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國與朱雀國的建筑風格多少還是有些差異的,朱雀國給人暖洋洋的感覺,到處都是暖色的花草。
而青龍國要更為清素一些,卻給一種別致的美感。
蕭安殤坐在高樓的房頂上恰意的曬著太陽,心中無比慶幸,還好朱雀國那些粉絲沒追到青龍國來,這青龍國沒多少聽過那什么判官仙子的傳說。
她也才能這樣休閑的曬曬太陽,除除妖。
“小橋流水故人不歸,云飄搖,心寂寥...”
一道悅耳的女聲傳入的蕭安殤耳力,很美,詞卻有些傷感,語調也充斥著淡淡的憂傷。
她仿佛在思念著誰,等著誰。
聽到歌聲,蕭安殤慢慢的坐起身來,朝聲源看去。
是她!
那次畫舫上的那只女妖!
她也要來青龍國了,到也是緣分。
女妖距離蕭安殤不算遠,似乎是感受到了蕭安殤的目光,閣樓里的她抬頭看了蕭安殤一眼,心中一驚。
但見蕭安殤只是安靜的看著她,并沒有打算做什么,回報了她一個淺笑之后,繼續唱著歌。
蕭安殤也沒再看她,繼續倒下曬自己的太陽,思考著自己下一站要去哪。
突然,一道劍氣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到蕭安殤身下的屋頂上。
劍氣很是厲害,僅是一道,屋頂就塌陷了下去,若不是蕭安殤反應快,在劍氣落下之前她飛身到一旁,此刻說不好已經連同著屋頂落下去了。
蕭安殤冷眼一掃劍氣來的方向,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見,一個青衣女子在與剛剛女妖纏斗在一起。
青衣女子,用的正是一把長劍,她周身都冒著青色的靈氣,赫然是一個修行者。
一人一妖在空中打斗間,地上早已聚集了好多普通百姓,青衣女子卻一點也不知道什么叫收斂,一道道劍氣劈向四周,劈到百姓們所在的地面上。
女妖有心把戰場引到空曠一些的地方,但總是被青衣女子攔住了。
這一切,讓蕭安殤看得十分惱火。
想到剛剛連自己也差點中招,何況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心中一氣,飛身就向著青衣女子沖了過去。
蕭安殤沒拔出兵刃,只是沖到兩者中間,擋在女妖前面,對著青衣丟出一個束縛咒出去。
“還不走?”
這是蕭安殤對女妖說的。
女妖看了努力在掙脫束縛的青衣女子一眼,微微對蕭安殤一低眸,表達了謝意之后,飛走了。
青衣女子見女妖逃,頓時火冒三丈,甩劍斬斷蕭安殤的束縛,罵道:“你好大的膽子!放走了那妖的后果,你擔當得起嗎?!”
說著就想追去,卻再次被蕭安殤攔住了。
青衣女子大怒,怒氣讓她姣好的面容看上去,很是不討喜:“你!找死!”
說著,就向蕭安殤攻了過去。
這樣的功力,蕭安殤都懶得躲,懶懶的抬手,很是輕松的用兩根手指就捏住了青衣女子的劍身。
青衣女子眼中閃過絲驚訝,但更多是怒意,使勁想把劍抽出來,卻無果。
蕭安殤哼笑了一聲,手指稍一用力,就把青衣女子的劍身折斷了。
沒施咒,僅是用靈力就把青衣女子鎮飛了出去。
蕭安殤不是特別喜歡裝叉的人,但對付這種驕傲自滿的人,她不介意裝一下,打擊打擊他們幼小的心靈。
青衣女子穩住身形之后,還想再沖過來,卻被一道中年男音阻止了。
“姠蓉,住手。”
江姠蓉不服,可觸及到中年男子具有威嚴的目光,她忍了下來,僅是目光不善的瞪著蕭安殤。
蕭安殤看到了,卻沒在意,只是哼笑了一聲。
她的注意全在中年男子身邊的幾個人身上。
看來
,緣分這種事,真的不是她想躲,就能躲開的。
“千陵!我們又見面了!”
蕭念安生性本就比較活潑,見到蕭安殤,歡雀的迎了上來。
蕭念殤也走了過來,笑道:“緋玦哥哥在滿世界找你,沒想卻讓我們在這遇見了,看來,還是我們比較有緣分。”
蕭安殤聞言,想起自己那日的行為,以及皇甫緋玦當時的表情,嘴角不自覺揚起,強壓住笑意,明知故問:“他找我做什么?”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中年男子見三人竟是認識的,也聽到兩人對她的稱謂,走上前開口問道:“閣下就是有判官仙子之稱的夏千陵?我聽彥兒安兒提過你。”
江姠蓉聽到這,很是不服氣的開口說道:“什么判官仙子?分明是徒有虛名!剛剛若不是她礙事,那女妖也不會跑了!”
蕭安殤的反應是哼笑了一聲,懶得理她。
倒是中年男子很不滿,出口呵斥道:“姠蓉,你太胡鬧了!若不是夏姑娘阻止,你今日早釀成大禍,看看這街道上多少普通百姓?你一點也不知道收斂劍氣,傷及無辜,與妖有何區別?如今還不知反思,簡直罪孽深重!回去之后,抄一千遍門規,禁足三個月!”
江姠蓉聽言,鼻子都要氣歪了,卻不敢反駁中年男子,只得瞪著蕭安殤,順便瞪了蕭念安一眼。
無辜躺槍的蕭念安表示:我就知道你不開心了,定是我的錯。
她聳了聳肩,對蕭安殤介紹道:“千陵,這是我師父,青翊上人,青嵐派的掌門。”
蕭安殤看著青翊點了點頭,算是問好。
一直安靜在旁的楚彥突然開口問道:“夏姑娘后面可有什么安排?”
