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子問三人就出發了。慢慢的太陽升起來,朝陽將三人的影子長長的拉在地上。三人在著晨曦中慢慢走遠。
下午,子問在路邊坐下,一臉的疲憊,向松云苦著臉說道:“師傅。我真的走不動了。都走了一天了,中午沒吃就算了,連口水都沒喝,真的走不動了。”
“老師,子問他畢竟還小,這么走一天也難怪他撐不住,要不休息下吧。”權明說道。
松云嘆了口氣:“子問,你跟我們出來是為了什么?”
“這……,”子問低下頭想了想,繼而抬起頭來說:“我想出人頭地,不在深山過一輩子。我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我自己的痕跡。”
“好,那你覺得整個帝海有多少人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松云頓了頓,繼續說,“從古至今,那個成大事的人不是經歷無數坎坷才成長起來的,成長,不是像人們院子里種的樹一樣,每天澆水施肥,春夏修剪枝葉,秋冬除蟲裹布。那樣的樹比房屋高就已經是極限。成長就得像原始樹林里那些參天大樹一樣,從樹苗就經受風霜,嚴寒酷暑,經歷一切已知的和未知挫折、自然的淘汰。它們才能在叢林里仰望天空,享受陽光。”
說完松云轉過身,說:“明兒,我們先走吧,子問你累了就休息會吧,日落之前能否趕到月城就看你自己的了?!闭f完頭也不回就走。
子問見松云就那么拂袖而去,心里也十分憋屈,心里埋怨道:“說那么一大堆大道理,以為誰都像你那么厲害,走不動了休息一會都不行。就不走,要走你們走,大不了我就回去。”想著就把頭撇過去,不看松云和權明。
權明看了看子問,又看了看松云,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在子問面前蹲下,說:“來,哥背你?!?
子問楞住了,前面的松云也楞住了。
松云很了解權明,雖然權明尊他為師,對他也十分敬重,但他一直都不只把權明當成弟子,因為權明事實上還是他的少主,權明平時一向高傲,凡事以自己為重。很少考慮他人的想法。如今他主動要去背子問,著實讓他震驚。
子問雖然不太了解權明的身分,但印象中權明總是一副高貴的樣子,以自己為中心,從來不懂照顧別人,相處一年,子問也領教過權明的脾氣,吃的用的什么都讓著他。現在權明要背他,倒真是讓他受寵若驚。
子問還在發愣,權明直接給他背了起來。“小子,哥只背你一會兒,歇好了就自己下來走。”說著就向著前方走去。
松云回過神來,笑了笑,心里想:“這孩子真的變了,長大了?!比缓蟾跈嗝骱竺胬^續走。
沒過一小會。子問從權明背上下來,“行了師兄,我自己可以走了。謝謝師兄?!闭f完又走到松云面前,“師傅,我知錯了,您說的我都記下了?!?
松云拍了拍子問的頭,“師傅也太過嚴厲了,不過今天咱們不一直走下去,怕是今晚得在荒郊野外睡覺了?!?
子問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們走。”
太陽漸漸的沉睡在山脈之后。古老的月城外,三個人影慢慢靠近了。三個人,一個佝僂著背,拄著拐杖;一個昂首挺胸,背后背著把劍;一個滿臉疲憊,雙腿打顫。正是子問,權明和松云三人,三人趕了一天路終于在傍晚到達月城。
不過月城城門這兒現在卻很熱鬧,一群各色各樣的在城門前排著對進出。
子問排在長長的隊伍后面嘟囔:“怎么了,這么大個門,干嘛要排對,十幾個人并排進出也沒問題吧,這里的人怎么了?”
權明拍拍前面一個挑著擔子的中年人的肩膀,問道:“大叔,請問這月城為何戒嚴了?!弊訂柌恢肋@是個什么情況,權明自然看出這是月城戒嚴了,對進出城的人都得盤查。
那中年人回答說:“小兄弟你是從外地來的吧,咱們月城最近出土個寶貝,結果被一個大盜給惦記上了。前幾天來偷沒偷成,確揚言要在月圓之夜再次來偷走。這不,明天就是月圓,這城里現在進出都得查?!?
