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望著電腦網頁上那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但哪怕再模糊,她也能認出那兩個人是誰。
報導上宣揚地沸沸騰騰,這些,她全都不相信,但哪怕是再假,再編造出來的,就如那次她看到的那張合成的照片一樣,心里還是不能做到完全釋然。
不,相反,比那一次,更糾起來,生生的扯疼。
遲御,不管你和誰一起,也千萬不要和她在一起。這讓她怎么能容忍,怎么接受?!
這兩個月,一直都忍著不給他消息,也拒絕接聽電話,她想讓自己混亂的頭腦清晰下,想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
從埃及到希臘,又從希臘到摩洛哥,從摩洛哥到荷蘭,每一處,她都呆了極短的時間就離開,不是那兒風景不好,而是心里總是有種失落,好像丟失了什么,讓她提不起興致去觀看那些美景。也沒有如以前那般淡定的每天只去一處景點走走看看。
這些國家,她純粹像是在走馬觀花,只記得了地名,去了哪些地方,有哪些景致,她什么都不知道。
成為一名南非的艾滋病志愿者也純屬偶然。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那個時候,她剛到馬德里兩天。入住的酒店正在招一批青年志愿者,前往南非做一些宣傳和擔當看護的工作。
蘇婧想都沒想,馬上就報名參加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和這兒的艾滋病病人,艾滋病攜帶者以及受艾滋病影響的人一起,之前的一段時間,每天奔波于大街小巷,發(fā)放一些宣傳單,晚上學習預防艾滋病及自我防護意識,一個月以后,她擔當起了看護的工作。
她看護的是一個名叫馬克.約翰遜的小男孩,今年才六歲。
小馬克出生時就是艾滋病病毒攜帶者,他的親生母親將他留在了一個難民點,告訴工作人員說她無法照顧孩子,因為怕鄰居說三道四。但她常常會去看望兒子,直到去年年底時,她死于艾滋病引發(fā)的并發(fā)癥。而小馬克,也開始出現發(fā)燒的情況,才轉入了這家醫(yī)院。
小馬克很乖很聽話。蘇婧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安靜的孩子。
現在的南非,每天都約有200多名攜帶艾滋病病毒的嬰兒降生,這些孩子中,有四分之一活不到自己的第二個生日。
而小馬克的生命力,也許是南非這些患艾滋病的孩子中最強的。而且,他也沒有吃過艾滋病藥物或者其他黑人能夠負擔得起的其他藥物。
轉入醫(yī)院后,他才“有幸”得到一個美國人捐助的藥物,也才讓他的病情得已穩(wěn)定了些。
“EVER,小馬克在找你……”身后忽然傳來叫聲,蘇婧忙將關閉電腦上的窗口,站起身。
“哦,知道了……科恩謝謝你……”她套上一邊的工作服,急急朝著病房奔去。
小馬克很瘦,小小的身子窩在被子里,要不是那黑黑的腦袋露在外面,簡直都不知道那床上還睡著一個人。
“馬克?你找我?”蘇婧輕聲緩慢地拿著英語和他交流著。
床上的小人兒一看到她,無神的眼里立即綻放一絲光彩,伸出瘦削的手,從一邊的床頭柜抽屜里拿出一樣東西。
“姐姐,送給你……”
蘇婧不明所以,伸手拿過,是一張紙折成的兩片,她翻開,里面稚嫩的筆跡頓時讓她一片心酸。
小馬克沒有上過學,就連他們的母語也寫不出幾個。蘇婧每天陪著他,給他講故事,給他照料生活起居,空了就教他學寫漢字。
可是她想不到,小馬克第一次學會寫字,居然是送給她的。
沒有硬紙,他不知從哪兒要來的薄紙折疊起來,做成了一張卡片。里面寫著:“蘇姐姐,天天快樂”
字寫得歪歪扭扭,卻可以辯認。蘇婧收起那張紙,笑著揉揉小馬克的頭:“小馬克真乖,姐姐會天天快樂的……”
“EVER姐姐有了小馬克,就天天笑著……”科恩不知什么時候也走了進來,對著小馬克說著。
科恩也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攜帶者,蘇婧是到了這兒后才和他認識的。
認識他也很具戲劇性,那時晚上要上課,上課的地方離他們住的地方比較遠,一般下課后都是和別的志愿者一起回的,那天蘇婧繞了一下附近的小店,買了幾樣生活用品,回來的時候人都走光了。她只得一個人往住的地方走去。
不算是很晚,但街道上卻很少有人。因為在這個艾滋病泛濫的國家,有知識階層較低的男性通常有一種錯誤的觀念,認為與***發(fā)生性關系便可以治愈艾滋病。因此,強暴嬰兒和少女的案件很多。所以一般入夜后,未成年,未結婚的女性,都不會一個人出去。
蘇婧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遇到這種事。
在一條狹窄的弄堂內,遇到了一男一女,她不以為意,只當是兩個談戀愛的人,從那女的身邊走過時,那女人突然就從身后將她一把抱住。
蘇婧嚇了一大跳,想要掙脫,卻想不到那女人的力氣大的嚇人,并一個勁叫著那邊的男人,而男人似乎有絲有猶豫,站在那里并沒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