去。
繼臉頰肉差點被咬下來一塊后,舌頭也險些保不住。
魚唯小將安日初關在房門外,然后拾起他的手機,趕緊撥通了傅澤的電話。
“怎么打不通你電話?你在哪里?”想必傅澤在發現魚唯小關機后已經第一時間問過了熊丁丁,結果熊丁丁說魚唯小并沒有回學校,傅澤自然是急了,接起來就問,帶著抹不耐。
“我……我在安日初家里,我被他帶回家里去了,傅澤,你怎么樣?寧淑怎么樣?”
“我在警局,寧淑被拘留了。”
終于還是落了網,那一刻魚唯小不知自己心底忽然涌起的情愫是欣慰、慶幸,還是辛酸、苦澀。
“那……她會被判刑嗎?”魚唯小小心翼翼地繼續追問。
“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你照顧好自己,我先掛了。”可是傅澤交代了一番,不等魚唯小挽留,就斷了通話,綿長而令人煩躁的“嘟嘟”聲一波一波回蕩在魚唯小心上,終于升起無盡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