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了女子科考后,大周的女子突然間變得異常努力,而女子學院自然也不少,當然了,再多的女子學院,也撼動不了永親女子學院在大周的地位,而云蘿也因著這個,每日也忙碌不已,跟蕭景陽相比不相上下,有時候蕭景陽看到云蘿挑燈夜讀,很是心疼。
云蘿忙碌起來,教導太子的職責就只能交給蕭景陽,不過,這對蕭景陽來說,帶孩子可不比帶兵打戰來得容易,因為他目前唯一的兒子蕭穆澤也就是大周太子卻懼怕他的父皇,這說起來,就要追溯到蕭穆澤剛會走路,還不到一歲的時候。
蕭景陽當了皇上以后,脾氣也變了不少,雖然對文武百官和伺候云蘿,蕭穆澤母子的宮人比較嚴厲之外,整體來說,還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丈夫和父親,對云蘿極為寵溺,對兒子也是盡足了他的義務,陪他學著走路,還教他開口說話,每天一日三餐,除非真的有要緊事要處理,不然都是陪妻兒一塊吃,不僅如此,每個月固定陪蕭穆澤玩耍,還親自給蕭穆澤做了一個木馬和木質的劍,很是用心。
這個時候的蕭穆澤,還是比較喜歡他父皇的,每次蕭景陽下朝回云蘿這邊的時候,總能看到云蘿陪著蕭穆澤站在門口,蕭穆澤一看到蕭景陽,就興奮的揮舞著手臂,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扶著門邊便蕭景陽走過去。
而每當這時候,蕭景陽不管多么疲憊勞累,他都會瞬間變得心滿意足,然后抱起蕭穆澤,擁著云蘿回屋,民間有句俚語,說,“老婆孩子熱炕頭。”對蕭景陽來說,正是這種感覺。
不過,這樣的美好日子,卻在某天突然結束,這天蕭景陽在御書房接見臣子,而蕭穆澤幾乎一天沒見到父皇,心情不太美麗,云蘿自然了解自己的兒子,雖然他還不會開口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很明顯的表示他在想著什么,于是,云蘿帶著兒子,準備去送些點心給蕭景陽吃,一來是想讓蕭穆澤看看他的父皇,二來也是間接提醒蕭景陽,是時候休息一下。
不過不趕巧的是,蕭穆澤正興致勃勃往書房里走,突然一個茶杯直接砸過來,然后摔碎在蕭穆澤腳下,不僅如此,又聽得蕭景陽怒斥道,“朕養你們是為了給朕添堵的么?這些事都做不好,要不要卷鋪蓋回家養老去!”
蕭穆澤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場景,當場嚇得屁股往后一坐,一臉驚恐地養著屋子里頭,而這會,里邊烏泱泱地跪了一地,蕭景陽板著的那副臉,也是蕭穆澤從來沒有見過的,于是,沒一會,他嚇得哇哇大哭起來,而盛怒中的蕭景陽聽到這哭聲,才發現太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見他哭得那個傷心,蕭景陽哪里還顧得上發火,趕緊快步走過來,很是熟練的抱起蕭穆澤,然后哄道,“圓圓乖,父皇在這呢,不哭不哭啊!”
這語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聽得在場的臣子目瞪口呆的,他們還從料想到蕭景陽還能有這般柔情的時候,膽子大一點的,忍不住偷偷抬頭朝門口看到來,見到蕭景陽抱孩子的那個熟練,更是震驚萬分。
從這以后,民間立馬多了一個關于蕭景陽的傳言,說他不僅愛妻如命,那寵孩子也是沒有幾個沒比得上他的。
不過,蕭景陽再怎么哄,蕭穆澤依舊哭得稀里嘩啦,云蘿聽到動靜,趕緊進屋來,而蕭穆澤看到云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遠遠就朝云蘿伸開雙臂,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說,“母后救我,這里有大壞蛋!”
云蘿一看里邊的情勢,也大致猜到什么,連伸手將蕭穆澤抱過來,輕輕拍了拍蕭穆澤的后背,蕭穆澤緊緊抱著云蘿的脖子,然后頭埋在云蘿的胸口,看也不看蕭景陽一眼,蕭景陽心底也是內疚不已,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兒子嚇成這樣。
也就是這個時候起,蕭穆澤再看蕭景陽,眼底和臉上都是防備,也不再粘著他,每次蕭景陽下朝,他也不再拖著云蘿去門口等,而且不管蕭景陽如何哄他,蕭穆澤也不親近他,這讓蕭景陽很是受傷。
可是,云蘿為了女子科考的事情,每天花費的時間越來越多,要不同于男子的考核制度,各種選拔制度也都是云蘿親自過問和制定,孩子還小,云蘿也不想直接交給奶娘,所以跟蕭景陽商議,讓蕭景陽多陪陪孩子,說不定接觸多了,蕭穆澤也就不怕他了。
蕭景陽也覺得自己要多和蕭穆澤相處,沒有云蘿在,他說不定就慢慢習慣依靠自己了,為此,蕭景陽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把蕭穆澤帶在身邊,就連去上朝,他也牽著蕭穆澤的小手一塊去,別人都是打仗上陣父子兵,到了蕭景陽這邊,就成了上朝帶著小太子,再次讓群臣目瞪口呆,不過,蕭景陽自打登基以來,做過太多讓大家伙跌破眼鏡的事,因此,現在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蕭景陽和蕭穆澤這個親子關系的培養過程還是很遙遠的,因為蕭景陽好幾次處理事情太過專注,忘記太子在身邊,一不小心又忍不住大發雷霆,然后咱們的小太子頓時可憐巴巴地望著蕭景陽,眼底濕漉漉的,好似淚珠隨時都會從眼眶中滾出來,每次蕭景陽意識到自己失態,等他看到蕭穆澤的這副表情,頓時后悔不已,之后他就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盡量不在蕭穆澤的跟前露出嚴厲冷峻的表情。
從此以后,朝中文武百官會發現,只要皇上帶著太子來上朝,就算當天發生天大的事情,蕭景陽也不會大怒,因此,每次上朝的時候,如果看到太子在場,這些臣子就膽子大很多,想說什么也不會忍著,就算皇上不開心,但也不會發落,事后最多斥責一兩句,但要是哪天太子沒在,若沒緊急事,那天朝堂上很快就“無事退朝”,皇上臣子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