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把我踩在腳下的時候,就是我滅亡的時候。我有親人、有朋友,我想保護他們,我又如何能被滅亡?如何能不努力?”
聽著夏千陵干凈的嗓音,淡淡的話語,水藍玥的心中卻如何都平靜不了。
這些,她又何嘗不懂?
“可你才十多歲。”
蕭安殤笑了,她看著水藍玥,笑的很是愉悅,她很想說:那母親你呢?你被譽為第一女驅妖師時,才多大?你那么努力,不也是因為你知道,那些不喜你的人,不會因為你年齡小,而放過你嗎?
但她沒這樣說,她只是笑道:“我并不覺得練功苦,我只怕我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
“你這丫頭...”水藍玥頓時,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蕭安殤依舊是笑的溫和:“不早了,夜露重,我送親王妃回屋吧。”
“嗯。”
蕭安殤送水藍玥回到房間時,蕭裴剛好尋來,蕭安殤就把水藍玥交到他的手上,離開了。
誰也沒看到,蕭安殤在轉身之后,她嘴角的笑容滿是幸福。
蕭安殤回到念安房間的院子時,一個身影堵住了她的路。
“你去哪了?”
那語氣很是不滿,猶如捉到晚歸的妻子的丈夫一般。
蕭安殤非常不想搭理他,想起白天他與那個冒牌貨各種膩歪,她就來氣,說話的語氣,也不佳起來:“我身上不是有你的千里尋?我去哪,你會不知?”
皇甫緋玦被她這話,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怎會不知道她去哪了?
他不但知道她去了哪,他還聽到她與水藍玥的談話。
他就是嘴賤,想問問她去哪了,想管管她,想與她說說話。
“我尋到和你告訴我,不一樣。”
或許是皇甫緋玦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溫柔,溫柔中帶著點幽怨,蕭安殤竟不知,要如何應付了。
沒法子,她就吃這一套。
“我去練功了,遇到親王妃,與她閑聊了幾句。”
聽到蕭安殤的回答,皇甫緋玦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開心,總之就是很開心,他把手里的瓶子塞到蕭安殤手中,道:“洗完澡后,把它抹身上,保證你的皮膚水靈水靈的,尤其是手上,多抹些。我先回屋了,你也早些休息。”
然后,蕭安殤呆呆的看著,我們平日很是俾睨的皇甫大妖怪,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開心的走了。
看著手里的瓶子,蕭安殤輕笑了一聲,美目眨了一下,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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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對于蕭安殤來說,還是很美好的。
如果沒有孟彤熙,蕭安殤或許會有,從此后留在這的心。
見不慣孟彤熙,蕭安殤就盡可能的避開與她見面,然后自己找事做。
經過些日子相處,她算是對她的父母有了些了解。
想起前些日子,水藍玥說過,蕭裴的公務很忙,她就想著去幫忙。
蕭裴對于這個幫助過他家的驅妖師,還是很有好感的,見她想要幫忙,也同意了。
那些公文,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他只是有些擔心夏千陵會做不來。
可半個時辰后,蕭裴覺得,自己的顧慮是多余的。
看著夏千陵沒幾分鐘,就很適應水藍玥根據另外那個世界而改造過毛筆,蕭裴有種挫敗感,當他看到夏千陵處理公文的本事時,他則出屋,把念殤找來,讓他向夏千陵學習。
蕭安殤不但是武癡,還是個工作狂。
之前在水家的時候,水家的很多事物,就是她在打理的。
她本就聰明,到覺得沒什么難的。
這一坐下之后,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那種若有若無的總載范兒,連蕭裴都不敢輕易去打擾她,只得默默在心里想,這丫頭要是自己的女兒,那他省心了。
蕭裴的這個想法生出,倒霉的,卻是念安與孟彤熙。
念殤倒是表示他無所謂,只要不是與夏千陵比,他還是很優秀的存在。
念安條件也不差,但她懶啊!
依著她的性子,讓她老實吧唧的學習...額,饒了她吧。
至于孟彤熙,她只能是獻上了她那濕漉漉的大眼睛,她是真不會啊。
看都看不懂。
蕭裴折磨了他們幾日之后,是徹底放棄了,心里慶幸,還好,還有個念殤。
不然,他真想去找夏千陵的父母,問問他們是怎么生出這么個寶來的。
這些日子,除了這事,還有一事讓眾人比較在意。
確切的說,是讓蕭安殤比較在意。
她聽聞,水藍玥這胎,懷了三年了,她查看過,胎兒很正常,她甚至能察覺胎兒的妖力。
那是很精純的一股妖力。
蕭安殤猜想,水藍玥的妖化,與這胎兒有關,或許,生下那孩子的時候,水藍玥就能完成妖化了。可妖化的過程,蕭安殤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妖化...
