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你今天和北策同游是怎么回事?你別忘了,你是未來的太子妃!”百里騫大步上前,渾身散發(fā)的氣息更是駭人,饒是一旁的百里羽也是詫異,濃眉邪氣的一挑,越發(fā)多了看好戲的興致,他可還從沒看到過百里騫這般憤怒抓狂過!
百里騫越是激狂憤怒,安九便越是鎮(zhèn)定自若,嘴角牽出一抹笑意,云淡風(fēng)輕,“你是說北世子么?不過是結(jié)伴同游罷了,至于太子妃……太子殿下都是是未來的了,未來就是還未曾到來,誰又能確定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是誰呢?如果我記得不錯,太子對你我的婚約早有不滿,早就有心解除婚約,這未來太子妃,也不過是空有名頭罷了,就等著哪天這名頭被你太子給拿掉呢!”
“你……”百里騫臉色更是陰沉,怒火幾乎已經(jīng)燃盡了他的理智,這個女人敢這么對他說話!
可……可她說的話,他竟是無法反駁,心中郁結(jié)難耐,身形一閃,下一瞬大掌便扼住安九的脖子,冷峻的臉分外猙獰,百里騫銳利的目光灼灼的緊鎖著安九,那雙眸中對他的不屑分外刺眼,她就這么想擺脫這個婚約么?
他百里騫還從未被人這般不屑過!
百里騫突如其來的舉動,饒是百里羽也是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擔(dān)憂,但見安九鎮(zhèn)定如常,心里的擔(dān)憂瞬間散去,淺淺的抿了一口酒,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邪魅。
安九對上百里騫的眼,看著他眼中的憤怒,緩緩開口,“太子殿下這是要干什么?殺了我么?就因?yàn)槲液捅笔雷油?,傷了你的顏面?還是方才我的話,讓你覺得我太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一個小小郡主……”百里騫咬牙道,恨不得將安九捏碎一般。
可話還說完,安九輕輕揚(yáng)揚(yáng)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啊,我一個小小郡主,哪比得上你太子你身份尊貴,不過,北世子的性子,太子殿下該是比我安九清楚,若今晚我這小小郡主傷了,你覺得北世子會如何?”
話落,那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扼著她脖子的大掌也微微一松,瞬間減了力道,安九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有了底,百里騫果然就這么忌憚北世子么?
看來,她這一賭,倒是賭對了!
安九的話,如一記驚雷打在百里騫的身上,片刻恍然,北策?
北策的性子,他自然知道一些,記憶當(dāng)中,這北王府的世子,素來都不近女色,他能和安九同游,關(guān)系必定不簡單,想到昨晚月老宴上北策所說的話,百里騫陰鷙的眸中越發(fā)深沉,“他心儀之人當(dāng)真是你?”
如果不是這個緣由,怕不會有今天的二人同游!
“太子以為呢?”安九斂眉,模棱兩可的回答,更是讓百里騫相信自己的猜測。
當(dāng)真是么?百里騫目光閃了閃,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會是真的!
那么……今日共游意味著什么?是北策刻意將這一切挑明么?
百里騫看著安九,眸中的神色變了又變,如果是他猜測的這樣,那自己若傷了安九,只怕當(dāng)真會惹北策不快。
他雖然沒見識過北策的手段,但聽卻聽過不少,凡是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言這北世子有擎天架海之才,就連父皇也說,一個北策,可抵東楚的半壁江山。
八年前他接管北王府的產(chǎn)業(yè),如今北王府如日中天的態(tài)勢,全是北策一手經(jīng)營,誰也不知道他的深淺,亦是不知道北王府到底有多雄厚的家底。
母后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和這個人為敵。
宣城一戰(zhàn),老二大獲全勝,俘了北秦軍主帥,正班師回朝,怕過不了一月,老二便要達(dá)到京都,偏偏是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候,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該死的!”百里騫怒喝一聲,看著安九,大掌倏然一松,高大的身軀后退了一步,他斷不能在這個時候,再生生將北王府推到老二的陣營。
“太子殿下果然是聰明人!”安九斂眉,端起面前的酒杯,淺酌了一口。
雖然百里騫的反應(yīng)在她的預(yù)料之中,但看他親自做了這個選擇之時,心中依舊忍不住對他多了幾分鄙夷,他甘心忍下這口氣,就是因?yàn)樗囊靶陌桑?