子問在后面聽了,說:“人家說月圓來,你們還真就當他月圓來啊,指不定今晚就來了呢。”
那個中年人對子問說:“這我哪知道,這是那些做官的要操心的。得,到我了,這進個城還得耗些時間。”說著走到前去。
城門邊幾個士兵查了查他的擔子。一旁還坐著一個少女,月白色衣服和裙子甚是樸素,卻也另有一種氣質。面上遮著一層面紗,看不見臉,卻露出十分靈秀的眼眸。
那少女看了中年人一眼,搖了搖頭,那幾個士兵就給中年人放行了。原來這個少女就是那天晚上發現有人偷月神戒的少女。據說她看見過那偷盜者的樣子,所以來城門這兒幫忙辨認進出的人有沒有偷盜者。
權明緊跟在后。士兵盤查時那少女也看向他,權明也看向那少女,少女的臉被遮住,只露出眼睛,但權明卻盯著這雙眼楞住了,不同于常人的黑色眼眸,她的眼眸,竟是淡淡的藍色,如同一片深邃的海洋。權明就被這深邃的眼眸吸引住了,一直盯著她看。說也奇怪,這少女在這坐了一天都累了,別人看一眼就放行了。但到權明時一直被他盯著看,一時也楞住了。
“是他嗎?”一旁的士兵問道。緊緊的握住了手里的長槍。
那少女和權明同時一驚,少女低下頭,搖了搖頭。
然后士兵留給放行了。
子問和松云也就那么直接過去了,三人之中,子問就像個小孩,松云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只有權明是一副氣宇軒昂,英武不凡的樣子。盡管他如今也只有十二歲,不過看上去和子問這個十歲的“小孩”模樣的確是天壤之別,畢竟他從小過得生活和子問從小過得生活也有天壤之別。
“師兄,剛才……,是你看上人家了,還是那女的看上你了?”子問故意打趣權明。
“嗯?你說什么?”權明仿佛還沒聽見子問的話。
子問見權明魂不守舍的樣子,立馬興奮起來,說道:“看來師兄看上人家了,剛才那么盯著人家姑娘看。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吧?!?
一旁的松云也微微一笑。
權明聽了,握起雙拳,咔咔作響。“你小子,又皮癢了吧?!?
“師兄,別……,君子動手不動口,哦不對,動口不動手?!?
兩人就這么嬉鬧起來。一直走到一間客棧前。
“哇,好大一間客棧?!弊訂柨粗稍?,指著客棧說“師傅,我們今晚就住這吧?!?
不一會。
“什么!三百鐵幣,還就一晚上。老板,你搶啊?!弊訂栠M客棧后一問價錢傻了。
帝界之中,貨幣都是用金屬做的,有銅幣,鐵幣,銀幣,金幣四種。基本單位是銅幣,一個鐵幣等于十個銅幣,一個銀幣等于一百鐵幣,接著是金幣,等于十個銀幣,除了銀幣于鐵幣的兌換是一比一百,其他各個層次之間都是一比十。因為金和銀相對鐵和銅來說都太過稀少,自然顯得珍貴。很久之前人們都將銅幣作為基本單位,人們標價三百就是指三百銅幣。但隨著物品價格提高,銅幣也越來越少使用,如今標價三百則是指三百鐵幣。
“行了,就住這里吧?!彼稍颇贸鋈躲y幣放在?柜臺?!翱煨蕚湟婚g房,送些吃的來?!?
子問看了看松云,他一直也不知道松云和權明真正的來歷,一年都住在深山里,也沒見過他們花過錢。沒想到今天給錢給的那么干脆?!半y道師傅和師兄那么有錢?”子問自己瞎想到。
晚飯后,子問拍了拍肚子,“啊呀!終于吃飽了,師傅我先睡了,累死了。你們也早點睡。”說著就要往床上跑。
“子問,你記得今天進城時城門旁貼的告示嗎?”松云問道。
“嗯?”子問撓撓頭,說:“好像是一張懸賞的告示吧,抓那個盜月者的。具體就不知道了。”
“不錯,懸賞一百金幣,抓那個盜月者?!彼稍普f。
“一百金幣!真不少,師傅你不會是打那一百金幣的主意吧?!弊訂枂柕?。
“你說呢。咱們三個出門在外,到處花錢,你以為師傅是金山銀庫啊?!彼稍评^續說道:“這次,你和明兒去,抓住那人,不能一直只花錢不掙錢?!?
“哦,行,那我先睡,明晚跟師兄去那蹲他,嗯,就這么定了?!闭f完子問直接撲倒在床上。
“人家說月圓來,你們還真就當他月圓來啊,指不定今晚就來了呢?!彼稍谱哌^去,又將子問拎了起來。
“嗯?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我去,不是我白天進城時跟那大叔說的嗎?”子問抬起頭看向松云,“師傅你不會叫我們今晚就去吧!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走了一天了,晚上還得去蹲點抓人。你不累啊?!?
“我沒什么意見?!睓嗝饕荒樀?。
子問一臉頹唐,“你們真要命,還是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