她若是妖態的話,或許還能幫上忙,而且,后天就是滿月了,必須得離開一趟。這么想著,蕭安殤就對其他幾位說道:“我有事需要離開幾日。”
蕭安殤這話一出,其他幾位都還沒來得及做反應,皇甫緋玦就開口說道:“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蕭安殤愣了愣,淡然說道:“不用。”
這么一來,皇甫緋玦不樂意了:“之前說好,你要一直在我身邊的。”
聞言,蕭安殤低頭沒說話,倒是孟彤熙開口說道:“千陵姐姐,你不要離開好嗎,不要帶走緋玦,我不要找不到他。”
看著孟彤熙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蕭安殤就來氣。
她滿腦子想的,是水藍玥與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安危,而她呢?掛著安殤之名,卻只顧著那些兒女情長。
看皇甫緋玦低頭溫柔的哄著那快哭出來的孟彤熙,蕭安殤的理智算是崩潰了。
她猛的站了起來,面色鐵青,絲毫不做猶豫的抬起右手,運起靈氣,當著皇甫緋玦的面,切斷了他之前下在她左手腕的千里尋。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轉身飛走了。
那動作是那么的干凈利索。
干凈的讓皇甫緋玦的怒氣值,瞬間到了頂點,他想追上去,卻被孟彤熙攔住了,等他擺脫孟彤熙的糾纏時,蕭安殤早沒了蹤跡。
皇甫緋玦從來就這般氣過,比當初小安殤在自己面前消失,還讓他覺得憋屈。
她到底把自己當做什么?
那么不帶猶豫,算什么?
他發誓,這次找到那個丫
頭,定不會再輕易放過她。
他喚出影衛,讓他們務必找到那個死丫頭,在人族,他權利有限,可這是在妖族!
孟彤熙看著皇甫緋玦又氣又急的模樣,眼咕嚕轉著,似乎打著什么主意。
對于皇甫緋玦的行為,若有所思的,還有念殤與蕭裴。
念殤低眸未發表意見,蕭裴則是拉著想親自去找那丫頭的皇甫緋玦,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蕭裴開門見山的說道:“緋玦,你,喜歡千陵?”
皇甫緋玦對于蕭裴來說,就像是小弟弟。
他雖是皇子,但他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因為父親的原因,緋玦一直與他們蕭氏一族走的很近。
他希望緋玦好,也希望他與他家更親近。
皇甫緋玦聽到蕭裴的問題,之前的怒氣煙消云散,陷入了沉思。
他懂什么是喜歡,只是沒喜歡過誰而已,經蕭裴這一提醒,他明了。
原來自己這些日子不可思議的行為,原來是因為喜歡那個丫頭。
他想她一直在自己身邊,想保護她,想擁有她。
原來,自己是喜歡上她了啊。
知道自己喜歡上那丫頭,皇甫緋玦第一反應不是煩躁,而是從心底的覺得好高興。
或許,自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她,不僅僅是喜歡了。
蕭裴看皇甫緋玦的表情,就知道他所想了,微微皺起眉頭,提醒道:“安殤喜歡你。”
皇甫緋玦收回心神,挑眉,他也懶得與蕭裴瞎扯,直白的說道:“我只是把安殤當做小妹妹。”
“可她并沒有當你是大哥哥。”蕭裴吐了口氣,說道:“按理說,感情這種事,你們自己做主,我懶得管。可,我們對安殤虧欠太多,她想要的,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想給她。”
皇甫緋玦是了解他們家的情況的,也能明白他的心情,可是:“我若不愛她,與她在一起了,她會幸福嗎?那是你們愿意看到的?”
這道理,蕭裴也懂,他也無奈:“所以我也沒打算逼著你來,只是讓你,別傷著安殤。”
皇甫緋玦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比起這個,他與另外那丫頭的事,他才頭疼。
“裴哥,我有事,想請教你。”
“嗯?”
皇甫緋玦一般都是喊蕭裴為裴親王的,僅是習慣那樣喊,聽多了,也不覺得生疏。
喊哥的時候,就是有大事的時候了。
上次他這么喊,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蕭老親王逝世的時候。
緋玦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蕭老親王,他是去找蕭裴請罪。
如今再次聽到這久違的稱呼,蕭裴很是好奇,是因為什么事。
皇甫緋玦與蕭裴,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直接開口說道:“我記得,當年你與親王妃初認識時,關系并不是很好,你是用什么法子,讓愛上你的?”
蕭裴看著往日不可一世的皇甫緋玦,嚴肅非常的問出這么一個問題,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回憶到自己與水藍玥的初遇,后是相識到相知,蕭裴嘴角揚起絕美的笑容,很認真的回答皇甫緋玦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法子。當時的我,僅是想保護那個明明弱的要命,卻依舊很堅強的小丫頭。覺得,她開心,我也就開心了。我所做的,僅是想法子讓她開心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