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了,趕緊把安千夏拉住,他緊緊地抓著她不敢松開。
“為什么?為什么你就能為夏時做到這個地步?為什么對我就視而不見!安千夏,我不準你走,我不準你走!”
安千夏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痛,還是痛。
她麻木的看著厲陌辰,一字一句,滿是絕望,“我不想再見到你。”
厲陌辰的大腦更加的疼,連腦仁都在疼,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安千夏不想見到他,安千夏要走了,安千夏要離開他了!
他怎么可以允許?
“你走不掉的!你這輩子都別想走掉!你清楚的感受著,誰才是你的男人!”
他的手掌覆蓋著她的手軟,用力的揉捏,似乎想要證明著什么。
“你是我的!安千夏,感受到了嗎?我才是你的男人!”
沒有半點的溫柔,只有疼,疼得讓人心麻木,安千夏看著表情瘋狂的厲陌辰,那么的熟悉又極度的陌生。
“安千夏,你給我說話!說!誰才是你的男人!”
“感受到了嗎?誰才是你的男人!”
安千夏絕望的閉上眼睛,咬著唇,硬是不發出半點的聲音。
厲陌辰額頭上青筋暴跳,她的沉默折磨的他幾乎瘋掉,似乎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在乎,她心里都只有一個夏時!
嫉妒,是最讓人發狂的存在。
——
安千夏以為,或許自己會死在這里,可悲的死在他的身下,死在床上。
可是天亮的時候,她卻睜開了眼睛,全身疼得像是骨頭都碎了好幾處,,特別是下半身,疼得稍微動一下似乎都能流出好多血來。
絕望的一夜,她熬過來了嗎?
厲陌辰睡著了,她拖著疲倦至極的身體,匆匆的離開了這個魔窟。
她不想讓夏時看到她這個模樣,強撐著精神,在附近的服裝店里換了一套高領的衣服,勉強遮住了脖子上暗紅的吻痕。
夏時很快就來接她了,夏時擔憂的只皺眉頭,“發生什么事了?你的臉上怎么這么蒼白?”
安千夏現在出現在這里,證明昨晚她一夜都沒有回家!
“別問好嗎?”
夏時心里更加的不安,但卻點了點頭,“我送你回家。”
“我想離開這里,帶我逃走吧。”
夏時猛地踩了剎車,目光復雜的凝視著安千夏,她的臉色慘白極了,虛弱的像是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雖然不清楚,但是肯定和厲陌辰有關,安千夏肯定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夏時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去殺了厲陌辰。
安千夏的手輕輕的搭在夏時的胳膊上,她扯了扯嘴角,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我不想呆在這里了,就算離開很困難,你還是帶我走好不好?”
三個月,她一天也堅持不下去了。
就算是成逃犯,她也要走!
夏時心疼的皺眉,溫柔的把安千夏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無聲的給她力量。
安千夏想離開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是買最快的機票,也會立刻被安千夏給抓回來。
想要離開,必須用特殊的手段。
夏時現在被厲陌辰全方位監視著,不管做什么都能第一時間被厲陌辰知道,他不能直接帶安千夏離開,但有一個人可以。
夏時帶著安千夏來了郊外,這里空氣很好,人煙稀少,似乎很遠的地方有一棟奢侈的別墅。不一會兒,一輛純黑的跑車開了過來。
安雅柔從車上走了下來。
安千夏愣了一下,難得見到安雅柔,她最親密的姐姐,但是她現在的狀態,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姐姐。”
安雅柔快步的走到安千夏的面前,心疼在眼底一閃而過,她的神色沉著冷靜。
“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你們就飛走。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謝謝姐姐。”
安雅柔本來不是多話的人,但安千夏的狀態實在讓她不放心,“雖然我不是多清楚你和厲陌辰之間的恩怨,但我見到的,在游輪上他能不顧自己的性命來救你,至少他在乎你,是真的。”
厲陌辰用自己的命來換她活下去,厲陌辰用他的血給她續命,當時經歷的種種,曾經是安千夏最感動的最心動。
可是當這些事情蒙上了塵埃,她甚至連回憶都不敢了。
厲陌辰的一次次欺騙,留下的只有傷害。
安千夏垂著眼睛,上前抱住安雅柔,“姐姐,這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見面了。原諒千夏,不能留下來陪你。”
安雅柔嘆了一口氣,情這個字,終究還是說不明白,終究還是可以毀了一個人。
——
厲陌辰醒來,宿醉的大腦仍舊有些疼,他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事情鉆進了他的大腦。
他猛地坐了起來,心驚的朝著身邊看去,他的身旁早就空了,徒留遍地的狼藉,可見昨晚的戰況如何慘烈。
他,到底做了什么?!
昨晚他是被氣瘋了,竟然對安千夏做了那樣的事情!