皇帝之位么?
方才百里羽可是說,淑妃的二皇子如今也圣眷正濃,這百里騫要奪下皇帝之位,又怎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百里騫身體一怔,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紅,看著安九,心里怒氣彌漫,可是……百里騫想到什么,手倏然緊握成拳,似極力在隱忍著怒火。
“太子殿下要一起喝酒么?”百里羽樂得看百里騫的好戲,微微揚(yáng)起的嘴角,絲毫沒有掩飾他的嘲諷,更是陰陽怪氣,“還是算了,本王這個逍遙王爺?shù)箾]什么,太子殿下是大忙人,晉國公葉曦去迎西涼和親使團(tuán),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到京都了,皇上特意將招待和親使團(tuán)的事情交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要好好準(zhǔn)備,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了這個佳人,還有別的佳人不是?聽聞西涼公主也是個大美人,太子殿下倒可爭取一二!”
百里騫面色一沉,怒瞪向百里羽,心里憤恨不堪,可卻拿他無可奈何,一甩衣袖,大步出了房間……
安九看著那背影,嘴角淺淺揚(yáng)起一抹笑意,但想著方才百里羽的話,眸中多了幾分驚詫,百里羽口中的葉曦便是這身子的爹,她自回了國公府,葉曦便一直沒在府上,記憶中,那晉國公霸占曾經(jīng)安陽王府的一切,儼然就是個白眼渣男,她對他自然沒有什么好感,更是沒有去探尋他的去處,卻原來,他是奉命去迎西涼和親使團(tuán)了么?
西涼國乃是西方唯一的大國,早在東楚建國前就已經(jīng)存在,可西涼近幾十年的內(nèi)亂卻是消耗著大國的根基,倒是東楚國日益強(qiáng)大,兩國之間為了穩(wěn)定,歷來都是用聯(lián)姻的手段穩(wěn)固彼此的關(guān)系,上一次聯(lián)姻是二十年前,靖豐帝初登基兩年,夕月長公主嫁給了西涼攝政王,當(dāng)時傳為一段佳話,這一次該輪到西涼國的公主嫁到東楚國來了么?
只是不知,這京都的皇子王爺,誰會被那西涼公主選中!
百里騫走后,屋子里莫名的安靜,百里羽和安九喝著酒,似極有默契的沉默對飲,百里羽偶爾一個視線落在安九的身上,那邪氣的眸中若有所思,卻是讓人琢磨不透。
“本王以為你我已經(jīng)是朋友,本王知道你不喜和太子這婚約,若你需要,本王也會助你得償所愿,可……你卻選了北世子,當(dāng)真是傷人心!”酒過三巡,百里羽側(cè)躺在席上,眉宇之間醉意朦朧,那分醉態(tài)伴著的骨子里的邪氣,陰暗又迷人。
敏銳如安九,即便是微醺,頭腦依然保持著清醒,朱雀門外,他把劍助她,她記得這份情,不過……朋友么?
這混世魔王的朋友又豈是那么容易當(dāng)?shù)模?
“王爺將安九當(dāng)朋友,安九還真是受寵若驚?!卑簿哦似鹨槐?,仰頭一口飲下,似因?yàn)榉讲抛尠倮矧q的難堪,更是痛快豪爽起來。
“你不信?”百里羽蹙眉,似有不悅,可瞬間那邪氣的眸中笑意浮現(xiàn),“本王第一次主動與人交友,你還不信!”
“信!自然是信,王爺將安九當(dāng)朋友,安九饒是再愚笨也會感受得到,人善,我善,人惡,我當(dāng)更惡,羽王爺也是這樣的人,想必你應(yīng)該明白!”安九淺抿了一口酒,余光瞥見百里羽端著酒杯的手一頓。
百里羽心中微微一詫,她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他怎么對她,她便會怎么對他么?
“你倒是了解本王,不過本王難道還會算計你不成?”百里羽眉宇之間多了一絲笑意,這安九果然是不好糊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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