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的霧氣,陌生的環(huán)境,一把不知從哪裡飛來的尖刀嗖的一下刺來,葉萱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
“啊!”葉萱拼命的叫喚,猛的一下睜大眼睛。
梅太醫(yī)收回自己的銀針語氣輕鬆而無辜的看著葉萱:“王妃總算是醒了!”
“萱兒~”東方瑾忙上前握住葉萱的手:“你若是再不醒本王恐怕會陪你一起去了!”
葉萱瞧見東方瑾憔悴瘦弱的臉:只是一日罷了,爲何瘦了這麼多,誒,爲何不讓我去的灑脫一些?
“王爺,我~”
“你都昏迷三日了,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吧!”說著已經(jīng)柔情的端上一碗白米粥。
梅太醫(yī)和衆(zhòng)多宮女識趣的離開了這裡,現(xiàn)在房間只剩下葉萱和東方瑾。
“三日?”葉萱吃驚的看著東方瑾:“我居然昏迷了三日,難怪做了那麼多奇怪的夢魘!”
“傻瓜!”東方瑾微笑著瞧著她將一勺粥遞到葉萱嘴邊。
葉萱微微一笑張著小嘴,她真的很餓了。
東方瑾總算放心的去梳洗整理自己了,這三日猶如曾經(jīng)在皇宮離別她的時候心疼,他不想理會任何人,連簡單的吃飯,睡覺,洗漱也不去理會,整日便守在葉萱的牀前,深怕就此錯過。
重新精神煥發(fā)的東方瑾比以前還要俊朗,修長的身軀,偉岸的胸懷,加上那迷倒衆(zhòng)生的俊臉,若不是坐在輪椅上,定會吸引更多的女子側(cè)目。
賀蘭瞧見這個女人居然能讓自己的兒子一會上天一會入地心中甚不是滋味!可她也無法,畢竟他兒子愛這個女人。
葉萱還躺在牀上,東方瑾走後畫兒便走了進來,她閃躲的眼神顯示著心中的慌張。
“畫兒~”葉萱輕輕的喚著她,畫兒沒有迴應(yīng),葉萱覺著奇怪連喚三聲。
“啊?”畫兒這纔回神忙跪拜在地:“娘娘有何吩咐!”
葉萱瞧見畫兒失神落魄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絲絲疑慮:“你跪在地上做什麼?快起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昏迷這三日,高昌還未走吧!我中毒王爺將我安頓在此。此事是如何處置的?”
畫兒感嘆葉萱的精明。感謝的從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她府了俯身子:“娘娘曾在昏迷前告誡奴婢讓奴婢一切小心謹慎,奈何還是被高將軍識破,高將軍想見您一面!”
“他果真認出了你!”葉萱淡淡一笑:“兩年不見,音容相貌雖變化盛大,他卻依舊識得,高將軍果然是高將軍,哦不對,應(yīng)該說果然是爹爹的得意門生。”
“娘娘中毒後是高將軍託奴婢送的解藥,高將軍告知奴婢。從朝堂上見娘娘第一眼便識出娘娘,至於此事是如何解決的。奴婢想娘娘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畫兒上前扶起要起身的葉萱。
“無非只是隨意找一個人來頂替罷了,他想見我?還真是稀奇,我與他素不相交,在將軍府時也只是見過幾眼,話還未說上幾句呢!”葉萱好笑的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拿起胭脂輕輕的擦拭起來。
“他還告知奴婢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大少爺和小少爺?shù)南侣鋨”說道這裡畫兒明顯感覺到葉萱的身子有些發(fā)顫,看著銅鏡裡突然停住手的葉萱。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
“大哥和三弟~”葉萱吶吶自語:“他們~”
畫兒感覺到身後有人轉(zhuǎn)身瞧見的卻是愣在那的東方瑾。
“王~”
東方瑾搖頭朝她揮揮手,畫兒便識趣的離開。
東方瑾坐在輪椅上朝她移去,看著葉萱如瀑布的髮絲,他拿起櫃子上的桃木梳爲她緩緩梳著。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直到東方瑾爲她插上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簪後,葉萱才緩緩轉(zhuǎn)頭:“王爺~”
東方瑾淡淡一笑,冰冷的食指抵在她的脣上:“你若想見便去見見吧!你的兄弟我也曾派人去尋過,不知是他們有意躲著還是~”說道這兒東方瑾停頓了一下,然後給了葉萱一個安心的笑容:“葉義如此精明又豈會出事。你安心便是,我答應(yīng)你,不論是死是活都會爲你找到!”
“謝謝你!”葉萱感動的靠在他的懷裡:“高昌認出了畫兒,他說想見我一面,他既然肯用解藥來救我,我想他定還顧念著爹爹對他的恩德,若他還顧念爹爹的情義,我想~”
“你是想~”
葉萱微微點頭:“皇上兇殘無道,高昌曾是爹的手下,對於爹被皇上陷害他也一定知情。”
“可如今他是大將軍,這樣的權(quán)勢他會放棄嗎?”東方瑾不想葉萱去冒險,也不想葉萱爲他犧牲什麼。
葉萱微微一笑:“不論他願意與否,我都想去見他一面!”
