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并不喜歡經商,因為商人要對客人笑臉相迎。
她也是見了潦倒的洛豆豆之后才下定了決心,怎么也要給自己跟三只包子留后路...
迎香樓的位置是黃金地段,單獨在紅街之外,對面不遠處便是商業街。
主要還是迎香樓的占地面積寬闊,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幾乎難尋到第二家。
為了面子讓自己受罪的事情簡惜做不來。
但是要她心安理得的跟汲倉張口要私產,她也為難。
抬頭看了看迎香樓的外觀。
還真是讓人滿意啊...
簡惜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迎香樓。
身為輪回判官,應當理不直氣也壯才對!
汲倉欲阻止簡惜行動的手,就停在簡惜身旁的半空中。
他是膽慫,反而成了外人眼中的保護姿態。
簡惜仔細觀察了迎香樓的內部,發現這里的裝飾尚算精致。
只在她的眼中,略俗氣。
她想,看來迎香樓并不需要做大改動,只需要軟裝修。
樓上樓下、前院后院轉了一圈之后,迎香樓的所有構造都存入了簡惜的大腦。
她重新回到一樓,找了處桌椅坐下,在心里做起了迎香樓的改造計劃。
汲倉命水娘上茶點,然后坐到了簡惜身旁。
“可還滿意?”
簡惜搖頭。
汲倉趕忙說。
“哪里不滿意我現在就命人去改!”
他又吞吞吐吐的說。
“這里不適合...女子出入,不如同我一道回府去吧?”
一樓的大廳雖然不見人影,但是二樓、三樓、以至于樓梯口等能藏人的角落,都塞滿了探頭探腦的人。
簡惜早就感受到了那些探究的視線,不禁懷疑起了水娘的管理能力。
她問汲倉。
“為什么沒有選擇開賭場,而選擇開青樓?”
汲倉說。
“京城最大的賭坊背后是四皇子,不好與他競爭罷了。”
汲倉只想低調,并不想過分入皇室宗親的眼,也不喜與那些人有任何形勢的牽扯。
他這種逃避的想法,并不明智...
簡惜點頭。
“那就青樓、賭坊一同走起,搞個綜合娛樂中心吧!”
要不讓周朝男人嘗試嘗試大保健?
雖然輪回判官只管刑判,并不宣揚善惡。
但周朝女子大都年齡很小便會...
簡惜于心不忍,覺得在這方面應當做出改善。
汲倉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贊同,但是他沒敢直接怒懟簡惜。
只能委婉的說。
“我還有別處私產,很適合你經營醫館...”
醫館也可以,只是不適合培養勢力。
簡惜要的可不是單純的小勢力,她最終是要同周朝皇室對抗的!
簡惜拍桌說。
“這里以后都歸我了,可以放到貨郎江陶的名下。”
汲倉來了火氣。
“你還跟那個什么貨郎有來往?”
簡惜點頭。
“那是我朋友。”
男人同女人哪里來的朋友!
汲倉發怒之前,簡惜說。
“你征戰多年,應該知道憑借一人之力,做不成大事。我需要培養自己的人手!”
汲倉泄了氣,問道。
“你要做什么大事?”
然后他抿唇說。
“你想做什么都交給我,我替你去辦。”
簡惜說。
“不是我不信任你,也不是我逞強,而是我需要依靠自己。”
汲倉不理解。
簡惜說。
“任何人都不可能十二個時辰,全年不斷的守在什么人的身旁。你是希望我成為你的累贅還是成為你助力?”
汲倉搖頭說。
“不,我不需要你成為我的助力,我只希望你安穩平安!”
簡惜閉眼,再睜眼,態度認真嚴肅。
“活在權利的漩渦里,你竟然妄想安穩?”
汲倉想說她不需要簡惜出頭去做什么。
但他想到了簡惜在王府里吃的苦。
他防外人設計陷害簡惜,要如何時時提防家人的手段?
再者,以簡惜的身份,周皇一句話便能給她定個妾室的身份,再指婚其他閨秀成為他的正妻。
也許,簡惜是對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接受這些...
他嘆氣說。
“不必放在別人名下吧,我的就是你的。”
簡惜沒想到汲倉就這樣妥協了,盯著汲倉的臉看了一會兒。
汲倉耳根微紅,尷尬的說。
“不必謝我。”
簡惜輕輕一笑,露出了真心的愉悅。
她看上的人,其實并不渣的對嗎?
只是有些傻而已...
不對,她怎么能被財產沖昏了頭,瞬間把汲倉化為己有呢?
其實簡惜是扣門加愛財的。
嘗過苦日子的人,大多身上都會背上對錢小氣的習性,簡惜也不例外。
只是她不承認而已。
只聽她掩飾性的說。
“還是分開算吧,我需要完全忠心于我的人。”
給一個人兩個主子?
不存在的事情。
她根本保證不了日后會不會同汲倉發生沖突,或者離開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怎么可能弄的身邊都是汲倉的眼線?
汲倉沉聲問。
“定要如此涇渭分明?”
見簡惜點頭,汲倉略失落的說。
“你想怎么樣都隨你吧...”
簡惜對不遠處的綠蘿說。
“去叫水娘來見我。”
隱秘處偷聽卻沒聽清楚的水娘,很是準確的聽到了這一句。
她大聲說。
“奴家在這兒呢!夫人有什么吩咐?”
簡惜說。
“我要裁員。”
水娘詫異的說。
“樓里可都是奴家精挑細選的姑娘,夫人不滿意,她們也無處可去啊!”
簡惜說。
“我手下的人,第一條要學的便是自重。瘋搶著給別人倒貼,真以為就能讓人另眼相看了?”
水娘心想,這位夫人還挺厲害,對男人的心里研究的真是透徹啊!
男人啊,那是越吃不到他就越想去吃!
“可...不是要都趕走吧?”
簡惜想了想說。
“迎香樓從今日起閉門整修,另外在大門口貼上招聘的告示。”
簡惜不單單要招聘按摩、做工的人手,還要招聘賣藝的女子。
流螢蹦了出來,驚叫道。
“你,你不能趕我走!我是紅牌!”
簡惜問她。
“我是你東家,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簡惜瞬間成了欺負人的惡霸東家。
流螢可憐兮兮的看著汲倉,求解救。
她覺得女人都要聽男人的,所以汲倉才是說了算的。
這真是被踢飛還沒能讓她的腦子清醒。
簡惜對流螢說。
“我可以還你清白身。”
流螢搖頭。
“不!我要成為明冠京城的頭牌!”
這是什么理想?
當今世道下,就算當了頭牌也會被人不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