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強勢威脅,沒他好果子吃
一個毒誓?
她若只是隨意說說,可她安九聽見了,就當(dāng)真了,若當(dāng)真是有那一天,就算是老天眷顧夏侯音,她安九,也會讓她所發(fā)的毒誓變成現(xiàn)實
黑暗中,沉默彌漫。
翌日一早,赫連璧的人,便將安九,夏侯音,紅翎三人接了出去,昨晚,北策不知什么時候離開,偌大的舜城行宮外,上馬車的安九,下意識的環(huán)視了一周,似在搜尋著北策的身影。
她知道,北策就隱藏在這隊伍中的某處,想到今日的會盟,安九眸中的顏色暗了幾分。
“昨晚睡得可好?”渾厚的聲音響起,安九抬眼,便對上男人的眼,迅速的將駿馬之上的赫連璧打量了一眼,今日的他,一襲黑色錦袍,雍容貴氣,就那樣坐于駿馬之上,更是顯得挺拔剛直。
那看著安九的眼神,帶著笑意,隱隱有對今日會盟之事成竹在胸的算計。
“皇上的安排,都是最高的禮遇,自然是好?!卑簿抛旖菭砍鲆荒ㄐσ猓瑢⒑者B璧的神色看在眼里,胸有成竹么?
這赫連璧,只怕是高興得太早了
想到北策,安九眸光微斂,隱隱有一抹幽光凝聚。
“安九……”赫連璧開口,那幽幽的目光看著安九,想要說什么,卻是欲言又止,沉默半響,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微轉(zhuǎn),沒有再對安九說什么,朗聲吩咐一行隊伍出發(fā)。
安九看著赫連璧轉(zhuǎn)過去的背影,禁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方才是要說什么?
安九蹙眉,可僅僅是片刻,安九便揮開了心中的疑惑,思緒全部集中到了今日兩國會盟之上。
可剛要進馬車,余光卻是瞥見一抹身影,安九下意識的一怔,“上官憐……”
一騎駿馬之上,女子男裝打扮,卻掩飾不住她身上屬于女子的溫婉,那張臉……就是上官憐無疑
似乎也聽見安九的這一聲喚,那駿馬上扮作男裝的女子,轉(zhuǎn)眼便對上了安九的視線,微微一愣,隨即,臉上卻是綻放出一抹笑容。
果真是上官憐么?
上官憐坐在駿馬之上,緩緩走到安九的馬車旁,手勒著韁繩,臉上笑意嫣然,“安九王妃,看到我很吃驚”
安九斂眉,很快回過神來,隨即也是綻放出一抹笑容,“自然是吃驚,沒想到……曾近的太子側(cè)妃,和北秦皇帝,竟是有如此的交情?!?
赫連璧也僅僅是透露了霽月閣的消息給她,明顯就有幾分維護。
雖然先前早已經(jīng)得到上官憐和北秦人有來往的消息,可是,此刻在北秦國會盟的隊伍中,瞧見這個人,佐證了她的猜測,她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上官憐出現(xiàn)在北秦國,這意味著什么?
精明如安九,單單是如此,就已經(jīng)知道,這事情越發(fā)的復(fù)雜了起來了
上官憐瞥了一眼赫連璧的身影,眉峰一挑,更是多了幾分英氣,“我和北秦皇帝的交情么……呵呵,王妃,你不覺得,赫連璧比百里騫,可要迷人多了么?那百里騫,心心念念想著皇位,可臨了臨了,卻因為皇位,人頭落地,而赫連璧就不一樣了,同樣是有奪嫡之爭,可他的手腕兒,卻要鐵血強悍許多,至少,不會因為女人而壞了大局。”
上官憐意有所指,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那讓百里騫壞了大局的女人,正是安九啊
安九也是順著赫連璧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濃郁,“上官側(cè)妃也是好本事,先是百里騫,再是赫連璧,死了丈夫,又攀上另外一個,呵,希望那赫連璧的命夠硬,不要落得和百里騫一般的下場才好啊”
話落,上官憐的臉色明顯一沉,這安九,分明是說她克夫么?
安九將上官憐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淺淺勾起一抹冷笑,霽月閣么?
