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祭奠靈山英魂

距離上海二十里的一處風景秀麗，環境優美的山林中，靜靜地躺著幾座墳墓！墳墓有碑卻無字，添加了幾分神秘氣息！

半山腰，章易秋望著匆匆而來的郁嵐青，顯得激動而焦躁，當他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騙人，控制不了情緒，急迎幾步，繼而站住，眼睛濕潤了，蒙上了一層水霧，擋住了他的視線，反而看不清楚郁嵐青。

四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久久……

“真的是你，你沒死太好了！”

“你老了，兩年光陰讓你蒼老了十歲！”

兩人各自道出一句發自內心的問候和關心，然后不再多問，因為對他們而言，這就足夠了，說多了反而是浪費。況且旁邊還有第三者，有些話不宜讓第三者聽到。

“這位是樊小姐，他是章先生。”很久之后郁嵐青松開雙手，為雙方引見。

章易秋客氣地與樊小姐握手問候。樊小姐明顯地感到來自對方的一股特殊氣勢，不是輕視，也不是對方有意冷淡，那是一種久經風霜，相對于她初入社會，經驗淺薄，因此雙方之間格格不入。所以，她知趣地一言不發。

“樊小姐需要有人送到上海。”郁嵐青說。

章易秋點點頭沒多問，輕輕地拍拍兩下，山林中走出兩個男子，當他們看清楚郁嵐青后，差點激動地跳起來，啪的敬禮。

“你們兩個把樊小姐安全地送到上海。”

“是！”

樊小姐內心嘆息一聲，臨走之前道：“不要忘記我們的約會。”

郁嵐青點點頭沒有說話。

當樊小姐的身影消失之后，郁嵐青和章易秋緩緩登山，二十分鐘后到達墳墓前。

“狐貍，這座山被我稱為靈山，以紀念埋葬在這里的陰靈。外界并不知道這里是墳場，知道的人很少，唯有這樣才能在混亂年代保存下來。第一座墳墓是你的衣冠冢。”

郁嵐青望著自己的墳墓心中升起一股辛酸，從世俗人來說，他已經死了。他點點頭望著第二座墳墓，胸中激蕩，無論是誰，對他是沉重的。

“這第二座墳墓是舒彤瑩。你用戰斗機與敵航空母艦相撞引爆后，淞瀘軍瘋狂地反擊敵軍，敵人也瘋狂的反擊，雙方打的很瘋狂，飛鷹大隊用自殺的方式與敵搏殺，敵人亦是，沖進上海轟炸，舒彤瑩就是犧牲在敵機轟炸中。”

郁嵐青望著舒彤瑩的墳墓，心在抽痛，他與舒彤瑩十多年，離多聚少，相處的時間有限，她卻為他擔驚受怕，沒過上幾天舒適日子。他欠她的，他內疚啊！

“第三座墳墓是顏如玉的。她在你犧牲的同時，駕著雄鷹二號與敵另一艘航空母艦相撞，隨后飛鷹大隊用五架戰斗機撞擊航空母艦，終于引爆了敵航空母艦。狐貍，你知道顏如玉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當然你知道，清楚她是自殺殉情。”

郁嵐青默默地點頭，他非草木焉能不知顏如玉偶爾露出的情緒。確實，顏如玉從來沒有說過愛他，因為她清楚他身邊有舒彤瑩和劉雅欣，個性獨立的她，不會參一腿。

“第三座墳墓內事丫丫……”

章易秋情緒激動，無法介紹下去。他從小就愛上了劉雅欣，而劉雅欣喜歡狡詐的郁嵐青，作為三人的老大，他悄悄地將自己的愛藏在心靈深處，成全了兩人。也因此一直獨身，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現在，他的私生活一直空白的。

呃……

郁嵐青再也承受不了接踵的打擊，鉆心的劇痛如無數把鋼刀刺心，胸中如巨石擊中，張口噴射出一股鮮血，身軀戰栗著，踉蹌幾步無力地靠在樹干上。

“你犧牲半年后，丫丫上前線了，犧牲在晉南。她的尸體是偵察隊運回上海。旁邊較遠那座墳墓埋葬著一個叫綾子的，我不知道是誰，是行動大隊長付一山的安排，具體他沒有多說。我估計與你有關，也沒多問。”

郁嵐青對綾子沒有感情，只是彼此利用，但綾子是顏悅的母親，因此他不能無情，望著綾子墳墓搖搖頭嘆息。

“跟我來，”章易秋帶著郁嵐青到二十米外，指著一排墳墓道：“這里埋葬著淞瀘軍高級指揮員，是總參謀長韓大維、第二集團軍軍長柯銘宏、第三集團軍軍長王建兵、第四集團軍軍長牛漢文、行動大隊長巴三等人。”

呃……

郁嵐青再次一口鮮血噴出，這些人都是淞瀘軍高層精英啊，都是難得的人才。如果……如果他選擇及時撤退，這些人就不會犧牲，也許會成為未來新中國的將軍。現在他們卻靜靜地躺在墳墓中，他之過啊！

“你犧牲后，淞瀘軍打的很瘋狂，也很艱苦。在半個月內超額完成了你再殲敵十萬的計劃，但是，我們沒有后援，敵軍又及時支援，淞瀘軍幾乎全部犧牲。如果當時老蔣下令國民黨部隊繼續作戰，上海一線就不會丟失，因為那時敵軍也被淞瀘軍重創，傷亡很大。”

“敵軍占領上海后，立即出兵南京。第三集團王建兵部固守南京，相持近兩個月，最終在無后援的情況全體壯烈犧牲。與此同時，駐守石家莊的年漢文部也全部壯烈犧牲。可以說，淞瀘軍的犧牲，老蔣要負全責。如果他當時出兵在側面騷擾敵軍，結果會改觀。”

“巴三是在保護機關人員撤退中犧牲，但他成功把敵軍火力引開，犧牲的值得。你和舒彤瑩的相繼犧牲，讓老將萬分欣喜，于是指示戴笠暗殺舒彤瑩的父親舒允臣和舅舅何軒。巴三本想掩護機關成員撤退后，親自把小文和小悅從重慶接走，他犧牲后，付一山親自去接人。但是，舒彤瑩的媽媽先一步接到消息，帶著小文和小悅逃跑，在國民黨特務追殺中舒太太也犧牲了，小文和小悅具體她是如何安排的，我們再追查，國民黨方面也在追查。”

說到這里，章易秋望著遠方，久久不語。該說的他都告訴郁嵐青了，具體經過沒必要再詳盡敘述了。不管如何，郁嵐青安然無恙他踏實不少。從來是郁嵐青沖在前面，他和丫丫在后面支持，這兩年里，他獨立支持著天網和淞瀘軍在北方的重要機關，耗盡心血卻力不從心。

郁嵐青久久地望著墳墓不語，接引使者的警告在腦中回響，確實，這就是他違抗命令的后果，他該找誰報仇？老蔣嗎？還是玄天寶殿？或者是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