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風緩緩地把車開到兩個人的身邊停下來。
趙萬庭脫下外套給白水若的那一幕,讓沈長風瞇了瞇眼,有危險的氣息逸出,不過趙萬庭和白水若都不知道。
“趙先生,你是來吃飯的嗎?”
白水若試探地問著趙萬庭。
趙萬庭沒好氣地應著:“不吃飯我來做什么?”
白水若笑。
趙萬庭瞪她一眼,扔下她自顧自地往酒店里走去。
白水若剛想跟著,沈長風恰好下車,好死不死的就擋住她的去路。
“水若。”沈長風溫和地叫著她,斯文的臉上有著如春風一般的笑。
“沈先生,真巧。”白水若一副現在才看到沈長風的樣子,回給沈長風同樣的溫笑,只是她的視線不停地去追逐著漸行漸遠的趙萬庭身影。
她這般著急地想去追趙萬庭,讓沈長風內心泛起酸意及不甘,他明明比趙萬庭優秀,不說其他的,他至少不會像趙萬庭那樣玩弄女人,白水若到底看中趙萬庭什么?
沈長風自嘲地想著:她和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不同,他才會特別的感興趣,可惜她對他不來電。
其實,沈長風會看中白水若,并非白水若有多特別,而是白水若眼里無他。
一個被女人圍繞著,吹捧著的男人,遇到一個不被自己魅力征服的女人,總會心生幾分的征服欲。
沈長風便是如此。
“是呀,真巧,我趙先生一前一后進來的,你現在才看到我。”沈長風在抱怨,卻笑瞇瞇的,讓人能夠輕松地接受他的抱怨。
就算宋惜為了沈長風而污辱了白水若,沈長風為了讓她去參加沈家的派對,還用了一些手段,但面對他的時候,白水若都無法討厭他。
這個男人有著一股別人很難抗拒的親和力。
“對不起,我是剛剛才看到你。”白水若歉笑著,眼見趙萬庭已經進去了,她不好意思地對沈長風說:“沈先生,我先進去。”
說著,她越過沈長風匆匆地往酒店而回。
沈長風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察覺到他跟著自己,白水若只得放慢腳步,笑問他:“沈先生也是來吃飯的?”
“水若,你這樣問我,我會很傷心難過的。”
白水若不好意思地笑。
話問出口了,她才覺得問得太多余。
“我約了趙先生吃飯的。”沈長風解釋一句,“你想去找趙先生,跟著我就行。”
白水若嗯著,并沒有多問。
沈長風滿以為她會問他為什么約了趙萬庭的,誰知道她不問。
白水若不問,是宋惜的那些話。
她以為沈長風和趙萬庭見面,為了的是結交慕家。
趙萬庭都不拒絕和沈長風一起吃飯,她自然不會多問。
率先進了酒店的趙萬庭,正坐在餐桌前,無聊地用手指彈敲著桌面,等著沈長風進來。
當外面傳來了沈長風和白水若說笑的聲音時,他那兩道濃密的眉毛攏了幾下,便恢復如常,臉上開始罩上寒冰。
沈長風帶著白水若進來,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莫名地,趙萬庭覺得刺眼。
他面無表情地掃了兩個人一眼,繼續面無表情地坐著。
趙萬庭不知道自己已經漸漸在改變,以往他現在在別人的面前時,都是嬉皮笑臉的,什么時候像此刻這般繃著臉?
他以為自己是冷待白水若,卻不知道他已經特別的對待水若。
在進來的那一小段路上,沈長風弄清楚了白水若想找趙萬庭的原因,原來是他的嫂子先找了水若,而水若又拿走了要給趙萬庭的邀請函。
沈長風本想讓白水若把邀請函給他,由他親自邀請趙萬庭的,誰知道白水若很主動,不用他問就主動把邀請函給他。
是以,沈長風越發的喜歡白水若,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細心的。
白水若已經連吃兩次了,一點都不餓。
不過為了能與趙萬庭同桌吃飯,她硬著頭皮坐下。
沈長風刻意地坐在她和趙萬庭中間,不讓兩個人挨著。
趙萬庭點菜。
他像一個小時前的白水若那般,專點貴的,反正是沈長風結帳。
飯席上,沈長風對白水若體貼入微,不停地給她夾菜。
趙萬庭冷眼地看著,越看越覺得礙眼,只是他臉上一副無動于衷。
每當沈長風幫白水若夾菜的時候,他的筷子恰好也伸過去,兩雙筷子碰在一起,沈長風極有風度,次次都禮讓趙萬庭。
白水若哪里還能吃得下去,沈長風夾給她的菜,堆成了小山高。
“水若,你怎么不吃,是飯菜不合口味嗎?”
沈長風關心地問著。
白水若搖頭,挨近他,小聲地解釋著:“沈先生,我在學校的食堂里吃過了,剛才你嫂子又請我吃了一回,現在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你別再給我夾菜啦,我會吃撐的。”
沈長風恍然而失笑。
這一幕,落在趙萬庭的眼里,便成了兩個人咬耳朵說悄悄話。
鬼使神差的,他也夾了一筷子的菜,動作甚是粗魯地放到水若的碗中,淡冷地說道:“瞧你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甚是可憐,多吃一點,多長幾兩肉。”
白水若狐疑,她怕冷和吃多吃少有關系嗎?
沈長風的體貼,白水若受不了。
趙萬庭夾的菜,她卻食欲大動。
連句道謝都沒有,他也不需要。
白水若只是看了趙萬庭一眼,就默默地吃起他夾給她的菜。
趙萬庭的臉色和緩下來。
沈長風夾了那么多菜給她,她都不吃,他夾的,她卻吃。
兩相對比之下,趙萬庭的自尊心得到了膨脹,于是,他隔兩分鐘就往白水若的碗里塞著好吃的。
一頓飯下來,白水若吃撐了。
趙萬庭和沈長風卻食不知味。
沈長風那是吃醋。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飯后,沈長風拿出了邀請函,邀請趙萬庭明天晚上去參加沈家的派對。
接過了邀請函,趙萬庭看都不看一眼,就應允了沈長風:“放眼t市,除了我姑姑家和寧家,就沒有人敢請我去參加宴會的,難得沈先生這般看得起我,我一定會準時赴宴的。”
沈長風笑著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便喚來服務員要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