安九斂眉,沒有再理會這上官憐,徑自進了馬車,上官憐看著馬車的簾子放下,眸中的顏色變了又變,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過了好半響,上官憐才策馬緩緩走到赫連璧的身旁,那張一貫溫婉賢惠的臉,此刻的笑意,竟是多了些無法掩飾的鋒芒。
“你當(dāng)真是想好了?”赫連璧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黝黑的眸子,如一汪深潭,探不見底。
如此的一句話,問得沒頭沒腦,不過,上官憐卻是再明白不過,“我這次來舜城,為的就是投靠皇上,皇上是聰明人,在你面前,上官憐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你該是知道,我主子的意圖。”
赫連璧眸子微微一瞇,眼底一抹危險凝聚,“投靠么?當(dāng)年,你進你們東楚國的太子府,現(xiàn)在,你又接近朕,呵呵,你的主子,當(dāng)真是明白你的用途你說有一天,朕會不會落得和百里騫一般的下場?”
上官憐眉心微蹙,很顯然,方才她和安九的對話,這赫連璧是聽了去了。
眸光微轉(zhuǎn),上官憐的臉上,瞬間恢復(fù)了的笑容,“皇上,百里騫和你比,那自然是比不得,你如此精明,知道我不過是一顆棋子,單是看那下棋之人如何交鋒罷了,我在百里騫的身旁,是我主子的棋子,合適的時候,便是將百里騫引入地獄的魔手,可在皇上你的身旁……誰又知道,最終執(zhí)起我這顆棋子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赫連璧微怔,轉(zhuǎn)眼看向上官憐,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的打量,似要將她看穿一般,好一會兒,赫連璧才哈哈的大笑出聲,“你家主子若是聽到你這番言論,只怕,要將你撤回去了”
上官憐挑眉一笑,“皇上可愿意一賭?”
“賭?”赫連璧眸子瞇了瞇,“朕從來不賭,也從來不會當(dāng)真相信女人”
上官憐心中一怔,似用了好大的努力,才沒有將心里的詫異表現(xiàn)出來,不相信女人?
赫連璧的意思,是在告訴自己,方才自己的一番言論,對他沒有絲毫說服力么?
想到主子的交代,上官憐眸光微斂,正擔(dān)心之時,赫連璧的聲音在身旁再次緩緩傳來,“竟然朕和你的主子是交易,是相互利用,你主子想將你留在朕的身旁,那就如她所愿吧,不過,上官憐,你若是敢在朕的身旁玩什么花樣,朕倒是不介意,讓你嘗嘗我北秦國的刑罰?!?
北秦國的刑罰……幾國之中,北秦國素來是鐵血作風(fēng),那刑罰更是比其他幾國,要殘酷嚴(yán)厲得多。
上官憐蹙眉,可隨即,臉上的笑容就綻放開來,“一顆棋子的本分,上官憐再清楚不過,更何況,我在皇上你的身旁,也是你的棋子,不是嗎?”
上官憐知道,這赫連璧和百里騫大有不同,主子更是交代,這赫連璧心思詭譎,狡詐多端,若不防備,只怕,自己還會成為他對付主子的棋子。
上官憐斂眉,嘆了一口氣,她不清楚為何明明知道這赫連璧的危險,主子還要和他合作
主子的心思,她猜不透,看著赫連璧那銳利的眸子,上官憐眸中的顏色,也越發(fā)深了些,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是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縈繞著,讓她惶恐不安……
一行人,到了漓江口,上了船,今日的漓江多了風(fēng),漓江之上,波濤洶涌,船只行駛,也更加的艱難。
北秦國的隊伍到達漓心島之時,靖豐帝和北策帶領(lǐng)的東楚國隊伍,已經(jīng)早早的到了漓心島。
漓心亭中,赫連璧剛一進了門,就感受到幾道憤怒的目光朝他激射而來,赫連璧心中了然,依舊是大笑著朝著屋子內(nèi)走去。
“哈哈……東楚皇上,沒想到,你倒是比朕先到,讓你久等了,實在是抱歉?!焙者B璧步履如風(fēng),沒有靖豐帝的老練,可渾身散發(fā)的鐵血霸氣,卻是讓人絲毫也不敢忽視他的存在。
赫連璧帶著笑意的視線,直接掃向靖豐帝和北策,眉心卻是皺了皺,“二位這是怎么了?臉色如此不愉,莫不是朕來得晚了,當(dāng)真是讓二位不高興了?朕可是道歉了啊”
這赫連璧,明知他們二人是為何不愉,卻是故意如此說道,心中莫名的痛快,有安九和夏侯音在手上,今天這會盟的主導(dǎo)權(quán),果然是都在他赫連璧的手上了啊
“赫連璧,你堂堂一國皇帝,卻是如此不光明磊落,做出如此讓天下恥笑的事情,你當(dāng)真是好意思”靖豐帝怒聲喝道,再得知夏侯音被劫,他的怒氣就一直在胸口中竄動,卻沒有營救夏侯音之法,心中更是憋屈至極。
赫連璧走進席間,坐下,不緊不慢的道,“什么叫不光明磊落?不過是邀請貴國的兩位貴客,上朕的舜城行宮做客,如何又要讓天下恥笑了?”
