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態度克制并不代表殷母的主意已經改變了,而是絲毫沒有改變。
殷靳南因為忙于公司的事務,去醫院的次數比較少,更多的是唐語薇和殷父照顧殷母。
一天下午,正在照看殷母的唐語薇被殷父叫了出去,唐語薇能夠感受到,殷父的表情十分的復雜,顯得有點神秘。
“媽媽,爸爸好像有事情,我先出去一會兒。”殷母點了點頭。
“爸爸,有什么事情嗎?”唐語薇并不知道殷父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干什么。
“語薇,我有一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但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殷父說出這句話之后的表情,才讓唐語薇有點意識到,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爸爸,你說吧,咱們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說的呢。”唐語薇還是裝出了十分大度的樣子。
“嗯,我這里有一個協議,你可以先看一看,如果沒有什么意見的話,就簽了吧。”說著殷父就把剛剛手中一直緊攥著的文件袋交到了唐語薇的手中。
唐語薇順手就打算拆開其中的內容,看看究竟。
“你先不要拆開,等一會兒閑了,或者回家了,再看也不遲,記著不要讓靳南知道就行了。”殷父用這些十分寬松的話,努力填補著自己內心的歉意。
不過這句“不要讓靳南知道”的這句話,讓唐語薇感到極其的不舒服。
“沒事,我現在就看一下。”唐語薇心里面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不管好事壞事,自己總要坦然面對,再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的就逃避,隨便的離家出走。
她意識到自己這次可能真的遇到了殘酷的競爭,不管以親競爭的對象是什么,有些她可能清楚,有些她壓根就不知道。
但是這次,唐語薇內心十分清楚,這次她要競爭的,則是殷靳南,而不是這個殷家兒媳婦的名聲。
“先不要看吧,回去再看吧。”雖然唐語薇堅持要拆開看,可是殷父依然有點過意不去的意思,這一點被唐語薇捕捉到了,所以就沒有再強求了。
“好的,我一會兒再看吧。”唐語薇又把剛剛拿出頭的資料放了進去。
轉過身,唐語薇看到了殷父不再關注自己了,才又打開了這個信封。
雖然之前內心已經做好了壞打算,可是當唐語薇看到這個信封里面的資料的時候,依然止不住的想流淚。
因為這明明就是一份協議,一份把殷母的想法變成法律條款的協議。
唐語薇需要做的就是在當事人的那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然后再公證一下。
唐語薇絲毫不愿意承認自己可能真的別無選擇了,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傾訴自己內心的難受郁悶的就只有殷靳南了。
因為在這次傾訴之后,唐語薇想要得到的是一個肯定的答案,是一個能夠給自己明確答案的人,這個人非殷靳南莫屬。
于是,唐語薇把今天殷父給自己的協議這件事告訴了殷靳南。
唐語薇沒有想錯的是,殷靳南全力支持自己,支持不簽這個協議。
因為在外地出差,殷靳南當天并沒有回來,而是第二天一回來就立即奔赴到了醫院。
剛進醫院的門,殷靳南就打電話給了唐語薇,唐語薇告訴殷靳南自己正在病房。
殷靳南就徑直奔到了殷母的病房,殷父此時正好沒在醫院,而是回去休息了。
“語薇…”看到殷母正在休息,殷靳南輕聲的叫唐語薇,也有點昏昏欲睡的唐語薇,聽到了殷靳南略顯低沉而又富有穿透力的聲音,頓時警醒的轉過頭來。
“靳南…”隨之,唐語薇示意殷靳南殷母正在休息,讓他不要打擾殷母。
隨之唐語薇悄悄的走出了門。
“靳南,你終于回來了,我都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么辦啊。”唐語薇說著就把殷父昨天給自己的協議讓殷靳南拆開看。
殷靳南還沒看完,臉上的怒氣就已經表現出來了,唐語薇看的十分的真切。
“太過分…”殷靳南把協議在手上狠狠的甩了一下。
他沒想到,父母趁著自己出差兩天,竟然給唐語薇出了個這樣的難題,這是殷靳南絕對無法忍受的事情。
剛剛被殷靳南甩到手底的資料,又被他迅速的拿了上來,撕得粉碎,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
唐語薇看到了殷靳南的這個行為,正想制止,就已經來不及了,不管多么反感,唐語薇總覺得做的有點太突然了,畢竟唐語薇想著,最起碼先和殷母殷父溝通一下,然后再撕也不遲。