厲陌辰悔的腸子都青了,趕緊四處找安千夏,可是她的電話打不通,這個時間了,公司也沒有她的人影。
厲陌辰趕到安千夏住的公寓,沒有安千夏,也沒有小安。
厲陌辰的心里莫名的不安,他派手下的所有人去找安千夏,甚至把夏時的住處都找了,可是,竟然連夏時都不知所蹤。
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他的人幾乎把A市翻了個底朝天,卻都沒有找到安千夏,如果安千夏只是簡單的躲他,他不會找不到的!
厲陌辰想起昨晚安千夏說的話,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還有她絕望的眼神,他心驚膽戰的意識到,安千夏要走了!
“立刻封鎖全城!不能讓任何人離開A市!”
淡定如王助理,眼珠子差點也掉到了地上,撿都撿不起來,他不確定的問道:“封鎖全城?”
“還不快去!”
厲陌辰暴怒的吼,嚇得王助理趕緊去做事了。
穆少白的車開了過來,憂心忡忡的看著身旁的小家伙,他現在上去,會不會被厲陌辰給手撕了?
可是不去,更會被撕。
穆少白抹了一把冷汗,鼓足了勇氣,抱著小安下了車。
小安喜歡和最親密的人呆在一起,見到厲陌辰立刻來了精神,“嗷唔……”
厲陌辰猛地扭過頭來,大步的朝著小安沖過來,眼里閃爍著期待,“找到她了嗎?”
“額……”穆少白窘迫的想死,為什么這件事情要他來做?
他手抖的把一封信遞給厲陌辰,“是一個普通市民把小安和這封信送了過來,說是安千夏給你的。”
厲陌辰顧及不了想求抱抱的小安,手指顫抖的把信封打開。
【厲陌辰,我想我很清楚了,我終究還是恨你了。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帶給我的傷害,足以讓我痛苦一輩子。
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你也可以放手了,不必再說愛,你對我,其實只是執念罷了。】
厲陌辰的大腦“嗡鳴”一陣,眼前一陣恍惚,差點站不穩。
信紙從他手中飄落,眼看著就要飄遠了,他慌張的追過去,可是信紙偏偏從他手指之間滑過,落在地上。
昨晚下了雨,還未干完,紙張瞬間被打濕,就像是抑制不住的病毒一樣,蔓延了整張紙,暈花了字體。
厲陌辰的眼睛睜得幾乎裂開,他僵硬的站著,暈花的字,仿佛刺瞎了他的眼睛。
安千夏,真的走了!
不顧一切的離開他了!
——
“厲少在這里站了多久了?”
入秋的風是涼的,吹在人身上有些冷,海丫抱著小安,滿眼的擔憂。
穆少白頭疼的揉太陽穴,他是該說厲陌辰活該呢還是自作自受?吃醋吃到那個地步,不是逼著安千夏走嘛!
現在后悔了,怪誰?
穆少白拉住想要上前去的海丫,“你別過去了,他現在瘋了,除了安千夏誰靠近都是一個死字。他才站了一晚上,還挺得住。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安千夏找到,不然厲少再站個五天無夜,就真的沒救了。”
“可是全城都在找人,就是不知道安姐姐去了哪了。厲少都站一晚上了,他身體會撐不住的。”
“你要是真擔心他,就幫忙去找安千夏。我在這看著他的,不會讓他死的。”
穆少白跟了厲陌辰這么多年,當然清楚他的脾氣,現在除非是安千夏回來了,不然誰也別想靠近厲陌辰。
穆少白現在就只有一個要求,保證厲陌辰不死。
海丫擔心極了,咬了咬牙,抱著小安就跑,她尋思著怎么能找到安千夏。
天下起了雨,四周都是雨蒙蒙的,雨水滴在紙上,本來就濕漉漉的信紙,印上了好些雨點。
那些字幾乎都要化了。
厲陌辰終于動了,或許是站的太久了,他的動作十分的生硬,他小心翼翼的把信紙從地上撿起來,像是珍寶一樣的放在手里。
他的眼睛里布滿了紅絲,雨水冰冷,寒風刺骨,可是他卻半點都冷靜不下來。
他失去她四年了,他該怎么承受她的離開?
不是愛?只是執念嗎?安千夏怎么那么傻,他若只是執念,又何必把她放在心上那么長的時間,舍不得,忘不掉。
穆少白嘆了一口氣,拿著傘走到厲陌辰的身邊,替他擋住了雨,穆少白的腳一前一后,隨時準備著被踹開。
穆少白快速的瞄了一眼信紙上面的字,眼角抽了抽,目光質疑的看著厲陌辰。
前幾天,他才說厲陌辰情商開竅了,懂得怎么寵安千夏了,不過看來,是他理解錯了。
不然,厲陌辰能把人都給嚇跑的?
“厲少,女人不是這么追的,你用錯方式了。”
厲陌辰冰冷的目光刺來,穆少白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趕緊躲開好幾步。
“我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王助理的飛車開過來,甚至沒有下車,大聲的沖著厲陌辰喊,“厲少!找到安千夏了!”