楚彥話一出,江姠蓉就不滿了,但她實在怕青翊,也怕惹楚彥不高興,沒敢開口說什么。
青翊探究的看了楚彥一眼,再看了蕭安殤一眼,沒發表意見,默認了楚彥的決定。
蕭念安則是很開心接過楚彥的話,說道:“我們這次是要去沽城除妖,聽出那里出現了很多妖人,千陵你那么厲害,肯定能幫不少忙的,和我們一起去吧!”
蕭安殤從來就不喜歡和不熟的人一起行動,配合度不夠不說,還總有不少豬一樣的隊友讓她脾氣都沒了。
但蕭念安開口,她實在不好拒絕。
而且,一派掌門都出動了,說明定是大事故,蕭安殤實在不放心蕭念安和念殤,也就點頭答應了。
至于什么與念安念殤保持距離的,早從再次見到他們那一刻起,就被蕭安殤拋擲腦后。
見蕭安殤點頭答應,蕭念安高興的拉著她的手,向他們所訂好的客棧走去,路上嘰嘰喳喳的說笑著,而蕭安殤則是微笑著看著她,還很貼心的幫她看著路人,以免被撞倒。
楚彥看著蕭安殤對誰都很冷淡,對念安卻有種微不可覺的溫柔,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
像是吃醋,卻又覺得蕭安殤是女子,不該的。
可在選房間,尤其是吃過飯之后,楚彥確信自己是吃醋了。
你說你一個女子,為毛要對另外一名女子那么溫柔體貼?
還夾菜!
還幫擦嘴邊的污漬!
那不是他平時對蕭念安做的么?
頓時,楚彥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
肯定是被蕭念安那個小笨蛋傳染了。
冷靜,冷靜。
至于蕭安殤,她僅是單純的想對他們好。
哪怕想著,自己以后是要離開的,不要與他們關系太好,但還是忍不住想對他們好。
尤其,念安還這般可愛。
夜晚。
蕭念安已經睡著了,蕭安殤小心翼翼的幫她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
她才出房門,就看
到一個黑影閃過,不做多想的,就追了出去。
在蕭安殤后面,還跟著兩個身影。
黑影飛到一個樹林里,停了下來,轉身,含笑看著蕭安殤。
她,正是今日白天那位女妖。
蕭安殤有些好奇,問道:“你引我過來,有事?”
女妖對著蕭安殤盈盈一拜,開口說道:“妾身秦盼兒,前來僅是多謝姑娘今日搭救。”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秦盼兒這名字,倒也配得上你。”
秦盼兒聽到蕭安殤的話,眼中有許晶瑩閃過:“曾經有人,也對妾身說過同樣的話。”
蕭安殤輕笑了一聲,沒在意她這話,淡然說道:“今天那人不是你對手,你不過是礙于那些百姓的安危,沒好動手而已,不必言謝,若無事,我走了。”
秦盼兒本來只想道個謝就走的,可聽到剛剛蕭安殤的評價,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傾訴的欲望。
“姑娘可愿聽聽妾身的故事?”
秦盼兒內心是忐忑的,她擔心蕭安殤拒絕,這畢竟是她第一次主動講述曾經的過往。
蕭安殤看著她期盼的眼神,想到她那憂傷的歌聲,也好奇她是什么原因,游離在這人群中。
索性點了點頭。
得到蕭安殤的許可,秦盼兒有些開心,緩緩的,講述起來。
“妾身本是在深山修行的一只小妖,一次雷劫受了傷被一名書生所救...。”
后面劇情很狗血的兩位相愛了,只是這書生不用上京趕考,他家境還算不錯,為了秦盼兒他留在了本地,做了點小本生意。
小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
可是好景不長,書生身體本就不怎么好,還長期與秦盼兒在一起,被妖氣所傷,過了個四五年,就英年早逝了。
書生從一開始就知道秦盼兒是妖,但直到死也沒后悔愛過她,與她在一起。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與她廝守到白頭。
書生死了之后,秦盼兒一直游離在人間,就是想要找到書生的轉世,想要完成書生的遺憾。
“姑娘,可信有輪回?妾身信,所以妾身一直在尋找。”
蕭安殤聽著她的故事,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她只說人與妖是一樣,應該平等對待。
可是她忘了,人妖終殊途。
他們的壽命不一樣,人和妖,終不會有好結果。
她的父母也是。
想到母親寧愿拋下她,也要去找那注定不能與她一起白首的父親,蕭安殤的心,揪的疼。
“有輪回怎樣,找到了,又怎樣?轉世了,他還是他嗎?”蕭安殤看向她,問道:“你終究是妖,即便再來一世,還不是會有同樣的結局。”
秦盼兒看著她,眼中充滿了堅定:“只要找到他,妾身知道是他就好了。但妾身會把他當做另外一個人來愛。如果能找他,妾身愿自毀修為,只為與他度過這一世。”
蕭安殤要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很明白,是怎樣的力量讓秦盼兒做到這一步。
“自毀修為,只為這短短幾十年,值得嗎?”
同時,她還在心里說道:僅是為了一個愛人,拋棄自己所有的親人,值得嗎?
“值得嗎?呵。”秦盼兒淺淺一笑:“姑娘肯定沒深愛過一個人,所以姑娘不會明白,為了與愛的人在一起,可以什么都不顧。值得?當深愛一個人時,能與他在一起廝守就是天大的恩賜了,怎么會不值得呢?”
蕭安殤雖然喜歡過夜泊,喜歡皇甫緋玦,但她可以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放棄與他們在一起。
她對他們的感情,根本談不上愛。
僅僅只是喜歡而已。
她真的不是很明白,秦盼兒這種心情。
不懂母親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