東方瑾擁著葉萱的手突然緊了一些:“小心!”
“嗯!”
修養(yǎng)幾日,葉萱一直閉門不出,除了畫兒和吳彩麗,外面所有人都在傳:王后的失心瘋又來了,瑾瑜王把王后關(guān)在了書房,不準任何人靠近,也沒人敢靠近東方瑾的書房,至於王后的失心瘋何時會好,梅太醫(yī)說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好了也是時而發(fā)病時而正常,爲了懲罰此次王妃的大逆不道,王后日後出門都必須有王爺陪著,也就是說王妃從此失去自由出入的自由,就連監(jiān)禁也是在王爺?shù)目醋o下,這既表達了瑾瑜王對皇上賜的王后的關(guān)心又表達了因爲打翻皇上親賜藥的歉意和愧疚。好似雙重懲罰一般,讓王爺整日對著一個瘋子,而那個瘋子同樣失去了自由,當然這一切都是外界的謠傳,目的只是爲了傳進馬天林的耳裡。目的只是裝模作樣的麻痹遠在京城的皇上。
今夜月亮格外的清明,一身宮女打扮的葉萱穿梭在後宮之中,這是經(jīng)過東方瑾認可的,她之所以如此打扮當然也是爲了配合外界的謠傳罷了,總不能突然王后便正常還大搖大擺的去和京城來的高將軍敘舊吧,生性多疑的東方凌若是知道了,只怕從此都不會再信任高昌了。
一棵大樹的陰影下,一個人影正矗立在那,微風吹起他的衣襟,看起來異常雄偉。
“來啦~”那個人轉(zhuǎn)身,一身將軍服裝的高昌微笑著看著來人。
葉萱淡淡一笑,遮住臉的絲巾輕輕的吹起:“來了!”
高昌雙手背在身後:“難道至今小姐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高昌知道小姐未曾毀容,就算是毀了也早就好了,既然小姐願意來見高昌一面,爲何又~”
葉萱沒有摘下面紗,淡笑著打斷高昌的話:“你即喚我一聲小姐也就是說早已認出我,又何須瞧我真面目,高將軍,這兩年你過的很好嘛!”
高昌尷尬一笑:“還好!自從葉將軍死後我便四處尋找小姐和少爺,不曾想,小姐流落到旱地~”
“我從不覺著這是流落,我很滿意如今的生活!”葉萱再一次打斷他的話:“聽畫兒說高將軍要見我,如今我人在此處,還請高將軍有話快說!”
高昌瞧見葉萱冷淡的眼神,不漏感情的語氣無奈一笑:“果真是今非昔比,小姐又成長了不少!”
“我只問你,陷害葉家的人是否還有你!”葉萱冷冷的帶著一絲殺氣。
高昌看著葉萱凌厲的眼神,似乎這樣的眼神能將一個人看穿看透:“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小姐也該很清楚,這是~”
“我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葉萱冷哼一聲:“當初爲何你不伸出援助之手?莫不是你也喜歡權(quán)貴,連葉家對你的恩德你也可以忘卻?”
高昌低下頭無力回答,許久才道:“我自知無力狡辯,此次來也不曾想會找到小姐,葉家對我的大恩我又豈會忘卻,高昌本是流浪孤兒,幸得葉將軍收留,才茍延殘喘的活到今日,當初大少爺有意幫助瑾瑜王,若不是小姐您~算了,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沒想到最後小姐會嫁給瑾瑜王~”
葉萱看著他真摯的眼神瞧不出他哪裡撒謊,除非他深謀遠慮城府很深,不然葉萱又怎會瞧不出裡面的端倪,裡面的虛假!
“按你這麼說,你依舊對葉家心存感激,若是我有所求,你定會猶如當初在皇宮一般報答葉家恩德?”葉萱冷冷的問。
“高昌的命是葉將軍給的,曾在沙場上葉將軍爲高昌擋過不知多少刀劍!若非葉家恩德高昌又豈會達到今日之位!小姐有何事儘管吩咐便是!”高昌道。
葉萱微微蹙眉:“兩年不見,高將軍依舊如此忠誠,可葉萱不得不小心問一句,我要如何相信你?”
高昌看著葉萱不信任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受傷:“小姐果真愛的是瑾瑜王?”
葉萱微微蹙眉:“這與我信任你與否有關(guān)嗎?”
高昌無力的搖搖頭微微一笑:“其實在朝堂那日我便瞧出王爺對你在乎非常,今日小姐能如此正常的站在高昌面前,小姐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見高昌一面,高昌便懂得其中道理,小姐其實早已信任高昌,小姐如此不是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