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蘿到永親王府的門外時,蕭雅盈正好和蕭景陽在書房中,聽到云蘿過來找蕭雅盈,兩人都是一驚,自打吳氏懷孕后,云蘿和永親王府這邊幾乎是斷了聯系,但愣了片刻之后,蕭景陽連吩咐下人趕緊帶云蘿去郡主的屋里等著,而他們姐弟兩快速結束談話。
不過,等蕭雅盈從書房出去的時候,蕭景陽走到門口,低聲吩咐柳月道,“你去看看蘇小姐和郡主都說了些什么,不要被她們發現,然后回來告訴我。”
柳月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蕭景陽竟然會想著要偷聽郡主的話,若真好奇,王爺完全可以親自去問。
見柳月站著不動,蕭景陽眉頭挑了挑,道,“本王讓你去做什么就去做便是,若做不了,我派旁人去。”
蕭景陽表情突然一變,讓柳月心底一顫,她連出聲道,“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奴婢這就去。”說完,匆忙離開,直奔蕭雅盈的住處。
目送著柳月離開后,蕭景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著云蘿如此匆忙焦急地過來這邊,連尚在孕中的吳氏都不顧,而且她明知道最近好幾撥人在監視她,蕭景陽也叮囑過她最近少來永親王府,可她卻通通都不顧,而且是直接找郡主。
云蘿的這反應,讓蕭景陽忍不住想著,她這次來,肯定是跟蕭雅盈的親事有關系,畢竟這消息剛一傳出來,她就恰好急匆匆地過來了,若要說是巧合,那也太過于巧合了。
為了阻止蕭雅盈嫁給薛成哲,云蘿是做了很多準備,蕭景陽突然間很好奇為什么云蘿會這樣反對。
云蘿在蕭雅盈的房間等了片刻之后,才看到蕭雅盈,一見到她,云蘿就連問道,“郡主,外頭在傳您和薛成哲的親事,這不是真的吧?”
云蘿很希望蕭雅盈回答她說是假的,只是,蕭雅盈聽到她這個問話后,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前幾日皇后娘娘著我進宮,說皇上有意將我許配給薛成哲,讓我早些準備。”
“可是那薛成哲不能嫁啊。”云蘿急了,她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蕭雅盈再一次嫁到薛家受苦,既然已經知道蕭雅盈上輩子嫁到薛家后的結局,這一世,云蘿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再次跳進這個火坑。
不過,蕭雅盈現在的情緒似乎比剛聽到薛成哲的特殊嗜好時要淡定許多,她開口道,“我好歹是郡主,到時候也會是皇上賜婚,他就算真的要亂來,也得顧及我和皇上的臉面,你放心,不會太過分的。”
其實,對于云蘿拼命阻攔她跟薛成哲的親事這事,蕭雅盈心底很是感動的,只是,她的婚事卻身不由己,哪怕是蕭景陽想插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她和蕭景陽都知道,一旦拒絕和薛家的親事,蕭詹肯定會拿這事做文章,一直等著找永親王府的把柄,若這抗旨拒婚的罪名下來,誰知道蕭詹如何趁機對付他們。
再者,就算知道薛成哲那些不良嗜好,可他隱藏夠深,外人并不知,這要是說出去,誰又會相信薛家才貌雙全的薛成哲是這樣的人?說不定到時候反被薛家咬定誣陷薛成哲,跟薛家結仇。
這也是蕭景陽十分頭疼和為難的事情,若薛成哲真的是個好歸宿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這種人,蕭景陽一時進退兩難。
坐在書房里的蕭景陽,手指有些煩躁的敲打著桌面,這樣的動作,一直持續不斷,直到柳月再次回到書房。
一看到柳月,蕭景陽立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問道,“蘇小姐今日來找郡主,是不是因為外頭關于郡主婚事傳言的緣故?”
柳月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個。”
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蕭景陽突然有些緊張起來,道,“你都聽到些什么,說一下吧。”
柳月猶豫了片刻,見蕭景陽一直看著自己,她這才開口道,“蘇小姐說,她說要是郡主不得不嫁給薛成哲,那她就想辦法給薛成哲下毒,讓他在婚期之前中毒而亡,這樣郡主就不用嫁過去了。”
說完這些,柳月臉色微微有些變色,柳月從來不知道云蘿還有這樣一面,說到下毒殺人的時候,竟然鎮定得完全不像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突然間也有些后怕,之前她在云蘿跟前可是做了好些沒大沒小的事情,心想著幸好云蘿沒跟她計較,不然她這小命肯定保不住了。
聽到柳月后面的話,蕭景陽也很是震驚,他心底沉寂了許久的猜測,再一次涌上心頭,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對蕭雅盈和薛成哲地婚事如此抗拒,甚至不惜雙手沾滿鮮血,去殺人。
一想到這,蕭景陽整顆心撲騰撲騰亂跳起來,他說不上自己是興奮,還是緊張或者是不安。
他既期待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可又害怕云蘿確實知道非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還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就像蕭雅盈和薛成哲的婚事,他只知道兩人婚后感情一般,但云蘿是不是知道的不止這些呢?
蕭景陽在書房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之后,對柳月道,“今天這事,你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沒聽到過,對了,讓你哥哥這幾日留心側妃和郡王的動靜,若又去和長公主會面,讓他派人緊盯著就是,不要打草驚蛇,有什么消息及時跟本王匯報。”
“是,奴婢明白。”
柳月一走,蕭景陽又開始在屋中來回踱步,心想著今天一定要找機會跟云蘿見上一面,雖然現在在自己府中,但之前為了讓蕭詹放松對自己的警惕,將注意力轉移到謝府,蕭景陽特意放松了王府的守衛,還故意讓蕭詹安插了眼線進來,所以他在王府還是不能隨意跟云蘿見面,免得被發現了。
因此這個時候,蕭景陽是十分渴望黑夜快點來臨,這么一來,他能趁著夜色去見云蘿,早些將心底的猜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