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笑道:“總裁怎么會不想見夫人呢。”她很早就察覺到總裁對夫人的用情了,果不其然一切都按著她的猜測走著。
辦公室里沒有回應。
秘書的笑容便有點僵了。
該不會是小夫妻鬧矛盾吧?
“讓她進來。”
還好,慕宸總算有了回應,讓秘書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章曉被秘書的反應逗笑,對這位秘書很有好感。她還記得秘書代替慕宸送自行車給她的事。
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拉開了。
是孟一凡。
聽說章曉來了,孟一凡本能地就要回避。
他怕慕宸防他呀。
說來是慕宸太小心眼,也是對章曉太在乎,太多男人對章曉動了心思,所以慕宸連他這位好友都防著。孟一凡向來是個識趣的人,既然章曉來了,他主動離開好過讓慕宸叫他滾蛋。
“孟總。”
章曉客氣地與孟一凡打招呼。
孟一凡笑著回應,在他經過章曉身邊的時候,他投給章曉一記莫測高深的眼神。
章曉進去了。
慕宸在茶水間里。
章曉自顧自地走到了沙發(fā)前,在孟一凡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下。
辦公室里很安靜。
章曉并沒有拐進茶水間,坐下后就靠著沙發(fā)的椅背,側著臉望著窗外的陰沉的天空。
慕宸沏好了一壺新茶,捧著茶壺出來時,并沒有立即走過來,而是靠在茶水間的門口,烏黑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背對自己的章曉。
夫妻倆,一個在盯著一方的背影在看,一個看著窗外的灰蒙天空。
安靜得可怕。
她在想什么?
慕宸的眼神很深,兩片唇瓣抿得緊緊的,與章曉相處時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像此刻這般抿唇抿得像蚌一樣緊的了。
慕宸告訴自己,要相信她,她和爾東浩絕對不會發(fā)生什么的。
但她下午明明是要回公司里開會的,怎么會在醫(yī)院里?還是爾東浩的病房?就算去看望爾東浩,也不用親自喂爾東浩吃藥呀。
她還沒有親自喂他吃過藥。
慕宸吃醋。
看到那樣的相片,他做不到不吃醋。
醋意還滿天飛。
給他發(fā)來彩信的,他能肯定是爾東浩的人。爾東浩想讓他誤會,他知道爾東浩的心思,可他卻無法抑制自己不去吃醋。
她是一塊磁石,老是吸來很多異性,她是一朵盛放枝頭的美麗花朵,招來無數的狂蜂浪蝶,從開始愛上她,他就防著所有男性,不著痕跡地隔離她與可能成為他情敵的男人相處。
良久,慕宸還是捧著茶壺走過去,先把茶壺放在茶幾上,他在章曉的對面坐下,而非挨著她坐。
他的動靜把章曉的思緒拉了回來,夫妻倆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慕宸從章曉的眼里看到了她的些許迷惑,有事情困繞著她吧。
章曉則從慕宸的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靜。
笑了笑,章曉打破夫妻間的沉默,“慕宸,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工作?”
慕宸斂回了與她對視的視線,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孟一凡送來的唐氏客戶資料,溫淡地說道:“沒,我恰好與一凡談些事情,現(xiàn)在已經談完了。”
章曉哦了一聲。
夫妻間又沉默下來。
“要不要喝茶,我親自沏的茶。”慕宸整理好資料后,問著章曉。
章曉還是笑笑,自己從茶托上拿起一只杯子,用茶水清洗過后,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一杯茶,當她把杯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茶水時,她的動作卻僵了僵。
茶水已經冷了些,不是剛剛沏好的茶。
慕宸不精于茶道,他沏茶是不需要那么長時間的,但茶水卻冷了些,說明一件事他早就沏好茶,并站在她的身后看了她很長時間。
察覺到茶水冷了些的章曉,靜靜地喝完了一杯的茶,茶葉放得很多,茶水苦澀如同黃連。
“慕宸,你向來不喜歡喝茶的。”
把杯子放下,章曉望著對面的丈夫。
“慕宸,你對我有意見?”
章曉直直地問出心底的疑惑。
慕宸眸子一閃,他起身,拿著那些客戶資料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內,坐下后再拉開抽屜把那些資料鎖起來,再在轉動椅上靜坐了一分鐘,這才望過來,與章曉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卻是抿唇不語。
他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問她。
上次因為記者事件,她誤會他,他說過夫妻之間要相互信任的。
事情才過去多久,他們之間又生出了……
起身,慕宸繞出了辦公桌徑直走過來。
他在章曉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章曉,章曉仰眸迎著他的視線,隨即他整個人像一座大山似的壓下來,眨眼間章曉便被他壓在沙發(fā)上。
“慕宸?”
章曉皺起了秀眉,他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你怎么了?我做錯了什么?”
慕宸盯著她的眼睛,抿著的唇有了松動,低沉地問著:“你下午說要開會,真的開會嗎?”
章曉微愣,他這樣問是什么意思?
她的反應落入慕宸的眼底,慕宸心里的酸意更盛,她是打算隱瞞嗎?
“沒有。”
在慕宸以為章曉會隱瞞的時候,章曉卻老實地回答,“我下午沒有開會。”
慕宸沉著眼眸等著章曉解釋。
“我爸的確跟我說下午要開會,那個會議很重要,說非要我參加,我便從工地趕回來,然后遇上了爾東浩,爾東浩與我一同坐著電梯上樓,結果他昏倒了。”
從慕宸開口問她,章曉就知道慕宸沉默的原因了。
她在醫(yī)院的一舉一動怕是都被她家男人知曉。
這個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兒小,愛吃醋。
“爾東浩昏倒?”
“對,他受了風寒,加上手背上的傷口發(fā)炎嚴重,導致他發(fā)高燒,偏生他不肯去醫(yī)院,結果在電梯里昏倒,我與修杰一起把他送到醫(yī)院。”章曉把事情的經過簡短地概述。
慕宸劍眉蹙得緊緊的。
“他那是在算計你!”
可惡的爾東浩。
章曉苦笑著,“我知道,但他昏倒了,我無法做到見死不救,當時他的手下都不在身邊,我只能先送他去醫(yī)院。”
“你們在醫(yī)院里又做了什么?”
慕宸冷著臉又酸溜溜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