“靳南,媽媽可能會不高興的。”唐語薇還是有點擔心的給殷靳南說著。
“一會兒媽媽醒了,我進去給她說吧,她最近的病情應該可以出院了吧?”殷靳南想到了殷母住了這么久的醫院,應該已經沒什么大問題了。
“計劃明后天出院,醫生今天早上已經說了。”唐語薇的話讓殷靳南改變了立即說這個事情的決定,他打算回家之后再說也不遲。
畢竟家丑不可外揚,這一點,殷靳南比誰都清楚。
“那就明天回家之后再說吧,這個事情你先不要提,估計媽媽也不會立即問你的。”說著,殷靳南就走了進去去看殷母。
大概是聽到了剛才殷靳南進來的腳步聲,殷母在殷靳南進去的時候,已經醒來了。
“靳南,你出差回來,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殷母的心情顯得十分的輕松。
“嗯,我聽語薇剛剛已經說了,明天我再過來接你吧,媽媽。”殷靳南并沒有如同殷母這樣的好心情。
“也好,正好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那就明天回家再說吧。”殷靳南清楚,殷母要跟自己說什么事情。
第二天,在醫生的同意下,殷母決定出院了,聽到消息的樂伶也早早的來到了醫院。
因為樂伶來的是很早,只有唐語薇在,殷母也剛剛才醒,見到樂伶來了,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但是迅速就恢復了平靜。
“你來干什么?”因為沒有在殷母的面前,唐語薇根本不需要有所掩飾,而是快速而清晰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來看伯母啊,不行嗎?”樂伶依舊是一副高貴的樣子,嘴上一句都不打算饒給唐語薇。
“行啊,可是我們家不歡迎您,樂伶女士,請回吧。”站在病房外的唐語薇和樂伶因為這一句話稍稍的僵持了一會兒。
一方面唐語薇沒有想到自己會用這么犀利干脆的詞語給樂伶用。
另一方面,樂伶也沒有想到,唐語薇會給自己說不留余地的話,這讓這兩個人都稍微的有點吃驚。
“這個恐怕您說了不算吧,我是來看你媽媽的,而不是你。”唐語薇覺得這次見到樂伶,說話明顯比前幾次傲慢多了,這讓唐語薇覺得有點生氣,感覺樂伶欺負人都快欺負到家門口了。
“還沒見過這么沒節操的人,生生的往人家門口撞,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到頭來別丟了人還丟了東西。”唐語薇貼近了樂伶的耳朵,輕輕的說了這幾句話。
很顯然,這兩個人的矛盾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樂伶也基本上不打算再在唐語薇隱藏自己了。有殷母的支持,樂伶以認為,這就已經足夠了。
“生氣了吧,可是您又有什么辦法呢!”樂伶也低聲的對唐語薇說了一句話,然后面帶得意的微笑,從唐語薇的身邊擦肩而過,走進了殷母的病房。
唐語薇站在原地好一兒會兒都一動不動,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有些平靜,可是內心卻是極度的氣憤,對樂伶的囂張氣勢的忍受已經達到了極點。
然而唐語薇并沒有爆發,她深知此時誰先爆發,誰就占了下風,作為殷家的兒媳,殷靳南的合法妻子,她必須保持自己應有的克制和表面的大度。
然后就轉過身,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緩步走進了殷母的病房。
“樂伶來了啊,趕緊坐,來,喝點水。”說著,唐語薇就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樂伶的手中。
唐語薇的和剛才截然相反的態度,讓樂伶也感覺有點驚訝,這種驚訝就是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已經做好了和自己競爭的準備。
“謝謝,語薇最近照看伯母很辛苦,感覺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樂伶也故作關心的問唐語薇,唐語薇除了在內心嗤之以鼻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哪里,還好吧,照看媽媽肯定要盡心竭力了,媽媽這兒稍微有一點不好,我的內心就是巨大的難受,不過這個你恐怕感受不來。”唐語薇說這些話,就是想極力的夾槍帶棒,壓根沒打算給樂伶一個和顏悅色。
“語薇這段時間確實辛苦了,從白天忙到晚安,從晚上忙到白天,你伯伯雖然也說照看我,可是基本上就是過來轉一圈,全靠語薇了。”
唐語薇心想,殷母總算說了一句實在話,這幾天唐語薇自認為絕對是用了百分之一百的耐心和細心在照看殷母,如果還得不到一點肯定,她非得崩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