赫連璧不以為意,這態(tài)度,更是讓靖豐帝怒氣更勝,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的桌子上,赫然起身,“赫連璧,朕的愛妃在哪兒?”
赫連璧眸光微斂,這靖豐帝越是憤怒,那夏侯音這個籌碼,就越有用,不是嗎?
而至于安九……赫連璧看向北策,只見他的臉上,一片平靜,傳聞中,這北策素來清冷,很少見他動怒,可是……此刻,連自己的王妃被他劫走了,他也如此冷靜么?
赫連璧看著那個坐在靖豐帝身旁的白衣男子,眼里多了幾分審視,終于,默了半響,還是開口,“北王爺似乎并不因為王妃失蹤而焦急?”
“北策”斂眉,端著桌子上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茶,好似沒有聽見赫連璧的話一般,絲毫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
赫連璧微怔,更是覺得這北策高深,讓人捉摸不透。
“赫連璧,你竟如此大膽,難道不想讓這次會盟好好的進行了嗎?”靖豐帝一心想著夏侯音,一貫老練鎮(zhèn)定的他,更是急了起來。
赫連璧收回審視北策的目光,滿臉笑意的對上靖豐帝的眼,“靖豐帝你錯了,朕就是為了今日的會盟好好進行,才不得不請這而兩位貴人去舜城做客,靖豐帝你放心,這兩位貴人既然是貴客,朕自然會是好好招待,今日你我達成協(xié)議,兩位貴人,朕自然會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靖豐帝眸子一收,一旁的“北策”摩挲著茶杯的手也是微微一頓,看赫連璧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沉。
這赫連璧的意圖,果真是要用安九和夏侯音當(dāng)人質(zhì)來作為今日會盟的籌碼么?
靖豐帝胸中的怒氣更勝,“赫連璧,北秦國和東楚國,兩國用會盟維系著和平,難道你想毀了兩國之間的和平么?”
“此言差矣,朕若是想毀了兩國的和平,就不會在這里,和你們商議大事了?!焙者B璧斂眉,那張俊朗的眸中,霸氣外露,“靖豐帝,北王爺,你們聽聽朕的要求,如何?”
靖豐帝斂眉,壓下心中的憤怒,冷聲道,“你說來聽聽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要求”
什么會盟?這一次的會盟,分明成了他赫連璧一個人的主導(dǎo)。
他的手上有夏侯音和安九,就等于是掌控了所有的主導(dǎo)權(quán)啊
赫連璧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靖豐帝,北王爺,以前的會盟,只涉及兩國通商交流,邊防戰(zhàn)事,這一次,朕想再多要一些東西”
“你要什么?”靖豐帝濃墨的眉峰皺得更緊了些,這赫連璧若是獅子大開口……
剛?cè)缡窍胫?,赫連璧的聲音便繼續(xù)傳來……
“朕要漓江之南,屬于東楚國的十座城池,外加北王府在北秦國的所有產(chǎn)業(yè)”赫連璧一字一句,那鷹隼般的眸子里,更是透著貪婪。
話落,不僅僅是靖豐帝,就連“北策”心中都是一怔,難掩吃驚。
十座城池?
東楚國地域雖然遼闊,可是,十座城池若是送給了北秦國,那意味著什么?
饒是有些腦子的人,都能夠清楚,且不說十座城池本身的價值,北秦國和東楚國,兩國以漓江為界,漓江就是要給天然的屏障,兩國長久的和平,和這漓江的阻隔,也是有著緊密相連的關(guān)系。
若是漓江之南的十座城池給了北秦國,那北秦國的勢力,就已經(jīng)刺入了東楚國的內(nèi)部。
以后,兩國的局勢,誰優(yōu)誰劣,一眼便可辨知了,不是嗎?
這赫連璧的意圖……當(dāng)真是險惡
得到了這十座城池,那整個東楚國,遲早都會成為北秦國的盤中餐。
這種引狼入室的舉動,靖豐帝又怎會做?
