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死胡同的盡頭,皇甫緋玦追上了蕭安殤,堵住了她的去路。
“跑啊,怎么不繼續(xù)跑了?”
看著皇甫緋玦那副想掐死她的模樣,蕭安殤頭大了,腦中不斷在計算,自己在不傷到他的情況下,保住小命的幾率有多大。
或者,自己再偷襲一次,有可能再成功嗎?
算了一下,她覺得,那都是不可能的。
無奈,她只得開口求饒:“大俠,俺只是鄉(xiāng)下來的小小驅(qū)妖師,無意冒犯您,您就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吧。誰沒年幼無知的時候呢?這...俺親都親了,您要是覺得虧,再親回去?”
蕭安殤說完,自己都想掐死自己。
果然,遇到皇甫緋玦,她的智商就會下線。
皇甫緋玦看著她油腔滑調(diào)的模樣,心中一種莫名生出一股氣來,二話不說沖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指很快速扯下自己的一根發(fā)絲,系了上去,施了個千里行咒。
蕭安殤本還在懊惱自己在說什么鬼,被這么一弄,徹底懵了。這妖抽的什么瘋,在自己身上下千里尋干嘛,他不是要殺自己嗎?難道是喜歡玩追殺游戲?
“老大,你到底想怎樣?給個痛快?”
蕭安殤的話,讓本還在竊喜,終于不用擔(dān)心再也找不到她的皇甫緋玦猛然清醒。
自己這是在干嘛?
要干嘛?
想干嘛?
他不知道。
那日他不過是好奇追上去看看她要去哪。
后找尋她的下落,追趕她,也只是想著報她戲耍他仇。
可如今追到了,他想的第一件事,然而并不是報仇,而是想法子,讓自己不要再找不到她。
為什么?
自己到底是想干嘛?
皇甫緋玦看蕭安殤偏著頭,睜著一雙大眼睛無奈的看著自己,然后,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還有那無賴的話語:“你個小小的驅(qū)妖師,膽敢戲耍我,殺了太便宜你了。我還沒想好怎么處罰你,在我想到之前,你就待在我身邊。不要想著逃跑,否則,哼。”
這樣的話說出,皇甫緋玦自己是嚇到了。
蕭安殤也是。
他覺得自己有病。
她也覺得他有病。
但他不會再改口,也不想,他覺得這樣的結(jié)果很好。
她則是,不敢反對,只得翻了個白眼,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看著蕭安殤果然乖巧的沒想逃避,皇甫緋玦的心情突然變的很好,笑著說道:“你之前,是打算去哪?我們走吧。”
蕭安殤沒說話,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向茶樓走去。
心中卻在腹誹:陰晴不定的大妖怪,我遲早報復(fù)回來。
來到畔的茶館,兩位坐下后,蕭安殤就把點餐的冊子丟給皇甫緋玦,自己則翻閱桌子上的任務(wù)本來。
皇甫緋玦點完餐,也沒打擾她。
蕭安殤選定任務(wù)時,餐點剛好抬上來,她掃了一眼,愣了。
“這里有妖族的靈果的。”
她為什么會選擇來這吃東西,就是因為這里有妖族喜歡吃的靈果。
如果只是為了接任務(wù),她過來看看,接了就可以走了。
皇甫緋玦在人族區(qū)域漂泊了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這茶館的特色?
只是...他就只考
慮過,她要吃什么,需要吃什么。
皇甫緋玦自然不會傻到把自己想的說出來,勾起嘴角笑了笑,說道:“我就喜歡吃這些。”
聽到這話,蕭安殤的心一揪,他喜歡吃什么,她會不知道?
她又不蠢,怎么不知道他是在遷就她?
可她又不能反駁他,不然他問她怎么知道的,她要如何回答?
也沒再說什么,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
她餓了,餓很久了。
皇甫緋玦見她吃的香,也拿起筷子,把菜色都嘗了一遍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蕭安殤看他放下筷子,用手帕在很優(yōu)雅的擦嘴巴,嘴角抽搐了兩下。
奶奶個腿的喜歡吃。
她無奈,只得再喊來店小二,又要了一些靈果和一壺自己覺得還不錯的茶。
小二很快就送了上來,她把靈果全放到皇甫緋玦面前,兇巴巴的說道:“你不全吃完,就不準(zhǔn)再跟著我。”
看著面前的那幾盤子靈果,皇甫緋玦有些哭笑不得,這即便放在他餓好多天情況下,他也吃不完啊。
他想問,要不,吃一半的一半?
可看著蕭安殤兇巴巴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了。
等等!不對!
自己明明才是做主的!
她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是鬧哪樣?
皇甫緋玦覺得,自己肯定魔障了,為什么這丫頭跳自己頭上了,他心底竟是有些開心的?
而且還樂意聽她的話?
