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焰似的光團,從東圖南的手中陡然閃現,兩粒猩紅的血丹頓時分散出來,一股股血氣散發著,味道尤爲刺鼻。
“只要煉化完這兩粒血丹,我的肉身強度就會得到大幅度地增強。”他緊盯著那兩粒血丹,滿目皆是激動之色。
淬體一途,共分十重境。
當修行者達到十重境之後,會度過一個肉身極限過程,稱之爲:肉身極限境。
這也意味著肉身強度越接近極限,越能夠爲後面的修煉之途打下更好的基礎。一般只要能夠肉身強度極限過半,就預示著有不凡的成就了。
目前,東圖南的肉身強度,已經是百分之五十的極限,而且此時他還沒達到十重境巔峰,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踏入淬體十重境以來,他就一直注重肉身強度的淬鍊,經過最近幾場大戰,他也從中獲取了許多經驗。尤其是之前服用了木靈石的伴生物後,他隱隱覺得體質似乎得到了改變,如今看來,應當是增強了肉身強度。
“凝!”
東圖南雙手一揮,兩粒血丹頓時就升起來,在他的身旁兩側懸浮著,陡然爆出一陣濃烈的血氣,縈繞在東圖南周身。
血氣漸漸成型,如同一條飛轉的赤練長蛇,在半空中旋轉繞動,巨大的蛇首擡起,兩隻銳利的血牙從嘴中顯露,吐出一條細長的蛇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東圖南仍舊凝神坐在地上,眉宇沉浸,氣息依舊平緩,彷彿如一老僧坐定,神色自若,不爲外界所動。
經歷過上次的修煉走火入魔之後,他就注意到了心境的重要性,他每日都會抽出時間進行磨練,憑藉著碧綠藤蔓的輔助,心境的提升速度也是極快。
血色赤練長蛇猛然一陣嘶叫,張開血盆大口,蛇上身微微後仰,腰身蓄著力量,隨後陡然發力,朝著東圖南一下子俯衝過去。
蛇牙如鋼刺,透著一股兇厲的氣息,血氣噴涌,對著東圖南的脖頸處撕咬下去。
就在尖牙即將接觸到他的皮膚上時,周身一道無形的光障乍現,將其隔離在外,任由血色赤練長蛇怎麼衝撞,始終也突破不了。
“吞!”
東圖南大喝一聲,周身的光障破碎,衍化成一隻巨大的無影手,直接便將那條血色赤練長蛇擒住。
不顧血色赤練長蛇如何掙扎,隨即便是將其捏得碎裂,凝聚成一團血球,繼而送進了東圖南的口中。
血球進入口中,東圖南只感到一股狂躁的血氣翻滾,引動著自己體內的血液,似乎二者產生了某種共鳴。
“想反噬麼……”東圖南喃喃自語。
被吞服下去的血球破散成血氣,不斷地攻擊著他體內的經脈,想要吞噬他的血液。不過,東圖南又怎會讓它輕易得逞?
胡亂攪動的血氣,忽然被一絲金芒所禁錮住,那股緩緩淌動的金色光流在經絡表面浮現出來,與煞然的血氣相接觸的一瞬間,便將其緊緊纏住,釋放出來一片剛烈之氣。
剛烈之氣彷彿是血氣的剋星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其衝散,原本洶涌的血氣化爲星星點點,在東圖南的體內擴散開來。
潰散的血氣變成血雨,浸透在他的經絡上、血肉裡,一道道細微的能量綻放出來,讓他感到一陣震動。
緊接著,便是從體內升騰起來一股強烈的膨脹感,彷彿有某種氣力在流動,持續淬鍊著自己的身骨。
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從東圖南的體內傳出來,熾熱的血氣猶如滾燙的水,澆遍了他身上的每一處。
鑽入骨髓般的疼痛,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他的血肉中啃食,皮膚表面通紅到極致,幾乎是用血水浸泡過的,青筋暴起,猶如一道道鼓起的樹藤。
“啊~”
東圖南忍不住大吼一聲,強烈的疼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在煎熬中不斷考驗著他的意志力。
他的面部開始變得充血,血液集聚在皮層下面,彷彿要破涌而出。雙目宛如一對血瞳,透露出兩道煞人的厲色,震懾人心!
此時的東圖南,宛如一個浴血人!
淬鍊到達了白熱化程度,東圖南的身體已經被暴躁的血氣幾乎逼到了極限,體內的經絡空前膨脹,那些血雨像是要將其撐得爆開,完全壓制不住。
“給我鎮!壓!”
東圖南面目都變得猙獰起來,雙拳緊攥,前俯身子趴在地上,拳頭抵住,身軀微微顫抖,猛然朝下嘶喊著。
終於,在東圖南拼了命的意志下,那股可怕的痛楚漸漸消退,體內的大量血氣也逐漸被吸收殆盡,皮膚表面的血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呼~”
東圖南脫力般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上。
雖然過程相當痛苦煎熬,不過,總算是挺了過來。
“肉身強度已經是百分之八十的極限!”東圖南眼神灼灼地看著山澗頂端,心中滿是暢然。
這兩粒血丹,足足讓他提升了百分之三十的極限!
實在是驚人!
“不愧是罕有的血丹,效果果然名不虛傳。”淬體過後的東圖南,渾身已經陷入了極度虛弱中,只有大腦還保持清醒,其中充滿了喜悅之情。
幾個時辰後。
東圖南的體力已經恢復過來。
在簡單地活動了一下身子過後,他便是驚奇地發現,自己不僅僅是肉身強度得到了增強,包括敏捷度等各方面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體內汲取血氣中的能量後,彷彿是憑空多了一股強橫的氣勁,源源不斷地輸出,讓他不由得感到滿意。
他現在相當自信地覺得,像之前那名雲霞澗二澗主錢虎,自己只需要一拳就能擊潰他,兩拳便能將其打殘!
力量的瘋狂增長,使東圖南整個人變得更加信心爆棚了。
按捺不住的興奮在他的臉上浮現。
“老大,恭喜!”一旁的塗斐適時地走過來,十分諂媚地說道。
東圖南瞟了他一眼,慢慢地收起喜悅,轉而變得嚴肅起來,目光如鷹隼般,開口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白寒村,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