而北王府在北秦國的產(chǎn)業(yè)……靖豐帝眉心一皺,北王府將產(chǎn)業(yè)滲透進其他幾國,是在默許之下發(fā)生的,就算是知道,這一舉,對他有利有弊,可他當(dāng)初也是選擇了冒險。
北王府在一定范圍內(nèi)的強大,對他利大于弊,可是,若是沒有任何節(jié)制的強大,那……
靖豐帝斂眉,眸中多了一絲深沉,沉吟片刻,朗聲開口,“赫連璧,朕只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
赫連璧牽唇一笑,似是明了靖豐帝的心思,目光瞥向一旁的“北策”,瞧見他微皺的眉峰,赫連璧臉上的笑容更濃,“不知靖豐帝答應(yīng)哪一個要求?”
“十座城池,是萬萬不可能的,你要北王府在你北秦國的所有產(chǎn)業(yè),若是你快些交出容妃和安九,朕倒是可以讓你如愿以償”靖豐帝冷聲開口,若是借此削弱一下北王府的勢力,又能將容妃換回來,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可他的算計,旁人誰都心知肚明。
赫連璧更是不放過這次機會,似笑非笑的看著北策,意有所指,“北王府的產(chǎn)業(yè),靖豐帝能做得到主么?聽靖豐帝的語氣,好似這北王府,都是靖豐帝的一般呢”
那言語中的挑撥,再是明顯不過。
靖豐帝眸子一凜,怒聲喝道,“赫連璧,收起你離間的心思,朕和北王府,關(guān)系親密,不分你我,豈容你在這里,胡言亂語?!?
赫連璧挑眉一笑,心中明白,就算是此刻自己閉了嘴,他所要都目的,都已經(jīng)達到了。
讓北策知道,靖豐帝自私的本性,日后這對君臣,還會如此“親密”么?
只怕這對君臣,心中早就不睦了,他今日之舉,不過是將某些東西,挑明了開來
以北王府的財力,若是想反了百里皇室,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赫連璧,朕的容妃在哪里?”靖豐帝再次詢問。
正此時,漓心亭外傳來一陣騷動,屋子里的人,聽在耳里,眉心都是皺了皺。
一個侍從進來,北秦國的打扮,神色匆匆的模樣,讓赫連璧眉心微皺,那侍從在赫連璧的耳邊說了一句什么,只見赫連璧神色大變,手中的茶水都傾灑了些許。
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侍從,“廢物”
赫連璧起身,靖豐帝和“北策”看在眼里,也是跟著起身,靖豐帝眸子瞇了瞇,“發(fā)生了什么事?”
赫連璧的反應(yīng),讓他有些不安。
赫連璧沒有理會靖豐帝,而是瞥了一眼北策,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想著那侍從方才的稟報,一張臉,難看至極。
那該死是安九,當(dāng)真是不讓人消停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赫連璧出了漓心亭,大步上了船,那船立即離了岸,靖豐帝想要上前,卻是被北秦國的侍衛(wèi)攔住,只能看著赫連璧的船,消失在了霧氣之中,偶爾一陣風(fēng)吹散了霧氣,依稀可以見到那漓江之上,一艘大船飄在上面。
不僅僅是靖豐帝,連扮作北策的赤楓,第一反應(yīng),便是王妃和容妃該是在那艘船上。
赤楓腦海中浮現(xiàn)出北策的身影,這北秦國的皇帝匆匆離去,可是那船上出了什么變故?而那變故,是否又是和主子有關(guān)?
赤楓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的緊張,而此刻,赫連璧匆匆的趕到的那停在漓江上的船上,進了船身,便瞧見船身里,安九坐在椅子上,一臉恬靜。
可是,那手中握著的簪子,抵在脖子處如玉的肌膚上,卻是破壞了那原本的和諧。
赫連璧看在眼里,濃墨的眉峰微微皺了起來,安九瞧見赫連璧進來,嘴角也是揚起了一抹笑意,“你終于來了,看來,我這貴客,在你的眼里,還真是有些分量的啊,能讓你會盟中途趕回來”
赫連璧眼底劃過一抹不悅,輕笑一聲,“安九,你既然知道你對朕的重要,那便別做任何傻事?!?
“傻事?”安九挑眉,不以為意,“我若不這樣,怎能將你引來?”
說到此,安九眉峰一皺,頓了頓,繼續(xù)道,“我早該用這招的,不是嗎?不過,現(xiàn)在倒也不晚”
“呵,安九,素來聽聞你詭詐,可朕倒是要看看,你當(dāng)真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赫連璧瞥了一眼那鋒利的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刺下去,朕也認(rèn)了”
安九蹙眉,“你認(rèn)了?你認(rèn)得起么?”
他不是說她是他一直尋找的天命之人么?他怎會看著自己死?