可是,他真的,吃不完。
無奈,他只得一邊吃著,一邊小心的往虛洞里丟靈果。
這完全一副媽媽,逼迫著小新吃青椒,小新使盡手段丟青椒的即視感。
終于吃飽的蕭安殤抬頭,發(fā)現(xiàn)皇甫緋玦面前的靈果都被消滅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皇甫緋玦看她很是享受的模樣,示意她給自己也倒上一杯。
蕭安殤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的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他。
皇甫緋玦抿了一口茶,覺得,確實不錯。
“你...”
皇甫緋玦的話還未說出口,窗外的吵雜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皇甫緋玦走過去推開窗,看到樓下的人,冷哼了一聲:“哼,還真有不怕死的。”
蕭安殤也走過去,問道:“怎么?”
“沒什么,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皇甫緋玦說著,就要走,蕭安殤卻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他的行為。
哪怕他們“不熟”,她,也不喜歡這種蒙在鼓里的感覺。
哪怕她知道,他其實只是擔(dān)心麻煩找上她。
皇甫緋玦沒看漏她這微妙的表情,突然想起當(dāng)年。
當(dāng)年,他就是如此把安殤放在自認(rèn)為安全的地方,導(dǎo)致安殤被抓,弄丟了她。
他,不想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一會兒,不準(zhǔn)離開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
皇甫緋玦說著,率先走出了包間。
蕭安殤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揚出一個極美的弧度。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樓下,自然是丞相府的家丁。
這畔,雖然只是個茶館,但它在人族區(qū)域的地位是絕對的,所以林丞相沒
敢直接闖進(jìn)去,而是在外面等。
換個說法,如果皇甫緋玦與蕭安殤不出來,他也沒轍。
皇甫緋玦與蕭安殤一出來,最開始跟在林丞相的二兒子身邊的家丁就在他耳邊小聲說了話,看著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安靜的霸氣側(cè)漏著的兩位,林丞相無比慶幸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在下林軒,是代替孽子來給兩位道歉的,孽子有眼無珠,還望二位大人大量。”
林軒很恭敬的作了個揖,一國丞相能做到這份上,算不錯了。
受裴親王家的影響,皇甫緋玦對人族還算友善,如果不是那林二少爺欺負(fù)蕭安殤,皇甫緋玦也不會出手傷他。
如今人家反而登門道歉了,他也無需再計較什么。
蕭安殤不知道后面的事,只覺得那種地痞耍流氓的事多的不能再多了,比起她曾經(jīng)遇到的,這些簡直沒法比,所以很是無所謂。
林丞相見兩位都一副不計較的模樣,再次開口道:“在下還想請二位幫個忙,不知二位,可否移駕寒舍。”
會在畔的,定然是修行者,找他們,自然也是除妖一類的事。
皇甫緋玦看了一眼蕭安殤,見她沒反對,也就同意了。
來到丞相府,看見林軒口中的寒舍,蕭安殤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得剝削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錢,才有這樣的規(guī)模?
默默在心里發(fā)四,不敲詐他一筆,她就不姓蕭。
入座之后,林軒也沒賣關(guān)子,直接說道:“其實,找兩位的不是在下,而是當(dāng)朝太子殿下,因為事情特殊,不方便在下與二位相談,還望見諒,太子殿下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二位可在此稍作休息等候。”
蕭安殤聽到這話,突然有種不好預(yù)感。
不是林軒有求,她還怎么敲詐他啊?
皇甫緋玦見蕭安殤微不可覺的皺了皺眉,輕聲問道:“怎么?”
不知為何,他不愿意見到她不開心,哪怕只是小小的皺眉,他也舍不得。
舍不得?!
對他來說,真是個新鮮的詞。
蕭安殤愣了楞,搖了搖頭,還是選擇誠實的交代:“我原本想敲詐這丞相一筆的,現(xiàn)在無望了。”
她只用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著,到也不用擔(dān)心那位丞相有什么想法。
聽到蕭安殤的話,皇甫緋玦也明白她的意思,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怎么可以這般可愛?
猛然想起在之前看到她,她還劫了那個要把她賣了的地霸一筆。
勒索了楚辭的十萬兩。
她就這般缺錢?
這小財迷。
蕭安殤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胃都快要笑抽筋的皇甫緋玦,很不明白他的笑點。
說好的霸氣側(cè)漏高貴冷艷呢?
嗯?
這家伙的病,越帶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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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一直在旁安靜的看著他們,默默在心里計算,這兩位,究竟誰說的話更作數(shù)。
也就在這時候,一行人走了進(jìn)來,在最前面的,是與楚辭差不多年紀(jì)的一名青年,便衣,卻有著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zhì)。
林軒看到來人,恭敬了迎了上去。
青年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青年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他身后的人與林丞相就退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