安九眸子瞇了瞇,眼底更是多了一抹深意,“你以為,我不敢刺下去?”
赫連璧輕笑,那笑容不言而喻,安九弄這么一出,定是有什么詭計
他赫連璧,斷然不能中了安九的計策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安九嘴角的笑意更濃,目光淡淡的緊鎖著赫連璧,而一旁的紅翎和夏侯音,看著這一幕,都是屏氣凝神。
只見安九握著簪子的手緊了緊,那雙晶亮的眸子,緩緩的閉上,這舉動,讓赫連璧的心猛地一抽,心道這安九,當(dāng)真敢刺下去么?
安九的手猛然一揚,手中的簪子朝著咽喉處刺去,赫連璧一驚,“不……”
正是這一開口,安九的手卻是倏然停在了肌膚處,赫連璧回過神來,脖子上,卻是傳來一陣冰涼,赫連璧微怔,還沒弄清楚身后那將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是誰,便瞧見安九的眼睛已經(jīng)睜開,那眼里的笑意,帶著幾分得意。
安九緩緩的將手中的簪子放回自己的發(fā)間,優(yōu)雅的起身,走到赫連璧的面前,笑意嫣然,“我這個貴客,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要許多,竟當(dāng)真能讓你失了防備”
赫連璧蹙眉,看著安九的笑顏,難掩怒氣。
他防心甚濃,就算是江湖上的一些高手,也休想近得了他的身,可就在方才那一剎,他竟是一心系著安九的安危,竟是失了防備,被人鉆了空子。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赫連璧眸子微微收緊,“朕倒是不知道,你竟還有幫手”
三個人質(zhì),夏侯音,和那個叫做紅翎的丫鬟,都在這里,那身后,那個用匕首抵著自己人,又是誰?
他應(yīng)該一直在這船上,而他卻沒有察覺到異樣,這意味著什么?
安九斂眉,紅翎終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赫連璧,絲毫沒有掩飾那份得意,“我家王爺,自然是小姐的幫手”
王爺?北策么?
赫連璧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驚詫,安九看在眼里,對上站在赫連璧身后的北策的眼,嘴角的笑意更濃,拿了船上的繩子,親自上前將赫連璧給綁了起來,一圈又一圈,直到將他整個人都固定在了椅子上,北策手中的匕首才移開。
赫連璧看著北策,臉上似有太多的疑惑。
北策……一模一樣的臉,可眼前的這個,北秦侍衛(wèi)打扮,而方才在漓心島上,那白衣勝雪的男子……
赫連璧不笨,很快便想明白了什么,那剛毅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好,好一個北策,弄了一個假的北策來迷惑朕,又讓幾個不相干的人讓朕放松了警惕,好……好方才,朕在船上看到的那些侍衛(wèi),也都已經(jīng)死了吧”
他倒是真的相信,昨日那個折返回鄴城的人是北策了
回想起方才自己上這艘船時的心情,只是想著那天命之人不能有分毫損傷,卻沒有仔細的留意這船上的情況。
“抱歉,讓你失望了?!北辈邤棵迹謇涞拿嫒?,以及清冷的聲音,都蘊含了濃濃的不悅,“不僅僅是這艘船上的侍衛(wèi),你方才從漓心島帶來的侍衛(wèi),也都已經(jīng)死了”
赫連璧蹙眉,嘴角輕笑,他倒是小瞧了這北策了
“說吧,如今朕落在你們的手上,你們要做什么?”赫連璧冷聲開口,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想到他的十座城池,以及北王府在北秦國的產(chǎn)業(yè),赫連璧心中忍不住隱隱抽痛。
有了這兩樣?xùn)|西,他踏平東楚國指日可待,可是,此刻卻生生的毀了
他的心里,怎能甘心?
北策看了一眼安九,瞧見安九眸中隱隱的笑意,北策的眼里,更多了幾分寵溺,“如何處置他?”
“如何處置?”安九看著赫連璧,細細的打量著,眼里幽光閃爍,那視線在赫連璧的身上游移,赫連璧甚至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安九的眼神,讓他分外不安。
安九打量了他片刻,終于開口,“王爺,這北秦國的皇帝,待我們?nèi)缳F客,我們自然也要以禮相待,至于如何處置……呵呵……那也得等船靠了岸,到了漓心島上,再做打算不是?”
北策知道安九的心里,定是在盤算著什么,斂眉一笑,“一切都聽你的,不過,我看著漓江之水,清澈通透,我倒是有個有趣的游戲,希望北秦皇帝配合”
這赫連璧扣了安九,他怎能讓他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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